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不出意外,池之玉醒來后,臉上有個不清晰的巴掌印。
秦文竹渾身酸軟的不想動,踢了一腳池之玉,把身邊的人給叫起來,
「時間不早了,該去錄製節目了。」
秦文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池之玉已經任勞任怨地轉身去柜子里替夫人拿衣服。
秦文竹打了一個哈欠,「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昨天晚上玩的太瘋了,一直折騰到半夜,總共沒有睡幾個小時。
小區的綠化做得很好,可以在床上聽到外面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和蟲子鳴叫的聲音。
池之玉淺淺笑道:「今天節目組會來家裡錄製花絮,也開啟了直播。」
「很煩這種模式,萬一有一些不能讓人見到的被直播到,那可就糟糕了。」
秦文竹斜著瞥了一眼池之玉,「你別做壞事就行。」
池之玉:「那難度可太高了。」
秦文竹話音剛落,方諾諾就已經打開房門,請攝製組進來。
小助理和旁邊的經紀人說,「到現在都沒有聯繫上老闆,非請勿入不好吧?」
周月宜早就習慣老闆的性子,疲憊地捏了捏眉頭「沒事,我昨天晚上在郵箱里通知過老闆了。」
【搞快點,搞快點QAQ迫不及待想看到霸主和小嬌妻的日常生活了】
【好奇怪啊,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怎麼房子里的燈都是關的?】
【我去,這就是霸總的家嗎,太漂亮了……】
【求看保姆間】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聲音?】
攝像大哥冷汗從鬢角緩緩流下來,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聲音。
「哎呀,你這個傻子,我不穿這件衣服,」少女嬌嗔道,「人都來了,你磨磨唧唧的像什麼樣子……」
「不是這雙襪子!你腦子裡怎麼只有黑絲……」
「笨手笨腳的,還是我來吧,我要你有何用。」
緊閉的房門打開,未施粉黛的秦文竹抓了抓頭髮,對直播鏡頭笑的笑,「抱歉,起晚了,讓你們看笑話。」
漂亮的少女不管是脖子上還是手臂上,都有著需要打馬賽克的曖昧印記,看著就讓人臉紅心跳。
特別是那手腕上,似乎有被麻繩勒過的特殊印子。
池之玉從後面走出來,趕緊給秦文竹披上一件外套,「我幫你化妝,你好好在那坐著就行。」
秦文竹輕輕慢慢地嗯了一聲,把這位影后兢兢業業的伺候當做了理所應當。
僅僅是一個晚上時間,進度條從0%一下跳到了21%。
觸碰一下只加0.5%,可見昨天晚上的戰況之慘烈。
秦文竹被池之玉輕輕抬起下巴,在臉上做了簡單的保濕和防晒,柔軟的粉撲輕輕拍打在毫無瑕疵的肌膚上,將本就白皙透亮的皮膚裝點的更佳好氣色。
秦文竹的下巴被迫輕輕抬起,金色的口紅在池之玉手指間緩緩旋轉出來。
冰涼的高鐵處,碰到如花瓣般嬌嫩柔軟的嘴唇,留下了一道艷麗的紅色。
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似乎叫牛血色。
像極了剛吃完小孩的樣子。
把秦文竹伺候好了,池之玉身上還穿著簡單的睡衣,臉上也未化妝。
隨行的造型師趕緊給池之玉裝點好,全程秦文竹只是眼珠子動了動,完全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今天的霸總好卑微呀】
【沒有化妝的臉上,怎麼有一種被家暴的感覺……】
【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小心翼翼去討好小嬌妻hhhhhh】
【如果換一個人,我已經開罵了,但是——肯定是池之玉做了對不起秦文竹的事情!我確信!】
【小嬌妻一動不動肯定是累壞了,又是池之玉不當人的一天】
【只是簡簡單單的伺候秦文竹,怎麼夠,你這個人沒有心嗎!跪榴槤安排起來】
【人家池總也是有點排面的好吧,怎麼那麼慘hhhhh】
在臨走之前,池之玉目光灼熱地看著秦文竹踩著裸色的絲襪走在地板上,圓潤的腳趾被一層透明的紗網給包裹住,口乾舌燥。
嗓音更是沙啞的不像話,「你……今天想穿什麼鞋子?」
在這棟房子里有整整一面牆的高跟鞋。
秦文竹似笑非笑地掃過其中星光閃閃的那一雙,目光如同慵懶的狐狸,「我穿什麼鞋子?不是一直都是由你定的嗎?」
池之玉呼吸一窒,耳垂緋紅。
她墊起腳尖,拿出被秦文竹目光所觸碰到的那雙深藍色高跟鞋,俯下腰放在地板上。
