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張御史抄了個掃把
他家主子分明行動自如,夏裴不理解:「主子你為什麼要坐輪子椅呢?」
如果腳沒有什麼問題的話,直接走路不是更方便嗎?還是說有什麼不得不坐輪子椅的原因嗎?
謝元時平靜自然,淡淡回道:「太醫說了,我的傷要多休養,少走動。我能活動但不宜久站。」
他語氣表情都這麼自然,夏裴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腳傷剛好就是應該靜養。
主子也是,要休養就說要休養嘛!還用那麼敷衍的語氣逗他。
謝元時糊弄過去,敲敲椅子扶手,提醒夏裴回神,「推我去劉公子那裡,我有事情問他。」
「哦。」夏裴推著輪子椅送他過去,劉惟玉在地下待久了,被救出來后,暗衛給送了些清水用來清洗,現在臉上手上已經乾乾淨淨,蒙著眼睛的布帶也換成了新的。
輪子椅軲轆軲轆的被推著過去,劉惟玉聽到聲音,將臉對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秦王殿下。」
剛剛整理的功夫,劉惟玉已經聽暗衛跟他說了外面的情況,聽到輪子椅的聲音就辨認出了謝元時。
他起身估摸著位置向謝元時行禮道:「方才混亂,還未來得及謝過秦王殿下解救之恩。」
謝元時道:「劉公子言重了,即使沒有我,待令尊大人醒來,也能很快找到你。」
劉惟玉詫異道:「殿下此言何意?」
謝元時笑笑,他在劉家時,在劉惟玉房間的窗戶上發現些刻痕:「我原本以為那是什麼物品劃出來的,剛剛進來的時候發現你指甲處有結痂的傷。」
那「刻痕」剛好是三道,方向和一隻由手的手指方向一致。
「現在想來應該是你被抓走的時候掙扎中留下的。」
後來在屋子外面東南角的院牆上,謝元時發現一些有特殊香味的藥粉,巧的是在地窖的入口處也有。
既然劉惟玉那時候是清醒的,那這些藥粉八成都是他留下的。
劉惟玉感慨:「秦王殿下果然和傳言中一樣心細如髮。」
謝元時:「哪裡,我也是剛剛看你的傷口后才聯想到這一系列的關竅,算不得細心,能找到你也意料之外。看小公子被劫還能在匆忙之中有所應對,著實令人佩服。」
劉惟玉:「殿下過謙了,這其實是我與家父定好的暗信。此藥名叫攀引花,晒乾之後磨成細小粉末,葯香持久,且可以藉助動物嗅覺尋找,我每日隨身攜帶。」
他提前又不會預知自己有危險,謝元時問道:「為何會隨身攜帶?」
劉惟玉解釋說:「家父一生清正,堪破大案要案數不清,難免會召開一些小人的記恨。」
「我年少曾經被人惡意拐騙走失過,幸得貴人相助,才免於遭劫。後來,我與家父便約定,若我被人劫走,便暗中留下信息,便於他追尋蹤跡。」
謝元時點頭:「原來是這樣。」
「不過事過多年,父親應當是一時沒有記起此約定,驟然發現我失蹤,所以才急火攻心昏了過去。」
劉惟玉說話不疾不徐的,和緩和溫潤,整個人如春風化雨般,讓人很難不產生好感,謝元時暗暗惋惜他的眼疾。
劉惟玉尚在憂心昏迷中的父親,「不知眼下父親是否醒來,殿下,此間事可了了?我何時可以回府?」
「隨時可以,」謝元時道:「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件事情想要拜託公子。」
劉惟玉:「殿下不必客氣,但說無妨,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惟玉一定全力以赴。」
謝元時便將張小公子和宋公子的事情說與他聽,劉惟玉剛被救上來的時候也聽他們提到了其他人。
劉惟玉歉意的道:「我確實隱約聽到他們綁了其他人,但是從我聽到的來判斷,他們不止綁了兩個,殿下也知道我患有眼疾,所以並不能確定具體是不是,是哪個。可能幫不上忙了。」
謝元時早有預想,他道:「張小公子身上有熏香的味道,張御史已經派人去取了,想要你幫忙聞一下,有沒有在哪裡聞到過類似的味道,也方便我們根據線索尋人,如果實在辨別不出就罷了,不必介懷。」
聞香辨物這點對於劉惟玉來說確實不難,待張御史派的人取回來熏香之物后,劉惟玉湊到鼻尖嗅了嗅,又拿遠嗅了嗅。
張御史緊張的手指交握著。
宋閣老沒啥可用的線索提供,只能跟著寄希望於張御史提供的熏香,也跟著屏息凝神。
好在劉惟玉真的有印象,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我確實聞到過,昨晚我和幾個人一起被關在一個屋子裡,他就在不遠處。」
「不過……」他說:「這個人是被捂住了嘴,後來有人把他帶走了,再後來我就被關進了地窖,沒有聽到看守的人說要將他帶去哪裡。」
張御史心一上一下,有幾分失望。
謝元時:「和這個人一起的,你還聞到過其他味道嗎?」
劉惟玉回憶了一下,「有的。」
「有個人的味道我印象比較深刻,他的身上混雜著脂粉味道,很雜,十分甜膩,像是在煙花之地待過的。」
張御史默默把目光移向了宋閣老,宋閣老險些跳腳:「別看我!我兒子不幹那種事!也不去那種地方!」
張御史:「哦?」
宋閣老就差賭咒發誓了:「他雖然混賬,但是從來不去那種地方!他敢逛青樓楚館我打斷他的腿!」
張御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