第七章 迷魂黨與銀龍會
市局刑jǐng隊的大會議室里,十幾個jīng英人物面sè沉重的坐著,碩大的會議室鴉雀無聲。
平rì里笑面佛般的王支隊長,拳頭攥的嘎巴巴響,磨牙的聲音讓人聽了骨頭酸,所有人都注視著臉冷的掛著冰凌的支隊長。
「咚」沉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被震的掉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
「這他娘是挑釁,**裸的挑釁!」王支隊長柔和的面孔變的猙獰恐怖,從來不說髒話的他也爆了粗口。
十幾個人都是噤若寒蟬,這個支隊長看起來和藹可親,但是下手的時候從不手軟,要麼不動手,只要動手,肯定是死手。渝城的笑面虎,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今天連笑面虎都變了怒目金剛,可見他給氣成什麼樣。
「他大爺的,當咱們刑jǐng隊是吃草長大的?一夜的功夫把所有的提款機偷空,又在一夜的時間裡,全部給還了!這不是圖財,而是對咱們這些人的挑戰,拿老子開涮!不,不是向我一個人,是向咱們整個渝城的jǐng方挑戰!」
「王支隊,這些王八犢子也太張狂了!該是修理他們的時候了!媽了八子的,老子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玩意兒!」
二大隊的大隊長庄三虎是東北人,一張口就是包穀茬子味道。
王支隊長平息了一下怒氣,問道:「查出什麼問題了沒?」
「支隊長,所有銀行都來報告,錢都還了,一分錢都不差,不過,在幾張鈔票上現一個標誌。」
一大隊的李大隊長打開投影機,屏幕上顯現出幾張百元大鈔,上面赫然都有四個爪子印。
「nainai的,我猜就是銀龍會的犢子乾的,渝城就屬這幫王八羔子最猖狂!」庄三虎的黑臉氣成了醬紫sè。
四爪龍是銀龍會的標誌,渝城的jǐng察幾乎人人都知道。
王支隊長倒是從最初的暴怒里冷靜下來,他看看手下幾個躍躍yù試的jīng英,搖搖頭道:「恐怕沒那麼簡單,銀龍會應該不至於傻到做了案還留下幫會的標誌,會不會是有人嫁禍給銀龍會?」
「王支隊的意思是說,有人想借刀殺人?」李大隊長眉頭擰成了個川字,沉思片刻道:「誰有這麼大的能量,能把所有銀行的提款機一夜間盜空,又能一夜間神不知鬼不覺的給還上?如果哪個組織真的有這麼大的能力,又怎麼會修理不掉銀龍會,還需要假借咱們jǐng方的手?」
王支隊長點了點頭,苦笑道:「我就是因為想不清楚這一點,才覺得事情棘手。」
「是啊,所有的錄像資料都看過了,相關人員也都排查過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李隊長也是一臉的鬱悶。
十幾個男人,十幾桿煙槍,刑jǐng隊的男人幾乎沒有不抽煙的,沒有規律的生活和工作的壓力,讓這些人都成了老煙槍。
剛才還嘰嘰喳喳的會議廳,突然靜了下來,好像是一群的麻雀叫的時候一起叫,不叫的時候都不開腔。
十幾個煙頭隨著呼吸,一明一滅,象是鬼火,屋子儘管開著窗戶,但是煙霧的濃度還是讓不喜歡煙味的人覺得有些窒息。
許暮雨一直對他們的爭論充耳不聞,連平rì最討厭的煙味似乎也沒感覺,她的心思全在今天早上看的一盤銀行的錄像資料了。
在資料里,她現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雖然銀行的視頻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卻可以斷定,那個人是誰。
在工行的一盤帶子上,她看見了那天和她同坐一輛纜車的黑帥哥了。
寬闊的肩膀,高大健碩的身材,還有那種看起來懶散,卻霸氣十足的舉止。
這是她二十二歲的生命中,第一次主動的去拉住一個陌生男人的手。
雖然在學校里,真不真假不假和學生會的主席談過一段孩子過家家似的戀愛,但是也從來沒主動的拉過他的手,每次都是被他半強制的抓住自己的手,即使這樣,也是為了不太傷他的自尊心,才給他牽一下,而且也沒有任何讓自己臉紅、心跳的感覺,和握著親弟弟的手沒什麼區別。
可是那次不同,不但自己主動的牽了那個黑帥哥的手,心裡也如同揣了個小兔子,跳的讓人慌,嘴唇也乾的厲害,總想用舌頭舔舐。回到jǐng局,還是心裡狂跳了好長時間,許久不能平靜,這個衣著普通的男人,讓她一直在回想兩人同時在纜車裡的點點滴滴。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對於戀愛經驗幾乎是空白的許暮雨,這個問題太複雜了。
她無數次的聞自己和他牽過的右手,還有一股淡淡的卻非常xìng感的味道。那種心慌、臉熱,莫名其妙的衝動和憧憬的感覺,讓她既羞又有一絲從心底湧上的甜蜜,她甚至開始期盼能和這個黑小子的再次偶然相遇。
可是見面后,該怎麼和他開口呢?他不會以為自己是隨便的女人吧?
