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教主夫人失蹤了?!
她們要去的黑松江,在白山黑水。
山是胡瑪爾窩集山。
水是呼瑪河和黑松江的匯流之處。
那是一個荒僻寒冷的地方,每年有十個月的時間,都處在寒冰封江的時刻。
所以生活在附近的眾多人族為了抱團取暖,就在江上以物易物,久而久之,便成了市集小鎮。
而這黑松江邊上的城鎮也有了冰上之城的美譽。
這裡的房子,都是用寒冰築成,一塊一塊的晶瑩如水晶。寒冰當中,被人用沙土和水抹成內牆面,在房頂鋪上磚瓦遮蓋,就成了一棟棟剔透如夢般的大房子。
要不是親眼所見,秦小贏也不相信自己能見到這樣的美麗的一座城鎮。
整段河面變成了城鎮的大道,如同用水晶鋪就,有四十米那麼寬。
屋子外面滴水成冰,但屋子裡卻溫暖如夏。
「在這種滴水成冰的地方,屋子裡怎麼會如此暖和?」秦小贏奇道。雖然是修行人,但室外那刺骨之寒也讓他們體軀有些僵硬。但進屋后,這渾身冒汗通暢的感覺,卻讓眾人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只覺得這鬼地方令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太多了。
「這桌子底下有炕,炕下生著火。」他們進的這間屋子的女主人說道。她叫宋小婉,迎來送往多了,見識便也多了。許多沒來過黑松江的客人,少不得她這個導遊多作些介紹。
「這有什麼稀奇,聽那幫常年在魔都駐紮的玩家們說,在他們那會有名喚空調的法寶,只要一開,滿室皆春。」玉蝴蝶冷哼說道。她發現這宋小婉的眼神不住往秦小贏身上瞟,特別是有意無意的把她的屁股往秦小贏身上貼。她冷笑這女人是沒見過男人么?
秦小贏為了顯得老成一些,特意蓄了些鬍鬚,讓他看起來更滄桑了一些。
只是這小鬍子一留,竟讓他多了幾分成熟男人味。連楚楚都忍不住多瞟了他幾眼。
秦小贏原本底子就不錯,這次他出山,更有了幾分落魄貴公子的韻味在。按楚雨蕁的話說,他的氣質,已經跟阮樂有一拼,甚至比阮樂更像一個不世出的豪富。
他的派頭很大,隨從很多。吃穿用度都是頂尖,看上去他就是一個不可一世,又深居簡出的富二代。
楚楚和玉蝴蝶,像兩隻乖巧的小貓一樣,一左一右依靠著他。
而宋小婉就是想試一試,看一看男人是不是真的覺得野花比家花要香許多。
但他只是沖自己微笑了幾下,她自己的心便要融化了。
可那兩個女人看他看得緊,竟讓自己一時得不了手。
秦小贏除了微笑外,心情卻有些糟糕。
因為他現在的狀態很差。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天到晚都有兩個如花似玉的狐媚子纏著,即便是他,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魅惑。
假「阮樂」一直在扮演管家的角色,沒有過多干涉他。據他所說,他本是這亞空間當中一家賭場的老闆。阮樂不單買了他的賭場,連他也一併買了過去。
所以對於他來說,死了的阮樂,比一個活著的阮樂更能令他愉悅。
門外又開始下雪,整個黑松江變成了白玉琉璃一般的國度。夜幕初上,每家都在冰屋中亮起了油燈,在冰面上互相輝映,成為一棟棟雪上宮殿,燈璧輝煌,豪奢至極。
順著那透明冰晶窗往外看去,只覺得心動神馳,
從前,秦小贏一定不知道什麼叫做齊人之福。現在卻明白了些,縱使眼前的夢幻都為假,可這溫柔鄉卻已經令他道心有了幾分動搖。
宋小婉端來了美酒,那酒度數不高,入口甜膩,只是喝著喝著,整個人就翩翩欲仙,將紅塵俗世忘在腦後。
那是歡愉之神的召喚和啟蒙。
夜,地上燈光如人間星河,一時不知天上地下今夕何年。
秦小贏喝多了,他被攙扶著回房休息,他身邊的兩個美女自然也要跟他一起睡。
但跟酒量差的秦小贏不同,這兩隻狐狸此刻都睜著眼,生恐對方趁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把秦小贏吃掉。
「你怎麼不睡?」楚雨蕁問道,她今天同樣喝了不少酒,但她的眼睛卻依舊很亮。
「我不困,修行的人,早習慣了不睡覺。」玉蝴蝶有些防備說道。她瞅了一眼入夢極快的秦小贏,嘴角微翹。她很少看到秦小贏這般如嬰孩般的睡眠。
還記得許多年前,他身負重傷,自己為他求葯。他也是這樣睡著的。這一過去都多少年了?曾經的那名不屈的少年,這些年經歷了怎樣的艱辛?
