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被昶浩控制的門衛目無表情地打開大門，當轉過個頭后，他就會忘掉今晚見到眾人的一切事情。
有了精神力控制，進入精神病院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就算被人目擊了，也可以把目擊人弄得像精神病發作一樣，不留絲毫把柄。現在昶浩一見人就立即侵入其精神之中，搜索莎拉.康納的病房資料，然後一律弄暈。
「按照原劇情，莎拉此時應該自行掙脫了枷鎖，大家把招子放亮點，不要錯過了會合。」在搭乘電梯時，翁閃華通過精神力聯絡下達指令。
「沒有了t800，不知道警方會不會找上莎拉，這關係到莎拉能否自行逃脫。」昶浩發表意見，「當然，我個人更希望她還是呆在病房裡，這樣省事很多。」
「約翰失蹤，養父母被殺，警方還是有很大可能來找莎拉的。沒意外的話，t1000也正在路上。」翁閃華回話。
「我想應該是她來啦，在這種深夜裡還跑路的女人，絕不會是為了減肥。」昶浩將精神力掃描的結果傳給同伴，那是一個女子正在漆黑走廊上狂奔的景象。
電梯打開了，莎拉驚愕地發現裡面竟然擠滿了人。
「媽媽！」約翰撲了過去。
「莎拉.康納女士，未來人類同盟向你發來賀電。」昶浩胡侃亂扯一通，「祝賀你成功逃離精神病院的束縛，再度加入了反天網戰爭的第一陣線。」
「你們是來自未來的保護者，雷斯的同僚？」莎拉擁著久別的兒子，疑惑地望著這一群人。
「是的。因為這次的殺手很強大，所以儘可能地集合了各方面的人才，而且不能指望未來的軍隊有多規範。」昶浩輕描淡寫地解釋了這隻隊伍的組成為什麼看起來如此奇怪。
「解決追兵。」翁閃華指指走廊上追來的保安。
昶浩的精神力送出，保安一個個栽倒在地。
還剩下一個索博曼醫生，莎拉的主治大夫。
「要不要讓醫生體驗一下你曾經歷過的監禁生涯？」昶浩向莎拉一笑，精神力的觸角再度伸出。
索博曼突然恐懼地大聲慘叫，雙手抱頭，身體蜷曲在地上不住地顫抖。
「你做了什麼？」莎拉看著醫生的動作，奇怪地問道。
「一點小小的幻覺，但不會真的致瘋。」昶浩邪惡地微笑，「不過他說的話將不會再有人相信，以後恐怕要精神正常的在病房裡呆一生了。就算是送給偉大母親的小禮物吧。」
「好吧，我收下。謝謝。」莎拉看來很解氣，抱著兒子走進了電梯。
「似乎你們很強大？有很多雷斯沒有的能力。」莎拉看著電梯門合上，對「未來戰士」們說。
「因為這次的殺手更強大，我們暫時還沒有可以取勝的戰術。」翁閃華回答。
電梯打開，眾人下到了地下車庫。
這時，前方忽然駛來了一輛警車，明晃晃的車燈照花了眾人的眼睛。
精神力不會受到強光影響，昶浩第一時間「看」清楚了來人。
「是t1000！來得真快！」
在精神力視野中，坐在車裡的t1000舉起右手，開始變形。
「糟！又來了！」現在眾人還站在一起，目標非常明顯。
昶浩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沖托魯斯基大叫：「快弄個電磁防護罩！」
