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全視之眼

停屍間，托爾教授帶著老花鏡研究著一個類似於眼睛的圖案。當江川和嚴屹走進來，他才抬起頭來。

「我就知道你會準時過來」托爾教授看著江川肯定的說：「關於時間這一點，你從不遲到！」。

「老師還是一無既往的幽默！」江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但是這一趟恐怕你要白跑了！」

托爾教授取下老花鏡，走向一旁的柜子，從裡面取出來一封文件交給江川。

「你可是第一解剖屍體的，掌握了一手資料，為什麼還要我來化驗！」

「我想聽聽老師的意見，學生還需要多聽從您的意見！」江川謙虛的說著。

「如果你能改改脾氣，一定會像你父親一樣了不起！」。

托爾看著江川，眼中滿是溺愛。多少年來，江川是他最優秀且謙卑的學生。關於破案這一點，他敢保證，如果是宋明活著也不一定超越能他的兒子——宋江川。

「那麼老師，您有什麼發現？」江川的聲音將正在思考的托爾拉回現實。

「兇手很謹慎，沒有在死者身上留下任何指紋。手腕和腳脖處有很深的勒痕，應該是用尼龍繩之類的勒出來的！根據呈現的淤痕顏色來看，大概綁了有5-8個小時。我在死者的陰dao發現了呈現撕裂狀的傷痕，生前被性侵後用木棍之類的硬物強行塞入導致！」。

「難道這是一起變態殺人案件？」嚴屹皺著眉頭說：「兇手有沒有可能是一個變態狂，但並非是精神病，他為了持續犯案，所以每次都很小心！」。

托爾教授搖搖頭沒有說話。

「恰恰相反，這一舉動顯然多餘，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他所希望的就是讓我們認定他是一個變態狂，企圖將我們注意力帶離到錯誤的方向！」

「何以見得？」托爾教授眯著眼睛問道。

「首先，兇手有足夠的作案時間。如果他真是一個變態殺人，為什麼要那麼做？讓死者長角，烙印詭異的圖案，甚至是取走腎臟！我反倒是覺得他像是在進行某種祭祀，不可否認他性侵死者，但用硬物破壞死者陰dao這完全是多此一舉！」。

「有點道理，但理由還不夠充分！」托爾教授臉上帶著微笑。

「老師您應該從兇手取走死者腎臟開刀。包括縫合手法上能出來，兇手每一針縫合都很穩。包括開刀的位置都很準確，這說明他一點都不著急。試問，一個面對殺人解剖如此淡定，現場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的兇手，他怎麼可能會是個變態？。」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兇手有過反偵察手段了！」嚴屹看向江川;「你還記得當年的大學生跳樓案嗎？兇手也是依靠著縝密的心思設計了一場近乎完美的謀殺，就連你都差點被騙過去！」。

「江川說的對！如果是一個變態殺人，無論他怎麼冷靜都會留下某些線索。但是這個人幾乎將現場收拾的很乾凈！讓我們無從查證。」

「冰毒，安眠tong，巴比tuo，麻醉劑」江川慢慢說道。

「什麼？」嚴屹帶著疑問看向江川。

「死者體內有冰毒，安眠tong，巴比tuo，麻醉劑等成分的藥劑，」托爾教授走向一旁坐下：「死者吸食冰毒這一點就不用說了，更是有長期服用安眠tong的習慣。兇手正是了解這一點，應該是在死者口服的液體中加入了巴比tuo。」

「巴比tuo？做什麼用的？」嚴屹接著問道，對於藥物他並不擅長。

「巴比tuo，有鎮靜、催眠、抗驚厥、麻醉等不同程度的中樞抑制作用。其優點是作用緩慢，維持時間長。口服后30～60min顯效，維持6～8h。此外，巴比tuo與解熱鎮痛葯合用時，能增強後者的鎮痛作用。也就是說，兇手給死者服用了巴比tuo。為了保險起見，他還給死者注射了麻醉劑，這兩重藥效的作用下，就算是看著自己的腎臟被切除都不會有什麼感覺。」

江川解釋完低下頭，從兜里摸出來一根煙點燃，臉上充滿了凝重。

這一舉動讓他想起了日本的一道菜「青蛙刺身」。廚師將活著的青蛙去除內臟切塊裝盤，青蛙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吃掉。死者李倩倩大概也就像是那隻青蛙一樣。如果她在被兇手摘除腎臟的的時候醒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腎臟被割走，但身體卻沒有絲毫感覺，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頭都是奢求。

聽著江川的解釋，嚴屹雙拳握的死死的。最後甚至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得用多大量的葯才能將一個人麻醉成這樣？」。

「現在還不好說，得等化驗科的同事通過儀器質檢測出結果」。托爾教授探口氣，「如果抓到這個王八蛋，我真想用手中的手術刀來解剖他的胸膛，看看那究竟是怎樣的一顆心！」。

「不錯的想法！」江川說。

「啊，你也同意？我想他應該沒被人解剖過吧？不過——如果抓到他，在執行死刑之前，我一定會申請對他進行一次解剖。如果法官不同意，就算是死後我也要申請解剖。」

嚴屹看了倆人一眼，后怕的咽咽口水：「也就是說，她被人下了葯。然後兇手將他捆綁到江北蘆葦地，用小刀折磨她。先是取走腎臟，接著在她額頭開口縫合。看著他流血致死，然後還實行性侵對吧？」。

「先實行性侵，然後是烙印圖騰，接著才是縫合角質物，再取走腎臟。最後應該是看著她在驚恐中流血致死！」托爾教授糾正道。在他看來，如果兇手作案的順序弄錯，也有可能會弄錯一件案子。

江川在屋子中走動，托爾教授桌上列印的一張紙引起他的注意。江川走過去拿起來，那上面是之前死者李倩倩身上被烙印的眼睛圖案。

「老師，您對這個怎麼看？」江川拿著紙轉過身看著托爾教授問道：「是什麼意思了？」。

「我翻閱了古籍，查詢了很多文獻，還真讓我查到一絲眉目！」托爾站起來從江川手中接過圖紙。用手指著上面的圖案：「這個叫做全視之眼，他並不是共濟會光明會的全知之眼或者上帝之眼，全視之眼在古希臘的寓意中是罪惡之眼，也是撒旦之眼。它主要負責尋找心中有魔鬼，想要解脫重生的人！傳說，如果被全視之眼選中並死亡，就會獲得重生。重生后的本體會不死不滅，與你設想差不多，我想他們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