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海軍元帥的苦惱

「嘭！！」

「嘩啦！」

經歷了不知多少次捶打的辦公桌終究是不堪重負，在戰國元帥那強而有力的拍打下轟然倒塌，支離破碎，堆積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像是白蝴蝶似的乘著從窗口吹來的海風翩翩起舞。

等到澤法總教官和鶴中將推門走進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上了年紀的元帥大人蹲在地上撿文件的模樣。

「戰國，你最近的脾氣見漲啊！」

澤法笑著道。

「有力氣說風涼話，還不如過來幫我一把！」

戰國沒好氣的抬頭瞪了澤法一眼。

「算了吧！都七十多歲的人了，就不要再折磨你的腰椎了。」澤法搖了搖頭，繼而轉過身來，將頭伸出門外，高聲喊道：「艾恩，賓茲。」

兩秒鐘后，

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澤法老師？」

艾恩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眼眸中滿是詢問之色。

「幫忙收拾打掃一下房間。」

澤法讓開身，將那一片狼藉的辦公室的模樣呈現在倆人的面前，戰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站了起來，立在窗邊像是在看窗外的風景，在澤法讓開身後，也是很準時的回頭，朝著艾恩和賓茲頜首致意。

艾恩和賓茲兩個年輕人手腳很是麻利，撿起並整理好散落在地上的諸多文件，將破碎的辦公桌的殘骸打包運送出去，清掃乾淨地上的灰塵，同時通知辦公室的人送來新的辦公桌。

從頭到尾，

也就花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元帥辦公室便煥然一新，甚至都有點兒閃閃發光。

等到艾恩和賓茲出門，很貼心的順手把門帶上，鶴中將便出聲問道：「卡普那邊行動不順利嗎？怎麼就發這麼大脾氣？」

「不是不順利，是行動失敗了。」

戰國在海軍元帥的寶座上坐下來，那在小輩們面前強撐起來的從容淡定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

「失敗了？」

澤法臉上的笑意消退。

「他們去遲了一步，而且百獸海賊團有一艘可以潛水的海賊船龐克哈薩德島上有價值的東西基本上都被百獸海賊團給帶走了，祗園他們無法追擊！」

「可潛水的海賊船嗎？」

鶴中將眼眸中閃過一抹瞭然之色。

難怪戰國會如此的沮喪。

卡普的這次行動說句實話他們都是做好了行動可能會失敗的心裡準備的，畢竟，不管龐克哈薩德距離海軍本部馬林梵多再怎麼近，都改變不了百獸海賊團搶佔了先機的事實。

他們所做的不過就是跟在百獸海賊團的屁股後面跑，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彎道超車。

這樣的形容或許不是很恰當，

海賊和海軍之間的鬥爭可不像是比賽那樣溫情脈脈。

但大致的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最初，

在卡普出發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考慮到任務失敗的情況了，說不定等卡普趕到龐克哈薩德，只會看到一個被劫掠一空的白地，壓根就看不到百獸海賊團的影子。

但是，

他們當真沒有料到任務失敗的原因會是海軍的船艦裝備落後於海賊。

潛水海賊船出現意味著海軍追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就像是不會游泳的選手只能站在岸邊看著競爭對手游向對岸，追都沒辦法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手一騎絕塵而去。

這種滋味，

是真的不好受。

便是鶴中將，一時間也是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失敗了就失敗了，雖然失敗的原因和預料中的不太一樣但這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以前世界政府的那群鼠目寸光的混賬死活不同意建造新型的潛水戰艦，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教訓，就不信那群混賬還會固執己見。」