單手捧起秦文竹的一隻腳,小心翼翼地將那隻高跟鞋套在腳上。
嚴絲合縫。
毫不意外,這一觸碰又加了0.5%的數值。
秦文竹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真是奇怪了,這不是曾經品牌方送你的鞋子么?怎麼會是我的碼數?」
池之玉抿了抿嘴唇,什麼話都沒有說。
秦文竹用小拇指勾起了池之玉的手指,緋紅的指甲把皮膚硬襯得更加白皙透明。
「那時候咱們才剛剛簽契約,你就對我抱有這種心思了?」
池之玉往後退一步,目光躲避。
方諾諾看的臉紅心跳,「時間差不多了,老闆,姐,可以出門了。」
攝影大哥居然把攝像機扛得很穩當,但那雙眼睛卻已經不敢直視這兩位美人。
美的肆意妄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跪下服侍愛人穿高跟鞋是什麼騷操作!】
【我把直播給我男朋友看,男朋友居然說做不到!】
【池之玉居然也有今天……】
【嗚嗚嗚嗚我要磕爆這對CP】
【什麼時候結婚啊?求求你們趕緊結婚!】
【只有我一個人關注小嬌妻的腳踝,真的特別精緻嗎】
#穿高跟鞋#
詞條悄無聲息地爬上了熱搜。
池之玉隨意找了一雙鞋,三兩步追上的秦文竹的步伐,手指自然地放在了愛人的腰間。
小聲說,「還難受嗎?我幫你揉一揉。」
秦文竹狠狠瞪了一眼池之玉,那處抹了膏藥到現在還是濕漉漉的,難受的慌。
池之玉歉意地笑一笑。
道歉很快,死不悔改。
在車上,攝影大哥拍完了花絮后,把攝像機給關掉。
低下眼睛說,「後期會把素材發給二位,若覺得不合適可以隨時剪輯掉。」
這位攝影大哥合作過很多明星,有的心高氣傲,不把工作人員當人看,有的要求繁多,只覺得世界上除了他以為全是傻子。
秦文竹笑盈盈說,「好哦,謝謝大哥。」
攝影大哥點點頭,心中暗想要把這兩人拍的更加漂亮。
到了綜藝錄製現場,在快速準備后,開始到了抽籤環節。
秦文竹當然是和池之玉一個小組,兩人翹著腿坐在一起,咬耳朵:
「我很想參演趙循導演的新電影,昨日說了,能不能得到試鏡機會,就看這一次即興表演了。」
池之玉輕輕挑眉,手指若有若無地拂過秦文竹的紅寶石耳環。
「這事你可以和我吹枕邊風說,我很樂意幫你做任何事。」
秦文竹瞪了她一眼,「我和你說正經的,你腦子裡全是黃色廢料。」
池之玉笑了兩聲,「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照做就是了。」
秦文竹手指輕輕捏住池之玉的指甲,撒嬌說,「你和我在一起有沒有覺得特別有成就感,我從一無所有,慢慢努力到現在,可都是你的功勞。」
池之玉眼眸中劃過一抹暗色,「你說的是養成?」
秦文竹捂住嘴輕笑:「養成呀,你的遊戲不就是養成遊戲嗎?」
這一觸碰,右上角的數值立刻變成了24%,可見這一路上這兩人沒少黏黏糊糊。
池之玉手指一僵,之前所有的猜測立刻浮上了腦海。
在摒除掉任何不可能的選項之後,剩下來的就算再不願意相信也是真相。
在參加綜藝之前,池之玉打開了手機遊戲。
上面的數值已經從0%變成了百分之二十幾。
可一晚上池之玉並沒有打開遊戲。
到了100%,就能看到遊戲中崽崽的真面目。
昨天晚上秦文竹和池之玉只幹了一件事……
池之玉深呼吸了一口,目光落在了抽籤選中的民國台本上。
林月藍的目光如刀子般穿插過靠在一起的兩個人,不陰不陽說,「你連這些都要和我搶嗎?」
秦文竹疑惑地看著這人,「我以為這是公平競爭。」
林月藍沒有說話,臉色陰沉的像個鍋底。
放他娘狗屁的公平競爭。
這一切的互動,被趙循導演默默看在眼中。
年過半百的導演身邊坐了一個面容姣好的貴婦人,緊緊盯著監視器,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秦文竹身上。
「夫人您……」趙循導演不得不耐下性子,「一切都是公平競爭,夫人不必如此憂心。」
白家人就像是池之玉一樣,可以對秦文竹抱有諸多要求,但是不可以對這位影后橫加指責。
雖然說想要插手娛樂圈,不管是對導演還是對別的演員來說都不自在,但背後代表的巨額資本,卻使人垂涎欲滴,難以忽視。
換句話說,若是池之玉真的想讓秦文竹進入劇組,路子多的是。
秦文竹用胳膊肘捅了捅池之玉,「時間差不多了,該我們了。」
池之玉看了眼,鏡頭的方向,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柔和的讓人毛骨悚然。
秦文竹:?
白夫人欣慰地靠在椅背上,「是池家的小姐可真是難得的溫柔人兒,和她那哥哥比起來,差別大多了。」
眾人:?
你是不是對池之玉有什麼誤會?
