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最後的抉擇
第232章最後的抉擇
「安娜——安娜——」
「我的孩子——你在哪裡——快過來——」
這股呼喚聲如同浪潮般不斷襲來，時而遠在天邊，時而近在耳畔。
只不過這聲音卻變得中性起來，聽不出是男是女。
遠處被覆蓋的冰川上，一個螺旋狀的口子從冰面上逐漸展開，顯露出一條向下的階梯。
這入口深不見底，即使是光線也被吞噬。
一股吸力從螺旋狀的入口傳來，漂浮在空中的安娜不受控制地朝著入口移動了一小段。
「這是……源質？這麼巧合嗎？」
安娜穩定住自己的位置，深邃的目光投向入口。
穿越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裡面似乎是座城市。
「進來吧——我的孩子——」
「回到你的——歸宿——」
入口的螺旋一張一合，像是人的嘴巴一樣在說話。
「難不成這就是災禍之城？」
安娜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親近感，她慢慢靠近入口，作為本途徑對應的源質，她不需要過分地小心。
越是接近，安娜那種熟悉感就越強烈。
就和在馬家村的水潭裡，第一次看到那個水底的自己時候一樣。
那個時候，安娜以為這種熟悉感是因為長得和自己一樣的非凡特性。
現在安娜才明白，這一切的熟悉感，背後竟然來自這裡。
這個以災禍為名的源質，才是引領安娜一步步走向序列0的幕後推手。
無論是現在的安娜，還是另一個安娜。
第五紀的時候災禍之城雖然依然被封印著，但是已經有所鬆動。
隨著時間線地混亂，災禍之城也開始蠢蠢欲動。
安娜有所領悟，從入口飄了進去。
充滿年代感的階梯並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一個門鎖。
當一位達到序列0的魔女來到這裡的時候，階梯便化作了一道飛毯，載著安娜不斷深入。
一座漆黑的城市出現在了面前。
其面積廣大無比，遙看無邊無際，城市的建築由中心往四周高度不斷降低，市中心是一棟棟的尖頂高塔。
只看輪廓，這個城市更像是一個三角錐。
而最中心的區域，則是一根通天的石柱，柱體一直高聳，最上方隱約漂浮著一面旗幟。
安娜直衝著那面旗幟而去。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總算找到源頭了。」
那股不明來源的呼喚聲，從自己蘇醒之後就是一個困擾自己的謎團。
到了今天，安娜終於可以一探究竟了。
當安娜到達旗幟的頂端，才發現這裡竟然還有一番天地。
那一面旗幟可以穿過去，透過旗幟，安娜到達了另一個旗杆。
往上看，她能看到一個倒垂著的城市，與另一邊的城市像是對稱，但細看卻又不完全一樣。
雖然也有建築，但是還有很多地方完全是平地、甚至凹陷下去。
安娜往上飄去，漸漸理解了災禍之城的含義。
上面的倒影，就是災禍之源。
只要她願意，可以製造任何災難。
上面的倒影就是一個象徵，可以控制宇宙間的星體。
至於說在地球上製造災難，那可就小材大用了，安娜自己就擁有這樣的能力。
而災禍之城，則可以控制宇宙的災難，讓任意兩顆星球相撞都只需要輕輕一劃，就可以讓它們相撞。
更重要的是，當安娜來到這裡，一切都如此地熟悉，就像她真的操作過一樣。
「原來我來過這裡……我好像本來就是這裡的主人……」
安娜沒有繼續向上探索，撥動星辰的事情現在沒必要做，而且很容易驚動已經到達太陽系的幾位外神。
它們至少都是舊日級的實力，並且也掌握著一部分的源質。
安娜退回到下層，在這個一望無際的漆黑城市裡，她僅僅是動了個念頭，城市立刻根據她的想法變更。
旗杆下面，一個廣場被空了出來，然後繼續往下凹陷，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然後載著安娜進來的階梯延伸了出去，把外面的上千隻厲詭都卷了進來。
她要的只是紅祭祀的唯一性和征服者的特性而已。
上千隻厲詭被融進了這個大坑裡，這座城市按照安娜的意願對其進行分解篩選。
然後絕大部分的厲詭又被扔了出去，重新冰封。
最後只剩下兩團晶體，散發著誘人而危險的光芒，懸浮在坑洞上方。
「這就是我要的全部了，只要我吞下去，就可以成為根源之禍……」
但事到現在，安娜反而猶豫了。
倒不是她擔心性別的問題，紅祭祀這一途徑，晉陞會強制變為雄性，而魔女則會強制變為雌性。
所以這兩條途徑的舊日肯定是沒有性別的，或者說包含所有性別。
但是安娜豈會在意外觀呢，她在意的是風險。
按照歷史講述，遠古太陽神是為了防止上帝在自己體內蘇醒，才進行了一系列的策劃最終導致失敗的。
周明瑞也在想盡辦法防止天尊在自己身上復活。
而上帝和天尊都是三支柱之一。
安娜的這個第四支柱只有理論可能，理論上，第四支柱是不存在的。
可萬一呢？
萬一這個第四支柱也存在過，並且也想要在一個容器上重生呢？
安娜一旦成為舊日，這個第四支柱也許就會真正地復甦，這才是安娜最擔心的。
忙活來，到頭給別人做了嫁衣。
但是這種猶豫只存在了片刻就被安娜拋在腦後了。
周明瑞當初也知道天尊的計劃是借自己復活，可還是選擇了繼續走下去。
事到如今，除非把吃下去的非凡特性都吐出來，主動降格到序列2去，才能擺脫復甦的風險。
但那可不是安娜能接受的。
「到頭來還真是諷刺。」安娜語氣帶著惆悵和感慨，「一開始，我和馭詭者完全不一樣，我無限制地使用黑焰和冰霜的時候，楊間的詭眼都快要復甦了。」
「我從來不需要擔心厲詭復甦，因為我是非凡者，我以為我走的是最正確的路線，比馭詭者這種代價極大的方式完全不同。」
「可是沒想到，到了最後，我最擔心的問題和那些我曾經看不起的馭詭者一樣，我竟然要擔心復甦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