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連哄帶騙
胡夫人撫著她，雙眼瞪著林莫言：「林公子，你怎能做出這等事來，你讓我這侄女，往後如何嫁人啊？」
林莫言真是百口莫辯：「我…我沒有做過…」
胡夫人往床上一指，哼道：「那是什麼？」
李母挪到床邊，看見那灘血漬，直搖頭。
「莫言啊，準是你昨晚喝醉了，污了胡小姐的清白啊！」
林莫言委屈得落下淚來：「姨母…我的酒量千杯不醉…姨母你定要相信我…」
胡佩慈聽了，捶胸頓足：「我沒了臉皮，是活不了啦，我死了算了…」
胡夫人連忙拉著她，也急得哭了起來。
「做都做了，還不認帳！這就是你們李家人的秉性？」
李母灰頭土臉，拉著林莫言的手，好言相勸。
「莫言，男子漢大丈夫，要有擔當啊，快快，給胡小姐賠禮道歉！」
林莫言心裡動搖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趁著酒力，稀里糊塗地和胡佩慈行了苟且之事，若真是這樣，自己怎能不負責任？
「我…林莫言…願意以死謝罪！！！」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胡佩慈忙道：「或許…我也有錯…昨晚醉熏熏的，我也完全記不得發生了何事…再說…我也沒有反抗…還真不能怪別人…林公子…你走吧…我…我不怪你就是了…嗚嗚~~」
她嘴上說著不怪，卻又哭得死去活來，明顯口是心非啊！
胡夫人摟著她，言語相譏：「還是我們胡家的女兒仗義，看看你們李家人，哪裡還是個男人？依著我說，反正都這樣了，乾脆一個嫁一個娶，把壞事變成好事！」
胡佩慈聽了，把頭埋在胡夫人懷裡，嘟囔：「姨母…怎能這樣哦…」
「只能這樣了！」胡夫人說得斬釘截鐵。
林莫言低垂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母沒了辦法，將林莫言拉到一旁，低聲細語。
「莫言，事已至此，我這個做姨母的好生為難，要不，依他們的，你娶了胡小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不好？」
林莫言目瞪口呆，連連搖頭。
他的心裡只有李珠珠，早就約定了婚事，他哪裡容得下別的女人？
李母知他心思，諄諄告誡：「你和她行了苟且之事，珠珠定不會原諒你的，這輩子，她都不會嫁給你了，莫言，你好好想想！」
林莫言心如刀絞，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胡夫人又在那邊嚷道：「不難為你們了，來人，趕緊報官，將這淫賊交給官府查辦，為我們討個公道！」
「別，別啊~~」李母急了，忙又跑了過去，緊緊拉著胡夫人的手，「慢慢商量，慢慢商量啊，年輕人不懂事，終要我們這些長輩給他們做主，你說是不是？」
胡夫人甩開李母的手，臉一扭：「我可是給足你們李家面子了，換了別人，我怎會說這麼多廢話？」
「是是是，我再勸勸他，別急別急…」李母抹抹臉上的汗珠，又跑到林莫言面前，耳語道，「莫言，好話歹話，我可都講盡了，你只要答應，我不僅給你在京城置辦房宅，就是你母親老家，我也會派人服侍，讓她享盡榮華，就交待你一句，千萬不要連累我們李家，你覺著怎樣？」
這個世上，除了李珠珠，林莫言最牽挂的就是自己的母親，李母的話，無疑是抓住了他的軟肋。
「謝姨母，莫言聽姨母的…」
………..
這日清早，李母一身盛裝，準備出門。
「娘今天好美啊，你要去哪裡啊？」
李珠珠見了，直誇娘好看。
李母有些心虛，就不說話，直往外走。
李珠珠不知所以，追了幾步。
「娘啊，莫言哥什麼時候回來？娘說他回老家了，是不是?可是都三天了，也該回來了啊！」
李母拾著步子，匆匆走了出去。
「娘，娘…」
李珠珠還想刨根問底，姐姐李靈靈走了出來。
「妹妹，快來試試你的嫁衣！」
「啊，做好了嗎？」李珠珠高興得手舞足蹈，跟著李靈靈走了進去。
裁縫先生恭謹相迎：「二位小姐，若有不稱心的地方，大可告知鄙人，鄙人定會按照二位小姐的心意修改！」
李珠珠見架子上擺著兩件婚服，煞是好看，欣喜不已。
「看上去一模一樣，哪件是我的？」
裁縫笑道：「大同小異，左邊這件是二小姐的！」
李珠珠二話不說，取下來就穿戴起來，對著銅鏡照個不停。
「真美，莫言哥一定喜歡！」
李靈靈贊道：「誰都喜歡，我這美若天仙的妹妹喲…」
「姐姐，你也穿起來！！」
李珠珠捧著另一件嫁衣，幫李靈靈穿上了身。
裁縫連連讚歎：「二位小姐，真是仙女下凡啊！」
姐妹二人對著鏡子，左右擺弄，臉上各自洋溢著甜蜜。
「二小姐~」
這時，蝠翼閣的大師兄走了進來。
李珠珠走了過去，問道：「大師兄，有探到莫言哥的音訊嗎？」
大師兄面容擰巴，不無憂鬱地答道：「二小姐猜得不錯，林莫言並沒有回老家，而是…」
他欲言又止，可能李珠珠身上的嫁衣實在過於耀眼，讓他不敢說下去。
「你快說啊！」李珠珠搖著大師兄的胳膊，不斷催促。
大師兄咂咂嘴，喃喃：「他…他和胡家小姐馬上要成親了…」
李珠珠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頭上就象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呆了。
這太出乎意料了！
李靈靈也不敢相信，追問：「你說的是真的？林莫言要和哪個胡家小姐成親？」
大師兄點點頭，吱唔：「就是胡皇后的侄女，東城…隴東王胡府…」
李珠珠聽了，笑得合不攏嘴，好象瘋了一樣，隨即豆大的淚珠，撲撲滴落下來。
「他們哪天成親啊？」
大師兄低垂著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答：「…就是今日…」
李珠珠一抹眼淚，連連點頭：「娘定是去參見他們的婚禮了啊，姐姐！」
李靈靈心疼不已，忙幫李珠珠拭淚。
「妹妹，千萬別傷心…」
「我傷心什麼，真是刺激，太刺激了！姐姐，走，跟我去搶新郎，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貨色，敢跟我搶男人！」
李珠珠說著就拉起李靈靈的手。
李靈靈拖著身子，不敢同往，扯開了手。
李珠珠大笑不止，獨自跑了出去，直奔東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