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

白澤看著他手裡的東西，登時驚得目瞪口呆：「混沌鍾……」

這這……這寶貝是他能隨便看的嗎？

雲珩點點頭：「對對！父皇和母后，還有太上老君他們都說這個叫混沌鍾。」

白澤只看著那鐘體外環繞的日月星辰，地水風火就覺得無比震撼，又訥訥的重複一遍：「這可是混沌鍾啊！」

雲珩好奇的問道：「師父，你也知道混沌鍾嗎？」

「我……生於上古，有幸見過。」白澤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如此近距離看到這件傳說中的先天至寶。

他又糾正道：「我只遠遠的看見過它懸於帝君掌心的樣子，未曾見過它展現神威的風姿。」

雲珩嘿嘿的笑：「可惜了，師父沒有跟我們一同去崑崙。我找到它的時候，它散發出的金光和太陽一樣耀眼，整個昆崙山都跟著晃動起來。」

白澤訕訕的笑了笑：「幸好……我沒去。」

「誒？」雲珩忽然揪住了他剛才話中的兩個字，「師父，你剛才說「帝君」，是哪位帝君，我怎麼沒聽說過？」

「額……」白澤扶額，不就是你這位帝君。但這話他也不知該不該對雲珩說，猶豫半晌最後還是沒說，「就是……就是一位法力特別高強，長得還特別好看的神仙。」

「哇！」小傢伙聽了便興奮起來，「有多好看？」

白澤給他形容了一下：「驚才絕艷，舉世無雙。」

雲珩說：「竟然有這麼好看的神仙，真想見一見。」

白澤尷尬的笑笑：「以後你就能見到了。」

雲珩舉著他的混沌鍾搖晃兩下：「師父你瞧，這裡面有東西在跟著晃。」

「！！！」

白澤的心都跟著那一簇蠢蠢欲動的神火顫了顫，趕緊伸出手去，不敢碰觸混沌鍾，只扶了扶雲珩的胳膊：「殿下小心！」

雲珩把混沌鍾放在桌上，伸出小手溫柔的撫摸：「多好看呀，它怎麼會在別人手裡呢，我覺得它生來就是我的，應該一直跟我在一起。」

「沒錯，它就是你的，生來就屬於你。」

雲珩說：「我要每天都帶著它。」

「……」

白澤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一個天真無邪的四歲稚童，每天抱著一件足以毀天滅地的法寶當玩具擺弄，怪嚇人的，趕緊勸道：「珩兒……殿下，快收起來吧。」

「好吧！」雲珩是個聽話的乖孩子，拿起混沌鍾隨手一拋，差點沒接住，看得白澤心驚膽戰。還好雲珩最後接住了，然後隨手放進了荷包里。

他那個小荷包，裡面除了糖豆，裝的全是寶貝。別說混沌鍾、穿心鎖這樣的絕世神器，隨便摸一樣出來，就夠一個普通神仙眼饞。

白澤摸摸小徒弟的腦袋：「乖孩子，混沌鍾乃是無上至寶，不如你將它藏起來，不叫別人看到好不好？」

雲珩抬起頭來，小臉上滿是不解：「為什麼要藏起來，藏起來別人就不知道我有混沌鍾啦！」

白澤比他更不解：「為什麼要讓別人知道你有混沌鍾？」

雲珩說：「混沌鍾多好看呀，好東西就是要和好朋友分享。」

「這怎麼分享？」「讓大家都看看它，」雲珩瞪大了眼睛，用一種誇張的語氣模仿道，「哇！它真好看呀，外面有太陽星星月亮，裡面還有一團金色的火焰。」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澤捏捏他的小臉，「你這哪裡是分享，分明就是在炫耀。」

