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上人認錯
「任雲舒,住手!」
伴隨著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另外一道強大的氣息忽然出現在了任雲舒旁邊,擋下了她的匕首。
鏗!
清脆的撞擊聲。
任雲舒的匕首偏了一寸,扎在了地上。
唰!
那道強大的靈力又再次凝聚起來,朝著任雲舒拍了過來。
任雲舒目光一冷,就要去踢碎這道靈力,可是忽然間,她微微皺了下眉頭,身上的力量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竟然沒有辦法抵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任雲舒,你翅膀硬了,膽敢對上人動手?」
從任雲舒手中救下任長志的,乃是一個長得極為漂亮的女子。
和任雲舒有八分像,渾身散發著澹澹的白光,就像是一位聖女,純潔無瑕,聲音更是極為動人,如同天籟般悅耳。
她的那雙眼睛,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就像浩瀚星辰,非常漂亮。
這雙眼睛,莫向南以前見過。
因為任雲舒的右眼就是這個樣子。
但是,任雲舒只有一隻眼睛如此漂亮,而眼前這個女子,兩隻眼睛都是如此。
任雲舒在看見這個女子的時候,眼中的憤怒更盛一籌!
莫向南大概也意識到了這個女子的身份。
任紅展!
任雲舒的親姐姐!
無論是任長志,還是任紅展,兩人都是經過血贖洗禮的上人,他們身上都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聖潔,纖塵不染,就彷彿世外仙人,脫塵出俗。
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睛更是襯托出他們高貴的氣質。
而罪民身上總是帶著一絲壓抑的氣息,蓬頭垢面,就像是個乞丐,病懨懨的,十分卑微,和上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唰!
任雲舒二話不說,身形一閃,化作一道幻影,直接沖向了任紅展!
她無法原諒眼前這兩人,尤其是任紅展!
為了給自己的寵物建屋,竟然將父親的房屋給拆毀,還差點將父親打死!
這種人,不配活著!
可是任雲舒剛剛提起靈力,她忽然又捂住了自己的頭,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影響了她,讓她的力氣一下子就散去了。
「哼!任雲舒,你雖然很強,但是靈魂還沒有得到救贖,你當真以為自己可以隨便對上人不敬嗎?今天,我就得好好教教你什麼是規矩!」
任紅展冷漠地出手,拍向了任雲舒。
此時的任雲舒在面對上人的時候,血脈好像被壓制住,根本無法反抗,這一掌,她也沒有辦法抵擋!
可是另一道身影已經閃了過來,站在任雲舒前面,一拳轟了過去!
轟!
恐怖的力量在一瞬間爆開,轟在了任紅展的手臂上。
任紅展臉色大變,蹬蹬蹬後退了好幾步,甚至差點摔倒!
她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那雙璀璨的眼睛閃著詭異的光芒,死死地盯著莫向南。
「大膽罪民!竟然對我們上人大不敬!」任紅展怒道。
「哦,你們那套血脈壓制對我來說不管用,我又不是你們鼓族人。」
莫向南十分地平靜地轉了下自己的手腕,然後走過去,將氈帽老伯從地上扶了起來,又伸手微微一盪,將老伯身上的灰塵給打掃乾淨。
他今天的黃曆能力,還算挺實用。
任紅展盯著莫向南,又把目光轉向她的妹妹:「任雲舒,你竟然敢帶外族人來我們鼓族領地!」
任雲舒仍然捂著自己的頭,她好不容易將那股血脈上的壓制力給消除掉,又抬起頭,目光帶著寒意。
她很想殺死這兩個不忠不孝之人。
但任紅展經歷了血贖,她的血脈等於是升華了一個檔次,
讓她無法抵擋。
「我們是來給老人家送溫暖的,你手裡的東西,是我們帶來送給老伯的,拿過來!」
莫向南盯著任長志手裡的那個袋子。
那個袋子,是任雲舒特意從外面帶來送給氈帽老伯。但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不知廉恥的傢伙,居然看見了就說是氈帽老伯偷了他的,想把它佔為己有。
這臉皮的厚度,都快趕上豆豆了。
任長志手裡還提著那個袋子,臉色很難看。
在他眼裡,罪民的東西,他看上什麼就可以拿走什麼,從來都沒有罪民敢說什麼。因為在鼓族,罪民不配擁有財產,他們就是底層的奴僕,要用一輩子來贖罪!
