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弱小的弟弟喲
狂氣之人，手中卻沒有可以制裁她的力量，屈辱至此，李夏曌除了冷眼對視，也沒什麼好說的。
巡查員們傷的傷，死的死。
從容不渝落敗的那一刻起，場中就再也沒有人是女主祭和連枷手的對手。
雙頭劍刃如同秋風掃落葉，盤旋過境，不到幾分鐘，余瀾、陳思想等一群人便被斷了手腳帶回來和風哥他們放到一起。
另一端和昏迷傷員待在一起的李夏曌想要說什麼，卻總是被雙刀女緊盯著，根本不允許他們做任何交流。
「我不會殺了你，你可是重要的祭禮見證者。」雙刀女見李夏曌不本分的模樣，一腳踢去，讓他痛得卷腹顫抖。
女主祭用黑色綢布擦走雙頭劍刃上的鮮血，突然眉頭一皺，望向結界的邊緣。
她有疑惑，但不願再耽擱：「獻祭物。」
在場所有邪教徒們均向女主祭行禮，隨即開始了血腥殘酷的獻祭儀式。
他們根據實力的高低，推搡著屬於自己的戰利品祭物，在如今已經顯得空曠的小區庭院中，盡情施虐。
一頓哭聲痛泣，隨即慘叫連連，最後就是死寂。
清醒著的人們恐懼不已，他們拚命想要逃走，卻往往是成為那群人之中的第二批祭品。
「惡魔……你們就是惡魔！」被廢了雙手的風哥，仇恨的血絲爬滿眼珠。
「我說，你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惡魔吧。」
「不，你們可沒有資格與惡魔相提並論，惡魔與人本就不是一族，相殺是正常不過的事。而你們是人，卻選擇偏離為人的道路，選擇信仰破壞秩序的邪惡，只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在這一點上，許多惡魔都比不上你們，起碼他們知道要是自己脫離了惡魔的身份，就會被無情的外界吞噬。」
男子的聲音將雙刀女的辯言打斷。
雙刀女搖了搖頭，難以置信：「為什麼總是你……別以為主祭說你是最後一個，就仗著暫時不能死的優待來挑釁我啊。」
一把刀直接貫穿了李夏曌的右肩，雙刀女蹲在他身前緩緩轉動刀把：「我隨便想想都有一百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大氣出，小氣入，李夏曌發出沉聲的痛吼，但目光還是死死盯著雙刀女。
「怎麼呢，不繼續說話了嗎？你不是很能說嘛？原來你也怕死啊！哈哈！」
雙刀女的嘲笑，李夏曌不需要辯駁，既然死期已近，那就豁達一死！
在這休息片刻的時間內，好不容易積贊些體力的李夏曌頂著刀鋒貫體的折磨起身。
雙刀女真怕了這傻瓜會提前死掉，不得不抽出長刀。
李夏曌被綁住雙手，卻擋不住他主動赴死的怒火，居然拿頭主動撞向雙刀女的刀鋒。
鑒於女主祭的威勢，還有目視祭的儀式規矩，雙刀女一時間還真不敢殺了李夏曌或者把他傷到睜不開眼睛，只能將他踢翻在地，一腳一腳地踐踏著他的身體。
「別以為自己就是英雄，尋死還輪不到你，你就給我好好看著，看著他們是怎麼死的！」
雙刀女罵著，捉住李夏曌的頭，強令他看這人間煉獄。
李夏曌不願意看屠殺，雙刀女就讓一位小刀教徒用雙手掰開他緊閉的一對眼皮。
「你可是儀式中的一部分，看不看可由不得你！」
「欺人太甚！把你們稱為垃圾都是在糟蹋『垃圾』的名聲！」
風哥一句怒吼，喪失大量鮮血的他緩緩站起。
「臭女人！吃我一炮！」
他知曉自己撐不過半小時，在這十分鐘內積贊的法力悍然化為最後的希望——在他胸前的小八卦牌，忽地閃出一道光輝，耀目如大日降世。
突然的白光，莫說距離近的雙刀女，就連在執行血祭的連枷手也下意識捂住了獨眼。
普通的邪教徒沒有眼珠，卻在這一刻「看」到了閃耀黑暗的白，痛苦地抱緊了頭。
唯有平民與巡查員們只感到這是普通的輝光閃耀。
「風哥！」余瀾落淚痛哭，他明白這道白光是友人燃燒魂靈的象徵。
「死，也要死在戰鬥中，或許能拼出一個好結局呢……」
從白光深處傳來的聲音平淡無奇，卻帶出一縷清風，將捆紮眾人的繩索切斷，將昏迷的人喚醒。
歐天賜睜眼醒來，看到周圍的屍山血海，默然撐膝站起。
她明白戰鬥還在繼續。
那邊掙開束縛的余瀾、陳思想他們明白戰鬥還在繼續。
李夏曌甩開背後的教徒，拿起他放在地上的小刀，捂著右肩傷口也站了起來。
女主祭才豎在地上沒多久的雙頭劍刃被重新拿起，只聽她望著白光深處淡然說道：「希望，與絕望平行。」
風哥犧牲自我構成的掩護白光和解放之風，讓所有能動的巡查員們聚成一堂。
他們背靠著背，目視著恢復了感官逐漸包圍上來的邪教徒們。
雙刀女臉色再無愉悅，在她的看管下居然還能發生俘虜暴動的情況，女主祭沒開口責怪，也已經是無能。
而還存活的他們，就是證明著她的無能的最好證據。
「捉緊時間獻祭……」沾滿紅污的連枷手首次說出自己的話，看得出他也是很不滿。
「那就直接殺光，讓他們無法再反抗我們。」雙刀女說完便是立即衝去巡查員們組成的圓陣。
這次女主祭並沒有旁觀，結界的異況，讓她和連枷手不可再等。
她瞄準了還在昏迷的容不渝，卻被李夏曌和歐天賜攔住。
身為習武君的歐天賜被三刀砍翻，弱小的李夏曌則是雙手緊握遠不及雙頭劍刃鋒利的小刀，悍然對著女主祭衝去。
「我不能打破這片絕望，但或許可以將希望傳下去！」
李夏曌的話，讓女主祭的步伐遲疑了，她突然覺得這位被佛薩拉注視的凡人，不該死在這裡。
「你很特殊，黑神很想得到想你這種人，成為我們的同祭，我讓你成為副祭。」
「我拒絕。」
女主祭聽到回答，首次嘆氣，她也渴望有著這般忠誠堅信的屬從。
她胸口上的刺青黑眼也在注視著李夏曌。
雙頭劍刃再次舞起。
李夏曌目不轉睛，向著那無邊的刀鋒地獄踏去。
「罄！」
「說得不錯，不過要是你有相對應的力量就更好了，我弱小的弟弟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