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悶的老文之二
《聖誕A計劃·上》
作為一家全封閉寄宿制的女子高中學院，Claymore有個優良傳統，就是每年的聖誕必有一場隆重的舞會。這是學院里的天之嬌女們與外界接觸的不多的機會之一，同時也是能引發宅男傾巢而出，痴漢競相掏包，黃牛滿街竄行這等奇景的盛事。今年的聖誕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因為某些臨時變更的制度，讓一些滿懷著憧憬的青春少女們開始了她們的煩惱。
「那些理事會的老頭是不是老年痴獃了？為什麼今年的聖誕舞會要用期末考成績來判定參與的資格？而且其它主科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體育、家政這種偏門科目都要計算在內？」當一群死黨聚在中庭的樹陰下享用午休的便當時間時，海倫憤憤不平地對聖誕舞會與期中考成績這種不應掛鉤的聯繫發表議論。
「也許那群老傢伙真的是得了老年痴獃也說不定。當年突然將男女合校的Claymoer學院改成女校，就是以什麼整頓校風的歪理為理由。說到底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一旦失去了同年男性的關注，女子學院就會變成世界上最糜爛墮落的地方！」迪維吃著餐廳搶到的速食便當，「至於今年，我敢保證他們又是為了和兄弟學校打賭，說什麼本校的學生個個賢淑優秀、文武全能，所以只讓最優秀的學生在舞會上見人。」
「結果這個惡果就由我們直接承受了？天啊，這次的入會資格評定標準這麼變態，任何一個科目不及格都要被刷下！沒有人道，不講天理的法西斯暴政統治啊！」海倫哀嘆。
「喂，喂！最倒霉的可是我啊！」米里雅敲著便當盒，「本來我可是能夠全部過關的！都是你們數學考試時丟字條準頭太差，丟到了我的桌上！讓里卡爾多當場抓住了，結果害我數學吃了鴨蛋！」
「哎喲，大姐，咱們姐妹同心，有難同當，共同進退嘛~」海倫挽住米里雅的肩膀以示安慰。
「和你們這群問題兒童攪在一塊就鐵定沒有好事！」米里雅氣忿難平地嘟嚷著。
「實在不行就看開點咯，大不了聖誕晚上我們翻牆出去自娛自樂，或者留宿舍里侃大山也行。」海倫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們有多久沒見過外面的男生了？」一直在旁邊默默地吮吸著牛奶的古妮雅忽然冒出一句。
「……快一年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狐狸心態被瞬間戳破。
「不要~我們不能把青春浪費在宿舍鐵窗的禁閉下，我們要追求自由、交流與快樂！！！」眾人抱頭號哭。
「那我們就應該振作起來！為了我們的如花年華而奮戰！」迪維站起身。
「對！！！」其他人應和。
「那麼，現在我們應該先去有經驗的前輩處討點有用的建議。」米里雅合上便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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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修改聖誕舞會的資格審定條件？」因為四人的到訪，學生會會計，在高低年級中都擁有很大威信的二年級學姊伊妮莉停下手頭的工作。
一抬頭，這幾個一年級學妹們用亮晶晶的大眼睛注視著她。
「其實你們不用太過於期待我們學院的聖誕舞會了，並沒有你們想像得那麼美好。況且，今年舞會，那群老頭們不過就是想秀一下那兩個『東西』。」伊妮莉摘下眼鏡，用拇指比比身後的，學生會會長亞莉斯婭和副會長比茜。
「學姊們今天依舊這麼完美。當年新生入學典禮時，她們代表學生會致辭，一下就把我給迷住了，堪稱淑女的典範啊。」海倫抱拳做憧憬狀。
「你醒醒吧，不管以誰做典範，你都不會變成淑女的。」迪維一語道出事實。
「喂~」
