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綁架
我就這麼傻愣在了辦公室里,說實話,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五年之後,安麒醒來,找到我的第一句話竟會是對不起。
他告訴我,今天來就只是想要跟我說這三個字,但,當年的事情,他並不是故意的,而是有人從中挑撥,那人說我在背後說他廢物,蠢貨,還看不起他,他被這麼一激,就把我的事全說出來了,而當時,我正巧路過,也就有了這麼一出。
不過一碼歸一碼,我打了他,讓他躺在醫院五年,而我也因為這件事情,斷送了自己的前途,這事兒就算扯平了。
我微微抬頭,看著安麒,低聲說道:「所以,你今天來,就是跟我說這句話的?」
後者笑了笑,側身看了我一眼,隨即說道:「不,我今天來,是來問你,安然去哪裡了?」
安然……
去哪裡了?
這特么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老公,還能知道她在哪裡?
等等
他所什麼?安然在哪裡?他也找不到安然了?
等我反應過來,安麒才緩緩地說道:「我醒來之後身邊就只有醫生,等我爸媽過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安然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回家了,就連她每天一次的醫院都沒有來,打她電話也關機了,她的所有朋友,同事,都說在近期沒有見過她,我查過她的乘車記錄,在五天之前,她曾經乘坐高鐵,來到了J市,一聽J市,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去找你了,告訴我,她在哪裡?」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告訴他我的確三天之前見過安然,只是,她那個時候告訴我,她是追查捕蛇案才來到的J市,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安然了,我真的不知道安然到底在哪裡。
後者一臉凝重的看著我,輕聲說道:「白凡,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在這五年間,她對我這個哥哥怎麼樣,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以我們之間的恩怨……」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安然在哪裡。」我皺眉說道。
安麒向前一步,伸手一把就拉上了我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白凡,老子這麼低聲下氣的跟你說話,不是老子已經原諒了你,而是老子知道,安然現在很危險,她失蹤了,而她來到了J市,這是你的地盤,只要安然沒事,老子一切既往不咎,但如果安然在J市出了什麼事,哪怕是掉了一根汗毛,老子都跟你沒完。」
說話間,安麒直將我推了一下:「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不是警察,也不在警校,我是一個自由公民,如果安然出了什麼事,我也會讓你嘗到什麼叫做錐心之痛,你好自為之。」
安麒走了,走的的時候還很憤怒的摔了一下我的辦公室大門。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順手就拿起了電話,給林妄打了過去。
「喂,師傅,我剛到刑偵大隊……」
看著窗外的藍天,我嗯了一聲,隨即輕聲說道:「你讓穆然現在就去醫院找我,然後你和白天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去找一個人。」
十分鐘之後,我再次來到了二院,只是這一次,我不是來看我姑姑,也不是來看夏琳她媽的。
我來到了二院住院中心的十七樓,某個VIP包間,包間門口還站著兩個西裝筆挺的保鏢。
但好在這兩名保鏢認識我,所以也沒多說什麼,兩人各往後退了一步,隨即低聲說道:「白先生,我們老爺,在這裡等您很久了。」
我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而後側身就走進了這扇大門。
我進門的時候,司徒舫這個老匹夫早就已經下床了,還時不時的擺弄著他手上的那些文玩,看上去還挺悠閑。
「怎麼?吃癟了?」
司徒舫見我進門,當即二話不說,直玩味的對著我說道。
我笑了笑,不動聲色的直坐在了司徒舫房內的沙發之上。
他見我不說話,隨即也走了過來:「怎麼?是找到殺我兒子的兇手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司徒舫,輕聲說道:「怎麼?不關心你是怎麼遇刺的,卻關心起你兒子來了?」
「重要麼?」司徒舫倒了一杯茶水,而後緩緩地說道。