雲珩嘿嘿的笑：「我就是要炫耀。」

白澤問他，「那你就不怕別人也喜歡混沌鍾，把它偷走？」

雲珩自信的搖了搖頭：「我不怕！」

「為什麼？」

「因為它是我的，不管它在哪裡，最後都會回到我身邊。」

白澤恍然大悟，小傢伙雖然懵懵懂懂的，但是他與混沌鐘有著與生俱來的羈絆，只要他們能感應到彼此，無論相隔多遠，混沌鍾都會回到雲珩身邊。

儘管雲珩想要在他喜歡的人面前展示混沌鍾，但卻沒有機會。楊戩、哪吒、孫悟空……每個人都太忙了，他根本就見不上面。

民間近百年來，四處都有妖魔作亂，可把西方教的幾位菩薩忙壞了，凡是他們出現的地方，無論多厲害的妖魔，總能被觀音、文殊、普賢幾位菩薩平息。原本並不信奉西方教的東土百姓，現在更是只以菩薩唯尊，稱他們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各地也紛紛建造廟宇，供奉幾位菩薩。

天庭如今自顧不暇，也顧不上這些百姓。

哪吒和楊戩都很忙，雲珩一直都知道，不過在他心裡，小猴子卻是天庭難得的閑人。除了玉帝偶爾拍他下界捉個妖怪什麼的，其餘時候，他大多在蟠桃園喝酒、睡覺，偶爾出去與仙友們小聚。

雲珩跑到蟠桃園，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看到樹上的蟠桃染上了粉色，快要成熟了，一年一度的蟠桃大會又快到了。

雲珩仰著腦袋，看著樹上的桃子嘆氣，小傢伙雖然不太懂大人的事情，可是這種山雨欲來的氛圍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的，說不得今年的蟠桃盛會，會和玉帝巡遊三界一樣，不了了之。

「殿下許久不來了。」土地從一棵桃樹下探出頭，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

雲珩說：「我來找小猴子。」

土地捋了捋鬍鬚：「大聖今日確實來過。」

雲珩四下看了看：「他在哪裡？」

土地說道：「剛巡查完蟠桃園中的情況，哪吒三太子就派人來將他請走了。」

「哪吒哥哥把他請走了？」

「剛走不久。」

雲珩轉身，正要往蟠桃園外走，又聽土地在他身後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只怕這天庭又要不太平了。」

自從那日朱厭衝上南天門之後，天庭其他幾處天門也時而出現一些妖魔。他們沒有上古凶獸朱厭的本事，不敢像他這樣堂而皇之的衝上來，個個都想利用妖術，企圖混入天庭。

所以，李靖這個玉帝欽封的降魔大元帥，緊急對天庭各處天門嚴密的布控，每處都有至少兩名神將，率領數百天兵把守。

這些妖魔必然不是一拍腦袋就跑到天庭來送人頭，他們一定是受人指使，前往天庭刺探情報。就算李靖也不敢保證是否有漏網之魚，說不得對手已經將天庭摸清楚了，隨時準備攻上來。

雲珩騎著他的小馬駒，噠噠噠來到南天門的時候，恰巧趕上了一場熱鬧。南天門除了神將和天兵，此時還圍了許多神仙。而正中間，兩名天兵正押著一隻猴子跪在那裡。

哪吒對孫悟空說道：「這猴子在南天門下的雲盾之中鬼鬼祟祟，被巡值的天兵抓獲，我想著讓你過來看一眼，你可認得？」

孫悟空打量那猴子一番，十分坦蕩的點了點頭：「認得，這是老孫當年在花果山的猴子猴孫，上次下界還見過。」

那猴子仰起頭來，看到孫悟空就頗為激動：「大王，大王是我呀，你快救救我！」

他此言一出，立時便引來了周圍一眾神仙的低聲議論。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南天門外抓到的妖怪，竟然是孫悟空在下界為妖時候的猴子猴孫。看樣子，這關係還挺親近，難不成，這齊天大聖是……

