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遲來的道歉

夜間回到酒店后，江川匆匆又出去了一趟，當嚴屹問他要去哪裡的時候，江川只說需要自己出去調查一些事，當奎恩決定和他一起去的時候，遭到江川的拒絕。

之後奎恩和嚴屹吃完晚飯後，也回到警署繼續調查相關的事情去了。

嚴屹自己一邊溜達朝著酒店走去，事實上奎恩提出要送他一程，但被嚴屹拒絕了。

這次陪著江川出來，本想著是調解他的心情，順便拿托比爾斯的案子糊弄一下，讓江川重新燃氣對生活的希望。

現在看來，江川已經完全陷入這件案子中了，畢竟嚴屹太了解他了。

在距離三四百米就要到達他們居住的酒店的時候，嚴屹左側上衣兜里的手機開始嗡嗡震動起來，提示他有電話打了進來。

這並不是嚴屹自己的個人手機，而是為了工作，由晉西警署發放並且強制要求攜帶的。

按照他們的說法，即使你在休假的時候，依舊要做好隨時為工作挺身而出的準備。

每次當兜里這部手機想起來的時候，嚴屹就確定絕對不會有好事，所以他隱約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江川走向一旁稍微安靜一些的公交椅，從口袋裡拿出來手機。

按下手機的接聽鍵，：「我是嚴屹。」

嚴屹用毫無感情甚至帶著一絲厭煩的口吻說道。

「旅途怎麼樣？」電話里傳來上司莫比斯那單刀直入的官腔。

「談不上好，只能說湊合吧！」嚴屹回答道：「畢竟，剛剛忙活完那件事沒多久，又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車上，到了這邊還遇到一些事，基本上沒有一刻真正意義上休假的時間！」

「這倒是也是，不過在休假的時候，就應該多放鬆！」

「是啊！本想著找個地方放鬆一下，不過剛要有動作的時候手機響了。」

「嗯，真不是時候！」莫比斯聽到了嚴屹的抱怨，用那並不在意的語調回答他。

「剛剛忙完一天的瑣碎事，想找個酒吧之類的舒舒服服的喝兩杯啤酒開心一下，結果我不合時宜的打來電話，然後你就會想究竟出了什麼事，莫比斯這個白痴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過來，是吧？」

「沒有這回事！」嚴屹想著既然莫比斯看穿了他的想法，只好帶著一絲客氣的語氣，急忙轉移話題說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莫比斯裝腔作勢的停頓了一會兒，說道：「關於江川那件事！」

「江川那件事？」嚴屹故作驚訝的提高了嗓門說道。

其實嚴屹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緣由，但為了進一步得到證實，他還是故作驚訝，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嚴屹想問是關於江川的什麼事，莫比斯接著說道：「關於愛彼巴特，還有多納德！」

嚴屹頓時心中一驚，其他是自己聽錯了。

為了這件事，江川已經丟了工作，如果再出現什麼變故，那對他來說將是很嚴重的一件事。

「那個！」嚴屹停頓了一下，接著問：「莫比斯警長，您剛才說什麼？」

「嚴屹，我很理解你現在舊事重提的心情，我也對這件事深感自責，但是，不好意思，這不是開玩笑，我們誤會江川科長了，多年來他盡忠職守，為了政績我們匆匆了結這件案子，讓本應該屬於他的榮譽在我們，在我莫比斯無能的領導下剝奪，然而江川肯定知道，他一定知道我們冤枉他的事實，江川是名副其實的西部英雄，我們都冤枉了他，我們並沒有抓到愛彼巴特幕後的真兇，我們急功近利，為了名利太著急了！」

聽到這裡，嚴屹內心的一片愁雲頓時擴散開來，因為莫比斯直接打電話給他，這聽起來並不像是因為有求於人的臨時懺悔。

包括嚴屹很清楚，愛彼巴特案在多納德之後江川曾大膽推測，但遭到拒絕甚至連他的頭銜也剝奪了，為此江川曾一度陷入抑鬱當中。

「那個，警長，您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嚴屹心中帶著一絲愧疚的問道。

「我們沒有抓到真正的兇手，我們冤枉了江川！」

果然不出所料。嚴屹的手機仍貼著耳朵，但此刻他已經雙眼噙滿淚水，忍不住暗暗抽泣。

「因此！」莫比斯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的會議已經通過，絕對恢復江川的所有名譽和職務，另外接受他提出的任何賠償，希望他能儘快回來繼續調查多納德案子背後的真兇！」

「抱歉，抱歉警長！，這有點太突然了！」嚴屹的語調中帶著一絲抽泣，繼續說道:「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知道這很難開口！」莫比斯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嚴屹探長，你應該清楚，這件事還沒完，儘管我知道我們之前的所作所為有些過分，但還是希望你能說通江川！，為此，我們願意為他提供一切證明！」。

「警長，我想，這件事您應該和江川親自談一談！」

「你們正好在一起，我想你應該更合適一些！」

「可我實在沒有辦法開口」

雖然對於江川的職務恢復嚴屹心中極為開心，但在語調上還是帶著一絲推諉。

事實上在對江川做出停職處理前他曾多次反對，但會議上眾人一致認為連環殺人案隨著愛彼巴特被他擊斃已經暫停一段落了。

「我想你也明白，像這件事，不是我們能直接溝通的，你也清楚江川那個傢伙的脾氣！現在如果我們上趕著去求他，會適得其反！」

聽了莫比斯的話，嚴屹臉上綻開了一絲笑容，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去試試吧！但是不一定能成功，所以……」

「我明白！」電話那頭，莫比斯急促的打斷他的發言，繼續說道：「無論如何，我想你一定會讓江川再次回來工作的！聽著，這是命令，不是我的，是會議上定下需要你去完成的！」

「啊！」嚴屹布滿的冷哼著剛想反駁幾句，結果莫比斯說道：「那就這麼定了，我有客人到了，暫時先這樣！」。

掛斷電話后，嚴屹雖然打心裡為江川能恢復職位而感到開心，但一想到莫比斯那先柔后硬的語氣，頓時有些生氣。

可不管怎麼樣，對於他來說，總算是一件好消息了。

嚴屹抬頭看了一眼他們所居住的賓館的窗戶燈還黑著，料想江川應該還沒回來。

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此刻顯示時間正好是11；12分。距離他們分開差不多已經有三四個小時了。

「這個傢伙在搞什麼神秘的事！」嚴屹用自己的手機按下江川的電話，但在嘟嘟響了幾聲后，自己被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