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三百億錢
「……今欲以功德衡量可得仙穗之數，千錢可為一功德，一功德可換取一粒仙穗。」
可以說，隨著朝廷關於仙穗的政令一出，類似於南華老仙這般反應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縮影，整片天下可謂是一片嘩然。
上天所賜之仙穗，居然被劉宏公然以錢帛這種俗物進行衡量交易，端是無恥，端是可惡！
這一刻，天下世家豪族們明面上紛紛呵斥十常侍蠱惑天子，以市井之方式侮辱仙穗，表面強烈的反對之餘，暗中則是紛紛開始刨地，將家族累年埋藏於地下所積攢的錢帛挖掘出來，開始朝著洛陽而去。
畢竟仙穗如今掌握在劉宏的手中，這赫然已經成了一種無從反抗的陽謀，世家豪族們不可能放棄仙穗，更無法忍受的其餘世家豪族從仙穗之中得到了好處從而壯大起來。
最終，幾乎所有的世家豪族們全部都是含笑付錢。
這也導致繼仙穗臨世的奇觀之後，洛陽很快再現車馬不絕之繁華景象。
只是那些車馬所拉的並非是各種商品物資，而是一車又一車的錢帛，並且絡繹不絕地朝著劉宏所設立的西園運輸而去。
那一車又一車的錢帛，訴說著世家豪族們的輝煌與富有，亦是重塑著十常侍們的金錢觀，讓負責著清點錢帛的十常侍們都漸漸感覺對錢財失去了興趣。
太多……太多了……
多得別說是十常侍，就算劉宏都為之愣神了許久。
一個月後，隨著絕大部分的世家豪族已經完成了仙穗交易，最後劉宏清點出了一個讓他亢奮了許久的數字——近千億錢。
感覺自己徹底闊了起來的劉宏，彷彿不再如過往那樣摳摳索索，大手一揮地將所得錢財三成盡數劃分出來運至聖人府邸。
而等南華老仙對比著張讓面前那一摞賬目，又看著面前堆成數座小山的錢帛，整個人都麻了。
「這裡大約為三百億錢左右，南華大賢可對比賬目，至於後續仙穗兌換的收益，我等會定期再與南華大賢核對的。」張讓有些麻木地說著。
「三……三百億？？」
南華老仙儘管已經從高天那裡聽過一次，但真正看著面前數座堆成小山的錢帛，依然是有一種腦袋發暈的感覺。
『不……不愧是老師，如此錢帛視之如煙雲，莫說是親自核對過目，卻是毫不在意地打算贈予張角……』
只是高天當初將「三百億」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卻是高天對於這個數字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畢竟在高天曾經的認知之中，某些企業負債都能高達數萬億，如今劉宏借仙穗以收割天下世家豪族才分了自己數百億，看似卻是不足為奇。
然而，要知道縱使是劉宏實行賣官鬻爵之策，等同於九卿這等二千石之朝廷重官，中常侍們的報價也不過是兩千萬錢。
而就算是放眼整個漢室天下，各州郡累積一年財政之總收入也是不足百億，在除卻各州郡地方上的正常財政軍事支出，真正能夠上繳到大漢國庫的可謂是少之又少。
這才導致劉宏為了滿足自己的享樂用途，不惜通過賣官鬻爵的方式增加收入。
隨後在南華老仙的安排之下，一車一車的錢帛運入聖人府邸之中，填滿了一間又一間的屋子，到最後幾乎整個聖人府邸超過一半的區域都堆滿了錢帛。
高天這才明白數百億的錢財是什麼概念，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富可敵國！
而緊隨而至的問題，則是南華老仙該如何將如此龐大數量的錢帛運予張角。
除了在這個時代之中，縱使一車可承載百萬錢，這數以百億計的錢帛也得需要耗費上萬車馬才能完成轉移的問題之外。
聖人府邸之中如此巨量的錢帛消失，總歸需要一個說法來遮掩來自於朝廷與天子的關注才行。
「老師，老師……」
一連廢寢忘食了數天，整個看上去已形同枯槁的南華老仙大清晨正欲向高天請教之時，卻是見高天已是換上了一身士子衣裳，李意也是換上了常服，並且兩個人腰間錢袋也是鼓鼓囊囊的。
「老師，你欲出門？」南華老仙問道。
「嗯……」
高天點了點頭，說道。
「之前乃是為了推脫那些齊聚洛陽的世家們的拜見，故以不便出門，如今大多世家已經散去，為免天子疑心，我差不多也該帶李意出去遊玩一陣，見識一下洛陽之繁華。」
「老師說得是……」
南華老仙下意識地答了一句，然後才回想起自己的目的，連忙問道。「老師，可是那些錢帛……」
「那些錢帛交由你，我很放心。」
高天拍了拍南華老仙的肩膀，一手牽著李意，徑直地朝著聖人府邸的側門而去。
被高天如此信任地交付了三百億錢，南華老仙自然是感動莫名。
只是等南華老仙回過神來之時，高天攜著李意已然走遠。
而在高天攜著李意走到聖人府邸側門之時，足足有著整支小隊羽林衛在此處守衛，周圍更是不時可見羽林衛在巡邏。
這段時間以來，聖人府邸所收到的拜帖足夠堆滿一間屋子，無一例外都是試圖拜會高天的。
只是高天對於這種乏味的應酬客套毫無興趣，自然是緊閉聖人府邸大門，不接待除了時常拜訪的天子之外的任何人。
至於強闖聖人府邸，劉宏卻是直接將整個羽林右騎900人調遣到聖人府邸周遭擔任防衛工作，防護嚴密程度甚至比之皇宮更勝一籌。
護衛著側門的羽林衛連忙看著高天的出現，連忙行禮，然後為首的羽林衛什長小心地問道。「聖人，欲何往？何須通知羽林右監大人？」
高天一副溫和模樣地向著面前的羽林衛小隊點了點頭，然後答道。「不用了，且出門在洛陽隨便走走。」
羽林衛什長見狀，臉上不禁流露出幾分為難地說道。
「洛陽亦不乏有遊俠搗亂，聖人乃尊貴之身，如若遭到遊俠衝撞，我等罪責甚大也，還請允許我等同行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