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0 名為過去的樓梯(1)
犬飼和植木對視一眼,然後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那級台階。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看著消失的星野夫婦,植木也只能跟了上去。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遇上了這對朋友算他倒霉。
失重感過後,栗子感覺自己似乎躺在一張床上,睜開眼是已經看過很多次的純白色天花板。
「你醒了?醒了的話就再躺一會兒,我去買一點粥。」冰冷的女聲在栗的耳邊響起,「要是缺錢的話,直接和家裡說,用不著那麼拚命。」
「夜蘭~」星野栗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她聽出了聲音的主人,只是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妹妹。
「真不像話啊,既然要出去住,好歹也要照顧好自己啊。」九條夜蘭看著自己的姐姐,不由地皺了皺眉,「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樣的夜蘭很可愛呢。」栗子的表情很快恢復了正常,她刻意拉長了音調,「小夜蘭~」
面前的九條夜蘭比自己印象中的要嬌小一點,似乎是小時候的夜蘭。
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錯亂的話,自己應該已經死了。鬼魂狀態的自己在探索某座古堡的時候一腳踩在某一級特殊樓梯上,然後到了這裡。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穿越了?回到過去了?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九條夜蘭有些彆扭地扭過頭去,原本冰冷的表情似乎有點綳不住。
剛才姐姐的聲音就像是小奶貓一樣,不斷地舔舐著她的耳朵,她……似乎是在撒嬌。還有,姐姐她在誇我可愛!
不過她很快搖了搖頭,驅逐了自己不切實際的幻象。那個要強的笨蛋,怎麼可能撒嬌啊!
栗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夜蘭,是真的沒錯。臉長得和自己幾乎沒有區別,前置裝甲比自己單薄了一點。
然後她就發現了盲點,面前的夜蘭脖頸處沒有那個蝴蝶裝的紋身。另外,她身上的好像是——國中時期的校服。
「姐姐大人,你的目光好像很失禮啊。」似乎是感受到栗子冒犯的視線,夜蘭的表情有那麼一點點「和善」。
「其實這部分是基因問題,就算是木瓜也救不了你的。」栗子下意識地說道。這本來是一句很正常的調侃,但是此刻的夜蘭就像是炸毛了一樣。
看著面前眼淚汪汪的妹妹,栗子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面前的妹妹似乎並不是以後那個認清現實的妹妹,現在的她應該還對未來抱有一定的幻象。
「我……」看著眼淚汪汪的夜蘭,栗子想開口道歉,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下意識地想要坐起來,然後她發現自己的雙腿似乎已經沒有直覺了。撐起身體的她,雙手立刻向自己的雙腿摸索,但是結果卻讓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就連按壓也沒有感覺。
「姐……那個……」夜蘭想要解釋,但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眼淚終於綳不住了。
為什麼這個時候爸媽不在啊,她還以為這種事情,姐姐會晚一點發現的。
「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栗子的聲音有些顫抖。
雖然她已經坐過一段時間輪椅了,但那不是現在,明明還沒有開始享受自己的高中生活,怎麼就癱瘓了!
「那個,你被發現的時候有些晚,因為高燒得不到控制,導致急性脊髓炎……」夜蘭看著面前的姐姐有些不情願地說道,「醫生那邊說,你下半輩子很有可能會在輪椅上面度過。」
「哦。」讓夜蘭意外的是姐姐並沒有抱怨,也沒有大哭,或者是情緒崩潰。
對要強的她來說,雙腿癱瘓似乎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吧!
「姐姐,其實想哭的話,你可以哭出來的。」夜蘭有些糾結地說道,她怕自己的姐姐逞強,等到沒人的時候會幹一些傻事。
「沒什麼,我可以接受,如果這是代價的話。」栗子吐出一口濁氣。
時間點可以確定,夜蘭的國中時期,對應的應該是自己的國中升入高中的那兩年。自己高一那一年的確是有過一次高燒,在醫院裡面躺了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進入高中前的一周,昏迷了十天之久。
她的記憶開始逐漸恢復,現在的自己是私立墨田的高一新生。國二的時候因為不願意服從母親的安排和母親大吵了一次,然後就搬出來住了。
至於發燒的原因是因為打工回來的路上碰到下雨天,因為沒有處理好,直接發起了高燒。
後面夜蘭打電話發現沒有聯繫上自己,帶著母親來到出租屋才發現已經高燒昏迷的自己,只不過上一次自己沒有癱瘓。
理清了思路,接下去的事情就要好辦得多……
[過去·樓梯:特殊咒具,S級,可以讓人回到過去的特殊咒具。副作用:未知。]
提示言簡意賅,似乎提示也不知道關於這個特殊咒具的用途。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先找到犬飼再說,犬飼應該知道植木在什麼地方,找到他之後再找到植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解決辦法。
星野家
另外一邊的犬飼也發現自己在一間屋子裡面,身上穿著的竟然是自己高中時期的校服。
「犬飼,快點下來吃飯了。你最好抓緊一點時間,否則又要遲到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的,媽,我馬上來。」犬飼下意識地拿起身邊的書包,就像是演練過千百遍一樣。
到了樓下的時候他才發現,這竟然是他以前的家。這間屋子應該早就被拆除了才是,他和栗子居住的地方就是這塊土地,只不過他們的房子是拆了以前的舊房子以後重新新建的。
「早餐在桌上,快點吃吧。」戴著圍裙的母親出現在他的面前,此刻他的父親正坐在餐桌上翻看著報紙。
「哦,好的。」犬飼立刻低頭吃起早餐。
突然回到過去,他就像是在夢裡一樣,只不過這個夢裡,他的意識極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