澤法咬著牙，發狠道。

然而――

聽到這話的戰國卻還是一臉的疲累，一點都沒有振作起來的跡象。

「澤法，阿鶴我最近一直在考慮或許我差不多該退位讓賢了。」從戰國的口中說出來了這石破天驚般的話語。

「啊？」

澤法傻眼似的盯著戰國，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也像是心肺一樣出了問題。

「戰國，你」

便是鶴中將也是一時驚愕失聲，只覺腦中一團亂麻，理不清，剪不斷。

「也不用這麼驚訝吧？」

看到澤法和鶴中將那難得一見的表情，戰國不由得失笑，那疲憊之色暫時消去。

「怎麼可能不驚訝？」

澤法回過神來，皺起來眉頭，「戰國，你當真不是在開玩笑嗎？雖然之前說你七十多歲的人了，年紀比我還大，但說實話你的身體可比我強健的多，照我看，繼續再幹上個十年八年還是沒問題的。」

「十年八年？澤法你這傢伙是打算讓我累死在這張椅子上嗎？」

戰國笑出了聲。

然而，

他的態度越是顯得輕鬆隨意，澤法和鶴中將的表情反而是越發的凝重。

「戰國，這麼說來你已經是做出決定了？」

鶴中將鄭重問道。

「只能說是下定了決心，但這海軍元帥的重擔也不是那麼輕易卸下來的，真要操作起來天知道需要多少時間，一時半會兒估計是沒可能甩掉這把椅子的。」戰國緩緩說道。

「雖然說和世界政府的那群蟲豸共事的確很折磨人，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怎麼現在就撐不住了？」

澤法還是很不解。

鶴中將眸光微閃，心中隱隱有所觸動，有點兒理解為什麼戰國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急流勇退。

下一刻，

戰國的回答驗證了她的感觸。

「不只是因為世界政府的那群蟲豸，更多的原因是我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

戰國輕輕嘆了口氣，他靠在椅背上，輕聲道：

「這幾年大海上風起雲湧，年輕一代的海賊像是雨後春筍一樣竄了出來，我已經是竭盡全力去斬草除根，可結果總是不盡如人意，每經歷一次失敗，我就忍不住會想是不是該換個人來充當海軍的樑柱了，我這根朽木大概是撐不起來海軍這參天大廈了！」

「而且說的更難聽點，和之國的行動失敗總是需要有人出面來承擔責任的，龐克哈薩德遇襲的事情也不能沒有個說法讓下面的人去背鍋，我怕他們的頭不夠硬，直接讓世界政府的那群蟲豸平白無故的害了性命，庫贊、薩卡斯基以及波魯薩利諾是我們的接班人，不能讓他們背上這麼大的負擔去幹活」

「所以，思來想去，這些個黑鍋還是由我這個準備滾蛋了的海軍元帥來扛吧！」

聽到戰國所言，

澤法和鶴中將再度陷入沉默。

「你如果當真是下定了決心的話，誰也沒辦法阻止你！」鶴中將一聲輕嘆，到底沒有再去勸說老朋友繼續為海軍而將自己燃燒殆盡，急流勇退也不是什麼壞事。

而且，

戰國的『退位』也不可能說是徹底的捨棄掉海軍的一切，自此變成白身，只是和澤法一樣退居二線。

「戰國，我是真的沒想到今天會聽到這些話退了也好，要和我一起來海軍學校培養新人嗎？」自身就已經退居二線的澤法也沒有去勸戰國再考慮考慮，反而是笑著向戰國發出了邀請。

「去教書嗎？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去處不過，這種事等之後慢慢考慮也不遲，我現在還有一堆爛攤子需要收拾。」戰國臉上先是露出來對教書育人的生活的嚮往，但旋即又被無盡的煩惱所淹沒。

未來的美好終究只能存在於未來，

現在所面臨的困境並不會因為未來的美好而有所改觀！

「都已經準備退位讓賢了，還怕什麼爛攤子。」

鶴中將卻是笑著說道。

「當然會怕啊！這爛攤子收拾不好的話，我這海軍元帥說不得就要從辭職變成革職了，雖說這老臉也不值幾個錢，但我自己還是很愛惜的。」戰國也是笑著應道。

「怎麼可能！！」

鶴中將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海軍建立以來，還從未有過哪一任的元帥是被革職去任的，都是到了年紀，或者說感覺力不從心的時候自己遞交上去辭呈，或許歷任元帥當中的確有不為世界政府的高官顯貴們所喜的人物，但從記載上來看，具都是善始善終。