托魯斯基一愣，然後眼神忽然變得茫然一片，看來是開啟了基因鎖。
這次變身的速度遠遠比以前快多了，幾乎是眨眼間就完成。只見托魯斯基周身上下都出現了一圈圈的電磁線圈，身體還向前突出了三根天線觸角。然後周圍的空氣一盪，一層肉眼看不到的電磁波在眾人面前展開。
此時t1000的離子射線正射過來，卻在眾人面前一偏，轉了個方向，射到旁邊去了。
立即有幾輛車就地爆開，碎片在車庫裡漫天飛揚，但總比被那離子槍直接命中好得多。
趁t1000還沒來得及發射第二發，昶浩從空間袋裡摸出一枚電漿地雷，朝警車扔過去。
「送你一點未來的土產！」
整輛警車立即被藍色的電漿包裹，然後劇烈爆炸起來。
「快走！」翁閃華下令，眾人在黎萍的念動力防護罩下頂著爆炸的風浪繞開現場。
此時托魯斯基的身體恢復了原狀，看起來並沒有指導手冊上所說的，開啟基因鎖后的短暫抽搐現象，這證明了他的實驗確實有成效。
眾人開車離開，將還包裹在電光中的警車拋在腦後。
「兒子！」
「媽媽！」
脫離了險境，莎拉和約翰兩母子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雖然這樣都消滅不了它，但多少能消耗掉t1000身體的一部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找我們麻煩。」在離開的時候，托魯斯基一直通過昶浩的精神力掃描，觀察t1000的活動情況，直到超出了精神力掃描範圍才下結論。
「不過浩子的那個電磁防護罩的主意，確實在第一時間救了大家。」黎萍稱讚，「如果用我的念動力作防護罩，卻是防不了離子能量。」
「只是突然想起一部漫畫里，使用電磁沖角折射了粒子流的畫面。不過……」昶浩搖搖頭，「第一時間來不及想太多，其實你用念動力拉偏t1000的手臂，讓它射歪還更簡單。事後想想，有時第一反應可能並不是最好的方法。」
「算了，還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並成功保護了大家，就已經很難得了。」翁閃華下總結，「現在我們已經救出了約翰和莎拉，以後要整出一個能確實消滅t1000的可行方案來。」
「那麼我們先去哪裡？」昶浩開車出了大門，一個響指，門衛乖乖地趴倒。
「我指路，先去我認識的一些退役軍人聚居點。」莎拉湊近上來，「那裡很容易弄到武器，要解決殺手機器人也需要個據點。」
一天後，眾人在南部荒地上的一個聚居點落腳。
莎拉似乎想像原作中的那樣，直接去刺殺研製出關鍵晶元的麥爾斯.戴森主任，一到達之後就忙著張羅武器和設備。眾人也知道這個刺殺是沒有意義的，即使麥爾斯死去，天網也依舊誕生了，僅僅比原本的歷史推遲了幾年而已。
不過這是原作中最後一次和t1000碰面的機會，要消滅它就要靠這次機會將其引出來，當然，在此之前必須要有一個確切可行的方案。
四人在風沙和烈日下圍坐在桌子邊討論。
「好吧，在經歷了兩次遭遇戰後，你們對於t1000有什麼看法？」翁閃華首先提問。
昶浩：「就是一個打不死，捏不爛，扯不斷，甩不幹的東西。」
黎萍：「史萊姆加小強加惡狗的綜合體。」
托魯斯基：(?
