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我的人,我不想放棄
風佑點頭。「我想請你幫我,我要殺了風轍!」
「我為何要幫你?」
「等我登基,我會為風不渡遷墓,追封他為人王,享受身後香火。」風佑看著妙姝有些動情的眼睛說,「等閣主百年之後,會以王後身份與風不渡同穴而葬。」
妙姝看著風佑,突然大笑起來。
「你果然知道我要什麼。成交!」
風佑和司徒樟被帶去休息,春蘭問妙姝,「閣主,為何同意支持二殿下了呢?」
妙姝撫摸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說,「原本以為風轍是個人物,卻不曾想他只是個受壓制突然解脫變成暴君的人罷了。他統治的中州,不是風不渡希望看到的。」
「閣主,莫言來信,希望救月禪。」
「將死之人罷了。告訴她不要為此浪費時間和精力。」
「是。」
……
二龍把紙條遞給莫言,莫言看后什麼也沒說。
「閣主不同意你救月禪?」二龍問。
莫言沒說話,披上黑色斗篷要出門,二龍跟在身後,莫言停下說,「我要救月禪,如果你想阻止我,現在就去報告閣主吧。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看著自己人死去。」
二龍沒說話,只是停下腳步。
他不想違背妙姝的命令,可他也不能背叛莫言。
莫言來到竇幻的幻象府,竇幻正在欣賞一幅畫。
「莫閣主來得正是時候,來,看看這幅畫如何?」
畫上是一個男子,單手支頤半躺在草地上,隻身只有一件半透薄紗,胸肌腹肌全都若隱若現,一頭黑髮披散如同瀑布,白皙的肌膚映襯著一雙迷離的雙眼,一隻狸貓趴在男子腹部,慵懶的伸展尾巴。
「這隻狸貓真是礙事啊。」竇幻笑著說,一邊摸著狸貓,似乎想把狸貓從畫上拎下去似的。
莫言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畫,拔刀。「既然狸貓礙事,那我就幫竇大人殺了它吧。」
竇幻趕緊擺手,笑呵呵的說,「哎呦,姑娘家出口就是殺殺殺的,小心嫁不出去嘍。」
竇幻把畫捲起,「既然莫閣主不喜歡和我一起賞畫,那一起喝茶如何?」
「竇大人閒情逸緻,莫言實難作陪。」莫言拱手施禮,「竇大人,我來是想請竇大人設法救月禪的。」
竇幻把畫捲起,系好,放好。
「如今陛下初嘗人世,又是久旱逢甘露,月禪未免會受些罪。不過月禪能憑一己之力俘獲三位王子的青睞,這是她的造化,世上多少女孩能有這番榮幸呢?」
「月禪許久不曾傳信回來,想必是行動受困。對其他女孩來說的榮幸,對月禪來說未必。」
「莫閣主果然聰慧。」竇幻笑了笑,「月禪被陛下寵幸是真,陛下虐待月禪也是真。不過想救月禪,恐怕沒那麼容易。」
「請竇大人安排我進宮,我要見月禪。」
竇幻沉思片刻。「進宮可以,但不能暴漏身份,否則我也護不住你。」
「好。」
第二天一早,一個宮女提著水走近清風殿風轍的寢宮,風轍洗刷之後離開寢宮,宮女留下打掃寢宮。
沒人之後,宮女走近卧室,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宮女揭開帘子帳,只見月禪四肢攤開躺在床上,四根鐵鏈已經滲入到了月禪的肉中,暗紅的血和剛流出的血混在一起,已經讓人分辨不出,床上的血是她傷口的血還是她身上別處傷口流出的血。
月禪閉著眼躺在床上,只有胸前偶爾起伏讓人知道這個人還活著。
一個老宮女進門,對呆住的宮女呵斥道,「趕緊幹活,把床單換了,身上隨便擦擦乾淨,反正也活不過幾天了。」
宮女連聲答應,然後和老宮女一道把月禪身下的浸血床單和床墊換掉,老宮女拿起布巾,使勁的擦拭月禪的身體,一邊擦一邊惡狠狠的罵道,「就是個狐媚的妖精,長得這麼妖,活該被折磨。」
宮女說,「姑姑我來吧。」
老宮女把布巾丟給宮女。「隨便擦擦就行了,第一次進宮別有太多同情心,知道不?」
「知道了。」
「趕緊的,幹完就去把外面的地板也給擦了,陛下喜歡乾淨。」
「好的。」
老宮女出去了,宮女清洗布巾,擰乾然後輕輕的擦拭月禪的傷口。
老宮女粗魯的擦拭月禪都沒有喊一句,可是此刻,月禪卻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宮女輕輕的傷口擦拭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把藥粉灑在月禪的傷口處。
月禪睜開眼,看到是莫言后她咬住嘴唇才讓自己忍住激動。
「你受苦了。」月禪別過臉,不敢看月禪的眼睛。
「別難過。」月禪擠出一絲笑,「我已經很滿足了,至少之前我活得都像個人。」
「風轍就是個瘋子!」月禪恨恨的說。
「他不是瘋子是個怪物。」月禪冷靜的說,「每次他要我的時候,他的指甲都會突然長出很多,他的眼睛也會變得如同黑夜一般。他...有時候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莫言看著月禪身上千瘡百孔的傷痕,心疼極了。「不管他是人還是怪物,我都要救你。」
「不要。」月禪滿足的說,「我知道你記得我,我已經很滿足了。王宮戒備森嚴,你不能冒險,而且…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莫言順著月禪的目光看下去,這才發現月禪的一條腿已經變色了。
「閣主,我是個女奴,女奴本就活不了多久。你別難過了。」
莫言拔出匕首去撬床頭的鐵鏈,一邊撬一邊說,「我們不是奴隸,我們是人!」
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似乎在詢問外面的宮女裡面打掃了沒有。
月禪焦急的說,「撬不開的,這是風轍用最堅固的鐵打造的。你快走,快走啊…」
太監的腳步越來越近,莫言手中的匕首彎了而鐵鏈還是紋絲不動。
「趕緊走啊,你要是不走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月禪說著咬住舌頭。
莫言收手。「我走!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月禪笑著看莫言從後門走出去。
「謝謝你,莫言。」月禪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