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要搶走的東西,居然是一個外族人的。
這下就不對頭了。
「我說你還要不要臉了?搶別人的東西,然後說是自己的,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的?到底誰給你的勇氣,拿了還不還來,還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莫向南不耐煩地催促。
氈帽老伯在旁邊畏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子,眼底有一絲悲哀。但想到自己只是個罪民,而他孫子是個上人,在他孫子面前,他就是僕人,罪民的思維在他腦海里根深蒂固,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算了,那東西,我……我不要了。」氈帽老伯惶恐地說道。
莫向南拍了拍老伯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老爺子,你要不要是一回事,他還不還是另一回事。我現在想要回來,我看他今天敢不還給我!」
他轉頭盯著任長志。
任長志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剛才他都在罪民面前說這東西是自己的,現在把東西還回去,顏面何存?
遠處的那些破茅草屋裡,還有許多鼓族的罪民,他們都躲在暗處偷偷地看著這一切,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還有幾個人剛才也被任長志抽了幾鞭,還痛苦地躺在地上。
但這些罪民都把注意力放在莫向南身上,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外人,只是沒有見過莫向南這樣膽大的外人,居然敢這麼對一個上人說話。
那些罪民都替莫向南捏了一把汗。
上人,可不是能夠隨便得罪的,這個外族人恐怕是自討苦吃了。
「哼!這東西何時是你的?這分明就是我們種族的東西,你敢在我們的地盤顛倒是非,胡說八道,活得不耐煩了嗎!」
任長志自然是不可能拉下臉面來,準備死不承認。
莫向南也不生氣,對付這種玩意,他向來不喜歡講什麼道理。
沒意義。
他蹲下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拋了一下,然後說道:「任長志,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
任紅展都是皺起眉頭,不明白這個傢伙到底在賣什麼葯。
可是任長志那雙璀璨的眼眸渙散了下,下意識地問道:「什麼交易?」
「只要你給這位老伯磕五十個響頭認錯,並扇自己五十個巴掌,然後大罵自己是畜生,求他原諒,我就把這塊石子給你,如何?」莫向南緩緩地說道。
一邊的任紅展在聽到莫向南的話時,覺得這個傢伙是不是有毛病,任長志身為上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塊地上隨處可以見到的小石子給一個罪民下跪?
其他躲在暗處的罪民也覺得莫向南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任長志可是上人,雖然氈帽老伯是他的爺爺,但在任長志眼裡,自己根本沒有這種卑賤的罪民親人,罪民爺爺,見到上人孫子,也得下跪行禮!
上人是不可能給罪民下跪的!
然而,任長志的眼睛變得很渙散,莫向南手裡的那顆石子就像是有無盡的吸引力,他極為渴望地得到這塊石子,就彷彿這塊石子就是他的全部,比他的命還重要。
為了得到這塊石子,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任長志朝著氈帽老伯走了過來,氈帽老伯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的孫子走來,腿也開始發軟,神情也很驚懼,想起以往任長志的行為,他嚇壞了。
「長志大人,我……我不是故意……」氈帽老伯驚慌失措地就要跪下去。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任長志走到了氈帽老伯面前,忽然雙膝一屈。
撲通!
任長志一下子跪下了!
砰!砰!砰!
任長志的頭不斷地磕著黃土地面,腦門磕得砰砰亂響,把泥土都磕飛了!
「我錯了,我是畜生,我不是東西,求您原諒我!」
任長志腦海里只剩下了那顆石子,他一邊磕頭一邊認錯,為了那顆石子,他可以放下一切尊嚴!
的能力,是非常詭異的,它會強行讓任何人同意和莫向南做交易,修為不夠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氈帽老伯看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上人,竟然跪在自己面前,頓時驚呆了!
那是靈魂得到洗禮、洗清自身罪孽、實現了重生的上人啊!
上人怎麼會給自己下跪?
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產生了幻覺,還忍不住捏了一下子自己的大腿,發現有痛感之後,才意識到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不僅是他,就連暗處那些罪民也都震驚不已!
尊貴的上人,竟然給罪民下跪磕頭!
這還是他們所認識的上人嗎?
要知道鼓族裡的罪民都清楚自己卑賤的身份,他們沒有辦法反抗,平時見到上人都要行禮,稍微不敬就要受到懲罰。這種森嚴的血脈壓制,已經深入骨髓,讓罪民們都不敢反抗,只能認命。
他們給上人下跪才是正常的。
可是誰能想到,今日上人竟然給罪民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