「實話告訴你們吧，」伊妮莉壓低聲音，「那兩個其實只是老頭們培養出來的人偶娃娃罷了。老頭們費盡心血，想要培養出合乎他們心目中理想的學院形象代言人。那兩個從小就被灌輸做淑女的一切準則，搞得現在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主見，不過是兩個只能拿來看的擺設。這學生會會長的頭銜是老頭們內定的，實際上幾乎所有工作都是讓我這個會計來做決策，她們就只會蓋章而已。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可以最大限度地幫助你們。」
「不是吧，我理想中的學姊居然只是擺設娃娃？」海倫回頭再望望人偶二人組，在午後的陽光下，兩人的身上發出美麗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輝。
「有空的話，你可以來學生會做個觀察，保證整整一天她們臉上的笑容都不會有絲毫改變。我甚至懷疑老頭們是不是給她們整過容，若普通人24小時那種笑法，面部肌肉早就抽筋了。」伊妮莉重新戴好眼鏡。
「那種事就算了，我們又不是為這個來的。」米里雅用事不關己的態度結束走題。
「嗯……聖誕舞會是吧，其實我已經和老頭們談過了，單憑一次成績來劃定多少有些草率，而且有的學生也會剛好遇到低潮。所以我給你們爭取到了一次補考機會，好好抓緊吧。」伊妮莉推了推眼鏡。
「只是補考啊~能不能用非考試的方法啊？」海倫顯得不太樂意。
「學生不用考試那用什麼？成績單拿給我看，或許我能給你們些建議。」
五分鐘后。
「這是什麼成績啊？海倫！1、2、1、2、1……你這是玩韻律操！？」
「這念起來不是很有韻味嘛~」海倫吐舌作可愛狀。
「4、2、5、2、5……古妮雅，你的偏科也太嚴重了吧。」
「……」古妮雅保持沉默。
「迪維嘛，都很不錯呀，主科全部通過。不過體育和家政這兩個雜項就拉下來了。」
「我實在不能理解體育、家政與聖誕舞會之間有什麼必要聯繫性。」迪維聳聳肩。
「也許老頭們自己運動不足了，認為跳個舞也需要體育基礎吧。至於家政……抱歉，我也同樣不理解，難道他們以為舞會上需要來個臨時燒烤大賽？嗯……下一個，米里雅的。成績很優異嘛，全部高分通過……等等，數學怎麼是零分？」
「還不是這幾個傢伙害的！」米里雅用近乎咬牙切齒的聲音回答。
「好，你們的成績單我都看過了。」伊妮莉將四人的成績單疊好，「古妮雅，你只是有3科徘徊在及格線上而已，多讀兩晚書完全可以合格，反正你身邊也有成績優秀的朋友，我就不具體指點了。迪維嘛，我會繼續和理事會交涉，讓他們在雜項上的考核網開一面。米里雅就完全不用擔心，你當補考是午覺時間就可以了。至於海倫……我會和宿舍打聲招呼，讓她們在聖誕前準備好關猴子的專用禁閉室。」
「喂~學姊，太不公平了~」海倫哭號著被三個死黨拖出學生會。
「看你自己的了，是想在這幾天里閉門K書，還是聖誕夜裡被關禁閉，命運全都把握在自己手中。」伊妮莉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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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就這樣沉淪下去！」海倫握拳呼籲。
「所以呢？」迪維捧著一本《尊嚴與報復：辦公室惡整三百招》抬起頭。
「你終於下定決心要K書了嗎？」古妮雅的學習整理計劃已經到了尾聲。
「嗯哼？」嚼著口香糖看漫畫的米里雅吹出一個泡泡。
「我們面前的障礙是不能用常理來逾越的！所以我們這些被統治階級壓迫的同志們要團結起來！推翻我們頭頂的不合理！」海倫繼續呼籲。
「哦~」眾人應道，然後繼續埋首自己的事。
「喂，喂！不要這麼冷淡啊！這關乎到我們未來幾天的青春，是必須捍衛的權利啊！」海倫對眾人的態度不滿。
「直說了吧，你不就是想作弊嗎？」迪維合上書本。
「有這份心機，還有這份文采，你用到學習上至少能再通過一科語文。」古妮雅這次連頭也不抬。
「嗯哼（四聲）哼（三聲）哼（二聲）。」米里雅用鼻音回答「我不參與」。
