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平要術

這也讓上輩子的職業是一個「碼農」的高天產生了一種「嗶」了狗的感覺，忽然產生了一種穿越成了蒼天也得繼續過去當「碼農」的老本行的錯覺。

當然，以上只是高天對於這種狀態的主觀形容，實質依然是屬於「靈脈漸生」路線的延伸問題。

當初高天作為蒼天做出了路線選擇，但卻並非是直接會出現一系列對應特殊能力體系，僅僅是讓這個時代擁有了朝不同特殊能力體系發展的可能罷了。

畢竟靈氣路線可是能夠延伸出無數的分支，到底是如同仙人那樣高來高去？還是可以召喚怪獸的打牌？還是火球對轟的魔法師？亦或者恐怖如斯的斗師？甚至是一環更比一環強的魂師？

而高天剛剛對張角發自內心的肯定：「可當『大賢良師』之名」，無形中卻是形成了一種對於命格的認可，做出了代表著作為蒼天對於整個世界靈氣體系路線的選擇。

不過後續命格能力更多的進階、表現、具化等等，作為蒼天的高天卻是還沒有確定下來，這也就導致出現了張角這種略有些怪異的狀況。

明明在高天看來，張角已經覺醒了名為「大賢良師」的命格能力，但是張角自身卻並不自知，更別說是表現出來了。

「所以，靈氣對於萬物的作用粗略地概括為滋潤萬物，但具體對於萬物的改變卻還需要作為蒼天的我一點點去補充嗎？」

高天一邊撫摸著身旁斑斕猛虎柔順的毛髮，一邊無聲地喃喃道了一句。

想要這裡，高天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嘆息。

「唉……」

張角見狀，不禁小心問道。「仙人何故嘆息？」

「嘆世道艱難，蒼天無用矣……」高天答道。

只是，高天不知道的是「蒼天」除了是大漢王朝對於上天最常見的別稱之外，這個名詞往往代指著整個「大漢王朝」的意味。

在張角看來，來自於仙人的這一聲感嘆無疑是不簡單的，隱藏著諸多信息的，具備著某些特別指向的。

『蒼天無用？難道……仙人是在說大漢王朝腐朽不堪，不值得世人留戀？』

一臉老實模樣的張角思維猛地活躍了起來，過往對於朝廷所積累的不滿與怨恨更是找到了某個方向一般。

「感謝仙人指點，角明白了，可只恨角出身低微，能力有限，縱心有餘力卻不足。」跪於地上的張角一副懇請高天指點迷津的模樣說道。

恰好此時因為張角覺醒命格的一連串動靜被驚動的南華老仙趕到了這裡，注意到了張角的存在，問道。

「你是……張角？」

張角連忙回頭，這才注意到了此時碧眼鶴髮，並且看上去有著明顯黑眼圈，蓬頭垢臉的南華老仙。

而此時有些煩心於如何給蒼天打「補丁」的高天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張角，乾脆直接將張角交給南華老仙，說道。

「南華，你來的正好，張角就交給你了。」

明白著張角正是夜觀天象所得知的那個即將掀起波及整個天下災禍之人的南華老仙聞言，卻是以為高天是在示意他遵循天機所示，傳授張角足以攪動天下的能力。

「會意」的南華老仙猶豫了一下，徑直從懷中取出了《太平要術》三卷舉在張角面前，說道。

「張角，此乃《太平要術》，分天地人三卷，涉天地陰陽、五行十支、災異道法等內容，有辟穀、食氣、服藥、養性、返神、房中、針灸、占卜、堪輿等方術，今汝得之，望代天宣化，普救世人。」

張角聞言，驚喜交加，連忙跪地恭敬接過，然後連連磕頭，再三拜謝道。「謝過二位仙人。」

「嗯。」

南華老仙矜持地一手背於身後，一手輕撫白須，說道。「你且去吧，好自為之……」

「等等……」

然而，還不等南華老仙那出塵瀟洒的話說完，高天就打斷道。「南華，你親自教張角《太平要術》上面的內容吧。」

「啊？」

南華老仙微微一愣，轉而問道。「老師，與思慮域外入侵那等大事相比，何必在教導《太平要術》上浪費時間？」

南華老仙這一聲反問，反而是讓高天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實際上，高天僅僅是聽到了南華老仙對《太平要術》的內容進行介紹之時，忽然意識到了《太平要術》很可能妥妥的就是這個時代的「真·百科全書」。

畢竟高天縱使是真正意義上的「蒼天意識」，但是並非是代表著高天對於整片天地所有事物都是全知全能。

如果以著人體來比喻整個天地，那麼蒼天原本就如同一具沒有自我意識的植物人，就算如今多了高天作為意識，但高天也不可能直接理解「身體」內每個細胞、器官或者結構組織的一切。

甚至所謂的「靈脈漸生」也可以算作是這具「身體」內漸漸多出了一股能量，但具體怎麼運用，體內的「細胞」如何吸收這股能量來壯大自身，這同樣是需要高天來一點點地摸索。

只是，高天在南華老仙面前名義上可是降世謫仙，總不能明晃晃地讓南華老仙教高天《太平要術》吧？

所以，讓南華老仙教導張角之時，高天則是暗中「蹭課」，似乎是最好的方式了。

就在高天糾結著用什麼借口忽悠住南華老仙之時，似乎想到了什麼的南華老仙臉上卻是緩緩地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說道。

「原來如此，老師所語果然大有深意，南華愚鈍，卻是險些沒能理解老師的用意。」

「嗯？」

完全不知道南華老仙領悟到什麼的高天沉吟了一下，故作平靜地問道。「你且說說。」

而還以為高天是在考究自己的南華老仙精神一震，郎朗開口道。

「外域入侵之災遠非漢初匈奴之害所能比擬，想當初武帝時期，既有文景大治所積累，又有衛青、霍去病之相助，亦是窮盡全國之力，累百萬兵將方獲大勝……」

「而以今日民不聊生之景象，外域入侵之災迫在眉睫，朝廷不堪，政局混亂，再欲重整朝政，難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