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照片里的地方
這裡面的一切都和他上次來這裡時沒什麼兩樣,只是地板上櫃檯上都鋪了層灰,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打掃過了。
葉鳴用食指蘸了一小點餐桌上的灰塵,用手篡了篡。他在客廳里慢慢踱步,仔細觀察每個地方,又去了倉庫,接著是餐廳,浴室,卧室。可都是一無所獲,葉鳴正愁眉間,突然現了一件事。
他坐在卧室的床邊,點著了一根煙抽了起來,他的面前是個放電視機的柜子。柜子下面有三個抽屜,但其中一個抽屜引起了他的注意。前面兩個抽屜都光的好好的,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第三個卻拉開了一條縫,所以看起來和另外兩個抽屜邊緣並沒有對整齊。葉鳴無意中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他出了卧室將煙頭滅在茶几上的煙灰缸里,又回到卧室,小心拉開了那個抽屜,裡面堆著一些照片,葉鳴拿起一疊,仔細的翻看。這些照片上都是那個法國男子,全都是單人照,葉鳴想找找有沒有他女朋友的照片,可是整堆照片都找不出有另外一個人的照片。
他有些灰心,放下照片,準備關上抽屜后離開。卻在快要關上抽屜的一瞬間,「哐哐」從抽屜的最裡面滾出一個東西。葉鳴聽到聲音,又打開抽屜,一個黑sè的小盒子出現在抽屜里,壓在那堆照片上。
黑盒子是塑料的,差不多有一個手掌大小,葉鳴拿起它,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打開了盒蓋,裡面卷放著一張白紙,他拿出來展開,卻更像是照片的樣子,但就是沒有影像。
或許這是條很好的線索,葉鳴想著將那張紙捲起來又放回了盒子。隨即又從卧室的窗口跳了出去。
暗房裡,葉鳴正站在葯池旁,一名工作人員正在洗著池中的照片。照片快要顯像了,葉鳴按捺住激動的情緒,眼睛不敢眨一下的看著池中的照片。終於,那張照片上慢慢顯現出一些圖像輪廓,漸漸的,越來越清晰。
最終,一張有圖像的照片完好的出現在葉鳴手中。照片上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如果用一般人的眼光來看再正常不過,但對於一個jǐng察,尤其是一個重案組的組長來說,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線索。
照片里鏡頭正對著一扇窗戶,窗帘向兩邊拉開,外面似乎在下著雨,而窗戶正對著另一棟樓。葉鳴看到照片上對面的那棟樓,總有種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思來想去又記不起來。
jǐng察局重案組辦公室內。
「驗屍報告送來了嗎?」葉鳴問道。
「送來了。」劉鵬將一份報告遞給了葉鳴。
報告里記載了尹敏君和莫曉芸的死亡原因。尹敏君死於窒息,葉鳴在現場就已經看出來。而莫曉芸的死因在報告里卻描述得模稜兩可,只說是受到了過度驚嚇,瞳孔放大到人體極限,心臟迅衰竭而死,而莫曉芸之所以抓破自己腿的原因可能也是驚嚇造成的。
什麼東西會讓一個人收到如此程度的驚嚇呢?葉鳴突然想到了在鑫運大酒店得到的那個關鍵詞,**?葉鳴越想越沒有頭緒。他坐到辦公桌旁,打開了電腦,在網上搜索欄那裡莫名其妙的打出了這個詞。
網頁馬上彈出一個搜索結果的窗口,第一條便是這個詞的介紹,他莫明的打開。裡面都是些無聊的辭彙解釋和資料介紹,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他硬著頭皮向下翻著,突然,一個詞語引起了他的注意。
「死罪?」
這和「**」有什麼聯繫,葉鳴將頁面翻到那條資料的最上面。
「**,天主教教義中七種死罪之一,同暴食,驕傲,嫉妒,貪婪,懶惰,暴怒並稱為七宗罪。天主教信徒認為,七宗罪代表七種怪物,需處死以保人間聖潔。」
天主教?七宗罪?這兩個詞語在葉鳴腦海響起,難道這起連環殺人案的背後就是因為七宗罪嗎?那兇手是誰?他熱衷於七宗罪,犯了七宗罪中的任一一項,都會被他趕盡殺絕,他是天主教信徒?
天主教在中國的名字是基督教,而象徵物是十字架,難怪在每個兇案現場都會找到一枚金屬的十字架。葉鳴思索著,突然想起那張照片,他拿在手上陷入一片沉思。
劉鵬從他身邊經過,「誒,鑫運大酒店!」
葉鳴猛地抬起頭來,對啊,鑫運大酒店,這照片上對面那棟樓不就是鑫運嗎,自己中午還去過,怎麼這麼快就給忘了?
「劉鵬,老程,你們跟我走一趟,記得配上槍。」
「去哪啊,這麼重要?」劉鵬不解的問道。
「鑫運大酒店。」葉鳴一副嚴肅的樣子不是在開玩笑,劉鵬也不再多言,既然是葉隊的命令,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和老程互相一示意,跟著葉鳴便走出了辦公室…
按照照片上的影像,窗戶前的鑫運大酒店正對著旁邊一棟七層居民樓,所以照片上也是鑫運第七層。
葉鳴三人來到鑫運大酒店,卻在外面沒有進去,劉鵬和老程互相看看,不知所以,但也沒有說什麼。葉鳴順著鑫運大酒店的七樓將目光轉移到正對著鑫運的一座公寓,「我們的目標在那裡。」葉鳴手指指向公寓的七樓一個窗戶。
三人來到公寓前,大門上四個紅sè的大字:溫銘公寓。葉鳴看了看,走進門裡。他們很快來到正對鑫運酒店七樓的那間房子門前。
三人已經將手槍握在手中舉了起來,「準備好了嗎?」葉鳴輕聲說道,劉鵬和老程站在門的另一邊店店頭。
隨即,葉鳴轉過身來一腳踢開了房門,「嘭」的一聲響,地上的灰塵瞬間飄散起來。三人迅衝進屋裡,一股陳腐的氣味飄進他們的鼻子。
「什麼味道?」劉鵬捂著鼻子問道。
而葉鳴已經快檢查完了整間房子,卻沒有任何線索,「像是屍體腐爛的氣味。」葉鳴正準備放下槍,突然,卧室里的衣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