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春雨連綿,烏雲在空中久久不散,大雨拍打著窗戶,春風輕揚,刮落檐下躲雨的牡丹花。零落成泥,凄凄一片,讓人沒來由地心疼。

屋外如此,屋內更是春景凋零,衣衫落在踏板上,與花瓣一般,透著凌亂的痕迹。

錦帳輕拂,人影綽約,影影綽綽,帶著一股子神秘。

「雨竟還沒停。」時笙的聲音里透著幾分倦怠,趴在榻上,被衾滑落至腰間,露出脊背上點點紅痕。

晏如依靠著櫻草色繡花軟枕,指尖繞著時笙的一縷秀髮,白膚黑髮,恰是最好的顏色,她久久不出聲,時笙轉過頭來,「姐姐。」

雨聲環繞在兩人周圍,晏如低頭,見時笙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雙眸明亮似明月,仿若在看著最美好的景色,專註到透著幾分可愛。

被衾下的肌膚如白雪,長發繞過白雪,垂在枕上,透著一股子旖旎。

時笙腦袋搭在胳膊上,晏如撩起她額頭上的碎發,露出白凈的額頭,飽滿光潔,恍若剝殼的雞蛋。

雞蛋光滑,可那雙唇角染著歡好后的痕迹,透著幽香。

晏如靜靜地看著,時笙耐不住她的視線,默默轉時首,指尖點著枕頭上的花紋。

兩人各自沉默下來,氣氛沉凝中透著陰沉。

晏如悄悄靠近,將唇貼在她的側臉上,驟然間,曖昧更深了些。

時笙眸色湛亮,睫毛如蟬翼般顫了顫,她沒有動,眼內充斥著情愫,下一刻,她希望姐姐能夠親吻她。

可惜晏如沒有讓她達成願望,而是直起上半身,帶著幾分冷硬的拒絕。

時笙方嘗過香甜,身體里還有著她的味道,但此刻被拒絕後,眼底驀地晦暗。

晏如復又在她頭頂落下一吻,「你今晚回不去了。」

時笙笑了,糖多了,就會讓人討厭苦澀,一點苦都嘗不得,剛剛的不快徹底煙消雲散,笑意都跟著甜美。

她一笑,就露出一對小虎牙,讓周遭暗沉的光都跟著亮堂起來。晏如凝著她的虎牙,忍不住拿手戳了戳,時笙直接咬住她的指尖。

舌尖纏上修長的指尖,帶著濡濕感,晏如先是皺眉,繼而笑了。

「還會去嗎?」

指尖有一股酥麻感,讓她心跳快了不少。

許久后,時笙鬆開她,「你為何來別院?」

「與父親吵了一架,想剪了頭髮做姑子,倒也清凈。」宴如將她拉入懷裡,指尖在她側臉上輕舞,眉眼彎彎,慢悠悠說道:「要不我們一道出家,可好?」

「我不要,我捨不得紅塵事。」時笙拒絕她的提議。

晏如的父親是左相,官高顯赫,晏家有多年的底蘊,養出的女兒,詩書才華、更是才冠京城。清冷若高嶺之花、冷艷似洛神,這樣的女子若是出家,晏相會氣得吐血。

晏如不論去何地,都是最受到矚目的人,出入宮廷,與帝王說話,都是常有的事情。

為此,晏相常常炫耀,去晏家提親的人更是踏破門檻,晏相至今沒有答應任何一門親事。時笙嫉妒得發瘋,自己父親只要有人來提親,恨不得將她嫁出去。

「我只捨不得你罷了。」晏如摸著時笙的敏感處,一本正經地說著話。

她的神色太過肅然,如同與帝王說話罷了,時笙看得出神,這樣的晏姐姐可與方才歡好放浪時大不相同。時笙對於她的反應也習慣,畢竟大家閨秀,就需晏姐姐這樣。

時笙勾了唇角,笑意深深,「姐姐,左相知曉你這麼放浪,會生氣的。」

晏如低頭,「我放浪嗎?」

「你連話本子上的那些事情都會,無師自通,不算放浪嗎?」

時笙十七歲了,及笄兩年,五官沒有徹底長開,眉眼隱隱透著美人風情,肌膚嫩到掐出水,被衾沒有遮蓋住她的身體,此刻露出雪白的肌膚,雙頰上的緋紅猶在,更加顯出幾分純與誘。

晏如沉默,烏黑的眼眸在陰沉的光色中微微盪出一重波光,半晌才道:「書看多了,你也會。」

晏家有座藏書樓,攬盡天下古書,就連宮廷里進學的皇子也會找晏相借書,晏如時常待在裡面,一待就是一整日。

時笙羨慕,微微淺笑,兩頰浮起淺淺的酒窩「我也要去看書。」

她望著晏如,將左手臂從被子里抽了出來,上面有一串數字,代表她的壽命。

一看,她愣住了,數字變多了……

幼年,她身子不好,亦有算命先生說她活不過雙十年華。她是病弱之身,家裡長輩寵愛,養成她活潑的性子,手臂上的數字慢慢減少,後來,遇見晏如,數字才慢慢增多。

可方才竟多了一月之久。

難不成歡好一次,就會多一月壽命?

