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你還是明顯一點吧
沈豫竹抱著他往武英殿外去,謝元時勾著他脖子的手忽然用力,道:「你要帶我去哪?」
沈豫竹:「回養居殿,你忙了一日了,回去好好休息。」
他是要回去休息,但是……
謝元時:「嗯,但你要這樣帶我出去嗎?」
從武英殿一路被抱著回養居殿,路上還有那麼多宮女內侍和侍衛呢。
沈豫竹低頭看他,他抱著謝元時就打算走也是習慣性的,之前一直這麼干但都是在養居殿內。
一時忘了這回從武英殿到養居殿,路上是要在外面經過。
謝元時想象一下:「我還是坐著吧。」
沈豫竹知道他不好意思,將他放在輪子椅上,推著他回了養居殿,回到殿內后才將礙事的輪子椅往旁邊角落裡一放,重新抱起謝元時。
一手抄著他的膝彎,另一手在他後背上,在床邊彎腰將他放下,手勁鬆了去,但謝元時勾著他後頸的兩條胳膊還未收回。
又走神了。
沈豫竹微微低頭,正準備輕輕拍拍他的胳膊讓他回神,謝元時已經鬆開手。
沈豫竹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剛才在武英殿就是這樣,連腳傷都忘了。」
「我只是在想……」謝元時停下臨時想了想,扯道,「宋公子看起來不著調,沒想到對待感情是這麼認真的人。」
沈豫竹:「是不是真的認真還要看他以後的言行。」
沈豫竹起身去倒茶,將茶杯遞給他,「是不是一天沒喝水?嗓子有點啞。」
「是嗎,沒注意。」謝元時接過來喝了點潤了潤嗓子,感覺確實舒服多了。
「不過他敢在御前求婚也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沈豫竹難得誇一句宋佑白。
皇上親自賜婚,金口玉言,以後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有這膽量至少能說明宋佑白的決心。
謝元時捧著茶杯,忽然感慨道:「張小公子也好勇敢啊。」
明明未來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卻有信心也有勇氣的牽住了宋佑白的手。
沈豫竹定了定,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如果是你,你怎麼辦?」
謝元時:「嗯?我?」
謝元時代入了一下張景然的視角,但實在想象不出來。他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張景然對宋佑白是一種怎樣心情。
「我不知道,」謝元時說,「不過,如果我對未來不夠確定,應該不會答應。」
沈豫竹問:「即便你對他有感覺,也不會答應嗎?」
謝元時沒明白:「你的意思是說張小公子其實是喜歡宋公子嗎?我覺得張小公子不像是撒謊。」
沈豫竹:「我是說假設。」
謝元時支著下巴,順著他說的去想:「假設我有一個喜歡的人,但是不確定跟他在一起的以後是什麼樣子……」
謝元時眼神跟著黯了黯,忽然就理解了,他輕聲說:「那我應該不會和他在一起,至少在還不確定的時候,不會和他在一起。」
「嗯。」是個意料之中的的答案,三年前他就聽過了,沈豫竹的反應很平靜,平靜的從謝元時手裡接過空茶杯,放在桌上。
「你束髮的簪子呢?」沈豫竹捋著他額邊的碎發別到耳後,雖然發冠齊整,但是還是有碎發落了下來。
謝元時摸了下頭髮,簪子沾了那老婦人的血,謝元時嫌臟就沒再戴上。
跟賊人搏鬥的事情就沒必要跟沈豫竹說了,謝元時胡扯道:「查案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吧,劉公子被關在地窖里,我後來下去地窖查探過,應該是落在地窖里了。」
他說著把發冠取下放在一旁,柔軟的長發落下,輕輕扯了幾下,便柔順的披在身後,像他一樣柔軟安靜。
沈豫竹:「地窖里多臟,怎麼親自下去,而且萬一裡面有危險怎麼辦。」
謝元時原本已經沒什麼感覺了,聽沈豫竹這麼一提起,又回憶起地窖里的悶熱潮濕,「你提醒我了,我想洗澡。」
沈豫竹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洗澡還是故意岔開話題,嚴肅道:「危險的事情不許做。」
謝元時回答的很快很乾脆,「嗯」了一聲,向他張開手,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你聽了沒有?」
謝元時手搭在他肩膀上,盈盈一笑:「聽了的呀。」
沈豫竹被他的笑意迷了眼睛,心跳登時就亂了,連自己要說的話都忘在了嘴邊,只能無奈抱起他往浴池去。
晚間劉喜來報,說大理寺卿劉大人已經醒了,呈上了謝恩的摺子。
除此之外劉家人非常感謝秦王殿下對劉惟玉的救命之恩,但因為不能隨便入宮,所以派人給謝元時送了一車酒來。
謝元時來了興趣:「酒?什麼酒?」
劉家經營的釀酒生意遍布大齊境內,家中珍貴藏酒更是數不勝數,救命之恩的酬謝送了酒來,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酒。
劉喜報了一串酒名,謝元時眼睛越聽越亮,「去拿一壇來,就拿桃花釀。」
劉喜應下就要去,謝元時面前橫過來一本卷著的書,他順著拿書的胳膊往上看去。
沈豫竹皺著眉頭:「不許喝。」
謝元時「啊」道:「為什麼?劉大人送給我的。」
沈豫竹指著他的腳:「你腳傷好了嗎?」
謝元時心說好了啊,他眨了兩下眼睛:「可是,腳傷跟喝酒有關係嗎?」
沈豫竹板著臉:「有,你腳傷著,飲酒後你的腳會腫。」
謝元時和他爭辯:「不會。」
沈豫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