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沈寧的頭髮確實有些問題,只是現在已經這樣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楚越目光帶著探究道:「你為什麼要將頭髮剪成這般模樣?」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天下不管哪個國家都只有罪大惡極的罪犯才會將頭髮剪到如此短淺。
不過,罪犯的頭髮就算短也是雜亂無章的,示意著人們對他得嫌棄厭惡和侮辱報復。
而且,為人子私自剪了頭髮,如果他的父母不滿意,還能去官府狀告治罪。
但沈寧的短髮和那些罪犯的短髮看起來差別極大,沈寧的短髮看起來不僅不狼狽,反而還有幾分清爽的……美感,襯的沈寧看起來又乖又陽光。
但沈寧為什麼要將頭髮剪成這樣?
沈寧也被這個問題問住了,為什麼要剪成這樣?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想回答說當然是因為帥氣,而且在現在世界留長發的男生很少。
他倒不是不喜歡長發,只是夏天太熱,打理起來也不太方便,而短髮清爽帥氣,清洗也方便,應該沒有幾個男孩子不喜歡。
這個理由在現代世界非常普遍,但拿到古代來說,他不知道有沒有。
他猶豫著看了楚越一眼,小聲說:「頭髮太長了難洗,而且這不是快到夏天了嘛,夏天太熱了,所以我就提前把頭髮剪了,到時候就會涼快,洗頭方便。」
聽到這話,楚越突然覺得沈寧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為這些想法跟他們所知道的天差地別,畢竟在他們的國家……不,整個天下,沒有人會因為熱就剪掉自己的頭髮。
楚越不由得想起之前沈寧說的話,他皺眉沉思了一瞬又問:「你之前說你來自華國,是真實存在的嗎,你知道怎麼回去嗎,能帶我們的人過去嗎?」
沈寧下意識看向楚越的眼睛,確定楚越沒有在調侃他,也沒有再跟他開玩笑時才不由自主紅了眼眶。
「當然是真實存在的,可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更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也許,我到死也回不去了。」
他也想回家啊,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怎麼抵得過他熟悉的現代世界和家人?
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沈寧捏了捏鼻尖,把那股酸楚感捏散又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不信我的話,但你也不用一直這樣試探我,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真的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你的國家和利益。」
不要在試探他了,他自己都快堅持不住了。
沈寧可憐巴巴的,聲音都因為說到自己回不去時的難過染上了哭腔,他想讓楚越放過他。
而楚越像是看透他心裡的想法一樣,低聲道:「好,頭髮的事先不管。」
見楚越不探究他的頭髮了,沈寧這才放鬆下來,古代人很看重頭髮,那他頭髮這麼短,是不是就能在頭髮長長之前拖著楚越,不用那麼快成親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聽到楚越道:「反正他是嫁,到時候蓋頭一蓋,誰能看得出他頭髮這麼短?」
沈寧:……
綉娘先是一愣,隨後想明白般的笑了笑,對著楚越欠了欠身子,轉身出去了。
雖然不高興楚越的決定,但他仔細想想又覺得楚越說的有點道理,而且就算沒道理他也不敢反駁,只能咬著牙偷偷瞪了楚越一眼,心裡偷偷罵一句:真狗!
這時,地錦從外面進來:「主子,可以了。」
沈寧不知道地錦在說什麼可以了,好奇的轉頭,而地錦已經轉身在往外走了。
楚越卻突然起身,抓著他的手腕道:「不是說想出去上茅廁嗎?」
是啊!
沈寧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對,對啊。」
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地錦這麼迅速的嗎?
他確實想出去上廁所,也想出去看看楚越到底是怎麼解決他傳染的這件事的。
只是他低頭看了看抓著他右手腕上的那隻手,有些不情願的伸出左手去推了推,說:「我,是自己可以走。」
他又不是走不穩的小孩,為什麼要拉著他,他不喜歡。
但他沒推動,楚越的手就像焊在他手臂上了一樣,紋絲不動。
沈寧:……
楚越絲毫不把他的反抗放在眼裡,從容的抓著他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笑道:「我明白,只是小寧脈象複雜,診脈需要長時間觀察,但一直坐在那裡太過消耗時間,這樣出門走走還能診脈,小寧難道不覺得可以一舉兩得嗎?」
沈寧:……
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法反駁。
沈寧不太了解中醫,自然也不知道楚越這種做法到底對還是不對。
但以他現在的情況,對與不對都由不得他來決定,楚越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即使不滿意也沒辦法,只能讓楚越拉著他往外走。
出了門他才知道楚越是怎麼處理的。
來的時候他看到這個院子里有很多小童,有打掃的,有守衛,還有在門口等待吩咐的丫鬟,總之大戶人家裡該有的下人家丁這裡都應有盡有。
而現在那些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他和楚越以外,就只剩地錦一個人了。
所以,楚越應該是把這個院子里的人全部都調走了,路上還有不少燃燒的蒼朮在消毒。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沈寧一路上都在好奇的看著四周,沒注意楚越抓著他的手正一點一點的把人往自己身邊拉。
等沈寧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到了茅廁邊上了,而他也幾乎貼到了楚越身上。
沈寧愣了一下連忙後退一步,見手還被抓著,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都,都這麼久了,你,你把脈把好了嗎,我這個病……額,我這個脈象怎麼樣了?」
楚越也低頭看了看沈寧的手,忍著笑,皺著眉頭假裝為難的說:「小寧這脈象實屬複雜,這病症看起來像是已經痊癒了,只是全愈后還會不會傳染還有待考證,還要麻煩小寧多跟我深入接觸了。」
感冒好了之後還會不會傳染,這也正是沈寧所擔心的問題。
現在被楚越提出來,他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他下意識抱住楚越的手臂,著急的問:「深入接觸是怎麼接觸的,我們現在這樣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