在這民國本子上,秦文竹所扮演的是一個年輕的小畫家,剛剛留洋歸來,回國后卻發現國家滿目瘡痍,從前的家族走就四散逃跑,還是金湯池的金桂小姐竟一瞬間孤苦無依。
池之玉所扮演的是個出生在軍閥世家的嫡系大小姐,在亂世中,報效國家隱默姓名,變成了一個特務。
趙循導演手指輕輕敲打在桌子上,「開始。」
台下的林月藍手指緊緊握住,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手上的台本。
和太原上的是同一個故事。
導演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互相競爭,內定角色。
往日燦爛明媚的小畫家,此刻被困在一處閣樓里,樓下是無比嘈雜的調笑聲。
女人揮舞著帕子,呵呵直笑,「先生快請進呀,今日咱們頭排來彈琴,一般人可見不著~」
「小娘子,你長得好生俊俏,來讓大爺我好好摸一摸。」
畫家眉眼中透露出一股子厭惡,手上的畫筆略微顫抖,畫庫上是同樣令人厭惡的內容。
她語氣冰冷,「你是誰?」
一穿著苗條旗袍的女子,肩膀上披著白色皮毛大氅,手中夾著一桿煙槍,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聲音曼妙沙啞,「你們香雲樓的姑娘就是這樣對客人說話的?」
小畫家眉眼冰冷,「我不是出來賣的。」
女子發出一聲冷笑。
眉眼高傲,嗤笑著不把任何東西都放在眼裡。
「哎呀!杜小姐怎麼跑到這來了,這上面的丫頭還沒有被教好,不適合接客呢,杜小姐請勿怪罪!」
一個濃妝艷抹的媽媽急的抓帕子,又不敢說什麼,只能低著頭不停的道歉。
「這野丫頭什麼本事沒有,畫畫倒是還不錯,你若是不嫌棄,免費送你幾張畫。」
媽媽恐懼地瞧了一眼女子沉重的手包,裡面可裝了一柄槍——
別看穿著華貴,那可是軍隊里不得了的人物!
女子冷冷看了一眼中年女人,「再廢話,把你們樓給關了。」
「滾出去。」
讓媽媽恐懼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身後的幾個隨從竟然不敢攙扶。
媽媽狠狠瞪了一眼小畫家,那小畫家驚嚇的往後一退,低著頭,明白了女人的意思。
好好伺候這位貴客,不然那雙畫畫的手就別想要了。
小畫家色縮的不敢去看那女子,倏然手指被緊緊抓住,外面的媽媽早就不知逃到哪裡去了。
「看上去清清純純,卻沒想到喜歡畫這些東西,」那女子呵呵一笑,手指磨搓在少女的耳垂上,「男女苟合,不堪入目。」
女子捏住小畫家的下巴,「本以為你和樓下那些個殘花敗柳是不一樣的,沒想到也沒什麼意思。」
小畫家狠狠的皺起眉,屈辱:「我不是——我畫這些,是被迫的……」
女子的目光掃過畫布上點最精緻的器官,「很是逼真,你看過不少?」
少女的臉頰早就被羞紅了,手指緊緊的抓住裙擺,眼淚竟然止不住地啪嗒啪嗒流下來。
「這是藝術,這是藝術,不是你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很顯然就算這樣說,少女也覺得不可信。
秦文竹飾演的小畫家把惶恐和害怕表現的淋漓盡致,手指緊緊抓住眼前人的旗袍。
她內心知道,只有依靠眼前人,才能逃離被關在風月場所的命運。
或許是飲鴆止渴,但是總比一直待在這裡要強的多。
那女子惡劣的笑了,輕巧地將手包中的黑色槍支重重放在桌子上,丟下幾塊銀元,「你脫光了,對著那鏡子,自己給自己畫一張。」
「我便替你贖身,帶你出去,如何?」
小畫家:!
女子惡劣地笑了,「你若是連這點決心都沒有,那就在這待一輩子吧」
「說不準下一次上樓來的不是我,而是別的面目醜陋的老男人。」
池之玉眼中的惡趣味幾乎要溢出屏幕。
玩世不恭,無法無天,可以踐踏任何現有的殘破規則。
她確實是在做好事,但行為卻足以讓人咬牙切齒。
這是出生名門從小被嬌養的大小姐身上特有的個性。
即興表演時間有限,秦文竹適可而止,立刻從入戲狀態出來。
狠狠的瞪了一眼池之玉,眼神在說:咱們說好的不是這樣。
池之玉縱容地笑了笑,完全沒有為剛剛的行為而覺得抱歉。
這一段的張力很強,頗有一點逼良為娼的意味。
在那個時代,這種行為倒是很常見。
陳良導演呵呵一笑,「看這兩人演戲,有一種很獨特的感覺。」
旁邊的別的評委也笑了,「是別人怎麼也插不進去的氛圍。」
趙循導演眉頭跳動,「張力很強,很想看她們繼續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