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風家的秘密
上陌眼神漸漸遠去，他舒了口氣說，「那是出事前的半個月，先王找到我，他說他有不詳的預感。
我當時也很疑惑，先王為何要來找我，畢竟我是被家裡趕出來的。
我的父親和叔父以及三個哥哥都是先王的追隨者，只有我，十五歲那年，因為愛上了祝家管事的女兒，我被父親視為叛徒，被趕了出來。
後來管事為了他女兒破例收留了我，並為我隱瞞了身份留我在祝家，婚後我成了黑袍。
我問先王，先王說他信我。
後來我才知道，先王那時候似乎已經料到追隨自己的人可能都會遭到不測。」
「你是說父親已經知道自己被四大家族發現了？」
上陌點頭。「四大家族一直竭盡全力剷除風家的後人。這六百多年以來，風家傳到先王這一代，就先王一人了。
所以這寶洲境內，不管是奴隸、黑袍還是灰袍，他們中的任何人都想找到先王，以此來提高自己的身份。
先王隱藏的奴隸村有個奴隸失蹤了，之後我們才知道，那個奴隸不是失蹤而是自己逃走的。
他出賣了先王，而且把所有隱藏在四大家族中的自己人都出賣了。」
莫言眼中的悲憤讓她看上去凌然冷峻。
上陌繼續說，「先王想到如果自己遭遇不測，那風家世代相傳的秘密就會斷送，所以就想找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局外人替他守護這個秘密。」
「所以父親找到了你。」
上陌點頭。「先王說，如果風家的後人活著，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他，如果風家在寶洲消失了，就讓我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遞到中州。」
「看來這個秘密不僅事關我們寶洲，還關係到整個風家。」
「先王也是這麼說的。」上陌再次敬佩的看著莫言說，「離落告訴我你還活著的消息后，我就一直等著殿下回來，如今我終於不負先王所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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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魅和莫言來到一處懸崖，如上陌所言，懸崖向下三十丈果然有一塊白紋黑石。
「就是這裡了。」莫言單手拽著繩索拔出小腿上的匕首，在黑石右側三米處，割掉上面的雜草和苔蘚。
離魅驚訝的喊道，「殿下你看！」
莫言收起匕首，輕輕的撥開最後的一層浮土，一塊凹陷的方形石塊就露了出來。
莫言伸手按下石塊。
黑白條紋的石頭先是動了一下，接著向後縮去，最後露出一個三米左右的山洞入口。
離魅吹旺火捻，率先跳了進去，莫言緊隨其後。
他們走進后，石頭又緩緩回到了原位。
頃刻間，山洞兩側的火把有近及遠依次被點燃，一條深邃蜿蜒的山洞就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殿下，這山洞似乎有點奇怪。」離魅摸著光滑乾淨的牆壁說，「按照上陌所說，這個山洞是風竹在六百多年前修建的，可是你看，這牆壁卻如此乾淨，連苔蘚都沒有，和剛修建的一樣。」
「你聽到什麼了嗎？」莫言問。
離魅側耳傾聽，然後搖頭。
「前方似乎有人在喚我。」莫言握緊匕首。
離魅也拔出刀，緊緊跟在莫言身邊。
牆壁上原本燃的正旺的火把突然忽閃起來，離魅抬刀。
一股冷風呼嘯而至，黑暗裹住整條山洞，火把猶如萬里之外的明星。
離魅大喊，「趴下」，隨即貼牆揮刀。
莫言后彎下腰，身體與地面平行后一個側迴轉，匕首刺入貼面而來的冷氣中，一聲熱鐵浸潤冷水的滋滋聲響過，火把再度亮起。
萬千冷笑聲浸入牆體，山洞的溫度開始恢復。
「這裡有不好的東西。」離魅說。
莫言貼牆。「那些東西好像進入了石頭。」
一聲慘叫，莫言剛摸過的石頭突然爆裂，碎石向著莫言的眼睛飛去。
離魅迅速推開莫言，揮刀。
碎石在離魅的刀下化為粉末，翩然而下。
充滿怨恨的嘆息聲由近及遠，山洞的牆壁開始變得斑駁。
苔蘚瞬間充斥了整條山洞，除了火把還在，其餘的一切都變了。
「難道剛才全是幻像？」莫言說。
「殿下你的手．．．」離魅看向唯一沒有長苔蘚的地方。
那是剛才莫言摸過的地方，一條血痕一直滲入石頭深處。
「沒事。」莫言低頭，右手手背上原本的疤痕旁邊多了一道傷口，傷口向外冒著黑煙。
「傷口有毒！」
「剛才被那東西的利爪傷了。」莫言在右手手腕處點了一下，掏出瓶子吞了一顆葯，「我封住了手腕的脈絡，再服下解毒藥，應該不會有事的。」
離魅走在前面。「看來這些黑暗中的東西是沖著你來的。殿下，是有力量在阻止我們進入山洞內部。」
「不管是人是神還是魔，誰來就殺誰。」
兩人繼續向前，突然一個九十度的轉彎后，一間金碧輝煌的正廳出現在他們眼前。
金色的地板、台階、金色的寶座．．．一切都是黃金打造。
離魅手中的刀子滑落，突然跪地，向著高高在上的寶座行禮。
「陛下，屬下離魅不負所托，保護公主殿下至此。」
寶座上的人慈愛的看著莫言，伸出手，「我兒過來。」
「你是誰？」
「我是你的父王啊。快點過來讓我看看，我的兒都這麼大了。」
莫言緩緩走向那個慈愛的人，當她的手碰到那人的手時，那人痛苦的蹙眉然後慌忙的收回手。
只是一瞬間，莫言看到了他指尖的皮肉化作了黑煙。
「不對，你不是我的父親。」
莫言晃了幾下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當神智恢復，莫言看到寶座上的人像根本就是支離破碎的物品，一團黑煙包裹著，形成了人形。她還發現整個廳堂居然也是虛幻的。
莫言收起匕首拽出腰間軟鞭，一個迴旋抽在那人身上，黑影一分為二又合二為一。
「你果然時風竹的後人，身上還流著著他的血。」黑影膨脹起來，一直頂到屋頂。
黑影伸展手臂，霎那間，又分出三個黑影，把莫言包圍其中。
「你不該來這裡，你會死。」黑影叫囂著。
「我不管你是誰，都不能阻擋我的路！」
黑影逼近，莫言感覺身邊的空氣都在凝固，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