「喂，喂！現在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耶！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危機，我們這個四人組合將面臨天各一方的境地。」海倫不屈不撓地努力遊說。
「真正有被隔離危險的其實只有你一個吧？而且我同意古妮雅的觀點，你有這種胡思亂想的功夫，不如認真地K幾天書，至少能通過一科。」迪維後仰靠著椅子背。
「那你認為如果我認真下來K書，全過的可能性有多大？」海倫帶著不大信任的目光發問。
「這個嘛……」迪維認真地思考一番，目光卻不自覺地移開，「把全部運氣都押在一科上或許還有可能，要全過嘛……」
「為什麼不敢看我！？其實你根本也不看好我K書的效果！是不是！？那還敢跟我說認真學習之類的？你以為到聖誕還剩下幾天……」海倫抓住迪維的衣領搖晃著，唾液星子不住噴到她臉上。
「那邊的幾個！圖書館里不許大聲喧嘩！！！」圖書館管理員的聲音橫空飛來。
四人被趕出了圖書館。
「對於不合理的政策，我們不是也應該用不同尋常的手段來應對嘛？」海倫孜孜不倦地繼續遊說。
「你還沒死心啊。」迪維已經放棄勸說。
「海倫，即使被迫分開我們也還是朋友。」古妮雅主動劃清界限。
「聖誕舞會結束以後，我們會帶著回憶與照片去慰勞你的。」米里雅落井下石。
「你永遠活躍在我們心中。」三人一同用悼念的目光注視著海倫。
「喂，喂！我還沒陣亡呢！說得好像馬上就要離我而去一樣！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海倫發怒道。
迪維：「和舞會比起來，我願意捨棄良心。」
古妮雅：「良心也要看對象才能有實際意義吧？」
米里雅：「說到底誰才是這次真正的受害者啊？」
「我們說的都是實話嘛，不要沮喪啊。」迪維拍著頹然倒地痛哭的海倫的肩膀，「而且再怎麼說，你要想八個科目全部靠作弊也是不可能啊。」
「我有把握！」海倫抹一把眼淚重新振作起來，「我今天下午剛去找過新聞社的嘉拉迪雅學姊，從她那裡掌握了各科老師的弱點和突破口。我們將不僅僅是作弊，還是造福眾受難姐妹的義舉！」
「真有用嘛？」
「來，我一一告訴給你們……」四個女孩抱頭嘀咕了起來。
「這些情報似乎真的有用……好！我決定了，全力支持並幫助你！給這群**教師們好看！」迪維首先表態。
「好姐妹！」海倫握住迪維的手，「不過你怎麼突然這麼熱血了？」
「因為家政課上，那女人居然讓我丟臉了……」迪維的眼中寫明著恨意。
「所以剛才你一直看著那本教人怎麼報復的歪書？」眾人臉上垂下黑線。
「那麼，古妮雅，你的意見？」海倫轉向另一邊。
古妮雅沉吟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二話不說彈上天空。隨著「叮鈴」一聲落到地上，古妮雅低頭好一會，才開口：「我參與。」
「耶！果然連神都站在我們這一邊！」海倫歡呼。
「可是，古妮雅……」迪維蹲下撿起硬幣，抬頭時滿臉「囧」的表情，「這是兩面都一樣的自我安慰用占卜硬幣……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需要別人的肯定……」
「古妮雅，」海倫流淚抱住她的肩膀，「只要你說一聲，我什麼都支持你。」
「可是現在不是我在支持你嗎？」
「啊……不管了，總之三票贊成了！米里雅！你不管同不同意都脫不了關係了！」
「喂，不要把我拉進來啊~」米里雅倒地，沖著三人背影號哭。
「對不起了，米里雅，只要是我們做的事，就算你真的沒份別人也不會相信的了。所以，你還是努力讓這個計劃成功吧。」迪維回頭看她，「為了增大成功率，你們都要聽我的！而且，我們還需要其他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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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約我出來嗎？嗯？迪維？」穿著柔道服的溫迪妮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打量著面前的迪維，「你的道服呢？既然給我下挑戰書，怎麼不做個準備？」