昶浩：「對付它最好的方法，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至少我對自己的逃功還有自信。」
黎萍：「也許我們該去考慮一下如何避規被主神負分抹殺，這可比消滅t1000實際。」
昶浩：「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該苦修一下『猛虎落地式』？投降時也比較好博取同情。」
黎萍：「只要挨過30天……現在是28天……單單是混日子也該夠了吧？」
「好了！跑路之王和鴕鳥女！」翁閃華拍桌子，「插科打諢就到此結束！請認真一點討論吧！主神是不會給我們必死的任務的，即使看起來再怎麼困難，也一定有相對簡單的解決方法。」
「沒什麼好方法啊。」昶浩攤開手，「先不說該怎麼煮它，現在就是連靠近都困難。」
「沒錯，」黎萍接上，「有了這麼強大遠程攻擊能力的t1000，正好是我們這種近戰隊伍的剋星。就算兔斯基能變出幾隻槍來，我們的遠程攻擊也無法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昶浩：「如果用一堆電漿地雷慢慢燉它可能有點效果，但現在的t1000隻要留下有一部分就能自行修復，就算踩了陷阱也不一定有用。」
黎萍：「而且設陷阱還要考慮誰去擔當誘餌的問題，至少我不想干這個累活。」
「現在看起來，消滅t1000那種小強的最好方法，還是用鋼水、爐子一類的大範圍高溫設備比較合適。」在沒營養的討論中總結了經驗后，翁閃華皺著眉頭說。
「即使是由我生成強融槍一類的高溫武器，要怎麼靠近它也是個問題。」托魯斯基難得的加入討論，「如果t1000和原作一樣，沒有自帶離子槍，只能近身攻擊的話，就簡單得多了。但現在它根本不會給我們靠近的機會，而強融槍一類的武器，不管是射速還是射程都無法遠距離地消滅它。」
「讓黎萍用念動力將它暫時拘禁起來，這個能實現嗎？」昶浩提出一個點子。
「太抬舉我了。」黎萍搖搖頭，「我的念動力現在還無法做到入微，抓那種能液化的東西，就好像用手去抓水，全部都從指縫漏光了。而且現在我還阻隔不了能量，即使能把t1000搓成一個球，它也照樣能打槍。」
「如果要想像原作一樣，使用液化氣體暫時冷凍的話，體積也確實是個問題。而且所有的方案，都是必須要靠近t1000才能生效，但如果我們都能靠近它了，那還要這些方案有什麼用？」翁閃華嘆了一口氣，「而且即使能近身也不要高興，我們首要的目標是保護約翰，絕不能在帶著他們的情況下輕率地接近t1000。一旦讓他們和t1000在近距離對上，而我們又無法立即消滅t1000，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被主神修改過劇情后的t1000，已經可以說是沒有缺點了。」黎萍搖頭。
「我們能不能先放一輛裝滿液態氣體的車在路上，然後把t1000引到附近，再打爆那輛車，把它凍起來？」昶浩繼續提議，「這樣即能封住t1000的行動，又不會讓約翰靠近涉險。」
「這個點子行得通，但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主神連這個弱點都修改了的可能。」翁閃華首先想到的是最壞的情況，「一旦主神連這個都改動了，那這個方案的風險就很大。我們最好從它已經暴露出來的，確切無誤的弱點下手。」
「如果連這個都改了，那主神就太卑鄙了。」黎萍呻吟，「連防凍功能都有了，我們還怎麼去和t1000斗？」
「當從你嘴裡說出來以後，連我也相信主神必定會修改了。」昶浩接上。
「閉嘴！」
「不過，已知的弱點嗎……」昶浩忽然想起第一次遭遇時，t1000和托魯斯基對轟的情形，那時t1000也明顯是中了自己的招。
