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棒打鴛鴦的方式本該有千萬種,但不知道為什麼,孫婺第二天想來想去,滿腦子全是再勾引陸績一次。
劇情她已經想好。
夜裡她再溜去陸家,將陸績哄到床上。
等到張星彩來找陸績,透過窗戶看見陸績居然金屋藏嬌,一氣之下必然要衝進卧房,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指著她,責問陸績:「她、她、她是誰!」
這種時候,一旦陸績想要回答,她就將陸績按住,捂住他的嘴,然後眯起眼挑釁張星彩,「我和他一起長大,拉過他的小手,親過他的小嘴,和他睡過同一張床,我們在廬江、丹陽、吳郡都親密無間,相親相愛近十年,你說我是誰?」
接著,張星彩應當會向陸績求證,她或許杏眼微紅,委屈巴巴盯著陸績:「她……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陸績必然是要掙扎的,必然要迫不及待向他的小女友解釋。那她就乾脆壓在陸績身上,親上去,堵住他的嘴。
事情發展到這裡,張星彩應當已經憤怒到失去理智了,不動嘴也得動手。
然而,張星彩雖然話癆,吵架卻不是她的對手,要是鬧到動手的地步,張星彩也毫無勝算,只能哭唧唧跑回家找諸葛亮告狀。
——這樣的劇情讓孫婺感到既解氣又滿足。
但之前腦海中被叫「大娘」的畫面,讓她有了些年齡危機,她換上粉嫩的衣服,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好半天,為了避免被張星彩認出來,最後又戴上一張面紗,直到夜色暗下來,這才出門。
*
孫婺出門的同時,陸績正在看陸遜的來信。
自從張星彩三番五次來找他,他的第一百一十二世的記憶被逐漸填充。而關於孔明球燃料的關鍵,他也從記憶中尋找到了來源。
煤炭、蠟燭都不足以帶動孔明球,唯一可靠的只有火油。這種燃料稀有,然而記憶中柴桑恰好便有儲存。
陸遜做事雷厲風行,前些天陸績給他寫信提及此事,今天便收到了來信,信中說到他三天後便會帶著火油回江夏。
柴桑離江夏不遠,兩天路程便可到達。也就是說,五天之後他便能抵達江夏。
記憶中陸遜與孫婺牽扯太多,陸績捏著信躊躇許久,最後卻也只能將信收好,為了靜心,另外找了本《墨經》來讀。
不多時,他卧房的窗戶忽然被人撬動,孫婺攜著一身酒氣,翻身跳進了他的卧房。
她穿了一身略顯清涼的粉色衣衫,外面雖套了件深色外袍,胸脯卻若隱若現。她額頭撲了細粉,上眼瞼抹了一點胭脂,還多此一舉地覆上了面紗。
「阿婺。」陸績被她這身打扮弄得雲里霧裡,「你是要來我這裡唱戲嗎?」
孫婺當然是過來演戲的。
她在諸葛家與陸家必經之路上等候許久,直到看到張星彩的身影,這才馬不停蹄趕到這裡。
「……你看什麼《墨經》啊,《洞真藏景靈形神經》看完了嗎?」趕路太急,她說話還有些氣喘,一邊說著,她將書從陸績手中抽走。
「陸績,我得和你說件事……」將書丟到一邊,她脫下外袍,爬上陸績的床榻,「咱們塌上說。」
「喝這麼多酒也不怕傷身。」陸績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又將燈盞移到床榻邊上,這才與孫婺面對面跪坐好,開口道:「有什麼事你說吧。」
孫婺摘下面紗丟在塌上,將茶一口氣喝完,心想著張星彩應該很快就要趕到,她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股腦全傾吐出來。
「陸績,你或許不知道,前些日子周瑜告訴我,我兄長想我和你結親——你不用露出這樣驚訝的表情——我比你大了七歲,代溝太大,我知道你心裡必然不願意。你將我當長輩,我當然也是一樣,總將你當個小孩。可即便一直將你當做小孩,與你相處這麼久,看你長成現在這模樣,我也難免日久生情……」
孫婺臉一開始還臉不紅心不跳,但盯著陸績好看的眉眼看久了,又回憶起記憶中他觸感極好的唇與肌膚,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陸績倒還算鎮定,從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接下來的話將會更加羞恥。孫婺心想,大不了今天棒打鴛鴦之後,她將自己剛剛說的話全賴在醉酒上,這才咬牙又繼續說了下去。
「可是既然你不願意,我自然也不會強求,你以後娶什麼樣的妻子我也全不會過問……只不過雖不要什麼夫妻之名,我心裡總是蠢蠢欲動,想要點夫妻之實。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