「不好意思，溫迪妮，其實我約你出來並不是想和你切磋。」迪維好整以暇地回答。
「搞什麼！你以為我為什麼丟下社團活動來這裡和你胡扯！？還不是因為你給我下挑戰書！你這樣胡鬧讓我把武道家的面子往那裡擱！」溫迪妮大為光火。
「不要生氣呀，溫迪妮。如果我用普通的方法約你出來，你也十成以為是國中部低年級學妹的告白信，直接置之不理吧？」
「說的是，那種信我已經快煩死了，而且還不止低年級的。」溫迪妮點頭。
「所以我就要用與眾不同的方式才能約到你啊，而挑戰書的形式你就肯定不會忽視的。」
「好，既然我來了，你就要給我個交代！可別因為一些無聊事叫我出來啊，否則我要你好看！」
「不會不會，包保你有興趣。」迪維嘴角閃動著詭異的微笑。
另一邊樹叢里，其餘三個人用臉上掛著黑線的表情窺視著。
海倫：「為什麼要拉上溫迪妮這個肌肉女啊？」
古妮雅：「因為迪維說，有人出頭腦，就要有人出力氣。」
米里雅：「而且我們幾個的力氣是肯定比不上溫迪妮的。」
海倫：「溫迪妮真的很受其他女生歡迎嗎？」
古妮雅：「這裡是女校啊……」
米里雅：「不要用常理來衡量這裡的情愛關係……」
換回這邊，迪維的遊說進行得如火如荼：「溫迪妮，當年你的學姊為了保護你而因傷休學，就是想要看到你今天能全面成長啊。可是看看你現在的成績，只有體育一科能過關，其他全部低空飛了，怎麼符合你那學姊的期望呢？就算你被譽為柔道部的新星，成績不行也無法參加全國性比賽啊，這樣一來你僅存的優點也要被抹殺了。所以啊，你必須要我們一起努力，為了成為全面的，不辜負你學姊期望的人才！」
「那我該怎麼做？」溫迪妮看來動心了。
樹叢里。
海倫：「我們最初的目標，應該僅僅只是為了聖誕舞會吧？」
古妮雅：「突然上升到人生意義的高度，讓我覺得自己很渺小……」
米里雅：「我更感興趣的是，為什麼迪維會對溫迪妮的過去了解得這麼清楚……」
三人組正討論間，迪維朝這邊做了個表示搞定的「V」字手勢。
海倫：「我現在才知道，原來迪維是我們當中最可怕的人。」
古妮雅：「我舉全手贊成。」
米里雅：「迪維不是一個隊伍中做最後決定的頭領，但一定是能左右最終走向的軍師。」
「以後絕不能惹到她。」三人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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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還要找誰？」走在宿舍走廊上，海倫回頭髮問。
「2班的奧菲莉亞。」迪維回答。
「咦？聽說她是上一學年留級下來的學姊呢。」古妮雅有幾分驚詫。
「而且還是和嘉拉迪雅學姊同班的。她一直是劍道部的，聽說總是和老師們鬧矛盾才不能升學。」米里雅補充。
「好啦，她就是這間寢室。」迪維停了下來。
「自己一個人住一間？好好哦。」海倫打量著門上的名牌。
「因為其他人都不敢和她住一起呀。」迪維攤開手，「我先說在前頭，要進她的寢室，你們要作好心理準備。」
「有什麼可怕啊？再髒亂的房間我都見過，我們可不是白白當了近一年的女子高生。」海倫咕嘟著推開門，「嘿！奧菲莉亞……」
時間突然凝固3秒。
3秒過後，海倫猛地回頭大力掩上門，撫胸做驚恐萬狀樣。
「我早說過了，是你自己不聽。」迪維一腳揣開堵門的海倫，推門進入，「晚上好，奧菲莉亞，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古妮雅和米里雅好奇的從迪維背後探頭往房間內望去。
寢室倒也不是特別髒亂，只是，牆壁上貼滿了各個老師被划叉劃破的大頭照，中央是寫滿了老師名字的劍道用假人，還有真人大小同樣貼著老師肖像的人體模型。此外，專門用來詛咒的稻草人，點著蠟燭的骷髏頭，血跡尤新的惡魔祭壇，看不懂的奇怪手繪魔法陣……各種詛咒用道具應有盡有。奧菲莉亞蹲在房間中央，左手拎著個寫有年級主任魯路大名的稻草人，右手舉著把鎚子。她抬起頭來，兩個黑眼圈在耳邊兩根蠟燭搖曳火光的照耀下，把她的臉映襯得分外詭譎，「……你們……有什麼事……」如同從地獄深處飄上來的聲音，迴響在耳邊猶如萬千怨靈在哀號。
「不要~好可怕啊~」後面三個女孩抱做一團。
