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探訪病員
歐天賜、萬千紅待在同一個病房。
和已經能下地活動的萬千紅相比，歐天賜雖然意識清醒，但是整個身體打了好幾處石膏加夾板，只能躺在床上用支架夾住手機看電視劇消磨時光。
「千紅幫我換個節目，我要看《真的假不了，第二季》。」
「你不睡覺嗎，都看了十幾個小時手機了。」
「要我睡覺，還不如繼續看電視劇轉移身體上的瘙癢感。」
「噔噔，我能進來嗎？」
病房門外傳來敲門聲與男人聲音，萬千紅聽出了李夏曌的聲線，就讓他進來。
李夏曌主要是精神消耗，肩上的傷口已經初步癒合，沒什麼大礙。
萬千紅看到他大晚上還帶著一個銀框墨鏡，整個人像老爺爺一樣摸索著走來就很想發笑，但一想到他眼睛上的詛咒，還是不給他打擊好了。
「怎麼晚上過來，你不能看東西的話，很不方便吧。」萬千紅說完，才感到自己的話怪怪的。
「反正都不能看路，晚上和白天沒什麼區別，甚至晚上更方便我們這種人行動。」
李夏曌摘下墨鏡，露出被符文黑帶綁住的雙眼，他將手中的金屬手杖夾在兩腿間，從衣袋裡掏出一條養得胖乎乎的萬色閃鱗蛇。
「把你家的小閃看好點。」萬千紅對這種滑滑溜溜的東西有點抗拒。
萬色閃鱗蛇那像寶石一樣鱗片閃閃發亮，慵懶地慢慢卷在主人手臂上，嘶嘶的吐著分叉舌，探頭向四周看去。
血靈契約聯繫下，李夏曌原本黑暗的視野出現像是剛睡醒一樣的多重影像，色彩朦朧了些，但也看得個大概形狀。
「明天我要出去，離開前來看看你們。」
自從李夏曌的三位姐姐處理完邪教獻祭那件事後，萬千紅對他要離開這裡早有心理準備，問道：「要去哪裡？還回來嗎？」
「不遠，就在BS市附近的城市逛逛，看看有什麼東西能提高我的實力，也避免我身上挂名的這個撫察員身份被人一戳，就露了底。」李夏曌笑著答道，因為家世的原因，周南國政府倒是很光棍地把他官方身份提升為和林汝真、容不渝相同的撫察員。
還開了一定的經濟和政治特權通道，看來是想把他盡量留在周南國。
聽到男生不會走太遠，萬千紅心中鬆了口氣：「既然不遠，有需要就打我們電話。」
「我還想親自看看組長你的習武君能力呢，你就等我的電話吧。」
再和歐天賜說了幾句，李夏曌便到了隔壁病房。
容不渝一人獨住，地上擺設著白玉、蘭草、香爐、金身人像等物件，她盤坐在陣法之中，面容還是如同那晚一樣憔悴，白髮枯榮，若只看背影，恐怕會被陌生人誤認為老人家。
容不渝望向李夏曌背後，發現沒人：「你的三位姐姐已經走了嗎？」
李夏曌點頭，他知道容不渝煩惱所在。
自家那三個姐姐有空就追著容不渝加萬千紅、歐天賜三人轉，還私下跟他說什麼聘禮啥的，幸虧她們沒有明著跟人說出來，不然現在李夏曌是沒那臉來這裡。
得到肯定回答的容不渝鬆了口氣，那三位實在太過於客氣熱情，大的就厚著臉叫妹妹，小的就搭著手喊姐姐，各種禮物不算特別貴重，但也讓容不渝接受了一次后就不敢再接受，生怕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麼拐賣修士的陷阱。
「我家姐姐雖然有些時候很煩人，不過都是有慧眼的好人，
她們只會跟同路人親近。也是為了感謝容姐姐在那個情況下對我的多次關照。」李夏曌說的可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小閃左右望著容不渝，嗅到了一股常人根本無法察覺的氣味。
身為它主人的李夏曌有所感應，問道：「容姐姐，這香爐里燒的是什麼東西？」
「寄龍雪草做的香料，你的靈寵感知很敏銳，這種和空氣近乎無異的味道居然也能捕捉到。這種雪草生長在常年睡在雪山峰頂的龍類的鱗甲上，具有調和心境、清明凝神的作用，也算不上稀有，你如果有興趣，我還有一些留存，你拿回去用它與蘭花心、木槿花籽、草木灰鹼等煮水后，得到膠狀物配上加上樟木粉、檀香粉等傳統木料混合，就是寄龍雪香。」
容不渝說罷，就要從百寶袋中取出雪草。
而李夏曌得到姑姑親自出手凈化心境，此物不是緊要：「容姐姐還是留下吧，以後有需要我會來找你要的。」
容不渝無小女家家的彎彎轉轉，見李夏曌真心說話，自然不會三推四請，畢竟她還要靠寄龍雪香吊命，靜等師門的援助。
她問道：「那夏曌你今晚特意前來，應該是有東西要詢問我吧。」
「容姐姐明心慧眼，一想就明白了我的心思。」
李夏曌輕贊一番后，說道：「BS市隔壁的江口城有一個小鎮，在晴天無雲的日子裡連續下了八天雨，一支巡查員小組在裡面失蹤斷絕了聯繫，我想過去看看，但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去心中總有點不踏實，就想來這裡先問問姐姐一些東西，譬如有什麼東西會引發這樣的長期大雨。」
容不渝招呼李夏曌坐在自己對面，便是細細道來：
「能在無聲息中操控雨水的，多為天賦神通或者法術，少數為扭曲法則自成一域的靈詭怪異。
若果說天賦神通，常見於龍蛇魚等鱗甲大族，靈寶法器少有罕見。黑龍過境，濁流禍水。相柳吃肉，烏雲風來。玄龜負氣，引驟時雨；
法術。有的起風雨壇祭，祝農雨降。有的半分天下大雨，挪移聚於一地，是為大洪澇。亦有旱魃升化，修六福禍之術，隱匿神通本能，逆反旱澇對錯；
靈詭怪異，必有離亂，難察難料，尋序訪源或可一破。」
容不渝盡量以白話將古籍中的一些記錄說出，加上自己的一些經歷，讓李夏曌深感此行大有收穫。
「夏曌，如果說那個小鎮真的是白日晴天、無雲降雨，可要多多注意安全。無論是神異所致，抑或奇人施法，都是現在的你難以對付的，遇事不要逞強。」
「嗯，容姐姐說的話我一定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