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情人》
「唱原創?」
聽到王子健要唱原創歌曲,所有人都懵了,圍觀群眾的鼓雜訊也為之一滯。
這菜鳥不會是破罐子破摔吧,居然在街頭斗歌挑戰中唱原創歌曲?!
在如此重要場合唱原創,要麼他藝高人膽大,對自己的原創歌曲抱有必勝信心;要麼他自以為輸定了,沒有任何希望,不如唱一首原創歌曲,即使輸了也有借口說自己的原創大家不熟悉,輸了很正常,非戰之罪也。
王子健年紀輕輕的,圍觀群眾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他是藝高人膽大,只覺得他輸不起,正要用噓聲將他趕下去。
可就在這時,王子健彈起了吉他,悠揚略帶悲傷的琴聲在街道上響起。
正要發出噓聲的圍觀群眾不由為之一滯,噓聲被堵在嗓子眼。
這小菜鳥的吉他伴奏,貌似…好像…還挺好聽?
《情人》這首歌,所表達的是分居兩地的情人無法在一起的遺憾。
當時《情人》的作詞人劉卓輝和內地歌手艾敬正在戀愛,只是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往總會感覺到一股無形的阻隔,1997年雖然香江回歸了,但是文化阻隔很難消除,所以他們的戀情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彈起前世就已經非常熟悉的吉他曲調,進入狀態的王子健也不由想起前世他在高中時代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
王子健從未忘記,他曾經就有過那麼一段初戀,對象是高中時候的同班班長兼班花。
那時候,兩人沒有現實的種種顧慮,均對對方一見鍾情,享受著彼此的美好。
第一次約會,第一次牽手,第一次初吻,兩人都獻給了彼此。
可惜人們都說畢業即失戀,王子健的初戀不幸被人們言中了。
兩人各自考上了異地的大學之後,一年難得見幾次面,感情便迅速冷淡下去了。
雙方漸行漸遠,乃至到最後再也不見,一段感情無疾而終。
回憶到這裡,王子健的情緒狀態達到頂點,終於開口深情歌唱:
「盼望你沒有為我又再度暗中淌淚
我不想留低,你的心空虛
盼望你別再讓我象背負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oo…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你與我之間有誰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無法等待……」
雖然,王子健的唱功是萬萬不及二哥(黃家駒昵稱)的,但是王子健唱這首歌,沒有使用任何技巧,歌聲全是感情。
那略帶沙啞的歌聲,哀而不膩,似是娓娓道來一般。
圍觀群眾面色淡然,可心中卻不知為何猛然一揪,愛而不得的痛感陣陣襲來。
此時熱鬧的街道安靜了許多,原本行色匆匆的行人,聽到王子健的歌手,也不由緩緩停下腳步,駐足欣賞。
「盼望我別去後會共你在遠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對
盼望你現已沒有讓我別去的恐懼
我即使離開,你的天空里
oo…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你與我之間有誰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無法等待……」
此時邊彈邊唱的王子健已經完全進入狀態,充沛的感情簡直快要漫出來了。
不知不覺,連王子健自己也沒發現,他的唱功在歌聲中漸漸提升了。
由剛開始的生澀冷硬漸漸進入到圓潤自如的階段,令聽者無不為之動容。
賣唱的同行們也是識貨的,一開始他們以為王子健是個嘩眾取寵的小癟三,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可王子健原創的《情人》越聽越入耳,他們很快便意識到,這首《情人》他媽就是一首經典啊!
能親眼目睹一首經典歌曲誕生,他們怎能無動於衷?
於是同行們紛紛打開錢包,取出錢包里最大面額的鈔票,帶著最大的敬意將鈔票放入王子健腳下的帽子中。
王子健已經完全被歌曲的情緒主宰了,對同行們的打賞熟視無睹,繼續深情高歌:
「多少春秋風雨改
多少崎嶇不變愛
多少唏噓的你在人海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無法等待。」
一曲唱下來,連一向冷情冷麵的王子健,眼眶也不由微微濕潤。
圍觀群眾也分外安靜,整條街道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唱得好!」
半晌后,直到一個已經淚流滿面的大姐大聲地叫好,整條街道才終於活過來。
「丟你老米,唱的可真好啊!」
「草,我聽哭了,居然流下馬尿!」
「這並不丟人,我也聽哭了!」
「一聽到『多少唏噓的你在人海,我的眼淚便控制不住,嘩啦啦地往下流。」
「這首歌的原唱是誰?我怎麼從未聽過。」
「是小哥哥的原創歌曲,你當然沒聽過。」
「歌名叫什麼?小哥哥又姓甚名誰?」
「歌名《情人》,小哥哥姓名未知,還沒做自我介紹吧。」
「啊啊啊啊……小哥哥實在太帥了,唱歌又好聽,我已經被他俘虜了!」.
「我也是,完全淪陷在小哥哥的深情歌聲中,出不去了。」
「你們別發花痴了,快給小哥哥打賞啊,不然小哥哥就只能遺憾落敗,離開西洋菜街,我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哦哦哦!快快給小哥哥打賞!」
「……」
在一些比較機靈的圍觀群眾提醒下,大家才如夢方醒,迫不及待地打開錢包,為王子健慷慨解囊。
「多謝……唔該嗮……唔該……」
王子健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對每一位前來打賞的圍觀群眾道謝,更是贏得幾乎所有人的好感。
一些少女雙臉通紅地圍繞在王子健身邊,詢問他的姓名,還詢問可否給她們簽名拍照。
王子健來者不拒,滿足了少女們的全部要求,簽名拍照連軸轉。
不知不覺,圍觀群眾對王子健的打賞已經超過了十分鐘。
看著王子健腳下已經漫出帽子的一堆鈔票,連兼職公證員的同行也數不過來。
靚仔明只得長嘆一聲,乖乖把自己的打賞所得奉上,道:「這次是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