看了一眼後面三人的窘態，迪維聳聳肩，轉回正面，開始遊說：「我說，奧菲莉亞，我現在有一個惡整老師們的主意哦，要不要聽聽……」
這場被後面三人稱為「惡魔與妖怪的交易」的對話，很快在迪維誘惑的唇舌與奧菲莉亞詭譎的笑容之間圓滿結束了。
「我們發現，迪維的距離與我們越來越遙遠了。」被嚇壞的三人事後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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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還要找些什麼怪人？」海倫膽戰心驚地提問。
「不遠了，就是我們班的風紀委員芙蘿拉和體育委員珍。」迪維數著門牌說。
「咦？班幹部也有成績不合格的？」海倫有點難以置信。
「班幹部也是人啊。而且米里雅不還是班長嗎？數學照拿零蛋。」迪維比比身後的例子。
「這是誰害的！？」米里雅沒好氣的對答。
「到了，是這間吧？芙蘿拉和珍，她們住一起呢。」古妮雅停在一間寢室面前。
「這次要不要先猜想一下，門後面是什麼光景？」海倫拉住把手，回頭看看眾人。
「算了，再糟糕也不會比奧菲莉亞的更恐怖。」
「1、2、3！」數三聲后，眾人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又一未知世界的大門。
門內出乎意外的整潔乾淨，但絕不能用正常來形容。
房間的一側，超絢麗的紗帳大床，墊著席夢思，擱著一個巨大的泰迪熊娃娃，還有至少三個以上的綢緞抱枕，地上甚至鋪著精美花紋的波斯風格地毯。主人芙蘿拉坐在超級奢華的巨大梳妝台前，猶如夢中的皇室高貴公主。
房間另外一側，擺設清爽簡潔，但那些整齊擺放的室內體育器械，還有牆壁上的限量發行珍藏版體育明星海報，都一一顯示這並不是主人窮得沒錢裝飾，僅僅只是不喜好物質上的奢華而已。而此時珍則正在練習啞鈴。
激烈的文化碰撞令四人暈暈然不知所以。
海倫：「我……我無法形容眼前的景象……」
迪維：「我個人把這稱呼為《愛麗絲夢遊仙境》與馬丁·路德金《我有一個夢想》的合刊本。」
古妮雅：「我好像看到了孔雀與海豚在攜手起舞……」
米里雅：「這兩個人居然能相安無事地在一起住這麼久……」
「晚上好啊，有什麼事嗎？」芙蘿拉站起來，身上穿著綴滿蕾絲的長紗睡袍。
「歡迎歡迎，你們四個還真是到哪裡都泡一起啊。」珍放下啞鈴，她穿的是和風的短裝睡衣。
「拜託……請讓我們出去說話吧……」四人流淚癱倒地上，「再呆下去我們就要精神分裂了……」
十五分鐘后，好不容易適應了環境的四人組平靜下來，並說出了來意。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作弊……甚至要和老師對著干……我沒有什麼信心呀。」珍猶豫不決。
「珍，你的成績全部都是差一點點及格呢。雖然說加把勁就能行，不過到底有七科啊，就算認真準備補考也危險呢。」古妮雅翻著珍的成績單。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期待什麼聖誕舞會的……」珍顯得滿不在乎。
「這怎麼能行呢！」古妮雅以嚇人一跳的熱情突然湊到珍面前，發揮出超乎尋常的熱心，「你要考慮到將來啊，你不是想要以體育為目標嗎？那就至少要撐到畢業啊！如果在那之前因成績退學，就留下了一個污點啊，對你以後體育界的發展大大不利呢！而這一次只要我們成功了，就等於拿到了畢業的直升推薦門票！你一定要認真地考慮啊！」
女孩子是最容易受到煽動的，古妮雅的一番話顯然讓珍心動了，「這個……我再好好考慮考慮。不過，你們想需要什麼幫助就儘管找我。」
古妮雅直起身子，向其他三人比了比拇指，做出一個「成功」手勢。
海倫：「這……這真的是平常那個沉默寡言的乖乖牌古妮雅嗎？」
迪維：「在某些特定情況下突然爆發出熱情的古妮雅就會像變了個人一樣。」
米里雅：「這是她的優點之一。」
「好了，芙蘿拉應該也願意參與吧？我看你的成績……」海倫拿起芙蘿拉的成績單。
只一分鐘，海倫的表情就如同經歷了人生大變般風雲不定。「嘶~」她三兩下將成績單撕成碎粉。
