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做掉
她自問自答完,摟住了楚厭的脖子,囈語著一些有些含糊不清的話。
楚厭安安靜靜的任由她摟著蹭。
兩人就這樣親昵了一會兒,步淺慢慢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她迷糊的嗓音都有點清醒了:「你這次怎麼在我夢裡……待了這麼久啊?」
楚厭聽著這句話,只覺得心尖都有些酥軟。
他抵著步淺的額頭,兩人的鼻尖觸著鼻尖,聲音在過近的距離中,被發酵的曖昧模糊:「嗯,是有點久了。」
步淺:「……」
等等,好像不太對。
就算是做夢,應該也夢不著這麼高清的臉,還有這麼清晰的聲音。
意識到某種可能性,步淺猛地睜大了眼睛。
她抬起手,捧住了面前這張臉,然後用力揉搓了下,揉搓完后,她這才叫出了聲:「阿厭!」
「不用。」
沒見到楚厭前,步淺還覺得無所謂,沒有楚厭在,她一樣沒什麼影響。
楚厭認認真真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又語氣認真的給出回答:「不醜,很漂亮,皮膚很好,眼睛很亮,鼻子很挺,嘴唇也很漂亮。」
楚厭擦了擦她的眼尾,哄道:「別哭。」
楚厭提醒她道:「把習老師也叫過來吧,飯快做好了。」
步淺伸出手,讓楚厭把自己也給拉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做飯,我可以幫你切菜。」
他哄完,又回答起了她問的問題:「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他想好好哄一哄,可他越哄,懷裡人就越哄不住。沒辦法,攢的委屈太多了,總要發泄一下。
兩人在床上就這麼說著小話,他們分開了太久,好不容易能彼此挨到一塊兒,誰都不想鬆手。
楚厭知道她的十八歲是什麼模樣。
「我知道。」
她感覺自己夠堅強的,不需要依賴到楚厭。
步淺這些天都沒怎麼護膚過,眼下又哭了一場,她覺得自己可能有點丑。
十八的步淺,沒有過什麼昂貴的護膚品,每天只用清水洗洗臉,臉依舊又嫩又白,在光影下,美得透著仙氣。
至於切菜,更是不可能。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對外總是冷淡的語調,在她面前也是溫和的:「嗯,是我。」
「阿厭,我現在丑不醜?」
照片拍完,她發給了兩個哥哥。
「不要,我不想一個人躺著。」
可現在看見了楚厭,她才發現,她在這兒憋的委屈,其實一點兒都沒消解,都還憋在心裡呢。
楚厭輕輕的在步淺唇上又親了一下,然後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我去給你做飯,你再休息一會兒。」
步淺已經餓了,所以楚厭沒做太複雜的東西,只簡單弄了幾個菜。
「阿厭,我好想你呀。」
「楚厭來給我做飯了。」
楚厭把人給抱了起來,但沒同意她進廚房:「廚房有油煙,你在門口看著就好。」
步沉跟步時都知道她跟楚厭的關係,所以在兩個哥哥跟前,她也不藏著掖著,而是直接秀了起來。
她靠著門框玩手機,時不時的會跟楚厭說上幾句話。
步淺摸著他的臉,眼圈都紅了:「我還以為是在做夢,你怎麼突然來了啊?」
只有在楚厭面前,她才會把委屈展露出來。
楚厭是真的在認認真真的點評著,看著真誠又可信。
兩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眼下突然見到,步淺感覺自己根本憋不住情緒,她把臉蛋都埋在了楚厭的懷裡。
步淺美滋滋的發完這一條,順手把楚厭的這張背影照,給設置成了新的鎖屏頁面。
直到,步淺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響了起來。
十八歲的步淺很漂亮,而現在的步淺,也依舊漂亮。
楚厭的俊臉被她揉搓到變形,也沒半點的不耐。
有楚厭在這兒,步淺單是看著他的背影,就覺得心裡頭有滿滿的安全感。她站在廚房門口,靠著門框,給楚厭拍了張照片。
步淺的情緒才平復起來,她在楚厭懷裡仰起臉蛋來,漂亮的臉蛋上眼睛紅紅,鼻尖也紅紅。
過了好一會兒。
楚厭聽著懷裡人的聲音,就知道這是哭了。
楚厭害怕她會不小心切破手指。
步淺被他給逗的笑了起來:「我的皮膚沒有以前好了,十八歲那陣兒的皮膚才是真好呢。」
不多時,習望過來蹭飯。
飯桌上,習望特意問道:「楚厭,你這次要在這兒待多久?是過幾天就走,還是多留一陣子?」
這個問題,步淺都還沒來得及問。
楚厭想了一下,這才說道:「還不確定,要看看情況。」
習望「嗯」了一聲,沒再問了,他笑笑,挑了個輕鬆的話題跟楚厭聊起來:「我看你跟淺淺談看這麼久,也該穩定下來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訂啊?」