周圍的議論之聲愈發有些大，偶爾一聲「姦細」、「叛徒」十分刺耳，聽得孫悟空眉頭一皺，齊天大聖這火爆脾氣立馬就上來了，轉過頭去，齜著牙，目露凶光掃了眾仙一眼，這一眼，威力不遜於舉著金箍棒橫掃一棒。

就算是天庭的神仙，心中也不免有些發憷。這猴子的本事大家都見識過，與楊戩切磋也能不分上下，誰敢惹他？

雲珩聽到了這些神仙的話，也從孫悟空臉上看到了氣憤和委屈。於是，小傢伙立刻騎著彩虹從人群後面衝出來，直接攔在了孫悟空跟前，氣呼呼的朝眾仙吼道：「你們不許胡說，小猴子才不是叛徒，他是我的小猴子，我不許你們欺負他！」

孫悟空是個無父無母的石猴，活了這幾百年，上天入地，沒怕過誰，在玉帝跟前也不跪不拜。可每次遇到什麼事情，這奶娃娃卻總是第一個衝出來護著他。

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心裡總猝不及防被他感動一番。

哪吒手中火尖槍往地上一杵，看向眾仙：「都挺閑的呀，是陛下沒給你們安排仙務？若要下界便出示金牌，沒什麼事，就離南天門遠些，否則就當姦細抓起來，壓入天牢挨個審問。」

眾仙也不是真的很閑，就是恰巧路過看個熱鬧。這位哪吒三太子也是個天生反骨，他親爹的面子都不給，更何況其他人。

說來也奇怪，這齊天大聖也就是個蟠桃園看管桃樹地，算不得什麼正神，小太子也就算了，平時就喜歡跟他混在一起。這哪吒三太子怎麼也出言護著他？

待眾人散去之後，雲珩又看向那猴子，問道：「你是到天庭來找小猴子的嗎？」

那猴子看他一眼，只見一個奶娃娃騎在一匹小矮馬上，並不當回事，又把目光移向了孫悟空。

孫悟空也看了那猴子一眼，冷不防一把拽起來，拖著就往南天門內走：「去凌霄殿，去找那玉帝老兒說明白。」

到了凌霄殿，見了玉帝，那猴子便一口咬定，他上天庭就是來找孫悟空的，這是他們此前約好的。

剛孫悟空不還說，上次下界他們見過，就是那次，七位大聖共商大計，自己這次上天庭來就是與他接應。

此言一處，凌霄殿諸位仙臣大驚失色。

這還得了，難不成天庭的神仙中真的出了個姦細，準備跟下界這群妖魔來個裡應外合，與天庭開戰！

這事情要從那日朱厭單槍匹馬衝上南天門說起。

天界在人間各處都有土地、山神、河神。每一處地方，近百年來發生了什麼，這些地仙都會一一記錄在冊，然後呈上天庭。

所以，當時就有土地來報，下界有幾個本領通天的妖怪，最近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這幾個妖怪正是孫悟空道天庭當神仙之前，孫悟空在花果山遍訪英豪之時，結識的六位魔王、

分別是平天大聖牛魔王、覆海大聖蛟魔王、混天大聖鵬魔王、移山大聖獅駝王、通風大聖獼猴王、驅神大聖禺狨王，加上孫悟空這個齊天大聖美猴王，合成七大聖。

孫悟空上天庭當了神仙，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過去了這麼久，他與這幾位結義兄弟關係早已經生疏了不少。

遇到朱厭那日，正是玉帝派遣孫悟空下界，去打探一番，畢竟這幾個妖怪跟他是結義兄弟，熟人見面好說話。

孫悟空也的確去了，在下界呆了幾日，大哥牛魔王帶領其他五位兄弟好酒好肉，盛情款待，說是七弟在天庭做了神仙，以後要記得多多照拂兄弟們。話里話外都是對神仙的逍遙日子無限嚮往，對孫悟空也是羨慕得很。

