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臉伸過來
從地下撿起珍珠貝柄手槍插回槍套，雷克斯不知道自己怎麼排的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領取了那片綠色的菜葉。
他只知道，新鮮蔬菜是真的好吃。
與城市平民相仿，更多的時候他們能得到的是罐頭蔬菜，或者是脫水蔬菜。新鮮蔬菜，只有小康以上家庭才捨得吃。
閉上眼睛，生菜的苦澀在他早已被烈酒與雪茄破壞的味蕾上散開，接著一絲甜味又從舌頭兩側湧出。這樣的變化，是罐頭蔬菜與脫水蔬菜永遠無法比擬的。
他沉浸在那種美味之中無法自拔，甚至時不時妒忌的看著。站在吧台上的妮可，看她手中被越分越少的那棵菜。
可當一棵菜分完的時候，艾琳就會從帶來的袋子里再拿一棵拋給妮可。
可以肯定，那不是花盆裡種出來的。花盆裡種出來的長不了這麼大，也不會有這麼多。看那個大大的袋子，雷克斯鎮長眼冒綠光。
是的他倒是沒猜錯，水培根據栽培孔，很容易計算種植數量。
帶著妮可與艾琳，三人總共植了五千棵好幾個種類的葉菜。因為是實驗，種類多，數量倒不大多。
這時「拯救戈壁星」直播間里的氣氛，再度燃爆。
「拿錢來，拿錢來，十倍對賭賠率，拿不出的進拯救系統，我可不相信你們有秦大的本領！」
「卧槽，新鮮蔬菜，真的是新鮮蔬菜。還拿新鮮蔬菜給戈壁佬嘗，我都沒吃過新鮮菜好吧！」
「秦大、秦大，我愛你，我要和你生小猴子……」
「發達了、發達了，我因為比率所以買了秦大會贏，本來已經做好進拯救系統的心理準備。誰知……發達了，哇哈哈！」
「太不可思議了，沒發現秦大他們往屋子裡運泥土啊，他特么是怎麼種出菜的?」
「長這麼大，還是生日的時候，吃老媽用花盆種出來的新鮮菜……」
「看樣子秦大種出來的菜不少，要不哪捨得給戈壁佬吃！」
「爽、爆爽，在現實里和人對賭，剛扇了臉，暴爽！」
「難道不用土就可以種出蔬菜，那太不可思議了！」
「前幾天說研究課題那個，你有進展了嗎，人家秦大可都種出來了！」
「前幾天蹦的歡的，出來直播吃翔，別躲了！」
毫無疑問，在網路上人會變得更肆無忌憚一些。作為百分之十幾的贏家，今天不但言語上佔盡上風，甚至在收益也因為賠率，參賭的人不乏一夜暴富。
這些事情同樣引起了「勤懇綠殖」以及一些有心人的注意，畢竟秦祥林是幾十年來，唯一一個毫無背景存活，又干出與眾不同事情的倖存者。
「這傢伙有點意思！」
金絲框眼鏡背後明亮的眼睛發著光，只動動手指，瀏覽的頁面就自動翻頁。
「確定他們沒有向建築里運送泥土？」
根據農業專家的分析，秦祥林肯定搞到了大量的人。想到他去「戈壁礦業」遺棄的採礦基地，那麼憑冷凝器自然會獲得大量的水。
這毫不稀奇，令農業專家搞不懂的是，他們沒向建築里運泥土，哪怕一個小石子都沒有。
那麼問題來了，蔬菜的生長是如何進行的？
「科長，這是農業專業湯普遜教授的回復！」
一直在等著權威專家回復的科長，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與戈壁星的大多數人相比，他保養的很好。可以肯定，他是吃得上新鮮蔬菜的人之一。
「……我研究了標準礦業基地建築的構成，為了節約能源，他們使用了光通管……但我無法理解，沒有土壤，只有水的蔬菜如何種植。我將開啟一個新的課題，專門對此進行專門研究！」
頹喪的撫了撫額頭，作為「勤懇綠殖」情報部的科長，最不喜歡這種需要研究的消息。因為也許等研究完，對方就已經完全佔據了市場。
揮手打散眼前的虛擬投影，躺在舒服的椅子上，享受著室內空調的他大腦緊張的思索。
「也許我們該派個什麼人去看看……不，不急，向戈壁灘上派人的代價太大，再等等、再等等！」
與此同時「戈壁礦業」的總部里，也在探討這件事。
「那姓秦的小子真有本事，在我們廢棄的採礦基地里，居然種出了菜。農業專家說，如果裡面有土壤，那麼種植蔬菜是可能的。可採礦基礎里，並沒有!」
「真沒想到，我們廢棄的採礦基地還有這用途！就讓他這麼白白用了……」
當然並不只有資本家們在關注這件事，戈壁星政府這時也發布了他們的公告。
「拯救戈壁計劃，無疑是對人類極限的挑戰。這是一場人類對乾旱、烈日的戰爭。曾經我們一直處於不利的下風，可現在我們看到希望。親愛的戈壁星的同胞們，我們對未來保持謹慎樂觀！」
這當然是給普通人看的消息，而僅人尊敬的戈壁星聯全政府首腦的總統閣下，看到的資料與資本家們看到的沒有多大區別。
這裡是戈壁星的星之城，是海洋之中一個相當大的島嶼，戈壁星聯全政府就建立在這兒。它不屬於任何民族、地區，僅僅屬於戈壁星政府。
有一頭黑髮的，消瘦的中年人取下眼睛，揉了揉眼睛，他是戈壁星聯合政府的總統卡梅隆。
作為肩負全球幾十億人利益的戈壁星聯合政府的總統，有時候感覺自己更像一個吉祥物。
在戈壁星，他一個說了並不算。
他的命令如果沒有議會同意，根本毫無作用。而議會基本把握在如同「勤懇綠殖」又或者「戈壁礦業」這樣巨頭的代理人手中。
對此卡梅隆毫無辦法，不過眼前這個傢伙，他似乎帶來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重新戴上眼鏡，他的目光投向直播。
石灘鎮酒館里的分發，在網路上直播。眼下，這個直播室的在線人數，已經達到整個戈壁星總人口的百分之三十，還在緩慢提升。
「喂，怎麼孩子們拿到的菜葉比我們大！」
「往那邊看……」
叫囂的人順著秦祥林的目光望去，直播間的鏡頭也隨著秦祥林的目光轉向酒館的門。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