總有人說,艱苦的經驗,能使人生充足豐富。
說這句話的人在玉蝴蝶看來往往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沒人願意吃苦,強如秦小贏,也總會找機會偷懶。強者吃苦,不是他們願意吃苦,而是沒有辦法才去吃苦。
「你在想什麼?」楚雨蕁問道。
「和你有關係?」玉蝴蝶和楚楚在人前扮作好姐妹,但人後的關係不會比一對仇家好上多少。
好比一個大豬蹄子,人人都想獨佔獨食,可看到他的每個人都想去咬上幾口。
「長夜漫漫,和你聊會天?」
「沒興趣。」玉蝴蝶閉上眼。
「切,真當自己是小姑娘了?你可比他大了許多歲,你覺得你配得上他?」
「那你呢?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就想竊走他身上的真元?你我都看得出來,他身上元陽未失,所以這種事,說不得還要強迫他一下。畢竟小男生嘛,總會害羞。」
「我會看上他的元陽?」楚楚有些想笑:「你錯了,我只是喜歡他,喜歡他身上的可愛。」
「這話就跟一個婊子說自己不愛錢一樣,你跟我在這裝什麼呢?你告訴我你們之間是真愛?」玉蝴蝶嘲笑道。「你愛他什麼?死了這條心吧,他才不會看上你。因為你太臟。」
這句話太具有殺傷力,一下子把楚楚擊穿,她站起來變了變臉色:「你是不是非要跟我撕破臉?難道你不想去找教主夫人了?你要知道,阮樂死後,這世上就只有我才知道什麼時候跟教主夫人交易。」
玉蝴蝶盯著她的眼,似笑非笑:「所以呢?這就是你在他這裡的價碼?你的這種喜歡和藹,未免太過廉價,更像一場交易。」
「愛?你懂嗎?你懂什麼是愛嗎?」楚楚情緒激動起來,「我看上一個男人,難道還需要你的允許嗎?」
「我總會懂得一些的。」玉蝴蝶現在佔了上風:「畢竟,在他很小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
「可你憑什麼以為那就叫愛?」楚楚說道。
「因為……」玉蝴蝶本想解釋,但她發現自己不解釋才是最好的武器。
這時候,秦小贏睜開了眼。他的整個眸子都是黑的,如同受到了什麼魅惑。
他將兩女壓在身下,想要做些什麼。
楚楚有些弱小,又有些可憐道:「不要。」她的聲音很柔,很媚,令男人聽上去很想犯罪。
但玉蝴蝶卻毫不留情,一手錘將秦小贏再次砸暈過去。
「就這小雛兒還想強上?」她冷笑道。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慮,這秦小贏的自控力竟是越來越差了些。
「你做什麼?」楚楚把落到肩膀的衣服重新披上,有些憤怒道。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就要得逞了。
「打暈他,你看不出來嗎?」
「我不介意三個人的。」楚楚說道。
「我介意,因為覺得噁心。」玉蝴蝶沒好氣道。
天蒙蒙亮。
秦小贏的心情再一次差了起來。
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他覺得自己也越來越不對勁起來。
特別是後腦那兒,竟是出奇的痛。
「阮樂和教主夫人約在這裡的賭場見面。而且是白天的賭場。」
「白天的賭場,會有人嗎?」
「正是因為沒有人,所以才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時候。因為賭客們在白天會休息。沒有人會去光顧白天的賭場,除了我們。」
於是他們到了黑松江上最大的一家賭場。
好運來賭場。
「好運來?」秦小贏嗤笑一聲。不知道這好運是對賭客來說,還是賭場來說。
賭客人人都覺得自己有好運,就算賭輸了也只是時運不濟。
開門的是一個老頭。
大門打開,裡面衝出嗆鼻的酒味和人體散發的汗臭味。
不一時就被這冰天雪地給吞沒。
那老人讓進這一行人來,睡眼惺忪地問道:「你們來找教主夫人?不巧,她失蹤了。」
「失蹤了?什麼時候?」
「就在昨天。」
眾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