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宣傳、教堂
食指不斷敲擊左手旁邊擋風玻璃的側板，玻璃上江川清晰的輪廓就像是照著剛剛擦乾淨的鏡子一般，窗外的景色不斷隨著汽車向後倒退。今日天氣晴朗，藍藍的天空看不出絲毫的白雲。
江川一路上又皺起了眉頭。
今天的天氣算不上炎熱，但窗外卻如同升騰的火焰，通過前擋風玻璃能看到路面上沈騰起絲絲熱浪，嚴屹駕駛小轎車行駛在去往傳單印刷的教堂標註點。
晉西的地域的確遼闊。江川的心中不禁湧起了這般無力的感慨。
「還要多久？」
「差不多快到了！」
或許是連日來奔波的緣故，他身旁的嚴屹大大的伸展了一下筋骨。
江川的手錶指針指向了兩點十五的方向。的確馬上就要到了。
半個小時后，江川終於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他展開宣傳單上標註的地點與地圖不斷的對比著。
「按照地圖顯示，應該就在這周圍！」
江川反覆的對照了一下地圖，接著抬頭通過車窗忙碌的看向四周。
在過去的半個小時內，他和嚴屹在周圍饒了不下於三四圈，在這周圍除了枯黃的風滾草外，周圍茫茫一片黃色，絲毫看不出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會不是那種臨時性開設的地方，在阿加斯達有不少教堂為了拉攏新的信徒會經常在四處開設臨時點，辦完事後就會立馬遷移往下一個地方。」
「是啊！在這個國度確實有不少這種臨時搭建的場所！」
江川認同的點點頭，接著他搖下車窗再次朝著四周觀望。
這已經是他們在這周圍轉的第四個圈了，如果還是一無所獲就只能返回了。
或許真如嚴屹所說這一章傳單就是李倩倩從某個地方隨手撿來的，根本就沒有絲毫與本案相關的共同點。
就在這時，嚴屹猛踩了一下剎車，由於慣性的緣故倆人皆是猛烈往前傾，要不是安全帶及時卡死說不定就會撞在擋風玻璃上。
「你做什麼？」
就在江川一臉不爽的盯著嚴屹時，對方卻摘下黑墨鏡，伸長了脖子通過擋風玻璃伸出一隻手指著右手測一個地方。
「你看那是什麼？」
揉著腦門的江川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遠處荒涼的風滾草的擁簇下，遠處像是有個小土包微微隆起。
雖然剛才他們在這裡來回走過好幾次了，但要是不注意還真不一定能看到。
「去看看」
嚴屹踩下油門重新掛擋，隨著汽車捲起滾滾黃沙，車子穩穩噹噹停在了周圍。
這是一座用木板等簡易物品搭建的居所，由於周圍地貌層次相差，兩者形成一個強烈的落差。
如果是順著這座房間的路來則能一眼看到它，但江川和嚴屹開車一直在它的背後繞回，要不是眼尖很容易就能誤認為是風滾草周圍形成的土丘而錯過。
倆人下車后緩緩走了過去，這裡的建築雖然簡易但極具風格，沿用落差做成牆壁，在周圍都是用木板全部釘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個隨時都會倒塌的地方。
事實上這裡也已經喲一些塌陷，至少屋子的大門早已塌陷，半截門板還掩埋在黃土之下，大大的尖錐頂已經完全看不出昔日的樣貌。
「看樣子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活動了，應該是很早之前的地方了吧！」
嚴屹繞過一些倒塌的柱子走了過去，他推開一塊擋著門倒塌的木板，用手揮了揮眼前的灰塵。
江川緊隨其後，屋內雖然有一些凳子集桌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不能用，屋內也堆積上厚厚的一層沙土。
與其說這裡像是屋子，倒不如說像是一個臨時搭建的避難所，只不過隨著時間早已荒廢。
「你確定在這裡能有什麼線索嗎？」
「這張宣傳單上沒有標註關於他們舉行活動的日期」
江川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傳單，眼睛開始在四周觀望著，像是狩獵者在尋找獵物，不放過一絲地方。
「那就是說根本沒辦法確定這張宣傳單的真實性，有可能是幾年前的！」
嚴屹攤攤手，接著向前走去，他用腳踢開一個擋在自己面前的凳子，頓時再次帶起一陣黃沙。
「我不這麼認為，如果你以這些掩埋的黃沙來評判那就大錯特錯了！」
江川走向一旁的廢棄桌子上，用手輕輕擦拭上面多多堆積的灰塵，露出桌子的一角、
「好吧！但我不認為那個神經病會在這裡做某些事，除了故弄玄虛外我實在想不出在這裡可以做什麼！」
「地處偏僻，不正好符合兇手作案的手法嗎？」
江川的瞳孔一整收縮，因為他在剛才擦拭的桌子上發現一絲已經乾涸的顏色。
「來看看這裡！」
「有什麼發現？」
江川抓起桌子的一角，用力的推了一下，沙子開始沙沙從桌面滾落。
隨著他用嘴吹過，原本已經泛起黃色的桌面上頓時出現一大推褐紅色的圖案，看上去與桌面的顏色絲毫不搭。
看到這裡，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江川的腦海中浮現，此刻他的瞳孔猛烈收縮。
嚴屹在看到桌面時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倆人光是相互對視一眼，便是已經很明確心中猜測。
「兇案現場？」
眼前桌面上這褐紅色的東西不是塗料或者是舉行活動裝飾的顏色，而是血跡，在經過黃色的掩埋已經泛黑。
「我們都被耍了！」
嚴屹將自己的外套脫掉扔在一旁，快速的翻起幾張倒塌的桌子開始拼湊。
幾分鐘的時間四章方形桌子拼湊在一起，上面都有血跡遺留。
「看那是什麼？」
就在嚴屹睜大眼睛還停留在這一發現上時，江川則看到牆壁的一腳。
他走過去用手緩緩擦拭掉周圍附著的塵沙，一張和牆壁差不多顏色的布裸露在兩人眼前。
如果不仔細辨認很容易讓人誤以為這裡就是牆壁的某一部分，根本不會有人特意去看。
也是剛才嚴屹在搬動桌子的時候江川才發現的貓膩。
江川用力一扯，幕布掉落，接著發生了一件讓他們震驚，甚至與感到內心的絲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