「芙蘿拉，」海倫把手搭上芙蘿拉的肩膀，「人生不是只有一條路的，你即使放棄升學，也可以輕易找到模特一類的好工作。何況你的家世顯赫，招個金龜婿也不難。所以，你還是不要在繼續這種爛學校里浪費青春了。」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成績單？！」其他三人腦中升起了大大的問號，「連那個萬年吊車尾的海倫都表現得這麼悲觀！？天啊，好想知道啊~不，不！如果看到了也許會讓我們瘋掉的！」
「可是人家確實想參加這次聖誕舞會嘛。」即使聽到了海倫那番煞風景的話，芙蘿拉依舊沒有動搖目標，一邊梳著頭一邊滿臉憧憬。
「幸好在某些方面上芙蘿拉有夠遲鈍。」其他三人在心裡抹了一把汗。
「好了好了，我們的計劃就初步定下來了。」迪維暗地裡揣了一腳在最後時間還幫倒忙的海倫，「那麼我們先回去了，等到實施的時候我們再來招呼。」
人力、物質、金錢全部搞定的四人組施施然走回寢室。
「好，這次我們一定要一舉必勝！這個行動就叫A計劃吧。」海倫興高采烈，似乎已經看到了行動的成功。
「這是什麼爛名字？」迪維不屑得發問。
「AA制啊。這次我們實際要對付的有八個科目，八個老師：教語文的伊斯力，教數學的里卡爾多，教英文的露西艾拉，教物理的文森，教生物的莉芙路，教體育的達夫，教家政的拉花娜，最後還有教化學的年級主任魯路。我們這邊不是也有八個人嗎？一人搞定一個，不正好是AA制嗎？還好地理、歷史和社會科全員打小抄，全部過關，不用費神，可以集中精力解決主科和雜項。」海倫豎起指頭一一數過。
「切~還真是沒水平的命名方式。」其他三人毫不留情地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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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教學樓，四條人影鬼鬼祟祟地在黑暗之間穿梭，最後停在教職員辦公室面前。
「喂，誰來上？」迪維用手電筒照了照門鎖。
「看我的。」海倫手腳利索地兩下捅開了教職員辦公室的大門。
「原來你還是有點用的嘛。」迪維微微有點意外，「你窺視這裡面的備考教案有多久了？」
「嘿嘿，我一早就摸透了這裡的每一把鎖，就是為了這種可能的不時之需。」海倫得意地揚揚手上的撬鎖工具。
「不過這裡真的有備考教案一類的東西嗎？」古妮雅探頭張望。
「與其找那種不知道會藏在什麼地方的東西，還不如找出一些對老師們不利的證物拿來要挾他們實際。」迪維領頭踮手踮腳地往裡面鑽，「而且以我們學校老師的水平，我還不相信他們會有備課這種美德。」
「我贊同。像里卡爾多的那種水平，如果沒那本教學參考書，他連海倫都比不上。」米里雅用手電筒照了照室內環境。
「米里雅，小心一點，別照到窗戶上讓守衛看見了。」
「今晚我們怎麼不帶其他人一起來。」
「這就是核心與打手的區別。」
「突然覺得你好可怕。」
「是這樣嗎？」迪維將手電筒從自己下巴下往上照，做出一個經典的鬼臉。
「噓~別鬧了，正事要緊。我們是為什麼來的啊？」米里雅揮手阻止了女孩們的嬉鬧。
搜索了十分鐘后，四人面對著靠牆一邊的教師儲物櫃。
「這裡有八個柜子，要不要打開看一下？看看有誰能從裡面的東西猜出柜子主人的身份。」海倫建議。
「贊成。」
第一個柜子打開了，皮鞭、蠟燭、繩子、潤滑油、穿環器、振動棒……各種**情趣用品以**裸的姿勢衝擊著高中女生們的視野。
沉默一分鐘后。
海倫：「不用說了，這一定是達夫的柜子。」
迪維：「看過這些，我才知道**的世界是多麼的廣闊。」
古妮雅：「我們現在報警的話，明天一定能作為英雄上報紙頭條。」
米里雅：「能容忍他光明正大擺放這些東西的其他老師才是真正的詭異……」
第二個柜子，希奇古怪的動物標本，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內臟，手工製作的小動物乾屍，而且居然還有走私國家珍稀保護動物的單據。
海倫：「莉芙路的興趣和她的個子實在不相符。」
迪維：「我早有覺悟能在她的柜子里發現一個殺人碎屍的現場。」
古妮雅：「我們真的不用報警嗎？」