直到現槍丟了,許暮雨才打斷了這種旖ni的遐思。
今天在錄像里看見這個男人,她的心裡咯噔一下。
直覺,女人的直覺往往準確的可怕!許暮雨本能的從萬千在自動提款機里取錢的人中鎖定了沈楓,她突然感覺到這個男人應該和盜竊提款機案有莫大的關聯。
再聯想到自己在纜車上花痴的舉動。
許暮雨恍然大悟!
這個混蛋!竟然是個**黨!
儘管很多人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黨的存在,但是許暮雨相信。在特定的環境里,用特定的聲音配合一些藥物,絕對可以讓人神智恍惚,失去自己的判斷,隨便別人擺布。
說白了,**就是催眠術配合藥物的一種控制心靈的手段。
當然,也不是對任何人都有效的,想**一定要配合一些必要的條件,傳聞中拍一下肩膀,就能讓人心甘情願的聽他們使喚,純屬是扯淡,即使是全部條件都具備,對一些jīng神堅強的人也沒有用處,比如那些久經訓練的間諜,就根本不會輕易讓人控制,但是那些銀行的職員都是普通人,可都沒有受過這樣專門的訓練,想控制他們,太容易了。
更可氣的是,自己雖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自己也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平時覺得自己不算是花瓶,而且jīng神也算是堅韌的,結果遇見這些**黨,不但槍丟了,還被這個可惡的黑炭頭給弄的五迷三道的,心甘情願的了回花痴!
太丟人了,這個事情要是傳出去,在渝城軍界和政界都有莫大影響力的許家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如果自己的槍再讓這些**黨拿去做了什麼搶劫、強jian之類的案子,那麼許家的人恐怕以後出門的時候都要戴著墨鏡和口罩了,哪裡還有臉和熟人打招呼啊!乾脆全家一起跳進嘉陵江自殺得了。
氣死我了!
「咔吧」一聲,許暮雨的筆被生生的折斷。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靜如深夜的會議室里,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怎麼,小雨,有思路了?」王支隊長問道。
「嗯,我認為,銀龍會作惡多端,不管這個案子是不是他們做的,但是也不能任由他們逍遙法外,再說,即使這個案子不是他們做的,抓了他們也許有引蛇出洞的效果。」
許暮雨正在想著自己丟的槍,見支隊長詢問,就隨口答道。
這些話都是些套話,銀龍會這些人,全斃了也不見得有一個是冤枉的,更何況只是抓幾個有真憑實據的蝦米小魚。
王支隊長的眼睛一亮,啪的一拍桌子道:「對,對,引蛇出洞!果然是將門出虎女啊!小雨的見識就是不一般!」
許暮雨被他誇的臉都紅了,屋子裡的jīng英們則是一臉的不屑。
這個方法傻子都能想出來,不過銀龍會後面的有些人不是能輕易動的,打蒼蠅容易,可惜有些蒼蠅是趴在老虎鼻子上的,打的不好,要被老虎反咬一口的,打蛇要打七寸,引蛇出洞往往會變成打草驚蛇。
「這個僅僅是我個人的意見。」許暮雨突然醒悟了,忙道。
王支隊長笑呵呵的道:「我知道,這是你個人的意見,不代表許局長,我明白!」
許暮雨心裡涼,越描越黑了。
王支隊長瀟洒的一擺手道:「都分頭準備,對於重點人物,加強布控,李隊長,你留下。其他人,散會!」
李大隊長一看其他人都出去了,興奮的道:「許局長下定決心了?老大準備打老虎了?」
王支隊長詭秘的一笑道:「你說呢?很多事情不需要說的那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