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黃袍國王
倆人出了木屋后,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走過,那些濃妝艷抹的女孩遠遠注視著,顯然在知道他們的身份後有所忌憚。
儘管在這裡瓊斯有著強大的背景,雖然這種背景或許會讓當地的治安官有所忌憚,但對於他們來說去明目張胆的做兩名警察的生意顯然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因此在得知江川和嚴屹的身份后,女孩們顯然沒有一開始的那種肆無忌憚的放蕩,都是依靠著自己的房門或者樹榦遠遠的看著這兩個外來客。
「那是定金嗎?」
聽到江川這麼問,嚴屹咬著后牙槽的臉變得異常難看,他看著漫不經心翻閱一本綠色筆記本的江川,語氣顯得極為不友善。
「如果你能正常和人交流我想你不缺少朋友,如果將那一些善事非要用你這麼骯髒的想法來闡述,換成另外一個人我會毫不猶豫的讓他知道和我說這句話的代價」
「開個玩笑,不要太緊張」江川盯著筆記本頭也不轉的說。
「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倆人走向車旁,嚴屹回頭看去,此刻瓊斯正帶著那名女孩依靠在樓梯口注視著他們。
「我遲早會將這裡清除,不管他的勢力有多大」嚴屹重重的拍了一下車頂,順勢鑽進了車內。
「那一晚我夢見了國王,他身穿黃袍穿越樹林,孩子們像是精靈一樣圍繞著他,他是那麼的高貴,是的,從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江川喃喃自語的念道:「這是她的日記,上面記錄了一些事」。
「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嚴屹扭動鑰匙,汽車發動機傳來轟轟聲,隨著他轉動方向盤,車子調轉方向開始向著回來的路上走去。
「只要打上印記,就會成為國王的孩子,而我們所犯下的錯都會被原諒,就算是折翼的天使也會變成他的孩子,沒有王冠的國外,重生之道就在其中」
江川緩緩合上筆記本,揉捏一下自己的鼻樑骨,說道:「只有這一段字,我看不懂她想要表達什麼」。
「風言瘋語,根本沒有一點可用的線索,我想她一定是瘋了,有可能是吸食毒品導致的後遺症」
「倒像是一種幻想中的闡述」江川重新打開筆記本,後面的內容大多都是空白,他快速的翻閱到一半時,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眼睛圖案,與李倩倩身上被烙印的一模一樣。
「這些癮君子誰知道了,吸食完毒品出現幻覺是常有的事,說不定是故弄玄虛」嚴屹拿起點煙器點燃一支煙,長長吐出一個煙圈說道:「我想我們應該換種方式,或許我們早已偏離了案件的核心」。
江川輕輕用手擦拭筆記本上的眼睛圖案,這是用油性圓珠筆畫成的,除了一個眼睛外沒有絲毫的點綴,更像是兩個不規律的圓圈組成一般。
「我在想會不會是當時兇手給他吸食了毒品后,在她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故意營造了某些畫面,之後一點點加大劑量,在她毫不知覺的情況下不斷的加深兇手想要表達的某件事,例如國王?」
「你是說催眠嗎?」嚴屹不確定的問道。
「差不多,一般心理學專家擅長此道,他們可以通過藥物的催眠麻痹患者的神經中樞,之後再患者半醒半夢之間不斷營造一個氛圍,就像是不斷下達一個指令,慢慢的患者就會從腦海中深深留下記憶,介於這種犯罪的事件不在少數」。
「加州殺妻案?」嚴屹皺著眉頭問。
「雖然這不是什麼高級的犯罪手法,但確實有過先例。」
事實上對於江川的比喻,嚴屹頗有贊同,早些年他和江川認識時候就親自參與了加州殺妻案的整個過程。
案件的兇手是個心理學醫生,他為了求證人的大腦是在原有思維下與外界干預下會不會混淆,導致思維混亂,做這一實驗據他後來的供詞所說,是為了搞清楚洗腦對於思維的干預是體驗在精神方面亦或者物質方面。
這位醫生首先下手的是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妻,男人帕克繼承了家裡的財產,妻子又長得貌美如花,原本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可就是這麼一對新人卻成為了試驗品。
帕克在尋求這位大夫的幫忙之前患有嚴重的焦躁症,隨著治療的不斷深入,醫生故意營造了他妻子出軌的事,與其說是從心理引導倒不如說身臨其境顯得更為恰當。
首先這位醫生給患者不斷注入致幻的藥品,之後他不斷重複的告訴帕克妻子和別的男人有染,為了加深患者的畫面,醫生通過觀察找到一名長相身材和帕克妻子差不多的妓女,在帕克半醒半夢之間上演了一齣戲,就在這種引導下,帕克終於深信自己新婚妻子出軌,對其痛下殺手。
這件案子在當時引起不小轟動,因為據周圍的鄰居所說帕克的妻子是個無比賢惠的女人,當時警方隱約感到案件背後另外隱情,在不斷的追查下醫生浮出水面。
不過醫生卻死活不承認自己所做過的一切,後來是江川在他的工作室發現了曼羅花,一種盛產於加州西部的致幻草藥,鐵證之下醫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犯罪動機。
「這件事案子轟動一時,我想兇手不會蠢到套用這些手法」嚴屹堅決的否定了這一說法。
「確實不大可能,在以往我經歷的案件中,所有的謀殺案無非於情、名、利、復仇、意外等等謀殺動機,而製造懸案的原因終究也不過是兇手想要躲避法律的制裁,顯然這次不是!」
江川緩緩用食指有節奏的敲打著筆記本上的圖案,說道:「這次的兇手很怪異,他既要殺人又像是在故意挑釁,將自己隱藏的很好但又留下不少痕迹。他的手法毫無章節可尋。」
「留下線索?」嚴屹測著頭,帶著一絲疑惑的口吻。
「還不明顯嗎?」江川繼續翻動筆記本:「屍體,眼睛圖案,甚至是這本筆記本都是他故意留下的,如果他真的想要隱藏自己的某些動機,按照他的思維絕不會將這些東西留給我們。」
「或許是殺完人沒來得及處理或者是有所遺漏吧!要知道他不是神,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預料到的」
顯然對於江川的這一說法,嚴屹持懷疑態度,他咧著嘴笑了笑;「我們還是四處再看看吧!」
江川不再搭話,他繼續翻閱筆記本,在最後的幾頁當中,夾在中間的一張紅色紙張引起的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