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海上有舊神
茫茫大海中，一艘鐵木船乘風破浪，急速前行。
這艘鐵木船體積並不大，充其量也就三十多米長，船上沒有風帆，使用的是符文動力。
這是中土目前最先進的鎮海船。
別看船隻不大，但材料用的卻是密度極高的地心鐵樹。
這玩意兒很沉，所以只能用符文雕刻，形成類似浮空的效果。
加上動力系統是核反應堆和符文動力雙重系統，使這艘鎮海船的速度達到了極其恐怖的地步。
哪怕是正常的巡航速度，也能達到恐怖的70節！
要知道現在正常驅逐艦的速度最快也不過48節而已。
我站在鐵木船的甲板上，感受著濕鹹的海風，眼看著海天一色的深藍，一時之間，只覺得大腦之中一片空明，似乎所有的煩心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沒有舊神多好。
如果沒有酆都，沒有仙境多好。
那樣的話，大家各自安居樂業的生活著，該上班的上班，該打螺絲的打螺絲，該吃吃，該喝喝。
大家還能在網上瞎聊，說國際上的戰爭，國際上的經濟。
罵這個社會的操蛋，罵那些有錢人的為富不仁，甚至還能罵各地執政官是廢物。
哪怕是你站在自家老闆面前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都沒事。
了不起拍桌子說老子不幹了就行。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大家想罵都沒得罵。
沒有各地執政官，大家連個可以容身的庇護區都沒有。
忽然間身後有人笑道：「想什麼呢？」
我轉頭看去，卻是楚巫背著細長的紅色苗刀跟我一樣靠在了欄杆位置。
他懶懶散散的樣子，讓我以為他是去度假的而不是去打仗的。
我說：「楚巫大哥，我在想，如果沒有舊神該多好。」
楚巫笑道：「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稀奇古怪的東西藏著，沒有舊神，也許會有古神，沒有蓬萊仙人，也許會有所謂的天庭。」
「反正世界總歸是這麼回事，這片土地從古到今都是你打我，我打你。」
我嘆了口氣，的確是這麼回事。
不說外敵了，哪怕是人類內部，沒有了外敵之後還不是隔一段時間就自相殘殺？
反正戰爭總是不可避免的。
楚巫見我滿臉憂愁，笑道：「你應該是中土最年輕的神級強者了，好歹也是走過了問心之路，怎麼還這麼多愁善感的？」
「你要知道，強者強的可不僅僅是實力，心境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輕聲說道：「心境跟多愁善感可沒關係，每個人對自我的認知不一樣，問心之路也不一樣。」
「話說，這一次去拉萊耶城可是九死一生，大家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楚巫回頭看了甲板一眼，只見有人手持念珠，低聲念誦佛經。
也有人斷的擦拭自己的武器，心情平靜至極。
還有人低頭靜靜的看書，有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
甚至海面上還會有A級巔峰的強者，踏著海浪，施展縮地成寸術追逐鎮海船。
他們在試圖突破自己的極限。
楚巫輕聲說道：「每個人在出發之前都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可是大家依舊義無反顧的登上了這艘船。」
「他們甚至還提前寫好了遺書，一旦自己回不去，也算是對家裡有個交代。」
「何永恆，他們都知道，實力越強，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大。該我們上的時候，哪怕明知是死也得上。」
「或許頂尖的S級強者才是決定這場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但不可否認的是，撐起中土脊樑的，也有他們這些人。」
我心中微微震撼，是的。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兩個頂尖強者的事。
戰爭是整個族群所有成員共同的責任。
每一個人，每一份堅持，都是中土能夠支撐到現在依舊屹立不倒的原因。
中土的氣運，就是來源於這種責任感和信任感！
我對楚巫說道：「我知道了，楚巫隊長。」
楚巫笑道：「你是中土最年輕的神級，也走過了問心之路，有些道理其實只是一時半會想不明白而已，時間長了總能想明白的。」
「你只需要知道，大家之所以願意跟隨鎮邪小隊走一趟拉萊耶城，說明大家都已經有了自己的覺悟。」
我點點頭，心情也變得清朗了起來。
然後我聽見楚巫問：「說起來，張三墳現在怎麼樣了？」
「滅魂法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了嗎？」
在船上十七個人裡面，除了鎮邪小隊，就只有各小隊的隊長才知道張三墳中了滅魂法。
楚巫是巫小隊的隊長，自然知道這件事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正要說話，忽然間心中一動，轉頭朝大海中看去。
只見茫茫大海之中，一片烏雲正狂風的催動下急速的席捲而來。
那烏雲的波及範圍極大，以海面上如此遼闊的視野，我一眼望去幾乎也看不到邊。
最主要的是，在烏雲之中還夾雜著銀色的雷電，電光閃爍，宛若一條條銀色的驚蛇。
楚巫的臉色也變了，他沉聲說道：「這烏雲好生蹊蹺！」
「有舊神盤踞其中？」
我雙眼符文閃爍，躍躍欲試：「楚巫隊長，你在船上坐鎮，我過去看看！」
楚巫哈哈大笑：「我陪你一起去！」
「無色大師，關先生！船上就先拜託兩位了！」
儘管張佰強，東夷，還有秘心皇后都有S級的戰鬥力，但無色大師和關凱畢竟是小隊的隊長。
我和楚巫離開，張三墳藏身不出，最值得人尊敬的只有無色大師和關凱。
無色大師低聲念誦了一聲佛號，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的一片黑雲。
反倒是關凱大聲說：「兩位！我跟你們一起去！」
「若是有舊神藏匿其中，咱們好歹也先殺一尊神試試！」
說起來關凱還是比較鬱悶的。
雖然他是斬妖小隊的隊長，也親手殺死過兩位舊神。
但這兩位舊神只不過是A級巔峰的實力，尚未恢復到S級。
所以關凱直到現在都沒有單獨戰勝舊神的戰績。
他現在很想遇到一位舊神來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