於是，孫悟空回來將自己所見所聞稟報玉帝。他這幾位結義兄弟雖然個個身懷神通，但也都各自在凡界佔山為王，當個妖怪頭子，沒有要反上天庭的打算。

那個時候，天庭還將注意力放在人間各處作亂的妖怪上，也不信這些自封的「魔王」真敢與天庭開戰，便也沒當回事。

待天庭回過神來，人家已經有組織的集結了一眾妖魔，開始蠢蠢欲動。

玉帝自然問過孫悟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孫悟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們一頓酒忽悠了。

瞞過天庭這麼多時日，人間卻已過了好幾年，足夠他們謀划周全。

也就是在兄弟們的這次聚會上，孫悟空見過眼前這隻猴子。

當初孫悟空打鬧地府，將這些結義兄弟以及猴子猴孫的名字都從生死簿上削去了。花果山好幾萬猴子猴孫，他也不是個個都記得。

唯獨記得這個，是因為，他與幾位結義兄弟再次把酒言歡的時候，這猴子就跟在他的五哥通風大聖獼猴王的身邊，修鍊幾百年，儼然成了別人的小弟。

現在的問題是，這猴子一口咬定孫悟空就是跟他一夥的，孫悟空氣得差點當著玉帝的面一棒子敲死他。那猴子卻畏畏縮縮，一副孫悟空打死他，就死無對證的模樣。

此事諸位仙臣都看在眼裡，但能站在凌霄殿上同玉帝議事的神仙，自然與外面那些神仙不同。他們必然不相信這隻不知從哪裡跑上來的妖猴的話，但也沒有全然相信孫悟空。圈都偷偷去看玉帝，試圖從細微的表情變化中看出他的態度，再來決定自己的態度。

偏偏玉帝神色不動，就那麼威嚴而肅穆的高坐在寶座之上。他不說話，眾神也都不說話。

這可把雲珩這個小不點急死了，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相信他的小猴子。眼前這一群神仙，平時享受著凡人的香火供奉，個個都是一副得道高人，法力無邊的樣子。

現在真遇到什麼事，一個也指望不上。

小太子一路小跑著衝上台階，來到玉帝身旁，準備親自來解決這件事情。

玉帝一低頭，就看到他兒子抱著他的腿往他膝蓋上爬。

小傢伙畢竟四歲了，又跟著白澤讀了不少詩文，明白了許多道理，也懂事了不少。現在已經很少往凌霄殿跑了。

今日也就是遇到了孫悟空的事情，可把小糰子氣壞了。

「珩兒！」玉帝輕斥一聲，「不得胡鬧！」

這話從小到大，雲珩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只當是一陣耳邊風刮過去，該怎麼胡鬧還是怎麼胡鬧。

儘管前日才從昆崙山回來，隨著混沌鍾現世，他們得知了雲珩前世身份。

但那畢竟是前世，現在這個調皮搗蛋小傢伙是他兒子，親生的，能怎麼辦，只能自己寵著。

玉帝將他抱起來，擱在膝頭，又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叫他老實點。

雲珩才不老實，一巴掌拍在御案上，「啪」的一聲回蕩在整個凌霄殿內。

玉帝趕緊拉過他的小手一看，掌心已然紅了一片。

雲珩卻不管，朝著堂下那猴子喊道：「你是個妖怪，你的老大自稱「魔王」，我師父說過，以魔證道是走捷徑，魔和正道本就是對立抗衡的。你們這些妖怪，魔王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除非……除非……」

