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群臣家宴
群臣家宴,一年一度由皇家舉行的大型宴席。
因為近些年來,太后的勢力愈發強大,所以這家宴的規格,也愈發的盛大了。
說是家宴,其實也只是太后借著「家宴」之名,用來籠絡群臣的一個手段罷了。
太后,名喚冷星笙,早年間,不過是行走江湖的一名奇女子罷了。
后被皇帝蕭陌看上,強行帶回宮,成了皇城內的一名妃子。
前些年,她一直沒有承寵,面對先帝蕭陌的示好,她總是極致冷淡,以至於被皇帝蕭陌打入冷宮。
後來,江湖動蕩,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那對先帝一直興趣冷淡的冷星笙,突然轉變了性子,對他示好。
次年,恢復盛寵的冷星笙誕下皇子蕭易寒,同年被封為皇貴妃。
又過了十年,先帝駕崩。
因為先帝蕭陌膝下沒有其他皇子,子憑母貴,蕭易寒在師澈的幫助之下順利登上皇位,冷星笙也順勢成了大元王朝的第一位由江湖走上朝堂之中的太后。
本來,先帝逝世,留下冷星笙與蕭易寒,孤兒寡母,本來極其容易就被大元王朝的其它權勢力量削弱打壓。
可在那番朝廷變動之下,冷星笙非但沒有從太后之位上跌下來,反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得更高,地位勢力也更加穩固。
而這裡面最大的功臣,就是一位在西廠里服侍的小太監。
之後,太后冷星笙的勢力越來越強大,昔日那西廠的小太監,他手中的權勢也愈加強大。
直到今日,他已經成了大元王朝里,百姓與官員們皆聞風喪膽,臭名昭著的大都督,人稱九千歲的廠公師澈。
宦官當政,涉政,大元王朝的官員們雖然不滿,卻是礙於師澈遍布天下的勢力,未敢聲張。
至於當年,為何冷星笙會突然承寵,又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今天這位置之上,那師澈,又為何會傾儘力量的去幫助那孤兒寡母的。
沒有人知道。
揣測之聲,不絕於耳。
其中,有一個留言流傳得尤為厲害。
師澈雖是閹人,不能人道,可那一張臉,卻是能夠勝過世間所有的男子,就連端王鳳頃,也遠遠不及他。
許是因為閹人的緣故,師澈的臉極為白凈,始終透著陰冷之感,說話也讓人不寒而慄。
他與太後走得極近。
有人說,那師澈,許是太后養的一個面首罷了。
皇家之人,尤其像太后,她是先帝的女人,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養男寵,所以就只能將目光放在了那長相絕美的宦官師澈身上。
可這些,終究只是傳言。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
清寧宮外的一處梨園之中,弦樂之聲,不絕於耳,細細走近,還能聽到一些官員互相寒暄的聲音。
梨園,是皇宮中最為寬闊的園子,歷年來,這群臣家宴,都是在這裡舉辦。
今年,也不意外。
來的人很多,目前最吸引人注意力的,就是那鎮國公的小世子冷染清了。
鎮國公一家,本來不姓「冷」,早年之間受了太后恩惠,為了銘記太后之恩情,便改了姓氏,姓了「冷」。
在京城,太后黨之中,鎮國公的勢力,算是一股中堅力量。
因此,鎮國公這棵大樹,不少人都想要攀附上,唯一的途徑就是鎮國公家的公子冷染清。
他,尚未婚配。
今年的群臣家宴,不少大臣家中有待字閨中的女兒,基本都到了現場,其目標,自然就是鎮國公世子冷染清。
那冷染清的母親是長公主西平,他從小就有母親疼愛,長姐對他也是有應必求,久而久之,冷染清性情就變得有些紈絝。
不過儘管如此,想要嫁到鎮國公府的女子,還是不計其數。
不過,據說這冷染清已經有了心上人,而那人便是——「輔國公到。」
聽到這聲音,先前還與一眾女子玩樂的冷染清立馬丟下手中的東西,看向梨園門口,視線落在了花敬元身後的花兮兒身上。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花兮兒微微抬頭,看到冷染清之後,她自然的銜起一絲笑容,對著他,微微點頭。
因為花兮兒這一笑,冷染清心情大好,身邊的美人兒也不要了,朝著輔國公所在的地方就走去。
與輔國公行完禮之後,便借著討教詩詞為名,將花兮兒單獨約到了一處。
花兮兒眼中始終含笑,因為冷染清的邀請,使得不少京城貴女都對花兮兒偷來了羨慕的眼光。
眾星拱月,萬人艷羨的目光,使得花兮兒很是受用。
「兮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花兮兒莞爾一笑,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世子可是有什麼要事嗎?你說的詩詞,是哪首?」
「兮兒,你知道的,這只是本世子的一套說辭,我找你來,是為了將這東西送給你。」
冷染清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子,裡面是一精緻的木簪。
看到木簪之後,花兮兒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她還以為會是什麼貴重物品?
就這?
冷染清卻沒察覺到花兮兒的不對勁,繼續道:「兮兒氣質脫俗,又是這京城第一才女,本世子知道,尋常的簪子,定然是入不了你的眼了,你又不是虛榮之人,思來想去,就親手製作了這支木簪,想要贈與你。」
花兮兒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隨即巧笑嫣然道:「多謝世子,不過這禮物太過貴重,兮兒不能收。」
這木簪,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也就只有花初那樣山野之中來的女子會喜歡,怎麼能配得上她花兮兒?
「兮兒,這是本世子的一番心意,你知道的——我——」
「端王,端王妃到——」
這一聲傳喚,直接將眾人的目光都拉向了梨園門口。
要知道,端王與太后暗地裡的較量,那可是水火不容,如今,端王怎麼會?
跟在端王身後的,是眼神明媚,面容姣好的寧國侯秦正陽的女兒秦香薇。
冷染清見到此陣仗,雙眼不自覺的眯起,疑惑至極。
「兮兒,不是說你姐姐做了端王妃嗎?我記得,這女人,應該不是你姐姐吧?」
花初,冷染清見過一次。
那是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子,說話溫柔,舉手投足之間,都盡顯端莊。
「世子怕是整日埋在府中做簪子,沒有理會京城要事,那花家之女,人盡可夫,早就被端王逐出府中了,如今,只怕早就——」
說話之人是寧國侯的一個新晉門生。
冷染清看向花兮兒,從她臉上竟然看不到一絲悲傷。
反而還有一點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