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仇池被攻
帳內的二人的動作霎時僵住,方才的旖旎氛圍在這一聲通報下似乎都停滯下來。
迷迷糊糊的女郎此刻總算有了幾分清明,睜開那雙水光盈盈的杏眼,伸手推了推他。
「叫你呢。」
見小娘子臉頰酡紅,嘴唇紅潤潤的,氣息都比平日里更軟了幾分,延肆低頭就要繼續。
「不管他。」他喉結微動,含糊地撂完這句話后就又貼了上來,嬌珠被他壓得密不透風,掙扎間也說不出幾句完整的句子來。
延肆握緊女郎的小腰,低頭就用牙扯開她的小衣系帶,貼了上去。
「咣咣咣!」屋外又傳來一記急促的叩門聲。
延肆動作一僵,埋頭不管不顧地繼續親她。
「主君!關外有急事要報!」門外的通傳聲更急切了幾分,勢有延肆不出來就不罷休之意。
延肆一而再地被打斷,已是怒氣生騰,當下便朝門外吼:「給我滾!」
門外的僕役被延肆這一吼嚇得差點摔了個狗啃泥,但礙於事情緊急卻又不得不報。
而嬌珠也見門外人通傳的實在是著急,估摸著是十分要緊的事,於是立刻伸手去推延肆的肩膀。
「主君,你快出去看看,想必有什麼急事呢。」嬌珠一邊催他,一邊心中慶幸還好被打斷,若是有什麼要緊事就更好了,最好拖他個三五日的,不要來她這裡纏她才好。
延肆也知道若不是急事,外頭那些人也不會這麼慌張,可他還……延肆目光微垂,落在了女郎那張嬌艷欲滴的小臉上,薄唇微抿,勁瘦脖頸上的喉結又上下微微動了動。
見他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嬌珠臉皮一燙,又去推他胸口,「好啦,快起來啦。」
說著女郎便摟著被褥遮住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一頭及腰的烏黑青絲散落在玉白圓潤的肩頭,兩隻胳膊如同軟膩的羊脂玉似的明潤。雪白嬌艷的小臉上浮著絲絲紅暈,明明水眸里仍舊一片朦朧卻還能嬌滴滴地開口催著他。
「快去看看。」她又推他胳膊。
延肆的衣襟在方才的折騰中也有些鬆散了,此刻堪堪敞開,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勁瘦結實的肌肉。微微起伏胸膛下的心臟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跳動著,他望著女郎,平息了好一會兒,再低頭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
「等著我。」延肆啞著聲音,一雙黑漆漆的眼盯著他。
嬌珠聞言粉頰一紅,立刻就抬眼瞪他。
真是厚臉皮,誰要等他啊!
延肆才不管小娘子羞惱的模樣,掐著她的腰又啃了一口後方才下榻,穿好外衣后便出去了。
聽著那「吱呀」的關門聲,嬌珠憤憤捶床,一臉羞憤。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她和延肆……他們竟然差點就那啥了……怎麼能這樣呢!嬌珠繼續捶著枕頭,一臉憤憤。
以前她還嫌他菜呢,怎麼一下子竟然就懂怎麼多了!方才他還…他還…嬌珠一想到延肆方才竟然還想去扯她的胸衣,嬌珠就羞憤欲死。
這個傻狗!壞狗!大色狗!
雖然嬌珠知道她與延肆總會有這麼一天的,而且她現在對延肆也不算討厭,可若是真要發生那種事,嬌珠還是有些緊張抗拒的。
這下好了,他被叫走,嬌珠一下子就鬆了口氣。
…
長明殿的燭火微明,燭芯燃燒的滋滋聲隱隱作響,夜裡分外明顯。延肆捏著眉心,面色有些不耐。
「主君,前夜鐵弗部的軍隊已經攻進了仇池,現下陰平郡已失,仇池公派人求見您。」
延肆聞言狹長的眼立刻眯了起來,在燭火的搖曳下神情有些諱莫難測。
「讓他進來。」延肆站在窗邊,語調冰涼。
楊雍在殿外早已等的焦急,此刻見士兵傳喚他進去,面色終於稍緩些許。戰戰兢兢地被人引進了殿內,見到延肆后立刻跪地朝他叩首行禮。
「末將楊雍拜見燕王!」楊雍早就聽說胡延肆征戰沙場,戰無不勝的名號,且延肆又殘暴聲名在外,他本以為是什麼相貌凶煞之輩,如今一見,楊雍看這傳說中的戰場殺神竟是個高挑清瘦,相貌迤邐的少年時,不由心中得驚了驚。
延肆不耐楊雍這幅神情,挑眉冷冷睨他。
「看夠了嗎?」
那冰涼徹骨的語調讓楊雍瞬時打了個激靈,想到來這裡的目的忙低頭認罪:「陰平已失,現下武都岌岌可危,懇請燕王出兵相援仇池!」
「楊世林不是早已歸順魏朝,怎麼如今有難不找他的魏元帝,倒找起我來了。」延肆冷聲笑,神色不屑。
楊雍聞言面色難堪,鐵弗部攻進仇池,楊公第一個找的自然是魏帝,可求救的信已放出三五日,直至陰平被破,南方那邊卻不見一點援兵來助。
眼下看武都郡也岌岌可危,楊世林只能求到了北燕。
鐵弗部乃是匈奴族的一支后羿部落,魏朝多稱其雜胡,他們盤踞代北之地,所佔土地雖不大,但鐵弗部與北燕習性相似,都是好鬥之族。而仇池常年受魏朝庇佑,已多年不訓兵馬,此番遭襲,已然被打得措手不及。
且鐵弗部極善騎射,根本就不是長年不受訓練的仇池兵能比的。
…
嬌珠本躺在被窩裡,一邊提防延肆夜裡突然過來,一邊又困得要死。
隔著帷幔望著那愈發昏暗的燭火,上下眼皮都打著顫。不知過了多久,嬌珠想著延肆應該不會來了,便安心地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而延肆再回來時已是凌晨,屋子裡的小娘子早已睡熟。
延肆撩開那緋色帳幔,坐到了榻邊去看她。
女郎朝著外側睡著,一邊的粉頰因為壓在褥子上顯得有些肉嘟嘟,宛若小扇的眼睫微垂著,在眼下投下了兩道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