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建功立業
「我人都在你們手裡,你們擔心什麼?
一個連雙手都不自由的人,還有什麼能力引爆炸彈?」
顧峰的腦子又開始熱起來,但林宇並沒有被沖昏頭腦:
「顧隊長,你冷靜點。」
顧峰被林宇握住的手微微顫抖,他壓低聲音:
「如果不答應他的條件,我們的線索很可能會斷……」
「咱倆要是再把帶出去的隊伍報銷一次,你猜除線索沒斷你身上哪裡不會斷?」
顧峰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升上頭頂:
「那你說怎麼辦?」
「簡單,暫停審訊,把伍月找來……」
「為什麼是伍月?」
「因為他帥!」
顧峰一頭黑線,知道林宇這是根本不想說,於是依林宇所言將針對葉奇的審訊暫停,然後立刻又安排審訊伍月。
伍月被帶到審訊室時情緒依舊沮喪。
遙控被搜出導致自己無法脫罪的失誤使他近乎抑鬱。
作為一名推理愛好者,通過反推理讓警方找不的和自己有關的線索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技能,如今沒想到自己竟會在最得意之處馬失前蹄。
「你老低著頭幹什麼?之前在俱樂部里死不認罪的勇氣去哪兒了?」
伍月依舊不說話。
「給你個立功的機會,要不要?
你的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表現得好從輕也不是沒可能……」
「要!」
伍月畢竟還年少,不想把自己的大好青春全都耗在牢里,加上社會上流傳的一些牢里與花花草草有關的風言風語,更讓他不敢想象自己在那種地方常呆的結局。
「我問你,葉奇到底有沒有在除俱樂部以外的地方安放炸彈?」
「這……應該沒有吧?
我和他的接觸僅限在俱樂部,他離開俱樂部以後干過什麼我不太清楚……」
「是嗎?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知法犯法幫助葉奇?你要真跟他沒那麼熟,就不怕他連你一起送上天?」
林宇在說「送上天」的時候,還特意用手在半空中比劃一陣,讓伍月覺得一陣惡寒。
「我……我幫他是因為……我欠錢了……」
這個答案並未出乎林宇意料:
「哦……所以其實你是想算計葉奇,通過你自詡天下無敵的反推理能力在把葉奇送給我們警方的同時自己還能脫罪……
可惜,你失算了。」
「是……」
伍月見林宇這番話有一半是向著自己在說,因此從抑鬱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他看林宇的眼神就如同在看再生父母,讓林宇都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只覺得羞恥,絲毫感受不到初為人父的喜悅……
「那個……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從現有證據推斷事實。
至於你有沒有罪,那是監察和法院的事,我管不著。」
林宇給伍月灼熱的目光用上點「冷卻劑」,這才讓自己通紅的臉恢復幾分:
「我能為你做的,就是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幫你寫立功證明。
不過若是你什麼也說不出來,我也只能表示愛莫能助了……」
伍月聽到這話只覺得心裡委屈,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把林宇嚇了一跳:
「你這是幹什麼?」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葉奇那個混蛋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只讓我幫他藏炸彈遙控,在需要的時候幫他引爆……還有……還有就是告訴我如果他被抓,而我並沒有被帶走,就去多福路好仁小區三棟八零五呆兩天。
如果我敢不去,他的同夥遲早會找到我,讓我付出代價!」
「你這不是知道嗎?你能說出這個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M.JHSSD.COM-到精華書閣進行查看
「就……這麼簡單?」
本來還在哽咽的伍月鼻涕和眼淚全給縮了回去,一臉震驚地看著林宇:
「這就……叫立功?」
「還有類似的信息也可以提供,只要對我們警方的調查有幫助,全都算立功!」
一團「建功立業」的火苗在伍月心中燃起,讓他頓時感到熱血沸騰!
他開始開動腦筋,搜索著一切可能是線索的信息,想要讓林宇在他的「功勞簿」上多記幾筆。
「那個……他讓我取遙控器的地方就在江大外的小吃街三巷,是一個電器維修店,名字叫和順電器……」
「還有……葉奇曾經帶我見過一個叫何娟的人,當時何娟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像是個大學生,好像……姓馬?
不過也就見過那一回,以後就再也沒見了。」
「那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見過。」
看著林宇手中舉著的雷牧照片,伍月連連點頭:
「這人和葉奇接觸過不止一次,每次來都是點頭哈腰像個下屬。」
「那你有沒有見過葉奇對別人點頭哈腰?」
「對對對,有!」
伍月被林宇一提點,越發激動:
「我見過一個中年人,長得……」
林宇立刻讓伍月打住,讓顧峰找來畫師。
畫師根據伍月的描述畫出一張圖來。
圖上的人林宇並未見過,但顧峰看后卻覺得脊背發涼:
「黃成安!居然是黃成安!他還沒死?」
「你認識?」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一零九案時有個線人給我們警方提供了五基金線索,這才使我們有了那次倉庫突襲行動?」
「就是這個黃成安?」
「對!
要不是他拍著胸脯保證那倉庫是五基金的秘密據點,我根本不會……」
林宇拍著顧峰的後背:
「我這個在裡面被炸的人都沒激動,你激動個什麼?」
「那可是十幾個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
「嗯……那你從晝悲到夜,再從夜悲到晝,能把黃成安感動出來,還是能把那十幾英魂感動復活?」
「你說的對!伍月!你告訴我,你是在哪裡見到的黃成安?」
「是在……對,也是在多福路好仁小區三棟八零五!」
林宇發現在自己成功打通伍月的任督二脈之後,伍月能提供的信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在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不住的吃著葉奇的瓜。
案件的脈絡也在伍月的描述下逐漸清晰起來,甚至連當初自己經歷的那一劫背後的真相也逐漸有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