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姝姝求生第六十五天
太醫來過後,先後給貴妃看了診,又是摸脈又是看面相的,折騰了半天,最後全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司祁看不慣他們吞吞吐吐的,言語間多了些不耐煩:「有話便說,貴妃這是怎麼了?」
眼看皇上不虞,何院首大著膽子,他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請皇上恕罪,娘娘這是操勞過度,又氣短體虛,一時沒能緩過來,身體自動起了保護,方才發了熱。」
「什麼叫——」
「請皇上稟退左右!」
何院首一臉嚴肅,只無人注意的耳邊浮現一抹紅,許是他的表情太能哄人,便是司祁都被他呵住了,愣了愣,擺手說:「其餘人都去外面候著吧。」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退到門外,司祁的目光緩緩落在何院首臉上,才發現這位上了年紀即將退休的老院首,忽然有幾分……不好意思?
司祁迷惑了。
何院首低下頭:「求皇上恕臣不敬之罪。」
「你先說來聽聽。」
「……是。」何院首清了清嗓子,「貴妃娘娘的病症,直白些講,便是縱|欲過度了,臣知皇上年輕氣盛,但總要顧及幾分貴妃娘娘的身體狀況。」
「娘娘向來體弱,入了冬又先後生過兩場不大不小的病,本該好生安養著,皇上您卻……」
何院首說得已經很婉轉了,剩下的話不好直白說出來,卻不妨礙他眼含控訴,難得不畏權勢,瞪著司祁半天移不開眼睛。
司祁:「……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臣——」
「退下退下!」司祁忽然怒起,若非還記掛著身為上位者的尊嚴,差點就要上腳踹人了。
何院首連聲告罪,偏偏快要出去的時候,還要回頭說一句:「臣有罪,還是想告誡皇上一句,縱|欲傷身,皇上理當勞逸結合……」
一隻茶盞摔在門上,嚇得他趕緊關了門逃走了。
何院首話糙理不糙,司祁雖然不大高興,但也不能否認事實,他輕手輕腳地回了內寢,看著林姝姝額角上還掛著冷汗汗珠,終是覺得愧疚。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何院首說他兩句也就罷了,遠在宮外的太后不知從哪聽去的消息,連夜給他送來一份手信,通篇都在斥責他不知分寸。
過了一天,林姝姝的溫度下去了,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他的手拍下去。
「姝姝?」司祁錯愕。
林姝姝嗓子又干又啞,勉強壓著氣,好聲叫司祁給她端來一杯熱茶。
等把茶喝乾凈了,嗓子覺得舒服了,封印也解開了。
「我都說了不行不行不行,你怎麼還是要繼續!」林姝姝又氣又委屈,看見床邊的手,實在忍不住,抓來嗷嗚一口咬在司祁的虎口。
她稍稍用了些力氣,司祁能感覺到痛,但並不嚴重,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內。
他故意裝作很疼的模樣,絲絲哈哈的,不一會就覺出手上的力道輕了許多,而那作惡的人小心抬著眼睛,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可算鬆了口。
林姝姝小聲問:「疼嗎?」
司祁沒回答,只在她頭上揉了又揉。
等見他手上的咬痕看不大清了,林姝姝又拾起氣勢,靠著床頭抱著被子都不能削減她的羞惱。
「從過完年,太後娘娘走了,皇上也不用去仁壽殿陪太后了,就整日賴在我殿里,要是坐著看看摺子說說話還好,你偏要每天都——」
林姝姝臉皮薄,實在沒辦法把話挑明了說,臉上一紅,又是一拳頭砸在司祁小臂上。
疼到是不疼,但司祁死死皺著眉頭,怎麼想怎麼記著——
第一天,他只同林姝姝親近了兩回,林姝姝就因為疲睏先睡下了,他又不是禽獸,總不至於連睡著的人都不放過,
第二天稍稍過分了些,除了在寢殿折騰了幾回,還在暖池裡多待了一個時辰。
第三天便很普通了,他只拒了林姝姝兩次,第三回見她實在不願意,也只好停下,只親親抱抱,最後相擁而眠。
雖然林姝姝瞧著有不情願,但、但……不也覺得高興了嗎?
而這些,叫他不僅被何院首念了兩天適可而止,還驚動了禮佛的母后,如今連林姝姝本人都控訴不停。
司祁覺得很委屈。
但望著林姝姝格外憤惱的表情,他明智地沒有把他的質疑說出口,低眉順眼的,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老老實實認錯:「我錯了。」
林姝姝:「你錯了,但不改!是不是!」
「……咳。」被人揭穿,便是司祁也感到幾分難為情。
林姝姝還想同他說出個一二三,可司祁已經傾身湊上來,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嘴巴:「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