米里雅：「真正令我佩服的是，她居然能把零食和昆蟲標本擺在一起，而且還吃得下去。」
第三個柜子，各種國小、國中與高中女生的偷拍照片，偷拍雜誌，偷拍錄像帶，還有專門網店郵購的情趣服裝充斥其中。
海倫：「魯路才是女生們的最大公害。」
迪維：「讓這種蜀黍在自己學校里轉悠等同自毀生命。」
古妮雅：「如果警察不能解決的話，我們自己來替天行道吧。」
米里雅：「搞不好裡面還有熟人甚至我們自己的照片，別忘了上次的更衣室騷動事件。」
第四個柜子，馬經，博彩卷，賭博指南，過期彩票，**彩聯繫熱線，還有地下錢莊的高利貸欠條。
海倫：「和前面的幾個比起來，里卡爾多就像天使一樣可愛啊。」
迪維：「沒錯，感動得我幾乎想借錢給他讓他繼續沉淪了。」
古妮雅：「讓他留在我們身邊遠比旁邊的蜀黍安全得多。」
米里雅：「不過我們要趕在他被催債人挖空內臟之前完成計劃。」
第五個柜子，各家夜店的地址，牛郎俱樂部的聯繫電話簿，標出全市所有地下色情業場所的地圖。
海倫：「露西艾拉玩得真瘋。」
迪維：「對於她，我可以表示理解。」
古妮雅：「我們在這裡待上三年，會不會也變得像她一樣饑渴？」
米里雅：「變得和她一樣至少要比沉淪入白百合樂園好。」
第六個柜子，各種竊聽、監視用器材應有盡有。
海倫：「拉花娜真的只是教家政的嗎？」
迪維：「我們要小心，否則我們的計劃很可能在她的全方位監視下暴光。」
古妮雅：「我敢打賭，竊聽絕不僅僅是她的業餘愛好。」
米里雅：「連CIA和FBI也一定會敗在她手下。」
第七個柜子。
海倫：「好乏味的柜子，文森真是個無趣的老頭。」
迪維：「跳過。」
古妮雅：「跳過。」
米里雅：「我也跳過。」
最後一個柜子……
海倫：「太、太可怕了！原來伊斯力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男人！」
迪維：「沒有破綻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沒有嗜好的男人才是女人的真正威脅！」
古妮雅：「這年頭，居然有成年健康男子不吸煙、不喝酒、不賭博、不玩援交、不收藏成人書刊，不看**錄像帶，沒有任何的不良紀錄！」
迪維：「如果他不是隱藏得完美無缺的大奸大惡者，就是心理生理上有問題，或者是外星人！」
三人合聲：「對！一定是這樣！」
「喂，喂！我說你們幾個，」米里雅擺擺手，「不要見到一個沒有劣跡的男人就馬上大驚小怪啊，也許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呢？」
「不要天真了，」迪維用看外星生物的眼光看著她，「好男人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對，對！」其他兩人附和。
「好吧，好吧。」米里雅無奈地攤手，「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老師們的底細我們都全掌握了。」
「明天就正式行動！」迪維傲然地說，「柿子要從軟的開始捏，先從達夫的體育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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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課程結束后，參與行動的眾人集合了起來。其中，珍和溫迪妮翹掉了社團活動，而奧菲莉亞，顧問老師還巴不得她從此消失。
「結果都有誰體育不過關？」溫迪妮環視眾人。
「有芙蘿拉、古妮雅、我和迪維，還有奧菲莉亞。」海倫數了一遍人數，「你和珍、米里雅已經通過了。」
「搞什麼？你們幾個的體育應該沒差到這種地步吧？運動會時都見你們蠻活躍的。」
「出勤率的問題。」迪維回答，「幾乎每上體育課，海倫就拉上我和古妮雅翹課，當然過不了。芙蘿拉的就更扯，總是用生理期不適為理由請假，隔兩個星期就請假一次，有時甚至隔一個星期，這樣豈不是讓人家以為是月經不調？至於奧菲莉亞，我沒什麼好說。」
「有夠無聊的理由，反正我過了，你們的事自己想辦法。我回去了！」溫迪妮轉身。