「就是電磁脈衝干擾！」昶浩一拍桌子叫起來，「兔斯基，電磁脈衝對毫微機械的影響很大嗎？」
「對。」也許是被剛才的拍桌子嚇了一跳，托魯斯基倒是沒走神，立刻就回答了，「高強度的電磁脈衝，產生的干擾電流對毫微機械來說是致命的。我的毫微機械構成主要還是硅基和碳基，抗干擾能力還算強些。如果是全金屬的，那生成的干擾電流足以燒毀毫微機械的電路，變成一堆廢鐵屑了。」
「果然是有可以突破的地方。」翁閃華點頭讚許，「主神在給了t1000那把帶電磁脈衝的離子槍同時，也等於把t1000的弱點一同展示出來了。」
「你不是想讓兔斯基把自己變成一個電磁爐吧？」黎萍插入道，「那也同樣要靠近了才能有效啊，結果不就和其它方案一樣了嘛。」
「那就做成個陷阱吧，至少這個弱點是我們切實見到的，比用冷氣作陷阱可靠。最重要的，體積不至於大得令人生疑。」翁閃華對這個方案相當滿意。
「另外還有一個點子，」昶浩補充，「你們還記得《終結者3》里，t1100被粒子加速器產生的磁力吸住那一幕嗎？既然現在的t1000和t1100那麼相似，很可能也會被強磁力束縛。」
「那麼該用哪種方案？」黎萍兩項權衡。
「也可以結合起來使用吧？」翁閃華思索著，「用強力磁鐵將t1000束縛住，然後過去用電磁脈衝銷毀。兔斯基，是哪種比較好實現？」
「嗯？」托魯斯基一愣，然後回答，「就目前的環境，弄電磁脈衝武器比較麻煩，能量瞬間的輸出量很大，而且可能要我親自變身成發射器才能用。做一個強力電磁鐵就容易實現，基本就是線圈了，能量既可以用我帶出來的高裂變電池，也可以隨便從路邊拉兩條電線。」
「我也贊成廢物利用，」昶浩說，「兔斯基自身的能量寶貴，能省就省。而且電磁脈衝武器也是要近身的吧，我們可不能讓唯一的專家就為了殺條狗而去冒險。」
「那就做電磁鐵吧，」翁閃華點點頭，「反正兔斯基隨時可以變成電磁脈衝發射器，必要時再變不遲。為了多幾重保障，我們最好把陷阱安置在原作中的煉鐵廠里，封住t1000后即使電磁脈衝無效也能直接熔掉。」
「我現在已經在構思鐵水鍋紅燜t1000的菜譜了。」昶浩壞笑。
「剛剛是誰還在主張逃跑主義來著？」翁閃華沒好氣地看他。
黎萍：「那麼誘餌誰來擔當？」
翁閃華：「大家都是誘餌啦，這個陷阱的關鍵不在誘餌，是在該由誰來操作陷阱。遙控裝置可無法做到臨場應變，搞不好需要人手操作。」
黎萍：「用我的念動力來遠距離發動陷阱不行嗎？」
翁閃華搖頭，「你最好和兔斯基一起，構建防護罩保護大家，一個物理的一個能量的，一切安全優先。」
昶浩舉手，「那麼我來吧，妖狐的修鍊方法里自帶龜息術，很適於藏匿，而且我的機關術一直都沒派上用場的機會。再說我以前做賊時也擅於匿跡潛蹤，即使最後不幸失敗，我的逃功也比你們都強。」
「好吧，那你負責操作陷阱，我和黎萍、兔斯基保護約翰，隨便充當誘餌。」翁閃華阻略分配一下各人分工，「既然定下來了，我們快去找些布置陷阱的材料，莎拉很可能已經按奈不住了。」
這時，約翰從房車裡跑了出來，衝到眾人面前，「嘿！你們看到我媽媽了嗎？今天一早就不見她的蹤影了，問其他人也都說沒看見。」
「真是性急的女人。」黎萍嘆息著把手覆到額頭上。
「看來我們要加快動作了，至少要阻止她殺死麥爾斯。」翁閃華率先站起來。
「麥爾斯大可以不死，」昶浩跟著站起來，「我可以從他頭腦里讀取到足夠的訊息。而且，這還可能是一個……」
「支線劇情！」黎萍搶著說。
「喂！帶上我啊！」約翰追在四人組後頭大叫。
卡車揚起一天沙塵，在西斜的落日下離去。
在路上，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眾人再具體地討論了一次天網及其誕生的背景。
