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開除人籍

第二十九章

南嘉魚看著面前一臉篤定她將來會殺人順便奪個寶的蓮泉老祖,嘴角抽了抽，心下無言極了。

半響之後，她泄氣道：「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吧。」

南嘉魚放棄和他爭論，看他這幅深信不疑的樣子,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反正在蓮泉老祖眼中，她就是殺人奪寶預備役。

「你要怎麼做我管不著。」

最終，她對蓮泉老祖說道,「但我不會聽你的。」

蓮泉老祖堅持己見，而她也有自己的堅持，她無法說服他，他也無法改變她。

蓮泉老祖看著她,彎了彎唇角，「你這樣便很好。」

一個心智堅定的聰明人,總比三言兩語就被人影響的蠢貨更加可靠值得信任。

在這一點上,他兩倒是達成了一致。

各持己見，各行其道。

誰也不試圖說服改變誰。

南嘉魚看著他,心道他這點倒是不錯,不強人所難。

*****

既然月華石到手，那便沒有再在這裡耽擱下去的必要,南嘉魚和蓮泉老祖一番交談之後,兩人動身離開海底深處，朝上方海岸游去。

海岸之上。

一直守在岸上的蘇硯目光盯著前方那片漆黑之海，眉頭凝重,也不知小師叔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蘇硯明知南嘉魚不會有事,有蓮泉老祖在勢必不會讓她出事。但他還是不免擔心,雖然南嘉魚是師叔，但在他看來入道修行不過三兩月的南嘉魚猶如稚兒，令人無法放心。

或許是我杞人憂天！

蘇硯自嘲道。

又過了許久，平靜的海面上突然浮現一圈波紋，隨後一個人影從海水下鑽了出來，是南嘉魚。

蓮泉老祖緊隨其後，也從海面下上浮。

「小師叔！」蘇硯看著朝岸上游來的南嘉魚，驚喜道。

「硯硯，讓你久等了。」南嘉魚上了岸說道。

「小師叔可找到月華石了？」蘇硯關切問道。

「嗯。」南嘉魚應道，「找到了。」

「那太好了。」蘇硯露出笑容，「此行總算沒有落空白來。」

南嘉魚應聲道：「是啊！」

在她的身後，蓮泉老祖一言不發。碧衫貌美的男童垂眉斂目，顯得安靜沉默。他亦步亦趨跟在南嘉魚身後，也不言語。

蘇硯看著一反常態安靜下來既沒滿面嘲諷也沒陰陽怪氣的蓮泉老祖，覺得有些怪異。

他又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南嘉魚，總覺得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發生了什麼呢？

想了一會，蘇硯沒想出來，遂放棄作罷。

******

又過了數日，到雲英秘境關閉的時候。

南嘉魚、蘇硯、蓮泉老祖一行人被傳送離開秘境，他們出現在秘境的入口，等他們一出現，原本嘈鬧的人群霎時安靜，就彷彿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樣，所有的交談停下，鴉雀無聲。

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們看去。

那眼神，敬畏有，忌憚有，打量好奇不斷。

且全都是沖著他們之中的蓮泉老祖來的。

幾乎所有人都在明裡暗裡的窺視蓮泉老祖，至於小透明南嘉魚則被忽略無視了個徹底。

南嘉魚：……

她大概猜得出原因。

就很離譜。

荒謬離譜又可笑。

但這樣好像也不錯？

南嘉魚神色若有所思，不被人關注完美隱藏自己，有人替她吸引目光尤其這個人還強的變態，豈不是美滋滋？

在這所有目光都匯聚集中在蓮泉老祖身上的時候，唯一一道看向南嘉魚的目光就顯得格外的明顯，南嘉魚察覺到了這道朝她看來的視線，她抬頭看去，是她！

正是葉桑桑帶著劍侍葉尋站在遠處，看著她。

見她看過來，葉桑桑朝她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

南嘉魚看著她神色若有所思。

「走吧，小師叔。」她身旁的蘇硯朝她說道，臉上露出笑容，「我們該回去了。」

此行歷練到此結束，收穫不菲。

他們也該返回蜀山劍派。

南嘉魚應道：「嗯！」

——

蜀山劍派。

南嘉魚獨自返回白鷺峰，前去見裴獻。

「師父！」

她興沖沖從外面走進去，對著書房內坐著的裴獻叫了聲道。

正坐在書桌前翻閱道經的裴獻抬頭看去，見南嘉魚，彎起唇角，聲音含著笑意，「回來了。」

「嗯！」

南嘉魚重重應了聲。

「此行可有收穫？」

裴獻放下手上的道經，目光含笑看著她，問道。

「收穫挺多的。」

南嘉魚說道，她回想了下她在雲英秘境的經歷，組織了下語言便將這些同他娓娓道來，分享她秘境歷練的經歷！

裴獻耐心聽她說完，「原來如此。」

「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笑著說道。

南嘉魚看著他，問道：「師父，你早就知道蓮泉老祖的目的嗎？」

「有所猜測。」裴獻說道，「對於他的心結執念，略有所知。」

所以也不難猜測他跟在南嘉魚身邊的目的，如果說這世上誰最有可能找到大日金印，除了日神的繼承人下一任的天帝神主，那便只有誅仙劍主了。

彷彿是宿命，更像是詛咒，每一任的誅仙劍主勢必會與大日金印神主繼承人相遇。

南嘉魚看著他，心道謙虛了。

你這哪裡是略有所知，這世上還有你裴獻不知道的事情嗎？

「你不必過多在意他的話，遵從本心即可。」裴獻看著她道，「尚未發生的未來，誰也無法預料。」

南嘉魚贊同點頭，「我也是這麼和他說的，他要做什麼我管不著，但我也不會聽他指揮。」

裴獻唇角彎起，欣然道：「應是如此。」

師徒二人一番交談。

和樂融融。

末了，南嘉魚取出那塊月華石交給他，說道：「這就是月華石了，我挑了塊大的。」

「師父你要月華石做什麼啊！」南嘉魚看著他好奇問道。

裴獻說道：「給你做件法器。」

「哎！」

南嘉魚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這月華石尋來是給她做法器的，「什麼法器啊！」她好奇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裴獻賣了個關子，沒有立即回答她。