時笙急忙將晏如的手臂從被子里拽了出來,同樣,她的時間也多了一月。

時笙驟然笑了,胸腔溫熱,心口更是泛起難以言喻的悸動,「姐姐,你和我怕是天生一對!」

簡單一句話讓晏如也跟著綻開笑容,心底柔軟,「天生一對!」

時笙心底湧起喜悅,摟著晏如,像以前那般蹭了蹭她的脖子,她的身上散著一股想,清淡卻讓人迷離。

「姐姐身上好香,以前從未聞過。」

晏如嗅了嗅,並未聞到,只當時笙胡言,坐起身來,撿起踏板上的小衣穿好。衣衫凌亂,處處透著靡亂,她無端皺了眉,「我想沐浴。」

渾身黏膩,有些難受。

時笙趴在榻上不動彈,脊背上隱隱透著櫻花痕迹,恰是最好看,晏如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時笙肌膚敏感,歡好後背上就會出現櫻花,到了晚間,只怕就會沒有了。

不過這是她的猜測,不然沒法解釋突然出現的櫻花。

或許,下一次的時候就知道了。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廊下花瓣落了一地,婢女進進出出,將溫水倒進浴桶里后俯身退了出去。

晏如愛乾淨,沐浴后才會出現在外人面前。素凈的緞子漾過積水的地面,脊背挺直,肅然清冷。

時笙也早就起來了,她披著披風往浴室跑去,留給晏如歡快的背影。

晏如站在天光下,眉若遠黛,顧盼生輝,唇角勾出微笑,「還這麼能跑啊。」

言罷,她往暖閣走去。

暖閣是時笙特地為她建造的,與書房只一牆之隔,時笙不在的時候,她都會在裡面等著。暖閣內鋪著厚實的地毯,這種柔軟的毯子少見,是時笙從她父親手中騙來的。

晏如先去書房取了兩本書後推開暖閣的門,暖閣了還擺著一張榻,榻就撲在地毯上面。

她坐下半刻鐘,時笙匆匆推開門,「我來換身衣裳。」

「方才沒有換嗎?」晏如故作一問。

「你將我的衣裳穿了,我沒有穿了,這裡有。」時笙脫下被香氣浸潤過的衣襟,中衣沿著肩膀兩邊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

晏如本坐在地毯上,見到時笙后就坐在地榻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時笙的身子。肌膚如白瓷,看不到一絲瑕疵,脊背上的櫻花已經不見了,她走近去看,壓根不見櫻花。

方才歡好的時候看到的櫻花,像是錯覺。

她盯著時笙的身子,曲線曼妙,全身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就連胸前也是一樣。

晏如鎮定自若,矜持有度,那雙眼睛就像是看著尋常的物什,沒有一絲溫度,當時笙回過頭來的時候,她又坐在了地榻上,手中捧著詩詞在讀。

「你在看什麼?」時笙不知道自己換衣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赤著雙腳走過去,腳踩在了她的裙擺上,潔白的腳面下映著艷麗的牡丹花,妖艷昳麗。

「看情詩,中山王的桃花箋上寫了什麼?」晏如抬眸,目若星河。

她問得太過正經,讓時笙徹底失了旖旎的心思,她深吸一口氣,「我沒看到了,在哥哥手中,你若想看,不如去找哥哥拿。橫豎哥哥知曉我們的事情,也不會不給你。」

「明日我去見時徊。」晏如將詩詞放了下來,低頭就見到時笙的雙腳,光潔圓潤的腳指頭透著些可愛,她用手撥了撥她的腳趾,「指甲該修一修了。」

時笙沒多想,「你給我修吧。」

她坐在榻上,將雙腳伸到晏如的膝蓋上,小腿纖細緊緻,白皙不說,腳踝上還有一枚小玉。小玉用紅繩綁著,更加顯得肌膚白皙。

晏如目光深了幾許,玉是在大師給時笙保平安的,這麼多年來也沒有摘下過,成為了時笙生命里的一部分。

時笙催促她:「怎麼了?」

「方才在榻上的時候,你脊背上有櫻花,可是剛剛、沒有了。」晏如捏著她小腿上的嫩肉,繞了個圈,時笙忍不住收回了腿,「什麼櫻花?我沒有在自己身體上作畫的癖好。」

「或許是我眼看花了。」晏如斂回神思,拍了拍她的小腿,「晚上給你修,再瞧瞧你的櫻花。」

時笙臉紅了,被這句話引得心口不舒服,什麼都沒說,下榻撿回地毯上的詩詞,翻開去看,竟是詩經。

她回頭看晏如,「你怎麼看詩經了。」

「我也想寫一回桃花箋,總得扳回一局。」晏如語氣調侃,姿態依舊矜持,眼內一片寧靜。

時笙:「……」姐姐什麼時候這麼放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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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有點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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