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竹馬丞相(25)
江承的臉色白了一下。
他聽聞是陸莞禾找到了藥方,很快又聽聞她起了熱,他的心上上下下,也跟著不安。
而他能做的,卻只是派人送藥草到謝府,連見一面都做不到。
事到如今,他方才知道自己與謝席玉的不同。
他從前一直把陸莞禾看作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只是看在她性子溫順,又長相極似髮妻,加上陸家還有可利用之處,才將她留在身邊。
但對待她更像是逗弄身邊的小貓小狗一般,心情好便多些賞賜,心情不好就隨便打發打發了。
他也似乎從來沒有看清過陸莞禾。
直到如今她身上蒙的塵被他人拂開,露出裡頭的光,他方才發覺他與陸莞禾之間已隔了太多。
他從來不知道,當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毫無緣由地袒護對方。
謝席玉摟過身邊的陸莞禾,見江承遲遲不說話,聲音微冷:「若四皇子沒什麼別的要說的,我和阿莞便先離開了。」
說罷,他一刻都不想停留,將陸莞禾護在懷中,往內頭走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交疊,將要在視線中遠去,江承終於忍不住地喚了聲:「莞禾,若是重來,你我還會是如今這般嗎?」
…
雖然隔了距離,又礙於人前,江承的聲音也故意壓住了。
但陸莞禾很確定謝席玉絕對聽到了江承最後說的話。
他的臉色微沉,手緊緊地握著她,腳步又快了些。
一旁正要上前慶賀他陞官的同僚見此模樣都紛紛納悶,明明謝宰相是升了官,怎麼反倒心情不快。
「阿玉…」
陸莞禾試探著喚了他一下。
見沒有反應,又低低地笑道:「阿玉,你這是吃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拉進花園的假山後頭,謝席玉的大掌墊在她的頭後方,低首便吻了下來。
這次的吻又凶又急,極具傾占性。
她不得不微仰起玉頸,手臂無力地搭在他的肩上。
稍稍分開之時,她盯著謝席玉的微沉的眸子,還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說謝席玉是最恪守禮法,行事端莊之人,怎麼會拉著她做這種事。
可來不及等她想清楚,謝席玉的指腹淺淺摩挲著她的側頰,撫過她的後頸,再度吻了下來,唇齒纏綿。
這一次他輕咬了一下她的唇才分開,而後貼著她耳邊呢喃:「我就是吃醋了。」
……
等她回到宴席上時,歌舞已快要開始了,皇上和皇后坐在最上方,各皇子和大臣分開就坐。
好巧不巧,四皇子的位子正好安排在她的對面。
江承問出那句話后,還是抱有一絲期待,卻遲遲沒見謝席玉和陸莞禾的身影在宴席上出現。
如今倒是見著了,女子雙頰緋紅,烏眸含霧,而素來正衣冠的謝席玉肩上有些許摺痕,唇上更是沾了一點口脂,一看便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江承握著酒杯的手緊緊扣著,臉色難看。
可惜陸莞禾並沒有看向江承,她還在為剛才的吻而心跳不止,尤其是最後她抬起眼時,謝席玉眼底濃稠的佔有慾,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
誰都不知道,向來端方的謝席玉會做出這種事。
樂聲響起,舞姬已經應著鼓聲而上。
皇上濃眉舒展,煩了他一個月的疫疾總算了結,他的目光下移,看向謝席玉的目光也多了一份讚賞。
或許也是時候擺正他的身份了。
只不過……他多看了一眼謝席玉旁邊的陸莞禾,眉間蹙起。
這陸氏,雖是聰明,但既給了她一品誥命的身份,再多的便不能給了,等擺正身份后,讓其自退側妃便是。
歌舞繚亂,觥籌交錯。
不知是陸莞禾多想還是如何,幾次她都瞥見三皇子陰冷的目光盯著她和謝席玉,陰滲滲的眼神就像是毒蛇,只待她一個不備,便會直擊要害。
最後一個歌舞即將結束,皇上招手,馮太監附耳過去。沒過多久,馮太監臉上先由震驚到掛滿了笑,點頭道:「皇上放心,此事一定給安排妥當。」
他無聲地退下去,命人去找禮部尚書和欽天監,等宴會後面聖,商議如何擇個好日子,恢復謝席玉皇子的身份。
謝席玉生母乃是已逝的衛答應,眾人皆以為此乃翠華宮失火案的元兇,可聖上器重謝席玉,斷不能再以衛答應之子恢復身份。
皇上早就想好了,以宮中李貴妃之子的名義,重新恢復謝席玉的身份,改姓為皇姓江,不日封為太子,居東宮。
而這次宴會,也正好昭告天下,謝席玉乃是李貴妃之子,只是陰差陽錯落於民間。
如今他除疫有功,此次宴會不僅是嘉賞,更是重申他皇子的身份,另封為蕭王。
箏樂餘音繞梁,舞姬盡數退下,馮太監也正拿著聖旨,弓腰準備站出來。
誰也沒發現,極盡奢靡的金殿之上,一個將要退下的舞姬輕紗下掩蓋著一支袖箭,而箭芒正瞄向了陸莞禾。
而不知是否巧合,謝席玉正好轉眸,目光淡淡地落在了那名舞姬身上。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1:
江承:可惡,現在連太子也不是我的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小可愛記得,陸莞禾出生是有天生凰命的諫言的……
小劇場2:
之前的謝席玉:我大度,我寬容,我心態好。
現在的謝席玉親完之後狠狠擺爛:我就是吃醋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