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低調行事
又是新的一天,李明安終於回歸日常,由於採花賊的事動用了太多鏢師,手裡的委託完全應付不過來。
不過最羨慕的還是江離婭,天底下幾乎沒有多少事是需要出動四品鏢師的,而她每天無所事事只是躺著,每個月就能拿4倆銀子。
路小羽明顯心不在焉,旁邊的馨兒都在打瞌睡了她也絲毫沒有注意。
這位本應該是思春年紀的女孩她想些什麼他是知道的。
禍害了那麼多女孩子,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逍遙法外,而且不是別人,正是人們所敬仰愛戴的鏢師。
不能指名道姓說誰是罪人,可要是抓不著,長安鏢局的名聲便會就此隕落,甚至可能發生更加可怕的事情。
李明安見勢,看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昨晚那人明顯不是永福鏢局之人,尉部又是太尉的人,那誰和尉部走得進來著?」
「同慶。」
「原來如此,看來採花賊必是同慶鏢局的人了。」
他感嘆道。
「不過你說,咱長安鏢局比同慶鏢局厲害多了,堂堂一國之相掌管文武百官,怎麼就鬥不過一個太尉呢?」
「我怎麼知…」
路小羽話到一半整個人就愣住了,漆黑的眸子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她奮然起身,雙手撐於桌面對著李明安激動喊道。
「要是削弱了同慶鏢局,雖然不見得能傷及高太尉多深,是不是也能讓他安分一陣子?」
「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找同慶鏢局的麻煩,中間還隔了個尉部,的確能讓那太尉放鬆警惕,不過問題是…」
李明安認真道。
「怎麼抓人呢?就算是抓著了,這麼大的事,對方肯定有應付的對策,說白了那些人只是棋子,隨時都可丟掉,沒準他們自身都沒意識到是在為誰辦事呢。」
路小羽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被他一瓢水就給澆滅了去,整個人又慢慢怠了下去。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不過世事無絕對,只要能抓著人,總會有辦法的。」
「怎麼做?」
「你傻啊!」
李明安激動的一拍手,起身說道。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電視劇里怎麼演的?
」你要願意做污點證人,我保你不死,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把他五花大綁,喂他一顆奇淫合歡散,再在他面前放一個美女,你看他說不說!」
「兄台,你也不想你的妻子…」
「哥們,別死撐了,你隔壁的兄弟已經什麼都招了,不值得。」
「實在不行,把他切了送去當太監,方法總比困難多嗎。」
他說的繪聲繪色,一攤手,卻迎來路小羽一陣嫌棄。
「你怎麼不去刑部上班呢。」
嘴上雖這麼說,但無異是個好點子,反而是自己想太多而忽略了。
「你容我想想…」
書房又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馨兒輕微的呼吸和翻書的漱漱聲響,突然,她又悶的一聲站起,險些把馨兒給嚇翻過去。
「那我去哪找他們?」
「足浴店啊!」
李明安擺出一副這還不明顯的表情,而路小羽那眼神,就差直接把他生吞活剝了。
「你別誤會,我是這樣想的,他們肯定不住鏢局,雖然這樣反而是適得其反,不過我賭那同慶鏢局管事的心沒那麼大也沒你這麼漂亮,肯定是躲得越遠越好,所以那些人就只能住店啊。」
「可人家是採花大盜,住小賓館豈不是很沒有排面?而且也沒搞頭,自然是足浴店這些地方比較好啊。」
在理!
「還是你懂得多啊!」
路小羽笑呵呵的走出來到李明安身旁,一臉的和藹可親。
「你經常去嗎?」
李明安望著襠部的那把匕首,巍巍道。
「我...我發誓,洗的素腳…」
……
去和覃雲淵請示以後,路小羽準備立刻行動。
江離婭表現得很是興奮,畢竟很久沒有行動了,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李明安望著眼前躍躍欲試整裝待發的兩人,一臉疑問?
「就你兩個?」
「那還要這樣,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打過婭婭呢。」
他是不清楚這小娘們兒到底有多厲害,不過從路小羽的態度來看,應該打哪採花賊七八個不成問題。
「人多了反而不好。」
的確,此次的目的不是抓捕,而是勸降,提前暴露的話,鏢局那邊就會有所防備。
「那我估計免不了一場惡戰,同樣太張揚了。」
「那你又有點什麼損招?」
「瞧您說的。」
李明安撇了撇嘴,問道。
「滿春樓那老媽子見著你會是什麼反應?」
「應該…」
路小羽仰著腦袋想了想。
「會給我免單吧。」
「那不就得了,帶包蒙汗藥去,一鍋端了!」
路小羽聽完有種很彆扭的感覺。
難道我真的很笨嘛?
「弟弟你去不去?沒準你也免單呢。」
江離婭打趣道,李明安鼓著一雙眼,十分嚴肅。
「那種風月場所,豈是我這種人能去的!」
……
滿春樓——
就如李明安所言,此地果然人滿為患,其中不乏各鏢局鏢師,由於是喬裝打扮,也沒被人認著。
兩人找了個視野寬闊的位置坐下,老媽子一見來了客人,立馬上前招呼,可看清來者之後,她恨不得自己眼睛還是瞎了算了。
「站住!」
路小羽悶聲一呵,老媽子顫顫的轉過身,十分尷尬。
「大人近日怎有空光臨我這小地啊?」
路小羽招呼她走進,指著自己對面看著下邊戲檯子上的姑娘正歡的江離婭說道。
「你曾經見過她手起刀落的樣子吧。」
老媽子臉皮微微一顫,急忙點了點頭。
「那好,鏢局辦事,其他的你無需過問。」
「好的大人。」
「我問你,你這鏢局裡都是些什麼客人?」
「大人您這說的,反正不是你這種人。」
如果對面是個男人,哪怕是天大的官也能耍耍嘴皮,可偏偏來了兩個女人,這下連美人計都施展不了了。
不過這兩位親自出動,事態肯定不是一般的嚴重,可與我這滿春樓又有何干係?
據閱人無數及多年的經驗,八成是來尋人的,而且來頭還不小,想著以前相國爺也親自來逮過太子呢。
她努力在腦袋裡回想這些天能稱得上特殊之人的客人,一番搜索,還真鎖定了一個。
「大人,您說的那人我還真見過,好像就昨天來著,長得嘛高高瘦瘦細皮嫩肉的,頭髮淺斷,十分有錢,一看就不是咱本地人,來這不喝酒也不叫叫菇涼,對著老奴倒是一頓調戲。」
路小羽一臉懵逼。
我有說我是來找人的嗎?
好像還的確是。
而江離婭在聽完老媽子的一番話后,逐漸眯起了眼睛。
「那人叫什麼啊?」
「這老奴就不清楚了,來這兒的,誰還管他叫什麼,都是些男人啊,其中在京做生意的人比較多,再則就是各大鏢局的人了。」
老媽子眼珠一轉,又加了句。
「大人,你長安鏢局的人,我可沒勸他們,攔都攔不住!」
路小羽白了一眼。
「是嘛。」
接著又摸出一兩銀子,放於桌上。
「可以理解,大家最近挺辛苦的,麻煩你給哪桌的兄弟們上一壺酒。」
她看著對面划拳喊得震天動地的一群人,繼續道。
「就說是你送的。」
「大人,那可是同慶鏢局的人,可不是咱長安鏢局的。」
「是嘛,無所謂了,天下鏢局一家親嘛。」
老媽子猶豫了下,慢慢後退。
「小的遵命。」
「等等!」
「大人還有何吩咐?」
路小羽摸出一小袋藥包,丟給老媽子。
「記得把這個放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