在上一部影片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在其下屬機械廠中發現了t800的殘骸。從這些殘骸中得到的未來科技，讓這家原本名不經傳的小公司一躍成為世界知名的高科技企業。然後他們在t800遺留的中央處理器的基礎上，研發出了新一代ai晶元，這也就是天網雛形的基石。
這家孕育了天網的投機倒把企業就是塞柏公司，而麥爾斯.戴森，則是開發出未來天網的主心骨。
作為塞柏公司最受器重的技術骨幹，麥爾斯的待遇自然不低。戴森家有泳池有庭院，佔地頗廣，可見這位當紅主任的日子過得甚是滋潤。
不過當眾人在入夜時分趕到的時候，倒是見到了一個殘破不堪的爛攤子。朝向庭院的這一面窗子已經被機槍子彈打得破破爛爛，損壞的電腦零件和傢具碎片撒得一地都是。
「只希望沒來遲，我們還需要麥爾斯腦袋裡的東西。」看看眼前這幕慘狀，昶浩搖搖頭，「一個死人可不能幫我們去破壞還沒出生的天網，雖然要告訴t1000我們在哪裡有很多方法，但最好還是照著劇本來。」
精神力掃描展開，可以窺見凌亂的客廳里，莎拉蜷在一角和戴森家相對峙，看來她到底還是下不了手。面對著這麼一個美滿的家庭，一直掙扎在噩夢之中，無比渴望愛與親情的莎拉，又怎麼下得了手呢？
眾人一窩蜂地這麼湧進來，讓原本就已經膽戰心驚的戴森一家又是嚇了一跳。
「媽媽！」約翰首先撲過去安慰莎拉。
「我幾乎……我下不了手……」莎拉緊緊擁抱住兒子。
莎拉的問題可以交給約翰了，南中洲隊成員們則一起圍住了受傷的麥爾斯。
「請放心，我們沒有惡意。」翁閃華將戰戰兢兢護著丈夫的戴森太太和小丹尼爾勸開，讓托魯斯基給麥爾斯檢查。
麥爾斯肩膀中了一槍，血流不止，已經快出現休克癥狀了。
「子彈貫穿，沒有傷到骨頭。」托魯斯基在昶浩的精神力掃描下，很快得出結論。
「那就沒什麼大問題。」黎萍取出高效繃帶和速效止血劑。
昶浩接過，撕開麥爾斯的衣服，用速效止血劑往傷口處一噴，那槍眼就立即止血結疤。再用高效繃帶纏上一圈，這個胡亂湊合的緊急治療就完成了。
「你們是誰？」麥爾斯試著動了動手臂，大概是覺得疼痛大減，眼前的人也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於是便出言詢問。
翁閃華：「未來戰士！」
黎萍：「正義的使者！」
昶浩：「為了世界的愛與和平！」
麥爾斯的嘴角抽了抽，這絕不是因為疼痛的關係。
由翁閃華暗中用心靈鎖鏈指示，托魯斯基伸出右手，在戴森夫婦的眼前開始變形。不消片刻，從肘部開始，肌肉組織全部退去，現出金屬質的機械骨架。當然，這也是翁閃華讓托魯斯基刻意模仿原作中的t800骨架偽造出來的。
「你還記得這個吧？應該很容易讓人見了做噩夢的。」昶浩指著那副已經沒有肌肉附著了，卻還能自如行動的金屬質骨架對麥爾斯說。
「這個……」麥爾斯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住了，「不就是我正在研究的那東西嗎？」
「很好，那麼接下來請認真聽我說……」昶浩開始發揮他的舌功。
天網，審判日，核戰爭，未來戰士……麥爾斯聽著這個天方夜譚式的故事，額上不住地冒出冷汗。雖然這一切非常不可思議，但剛剛看到一幕，還有現在還裹在自己肩上的綁帶，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就是真實。在知道自己的發明將害死三十億人後，他的反應還算好，還有理智去思考問題。
「我想我都快要吐了。」麥爾斯的臉色非常難看，身子還微微打著顫，「你們用我還沒做的事來評斷我？我又怎會知道這麼做有什麼結果？」
「對，你怎會知道？」莎拉吐出了一口煙，「氫彈就是你這種人發明的，你這種人想出來的。」
麥爾斯和她對視了片刻，然後莎拉搖著頭繼續說：「你以為你很有創造力，你根本就不知道創造的意義。創造生命，可以感覺它在體內成長。而你只會創造死亡和毀滅。」