步淺:「……」
步淺下意識的看向了楚厭。
楚厭也剛好看向步淺,兩個人的目光撞上,在對視了幾秒鐘后,步淺先挪開了目光。
「咳。」
步淺清清嗓子,說道:「不著急,等我比完賽——」
「你比完賽,就要考慮定不定下來了?」
習望沒打住這個話題,反而還追問了下來。
步淺抿了抿唇,在追問下,沒看楚厭的臉,自己點了下頭:「嗯,考慮。」
她跟楚厭在一起,怎麼可能會不考慮以後。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以後里會沒有楚厭。
楚厭見到她點頭的動作,心臟都驟然加快了幾拍,他眼睛直直的盯著步淺,似乎是想判斷,步淺這是敷衍,還是在認真。
判斷了幾秒,他的心臟跳的更快了。
步淺沒敷衍,也沒開玩笑。
吃過飯,習望沒打擾他們,又走了。他本來是想幫忙收拾餐桌的,但楚厭說他辛苦,沒讓他動。
把餐桌還有廚房收拾好,楚厭去找步淺時,步淺在忙。
他看著步淺忙,自己也處理起了自己的事兒。
兩個人各自忙碌,誰都沒有驚擾誰。
夜色漸深。
步淺之前睡多了,這會兒有點睡不著,她攥住楚厭的一根手指頭,輕輕晃了晃,問道:「阿厭,要不要跟我一起到外面走走?」
「好。」
兩人說走就走,臨出門前,楚厭在衣櫃里找了件外套,給步淺穿上:「外面有風,夜裡溫度沒白天高。」
步淺乖乖把衣服給穿上。
她穿著外套,跟楚厭手牽手走著,走出去了一段兒,她才突然問道:「對了阿厭,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楚厭:「……」
楚厭本來想隨意糊弄過去,但沒糊弄成功。
步淺敏[gǎn]起來,還是很聰明的,她皺著眉頭,臉上是真不高興了:「下次你來之前,一定要提前跟我說,不要在門口乾等著。」
楚厭挨著訓,沒頂嘴。
步淺訓了好一會兒,情緒才好過來。
兩人走在街頭,楚厭鬆開她的手,說去打個電話,可是幾分鐘后,他帶著花出現到了步淺面前。
很漂亮的一小束花,不張揚,是簡單的漂亮。
步淺很久沒有收到花了。
她看看這一小束花,嘴上不在意:「你突然買花幹什麼?過幾天就要蔫了,我也沒說我要花啊。」
楚厭把花遞到她手裡,低聲道:「看到有賣花的,就想買給你。」
步淺拿著花,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她一隻手拿著花,一隻手牽著男朋友,在異國街頭走著,四周人聲嘈雜,聽不清在喧鬧些什麼。
她在喧鬧聲中,只能聽清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又一下。
是心動。
在外頭逛了好一會兒,步淺逛累了,又牽著楚厭的手回來了。
她回來后,把花插到了花瓶里,然後跟楚厭去休息。
第二天她還有一堆的事要做,所以在睡前,她跟楚厭沒鬧太久。楚厭捨不得跟她動真格,但還沒動真格,步淺就覺得自己有點招架不住了。
「阿厭,你是不是偷學什麼了?」
「沒有。」
楚厭否認自己偷學了什麼,他頓了頓,告訴步淺:「在這種事情上,我不會從別的地方去學什麼。」
「淺淺,我也用不著學。」
步淺:「……」
步淺能聽出來,楚厭就差沒直白的告訴她,他這是無師自通了。
「算了,今天不跟你聊這個了。」
大半夜的,步淺也不想聊太危險的話題,要不然能不能收得住,還是個問題。
楚厭摟著她,親了親她的額頭,附和道:「嗯,不聊了,你好好比賽,有什麼事等比完賽再說。」
比如,定不定下來的問題。
在這個問題之前,楚厭也打算趁著步淺在這裡比賽,他把國內一些該處理的事,儘快給處理。
國內的楚家,是時候徹底被清洗了。
想到楚家,楚厭又想起一個人來:「淺淺,雲憫跟你有聯繫嗎?」
步淺:「?」
步淺:「誰?」
楚厭提醒道:「雲憫,你在拍攝亞洲象時,遇到的人。」
步淺被他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來這個人:「我倆沒有聯繫過啊,我跟他後來就沒有再見過面,你怎麼會突然問起他。」
楚厭的下巴抵著她,隨口道:「我偶然見過他一面,所以才順便問問你,有沒有見過他。」
「哦。」
步淺不感興趣的閉上了眼睛:「沒見過。」
楚厭見她閉眼,也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麼摟著,沒過多長時間,步淺就睡了過去,她的呼吸聲均勻,落在楚厭的耳朵里,有點催眠。
楚厭抱著她,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在閉眼前,他腦海里又閃過了雲憫給他發的消息,雲憫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他的事兒,這人不知道是法律意識太淡薄,還是他人太張狂。
他說,要幫自己做掉楚家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