「溫迪妮，學姊怎麼辦呢？」迪維在她背後喊了一句。
「你……」溫迪妮猛然轉身，用吃人的目光瞪視迪維。
「還是乖乖和我合作吧，我們需要一個能壓制住達夫的夥伴。」迪維依舊笑容可掬。
「你……混帳！」溫迪妮卻意外地聽話。
「她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正常！」一旁的眾人心裡這樣想，「迪維手上肯定掌握了什麼讓溫迪妮乖乖聽話的東西，實在太可怕了！」
五分鐘后，眾人來到室內體育館的教師準備室前。
海倫率先推開門，「達夫老師，我們有事找你……」
「哦？」在室內的巨大落地鏡前，達夫只穿著一條健美短褲在擺造型。
毫無心理防備的情況下，全員倒地。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達夫轉過頭來，咧嘴露出一口媲美黑人牙膏廣告的亮麗牙齒。
「老師！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海倫流淚指著達夫控訴。
「鍛煉肌肉啊，看不出來嗎？」說著達夫又再擺了幾個造型。
「我們有權控告你在高中女生面前過度暴露！」米里雅顫抖地指著他說。
「不是你們自己闖進來的嗎？這種情況下我免責啊。」達夫輕鬆閃過。
「對我們純潔的心靈所造成的創傷，你想怎麼彌補？」迪維直指重點。
「只要看習慣了不就可以了嗎？」達夫安全上墊。
「老師你的滿身肌肉會污染我們眼睛的！」古妮雅繼續進攻。
「咦？被你們看的老師我自己都不在意了，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嘛，而且我也原諒了你們誤闖。」達夫反彈傷害。
「好厲害……」四人組全體陣亡。
「X你娘的！在老娘面前裝什麼B！」奧菲莉亞突然斜刺里殺出，一竹刀將達夫劈飛。
「啊……」四人組腦海一片空白，都打了老師了，這下還怎麼繼續？一旦事情鬧大，後面的計劃也跟著泡湯了。
不過事情沒往她們擔心的方向發展。
「哎呀，」達夫倒地撫面，柔媚地感慨：「好有力的一擊啊，讓我體驗到了沖入天堂的快感！果然還是體育系的運動員更有魄力！相比之下莉芙路的鞭子，就像玩家家酒一樣軟弱無力呢。」
四人組以石化的狀態趴在地上看著戲劇性的一幕。
海倫：「他和莉芙路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迪維：「不要問我，我的思維能力暫時當機了。」
古妮雅：「我們似乎無意中窺探到了一個禁忌的世界。」
米里雅：「誰來扇我兩記耳光讓我從惡夢中醒過來……」
這邊，達夫連滾帶爬地匍匐到奧菲莉亞腳下，抱腿哀求：「打我呀，繼續打我呀！請拿上那邊的鞭子，還有請穿上高跟鞋用鞋尖戳我！來呀，快來呀！我願意叫你主人，叫你女王！」
「喂，老師，」迪維蹲下身子，「只要你讓我們的體育通過，那麼奧菲莉亞將會把你引入無上的快感天國。」
「我願意！我願意！快！拿成績記錄冊過來！我給你們修改！」達夫急切地呼喊。
眾人離開時，達夫高亢的**還在繼續：「用力！再用力啊！哦~我的奧菲莉亞女王！」
「你一開始時去招攬奧菲莉亞，就已經想到這麼利用她了嗎？」海倫滿臉黑線的提出疑問。
「不，我本來只是想拉著她，等萬不得已的時候讓她去攻擊老師，趁轉移目標時落跑而已。」迪維同樣一臉黑線。
「意外之福，意外之福。」古妮雅已經說不出其它什麼話了。
「讓奧菲莉亞這樣打下去好嗎？」米里雅捏著自己的臉，似乎想印證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反正達夫耐操，而且奧菲莉亞可以正當地發泄對老師的恨意，對誰都有好處。」迪維總結。
「哎呀，好累啊，我想回宿舍倒頭大睡。」米里雅感慨。
「忍著點，等奧菲莉亞盡興了，我們還要一起去找家政課的拉花娜。」
「饒了我吧，我家政已經過了。」
「喂，米里雅，怎麼能這麼沒團隊意識呢？溫迪妮和珍不也陪我們來過體育了嗎？等下家政課補考上還要你這個唯一通過的人壓陣呢。」
「那讓我在這裡睡一下，借個肩膀。」
「聽著達夫的**你還能合得上眼？你也不是一般的厲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