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不仁我不義
下人來報，晚飯準備好了。
「走吧，我們吃飯去吧」。薛十方捋了捋鬍子，交代下人，「讓小姐準備一下，待會陪殿下一同用飯。」
「是歲歲來了嗎？」風宿驚喜萬分，「好些年沒見過了，不知道歲歲模樣可變了。」
「女大十八變，你們是有些年沒見了，不過她也時常念叨殿下呢。」
風宿面露喜色，十分期待一會見到歲歲。
來之前，司徒樟打聽到歲歲偷偷來聖都的消息，花了大價錢買通了薛十方府上的一個管事的，知道風佑這兩日頻繁來護國公府討好歲歲，不過薛十方沒有任何回應。
司徒樟給風宿分析，薛十方心中的人選應該不是風佑，而是風宿。
風宿假裝不知，不過心底倒是期盼著能和薛城結親。他知道自己僅憑風似的喜歡還不夠，若是有薛十方的支持，他成為太子的希望才更大些。
薛十方坐主位，風宿在薛十方右手邊，左手邊空的位置應該就是歲歲的，不過此刻位子上還沒人。
「催一下，豈有讓殿下等她的道理？」薛十方說。
下人匆匆出去，過了一會，管家臉色灰暗的走進來，附在薛十方耳邊輕輕說了什麼，聽后薛十方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務必找回，快去」。薛十方小聲交代，管家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護國公，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風宿問。
薛十方擺擺手，「沒事，歲歲突然身子不適。我們先開動吧」。
飯間薛十方心事重重，好幾次都是風宿開口他才回過神，顯然已經把風宿忘記了。
風宿吃了便幾口借口有事，「多謝護國公的款待，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薛十方沒有挽留風宿，風宿一走他也坐不住了。
管家來報，「人不在二王子府上。」
「聖都她誰也不認識，能去哪裡？把婢女和奶娘都給我帶來。」
很快，家兵押著一個穿著歲歲衣服的婢女和奶娘進來了，她們一進門就伏地跪著。
「公主呢？」薛十方問。
「公主她...她說不要嫁給四王子，她就去找二王子了」。婢女說。
「胡鬧！」薛十方舉起手又放下，「要是公主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拿你們喂狗。滾！」
人帶走後，薛十方交代管家，「把人給我找到，務必不能讓她在外面過夜。過了今晚若是找不到，就對外宣稱公主暴斃。」
「是，老爺。」
風宿坐上馬車，司徒樟也進入車廂，對車夫說，「直接回府」，然後關上車門。
「殿下，出什麼事了？」
「哼，薛十方這個老東西明裡暗裡的給母后表示要把歲歲嫁給我，可是今日我連歲歲的影子都沒見到，還推脫說歲歲突然身子不適。而且整頓飯他都心不在焉，顯然不把我放到心上。」
司徒樟也感覺不對，「今天這頓飯是護國公邀請殿下來赴宴，說是要給公主接風，可為何護國公突然改變主意了呢。會不會和二殿下最近頻繁到訪有關？」
「派人盯著點」。風宿握緊拳頭砸了一下車廂，「二哥最近來的頻繁，看來薛十方這個老狐狸是要把歲歲嫁給二哥了。這樣也好，沒了薛十方這個牽絆，我倒是能放開手好好爭一正，反正我對薛家的這個女兒也沒興趣。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罷了。」
「殿下所言極是，不過若是二殿下娶了歲歲公主，那王必定在立太子一事上有所顧忌，換言之，護國公把歲歲公主嫁給誰，他就支持誰。」
「好個護國公，他難不成千秋萬代都想做平朝的護國公不成？」
司徒楓舒緩語氣，他知道風宿的脾氣，受了氣是不會輕易消氣的。「護國公支持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成為太子、未來的王。」
風宿哈哈大笑，「知我者司徒樟也，哈哈哈，說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殿下，護國公勢力強勁，他站在誰那一邊誰的勝算就高一些，但是凡事都有兩面性，就算護國公把歲歲公主嫁給二殿下，我們也不是沒有勝算。」
「噢？快快說來。」
「是殿下。殿下你看，護國公掌權多年，根基遍及中州，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薛城又是王室最大債主，在中州男女老少都知道朝堂上最有權勢的人是護國公，就連陛下都要讓一讓。不過名聲這種事就是把雙刃劍，殿下，你覺得陛下怎麼想？」
風宿含笑點頭，「父王恐怕早就對他忌憚不已，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也就是說，我不娶歲歲，父王會更加寵愛我，然後把太子之位交給我，二哥娶了護國公的孫女，表面上看是找了個靠山，而實際上他是在給自己樹敵。哈哈哈，司徒樟，說的好。」
「殿下過譽了，陛下本就寵愛殿下，若是殿下這就去向王稟報自己的想法，把你不給護國公機會，並不想與薛城結親的想法告訴王，我覺得王上一定會很高興的。」
「有道理。既然你薛十方不給我面子也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司徒樟打開車廂，吩咐馬夫，「前面右轉去王宮。」
……
歲歲跟著司徒楓進了風佑府上，司徒楓沒把歲歲領到內院風佑的院子里，而是在中院，把歲歲安置在一間客房裡，讓人去叫風佑來。
「公主請見諒，稍等片刻殿下就來了，你先喝口水歇息一下」。司徒楓給歲歲倒了水，站在一邊恭敬的伺候著。
「我不喝，我要見到二王子」。
「公主稍安勿躁，已經派人去通知殿下了，想必殿下很快就來了。」
「為什麼不讓我直接去找他？」歲歲嘟起嘴懷疑的問。
「公主息怒。這裡雖然是二殿下的府上，但是畢竟人多眼雜，公主又是瞞著大家來的，想必公主也不想被人看到通知到護國公府上吧。」
歲歲一聽就來氣，這說辭明擺著是在教育她的，可是她又實在沒辦法否認，只好忍住氣坐下。「行，那你快點把二王子找來，不然我就不喝水。」
外面傳來小跑的急促聲音，司徒楓拉開門，果然是風佑來了，司徒楓拱手施禮告退，隨手拉上門。
風佑還沒看清歲歲，歲歲站起來一下子撲到風佑懷裡哭了起來，「你怎麼才來？我好怕啊！」
「乖，都是我不好，我來晚了」。風佑溫柔的拍打歲歲的背，「聽護國公府上的人說你不見了，我急的不知所措，正打算出去找你呢。」
歲歲揚起滿是淚痕的臉，「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