「媽！」約翰插了進來，「我們的談話得有建設性點，好嗎？我們仍要阻止戰爭，對吧？」
「可我認為……」戴森太太也插嘴進來，「難道我們現在就不是在改變未來嗎？」
「沒錯。」麥爾斯略加思索，「現在知道了這些，我是不會完成那個處理器了。我不幹了，明天就辭職。」
「那還不夠好，不能讓別人繼續完成你的工作。」莎拉直視麥爾斯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出這番話是否出自真心。
不過「未來戰士」們卻沒有這麼積極，即使一切都銷毀了，也阻止了不了天網的誕生與覺醒，僅僅不過將審判日的時間延遲了幾年而已。
「說得沒錯。」這時麥爾斯點點頭，「那得銷毀實驗室里的一切，檔案、磁碟、一切文件……」
「一切……反正我不在乎。」說著說著，麥爾斯一臉落寞，畢竟這些都曾是他的心血，即使下了決心也多少有些不舍。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麥爾斯忽然抬頭望向眾人，「晶片，你們知道晶片嗎？」
「什麼晶片？」莎拉有點摸不著頭腦。
「上一個終結者的cpu，雖然莎拉你毀掉了它，但還有一些零件殘餘下來。」翁閃華說著這話的時候，還不忘去捏丹尼爾的臉蛋。
「對，他們把晶片鎖在金庫里，而且從來不告訴我們真相。」
「這群混蛋！」莎拉激動起來。
「那東西非常先進，」麥爾斯繼續述說，「雖然已經不能工作了，但它帶給了我非常多的靈感，我的工作全是以他為基礎。」
「一定得摧毀它！」莎拉猛地站起來，望著麥爾斯，「你能帶我們通過警衛嗎？」
「我想可以，」麥爾斯點點頭，「什麼時候去？現在嗎？」
「我想你不必親自前去，我們自有辦法通過警衛。」昶浩微笑地看著麥爾斯，「我們僅僅只需要你的通行卡與及密碼，你只要在腦海中想想相關的一切就已經夠了。」
「什麼？」麥爾斯驚訝地望向昶浩，卻迷失在他的眼神里。
不一會兒，麥爾斯便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把他扶回房間去吧。」昶浩對著戴森太太說，「我們並不需要你的丈夫親身犯險。」
「你們……真的不需要他？」戴森太太疑惑地望著眼前這群人。
「我們已經獲得足夠的諮詢了，而且麥爾斯最好不要扯上關係。」翁閃華回答她。在用心靈鎖鏈討論之後，大家一致認為這是個可能的支線劇情，既然昶浩能從麥爾斯腦子中掏出所有有用的東西，那帶著麥爾斯也幫助不大。何況，他們本來就是要鬧大點好引來t1000。
「對了，在我們走後一小時就請去報警。」昶浩追加一些收尾功夫，「就說我們強行闖入，用催眠術逼供出密碼，並搶走了通行卡。現在麥爾斯確實是有傷在身，這樣說你們就可以置身事外。」
「這樣啊……那謝謝你們。」戴森太太點點頭。
「對了，在塞柏公司收拾殘局的這段時間裡，你們不妨享受一下難得的假期。」在離去之前，昶浩還回頭來說了一句，「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也對……」戴森太太臉上浮現出微笑，「謝謝。」
在離開時，黎萍望望那殘破的庭院，「你似乎把善後做得太好了一點。」
「沒什麼，」昶浩淡淡地說，「丈夫總是忙於工作，結果忽略了和妻子兒女共享天倫之樂……嗯，我只不過是偶爾想到了我媽而已。」
「沒有麥爾斯開路，可能我們不得不鬧大一點了。」莎拉將抽剩的煙屁股丟到草坪上，看來她對於沒能帶上麥爾斯，還是多少有點意見。
「我們就是想要鬧大一點。」黎萍一拉鞭子，陰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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