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唯，你也不想…吧？

九條他很聰明，各種方面。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是第三視角接收信息的關係，又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九條的記憶可以一直追溯到他三歲半左右的時候。

低視角的壓抑，酒精的糜爛味，刺鼻的香煙味，與時不時身上的刺痛，便是這些記憶的全貌。

五歲的時候，母親被一位自稱是管家的人找上門。

那位管家老人，在一眾黑衣壯漢的簇擁下，從一輛黑色高級轎車上走下來，順帶一起出現的，還有從後備箱取出的黑色行李箱。

沒過多久，母親就帶著兩個行李箱消失了。

他來到了新的家，擁有了新的名字，被告知了身份，也同時開始接受教育。

良好的家教熏陶，優質的教育環境，雖然他通常都是一個人待著，但生活卻遠比之前的地獄要好太多。

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他本能的會去詢問、追逐、好奇、渴望一些親情。

每當他發問時，管家爺爺的回復總是：

家主大人會來看你的，他只是太忙了。

少爺可以努力學習，讓自己更優秀，這樣家主大人肯定會對您褒獎有加的。

他了解父親的渠道就只有百科、電視、新聞。

直到十六歲生日，

2月22日。

他的生日，也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父親的日子。

與精心布置的，充滿溫情與喜悅的宴席格格不入的是，父親那緊繃著的臉與漠視的態度。

「你是九條家的人，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孩子。

九條家的人，不能平白無故的流落在外。」

「有些東西，你不配肖想，也不要染指。

這些東西給了你，別的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不要想著搞事情，專心於你的學業，別讓你的行為和身份配不上『九條』這個姓氏。」

……？

孩子的堅持與信仰崩塌了。

第二天，甚至沒有收拾行李，他拿著父親贈與自己的豐厚的生日禮物就離開了。

用了一些話術暗示，狐假虎威的輕而易舉的辦理了新的入學手續。

從京都老宅搬家，搬到了離學校很近的房子里。

制定了未來兩年的學習計劃與升學計劃。

購置了很多自學經濟、金融、政治的書。

除去最基本的必需品購物外，他一直把自己埋在書房裡。

廢寢忘食的，就好像是明日高考一樣，早五晚十二的辛勤努力著。

在一晚上的壓抑過後，九條變質了。

他變得很冷靜，但心中有著無處發泄的怒火，讓他做出了近乎於自虐式的發泄。

只是自虐的方式竟然是廢寢忘食的學習……

奇怪的，老師狂喜的癖好。

不久后，他不幸的被貞子小姐碰上，本就被壓榨到近乎極限的身體全面崩盤。

然後，他李唯來了。

當自己徹底的回顧了一番記憶后，李唯意識到，他繼承了些許九條的情緒。

變質后的反應，讓他現在整個人的性格變得更為乖僻。

……或者說，更冷靜？

又或者是說，更偏激？

雖然有些難於言語的怪，但他並不排斥。

很矛盾。

思考著，思考著，越是思考著，李唯越是『哲學的』覺得矛盾。

這是一個怪異橫行的世界，越正常的人死的越早。

但這裡也是個普通的世界，不正常的人死的也早。

沒有能力，會被怪異殺死，沒有錢，會被人殺死。

他需要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差不多的學歷，以此來免去大部分不必要的麻煩。

他需要一些差不多的實力，差不多的手下，以此來避免絕大多數的死亡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