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
在走廊盡頭那間沒有窗戶的小練習室里,小練習生賀洲嘟囔著嗓音輕聲問:「我們為什麼不能和其他組員一樣,在大練習室里練習啊?」
時哲微微板著起臉,看向賀洲:「你在大練習室里練習的時候,專心嗎?」
賀洲:「……」
糟糕,我在大練習室里偷懶偷吃零食,居然被時哲發現了。
漂亮的小練習生,自知理虧。
垂著腦袋,不敢再做聲。
時哲將賀洲帶到練習室的正中央,聲音低沉:「你把今天學的舞蹈部分,跳給我看!」
賀洲軟著聲答應:「哦。」
每次都是這樣。
被時哲抓進小黑屋練習室后,時哲都會冷著臉,命令我跳舞給他看。
時哲簡直比最嚴厲的教官還凶。
而且他肯定會說我跳得不好,然後對我兇巴巴。
可是當時哲那雙黑墨色深邃眼眸看過來時,他周身散發的氣場強勢而嚴肅。
令賀洲感到極強的壓迫感。
賀洲不敢違抗時哲的意思。
漂亮的小練習生只能硬著頭皮,把之前在大練習室里學過舞蹈部分,手腳僵硬地在時哲面前,又跳了一遍。
因為之前並沒有認真練習,所以賀洲跳錯了好多處。
時哲的面容瞬間沉了下來,表情越發嚴肅:「賀洲,你之前在大練習室里就學了這些?既然你在那裡學不會,那你以後每天都來小練習室跟我單獨練習。」
賀洲立刻慌了,聲音軟軟地央求道:「每天都來……可不可以不要啊!」
最怕被時哲抓到小黑屋練習室練習了。
時哲面容清俊。但他凶人時的表情,卻十分嚴厲:「不僅跳舞動作沒力氣,連說話都有氣無力,你是沒吃飯嗎?」
漂亮的小練習生被凶得睫毛顫了顫:「……」
因為膽子很小,所以被凶了也不敢還嘴。
只敢在心裡小聲抱怨:剛剛明明是時哲帶我去吃晚飯的。
那他為什麼還說我沒有吃飯……
時哲繞到了賀洲的身後站定,僅用一隻手就很輕鬆地握住了小練習生的雙手手腕,往上提了提:「手要舉高到這裡,舉手時用點力氣。」
時哲的手掌寬大,手心微涼。
小練習生的手腕肌膚極其白皙細緻,被時哲指腹的薄繭,磨得很快染上了一層淺粉。
時哲幫助賀洲糾正舞蹈姿勢時,兩人距離極近。
時哲用一隻手,就能握住賀洲纖細的雙手手腕,向上提的動作,很像是將漂亮的小練習生固住雙手,按入自己的懷裡。
時哲的身型就彷彿是一隻巨大的大灰狼,將自己獵到的漂亮而脆弱小白兔,完全掌控在自己懷中。
小練習生賀洲的背部,此刻剛好抵在時哲心口的位置。
隔著衣服布料,賀洲甚至能感覺到時哲身上傳過來的暖意。
他的鼻尖還能聞到時哲身上獨有的凜冽雪鬆氣息。
那是一種清冷,卻很好聞的味道。
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漂亮的小練習生心裡緊張,手腳動作更加僵硬。一動也不敢亂動。
耳根也不自覺紅了紅。
時哲垂眸,望向懷裡皮膚白白乖巧而拘謹的漂亮小練習生,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
他墨黑清俊的眼眸沉了沉,才又說:「舞學得這麼差,洲洲真的很笨。」
賀洲聽見時哲說自己笨,覺得時哲肯定又要發火凶自己。
心裡越發忐忑,鼻子也有些發酸,精緻的眼尾已經微微泛紅。
一點都不想跟著時哲學習唱跳。
其實剛才被時哲領進小黑屋練習室關起來時,自己就已經很不情願了。
可是小練習生心裡再委屈,卻沒有膽量對著時哲說出來。
最終仍是不得不按照時哲的要求,在時哲面前,把舞蹈動作重複跳了好幾次。
賀洲沒有什麼唱跳基礎,體力也不好。
才跳了一會兒就已經累得出汗。
小練習生熱得扯了扯衣領,露出了白皙精緻鎖骨,以及鎖骨上沁出的晶瑩汗珠。
雙肩累得輕輕地發著顫。腿|根也因為劇烈的跳舞而微微顫抖。
纖細的雙腿都已經有些站不穩,所以又跳錯了好幾個動作。
小練習生此刻脆弱又無助的模樣,漂亮得特別招人欺負。
時哲盯著賀洲看了一會兒,又移開眼睛,垂眸冷著臉,不近人情地凶了一句:「越跳越差,你今天要是練不會就不要休息。」
賀洲:「……」
嗚嗚,他好凶啊。
賀洲感到很委屈,精緻的眼尾已經染上了漂亮的紅意。
纖長的睫毛也沾上了濕氣,霧蒙蒙的,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
「我……有點不想跳了。」賀洲說。
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漂亮的小練習生,就算心裡再不情願,卻連一句重話也不會說。
就算被人欺負了,也只會軟軟糯糯地小聲央求。
說話時尾音帶上了些哭腔,聽上去特別嬌。
時哲聞言,耳朵麻了一下,然後才又看回賀洲,沉著聲問:「不想跳了?」