我抿了抿嘴,笑了笑,說對於受害者來說,這當然重要,想要知道是誰想要殺自己,而那個人抓沒抓到,這是人的本能反應,不過,如果這個人是兇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話說到這裡,司徒舫頓時猛地皺眉,拍了一下我身旁的茶几,對我凝聲說道:「白凡,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司徒舫,殺死了我自己的盟友?」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盟友?你倒是挺會轉移注意力的,想來海通天死都沒有看到,殺死他的人到底是誰吧?」
司徒舫此時的臉色更是白到了極致,他似乎並沒有想過,我會這麼快就抓住了他的把柄,甚至於,他可能把這個計劃,已經想的密不透風了。
只是,這個世界上哪裡來不透風的牆?只要是人做的,那就一定有疏漏,沒有疏漏的那是個神。
緊接著,我緩緩地拿出了我在司徒銘房間裡面發現的那一張借款合同放在了司徒舫的面前,當他看到這張借款合同的時候,臉色更是差到了極致。
「我想,你到現在,應該知道這家創維借貸公司,到底是在誰的名下了吧?」
我看著司徒舫,低聲問道。
後者抿了抿嘴,冷笑了一聲,直接說道:「看來,什麼事也都瞞不過你這小子啊,的確,是我殺了海通天,而這一場借貸風波,也不是我招惹來的,那個女人私通海通天給我們父子設下了一個局,誘惑我兒子去錢塘人家入股,甚至還推薦借款渠道,還不讓他跟我這個老子來說,呵,也真是蠢,我怎麼會生了一個這麼蠢的兒子?」
我笑了笑,說道:「的確,你兒子是有點蠢,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以為,殺了海通天,一切就可以結束?如果我推測的沒錯的話,警察五分鐘之內,就會趕到這裡。」
司徒舫一驚:「怎麼……怎麼會……」
「你覺得施若雲是吃素的?他既然能聯合海通天跟你們父子演了這麼一齣戲,也能利用海通天來讓你坐牢,司徒舫啊司徒舫,你鬥了一輩子,這個道理也想不通?」
我笑了笑,轉身直接就走了出去。
五分鐘后,穆然帶隊來到了司徒舫的病房門口,見到我之後,他只輕微的點頭,低聲對著我說在三分鐘之前,他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在電話里,他對穆然說,殺死海通天的兇手就是司徒舫,甚至還羅列出了一系列的證據,直指司徒舫這個老狐狸。
看著穆然及身後的幾名刑警進去病房,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老狐狸,也有腳滑的一天啊。
只是,我還是沒有找到殺死司徒銘以及夏琳的兇手,而李鎮南那邊,也沒有問出什麼特別的情況,經過調查,劉偉那幾天的確也沒有在J市,所以,夏琳以及司徒銘的事,他暫時也排除了嫌疑。
一連過了兩天,這個案子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我們所掌握的線索卻還是寥寥無幾,直到第二天晚上九點多,我一個人坐在陳靖家客廳裡面查著資料,一陣尖叫聲頓時就從二樓傳了下來。
等我起身跑到陳靖房間的時候,這房間裡面哪裡還有人,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急忙跑到了房間內側的窗旁,只見一輛拍照為浙A785XX的別克直從陳靖家門口一閃而過。
我頓時皺眉,下樓就將車從車庫開了出來。
「穆然,陳靖被劫走了,幫我看看天眼,浙A785XX黑色別克車的行進路線。」我捂著藍牙,低聲對著穆然說道。
後者也沒耽擱,第一時間就聯繫上了交警大隊,並讓交警大隊調出了全城監控協助我追蹤這輛轎車。
「白凡,這輛車現在在盤山公路,看路線,他應該要去白山山頂。」穆然對著話筒,凝重的說道。
白山山頂……
那是一座公墓,是一座,埋葬著各種死刑犯的公墓。
他要去那邊幹什麼?
我當時也沒多想,直打了個油門,就朝白山公墓開了過去。
二十分鐘后,我的車直接就停在了白山公墓的門口,可當我來到這公墓門口準備往裡走去的時候,一陣悶痛感頓時就朝我脖頸後傳了過來。
再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嗚……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左手感覺好像被人踢了幾下,伴隨著嗚嗚聲,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這一睜開眼睛,我就看到周圍一片漆黑,而在這黑暗的簇擁下,一雙溫熱的手此時正死死地拉著我的衣角。
我一陣警覺的起身,隨即就聞到了一股子茉莉花的香味,是陳靖,這個人是陳靖。
我一把將她的手拉了過來,然後抹黑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和雙手上的麻繩,連忙問道:「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