所以，

戰國說的革職完全就是開玩笑了。

「不說這個了，阿鶴，幫我看看這個報告寫的如何？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嗎？」

說笑放鬆結束，

便要處理正事了！

――――

就在戰國、澤法與鶴中將幾個老友說話的時候，卡普這老頭正賣力的與凱多廝殺，揮舞著那一雙鐵拳亂打，打的凱多好吧！面對卡普的鐵拳，凱多揮舞著狼牙棒寸步不退。

海賊皇帝和那些個雜魚們到底不是一路貨色。

依照他們倆人這架勢，

想要分出勝負來，沒有個幾天幾夜的激斗是不可能的。

當然，

如果有誰半途分心走神，給對手露出破綻來，那戰鬥也會以驚人的速度宣告結束。

不過――

這一次，

他們是沒有分出勝負的機會了。

「凱多老大，差不多該撤了！！！」

如雷鳴般的吼聲自空中傳來。

神無化身赤龍，駕馭著猶如火海般的焰雲來到了龐克哈薩德的上空，至於說哈耳庇厄這個對手當然還活著，怎麼說也是CP0的精英，而且還是動物系幻獸種的能力者，生命力極為頑強！

沒有那麼容易就給殺死的！

便是神無，

一番激斗，

也只是撕扯下來哈耳庇厄的半截羽翼。

但這並未讓這位CP0的特工有所退縮，反而是凶性大發，像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似的和神無玩起了以傷換命的戰術，可惜的是同為幻獸種，也還是有高下強弱之分的。

哈耳庇厄的『鷹身女妖』和『赤龍』根本沒法比。

她所執掌的神通只有『風』。

而神無化身的赤龍卻能支配『風、雲、雷、火』等等諸多神通力，此外還有著一身堅逾金剛的鱗甲，無論是遠攻還是近戰，都有著顯而易見的優勢。

這還只是雙方所展現出來的果實能力上的先天差距，

除此外，

神無本身的實力也要更強！

更不要說他還有其它的惡魔果實的力量都不曾施展，當然這麼說就有些自大了，他現在這個狀態，除了赤龍果實和吞吞果實的力量外，其餘的惡魔果實的力量完全施展不出來。

但即便如此，

神無依舊是在和哈耳庇厄的戰鬥中穩穩地佔據了上風，若非是真箇要擊殺哈耳庇厄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拖得久了可能會引來世界政府和海軍新一輪援軍，他是不介意幹掉一條天龍人的走狗的。

「凱多老大，別和卡普玩了，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事。」

眼見凱多老大和卡普斗的酣暢。

神無在一尾巴抽飛鷹身女妖的同時不得不再次出身提醒、催促。

「嘁！神無，你小子可真嗦啊！！」

凱多憤然怒吼一聲。

在和卡普對拼了一擊后，借著那倒退的的勢頭直接是架起來焰雲騰空而起。

「凱多，你個混球別想逃！！」

卡普見狀踏著月步狂追。

只是，

月步到底是有極限的。

更何況還有神無出手幫忙給凱多打掩護，卡普幾次嘗試最終都是無功而返，只能眼睜睜看著凱多升入高空。

這時候，

死命糾纏神無的哈耳庇厄很是乖覺的振翅低飛，不敢往高處去了。

之前悍不畏死的纏住神無是為了盡量多的爭取時間，並且是在篤定神無沒辦法速速斬殺她的情況下，可不是說她真箇就不怕死，當然想要她捨棄性命也不是不行，但必須死的有價值才行！

像現在這情況，

被凱多和神無撕成碎片的話，那完全就是白死了，一點兒價值都沒有。

沒有了哈耳庇厄的妨礙，

神無也懶得去追殺，只是駕著焰雲與凱多老大一起離開龐克哈薩德的上空，朝著東方狂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