那猴子怎麼也沒想到，此次來天庭竟然被一個四歲小娃娃說得無言以對。

並且他還不由自主的順著雲珩的話，問下去：「除非什麼？」

雲珩說：「除非你告訴我，你來天庭是嘴鷗什麼的。」

那猴子說道：「我來找大王。」

「找他做什麼？」

「自然是商議大計。」

雲珩又問：「什麼大計？」

猴子說道：「你這小娃娃莫不是把我當傻子，幾位大王的大計，我怎麼會輕易告知於你？」

雲珩又一巴掌拍在御案上：「你說不出來！我的小猴子是美猴王，他可不是魔王，你不要冤枉他。」

玉帝：「……」

孫悟空：「……」

「我……」那猴子剛要開口，雲珩又喊道，「捲簾大將！」

捲簾大將挺胸抬頭的候在一旁，忽然被雲珩點名，氣勢洶洶的站出來，抱拳道：「末將在！」

雲珩說：「你把這隻妖猴拖出去，打屁股！打爛他的猴屁股！」

「啊這……」

捲簾大將看向玉帝，後者揮了揮手，讓天兵先把這猴子押入天牢，過後再審問。

而後，他才不動聲色的說道：「孫悟空是朕當年一道聖旨招安來到天庭，他的仙籍也是朕賜的。管理蟠桃園這麼多年，偶爾下界捉妖，從未出過岔子。」

神仙們互相交換眼神，看來這件事情，玉帝心裡還是有數的，並沒有懷疑孫悟空。

玉帝又說道：「雖然，朕派他下界去調查此事，他被幾個妖魔蒙逼，但這只是無心之過，朕也就不再追究了。」

孫悟空雖然心中有氣，但云珩從始至終都站出來幫他說話。玉帝雖然一開始不動聲色，但最終還是沒有相信那猴子的挑撥離間。

玉帝揮了揮手：「孫悟空，你退下吧。」

孫悟空朝他拱了拱手，轉身便出了凌霄殿。

雲珩見他的小猴子走了，小傢伙也從父皇膝頭跳下來，三兩步追了出去。

在他身後，這才有仙臣站出來，對玉帝說道：「如今想來，這天產石猴當初打鬧四海龍宮和幽冥地府，最後又鬧上天庭來，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早有安排？」

這個問題可說不準，畢竟孫悟空那一身本領究竟從何習得，他從未跟人提起過，至今也是個迷。

但是這猴子狂是狂了點，畢竟本領擺在那裡。但為人是真不錯，與天庭許多神仙相處也頗為投緣，共飲瓊漿，切磋武藝，大家還是相信他的。

雲珩跟著孫悟空往回走，走了好長一段，孫悟空都沒說話。

他走得有點快，雲珩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小猴子小猴子，你生氣了嗎？」

「沒有。」

「那你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話說。」

雲珩嘟了嘟嘴：「那你就是生氣了。」

孫悟空不屑的輕哼一聲：「我生什麼氣？」

雲珩說：「你在聲自己的氣。」

「……」

孫悟空無言以對，似乎又被這小娃娃說中了。

他跳上路旁一塊大石頭，背對著雲珩蹲在那裡，唉聲嘆氣。

那石頭有點高，雲珩跳不上去，於是，站在下面拽他尾巴。一下一下，並不多麼使勁兒，但很有存在感，不停地挑戰孫大聖忍耐的極限。

最後，孫悟空終是忍不住，轉過頭來沖他甩頭：「煩死了！」

「嘿嘿嘿！」雲珩齜牙沖他笑笑，「煩什麼？」

孫悟空說道：「當初老孫學藝歸來，遍訪英豪，六位義兄個個身懷神通，性子豪爽，我與他們一見如故，結拜為兄弟，自封七大聖，每日在水簾洞飲酒吃肉，多麼自在快活。」

雲珩歪頭：「所以呢？」

孫悟空嘆一口氣：「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雲珩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人都是會變得。」

「我表哥說過，人是會變的，數十年的光陰就能改變一個凡人。你們都說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你來天庭做了那麼久的神仙。人間已經過了好幾百年，改變幾個妖怪，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孫悟空看著他，忽然伸出毛茸茸的手，撓了撓他的下巴：「你這奶娃娃，有時候說出來的話，還真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