南嘉魚：可惡！

你這樣說，我更好奇了啊啊！

等到南嘉魚離開之後。

裴獻起身離開書房，去了靈龜峰。

靈龜峰，蓮池。

一襲碧衫貌美神情冷漠的男童，坐在白玉蓮池旁，一手把玩著一株粉白色蓮花，精緻貌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的情緒。

「老祖好興緻！」

裴獻笑吟吟走了過來，「一回來，便來賞蓮觀魚。」

「這魚戲蓮池果真一番好景。」裴獻道。

蓮泉老祖掀起眼皮，眸光冰冷看著他，冷冷道：「裴獻，你找死嗎？」

「老祖說笑。」裴獻無懼他的冷臉，「不過是前來問候一番，老祖覺得我那徒兒如何？」

蓮泉老祖盯著他，許久之後，嗤笑了聲，「配你裴獻，當真是浪費！」

裴獻不以為忤，欣然道：「她選擇我，確是我的榮幸。」

「於眾人之中，獨獨選我，可見魚兒是中意我的。」裴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就差沒直說，她選我她心裡有我，她好愛我！

蓮泉老祖：……

厚顏無恥！

不愧是裴獻！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蓮泉老祖冷笑說道。

裴獻這才收斂不再陰陽怪氣，說起正事道：「我想向老祖求一物。」

「何物？」

「一滴凈水。」

蓮泉老祖蹙眉，「你想給她鍛造凈世清心寶珠？」

「瞞不過老祖。」裴獻承認。

「你倒是貪心。」蓮泉老祖看著他道，「有月華石還不夠，還肖想我的凈水。」

「也罷，看在魚兒師妹的份上，允了你。」蓮泉老祖說道，指尖凝聚一滴晶瑩露珠，露珠朝著裴獻飛去。

裴獻收了這滴露水，道了聲謝。

然後提醒道，「魚兒輩分低，當不得老祖這聲師妹。」

蓮泉老祖冷笑一聲，「怎麼稱呼是本座的事情，需要你裴獻來教本座行事？」

裴獻笑了聲，「是我多言了。」

「便不擾老祖清凈。」

裴獻也不在這個時候再刺激他，拿了凈水便轉身乾脆離開了，這朵凈世青蓮戾氣是越來越重了。

*****

數日後。

裴獻命人前去將南嘉魚叫來，南嘉魚從外走進書房，「師父。」

「你來了。」

書房內坐在茶案前的裴獻朝她招手道，「過來，為師有一物要給你。」

莫不是那月華石煉製的法器出來了？

南嘉魚心下好奇走了過去。

便見裴獻取出一顆圓潤銀白的寶珠，「這是凈世清心寶珠。」

見南嘉魚目光好奇看著他手中那顆寶珠，裴獻臉上浮現笑意，說道：「可凈化一切邪祟陰氣，清心守神。」

「誅仙劍主殺，歷代劍主殺業纏身，時間久了難免受殺氣業障影響，或是迷失本心，或是性情大變嗜殺好戰……」裴獻說道，「為師予你此凈世清心寶珠，望你能夠謹守本心不為妖邪陰氣所侵，凈世而清心，守靈台清明，還天地清明。」

南嘉魚聞言一怔。

很快回過神來，原來是精神類法器啊！

佩戴凈世清心寶珠，智力+10。

獲得靈魂守護效果。

「謝謝師父！」

南嘉魚伸手接過，美滋滋將這顆凈世清心寶珠懸挂在腰間，就跟誅仙劍掛在一起。

誅仙劍：我討厭這玩意！

裴獻看著她將凈世清心寶珠和誅仙劍掛在一起，不由彎了唇角，也不知她是無心還是有意。

他這個徒兒，有時也是很黑的。

還黑的理所當然，渾然天成。

令人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南嘉魚理直氣壯：你猜我是不是故意的？

——

距離雲英秘境過去已經一個月。

這日，南嘉魚忽地接到蜀山劍派掌門的傳喚，她心下疑惑，掌門怎麼突然召見她？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南嘉魚回想了一遍，確定自己最近沒幹什麼壞事。

安心了。

她站起身出去，朝著主峰的掌門大殿走去。

掌門大殿。

南嘉魚從外走了進去，一進去，她就看見了大殿內除了蜀山劍派掌門還有裴獻。

噫！

所以是發生了什麼？

「掌門。」南嘉魚對上方蜀山劍派掌門叫道，然後又對裴獻叫了聲，「師父。」

裴獻朝她彎了唇角。

南嘉魚心下霎時就大定，看來沒什麼事情。

「魚兒師侄。」上方蜀山劍派掌門看著她，開口問道：「你可認識雲州葉家的人？」

南嘉魚：？？？？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