「嗯。」賀洲緊張地點點頭。
眼眶裡的一滴淚水含不住了,從精緻的眼尾滴落,又順著白皙小巧的臉頰滑了下來。
整個人充滿脆弱感,漂亮到過分。
時哲的呼吸重了一拍。
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
他很快走向賀洲,握著小練習生雪白纖細的手腕,將人帶到小練習室的牆角。
室內的淺色燈光下,身型高大的時哲站在牆角邊。
他落下的陰影,強勢而嚴密地將面前眼尾紅紅的漂亮小練習生,完全籠罩住。
「你要幹什麼啊?」
賀洲見時哲將自己擋在牆角,心情更加緊張。
他的聲音也越發軟糯,像是浸了水一樣,再一次小聲央求說:「時哲,我好累的,我真的跳不動了。」
小練習生說話時目光躲閃,根本就不敢直視時哲的眼睛。
「不想跳就先不跳了。」時哲終於答應。
他將漂亮又緊張的小練習生,幾乎是困在了自己與牆面之間,又低著頭,貼在小練習生的耳邊說:「那我們先練習別的內容。」
時哲平日里的嗓音一向冷漠不近人情。可在這一刻,卻忽然莫名地柔和了好幾分。
賀洲弄不明白時哲到底要幹什麼。
兩人此刻過近的距離,讓他心裡十分緊張。
笨笨的小練習生想不明白,到底練習什麼內容,兩人要站得這麼近?
近到讓賀洲覺得四周的空氣里,也到處都是時哲獨有的凜冽雪鬆氣息。
就像自己是被時哲包圍住了一般。
漂亮的小練習生,不安的睫毛微微顫了顫,耳朵也有些發燙。
肢體卻僵硬得像個木頭人。
「洲洲,放鬆!」時哲貼在賀洲的耳邊命令,嗓音又比剛才冷了許多,「我靠近你的時候,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不可以這麼緊張。」
賀洲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心跳得怦怦快。
剛才時哲說話時的氣息,全都落在了小練習生精緻的耳朵上,惹得小練習生的耳垂染上了淺粉。
小練習生表情懵懵,耳朵紅紅地問時哲:「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時哲聞言,臉卻更冷了,嗓音也完全低沉了下來:「賀洲,你作為中心位,和我會有一段近距離舞蹈互動。之前大家一起分配舞蹈Part(部分)的時候,你是不是沒認真聽?」
賀洲呆住:「……」
被時哲說中了。
之前大家在大練習室里一起分配舞蹈Part的時候,自己一直在走神。
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時哲居然被分配了一段舞蹈互動……
《不裝乖》是一首關於少年時期校園甜蜜戀情的曲目。
曲目的中心C位,會和另一個組員有一段近距離甜甜的舞蹈互動。
有點像是校園情侶的感覺。
因為組內成員都知道隊長時哲對小練習生賀洲有多上心,所以大家自然把這段與賀洲互動的部分,留給了時哲。
而賀洲當時正在低著頭專心吃小薯片,根本不知道大家在討論什麼,也沒有提出反對。
所以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現在才得知一切的賀洲,心裡十分後悔。
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走神了。
要是當時我認真聽了,說不定我還可以選其他組員和我互動。
反正只要不是兇巴巴的時哲就好。
但是可惜,舞蹈Part早已分配完畢,現在再想改也改不了了……
時哲似乎很不滿意,冷著聲音說:「賀洲,如果我一靠近你,你就緊張得手腳僵硬,那之後到了公演舞台上你準備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小練習生被時哲凶了之後,委屈得有些想哭。
嗓子像被什麼堵住一樣,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好,聲音軟得像泡過水,帶著些微嗚咽的哭腔。
漂亮的眼尾泛著紅意,淺咖啡色的瞳孔盈著光。
因為知道自己表現很差勁,小練習生迷茫的目光躲閃著望向地面,根本不敢直視時哲的眼睛。
模樣又乖又委屈,漂亮到不像話。
「賀洲,」時哲低沉質感的嗓音又一次在賀洲耳邊響起,「你要試著進入曲目的情景,唱跳並不止是唱歌和跳舞,還包括舞台情緒。作為中心位,你必須讓自己進入對的情緒。」
笨笨的小練習生不理解怎麼才是對的情緒,正想要問時哲,嘴巴里卻突然被時哲放入了一顆香甜的水果軟糖。
是賀洲最喜歡的那種小熊水果軟糖。
糖果滋味很甜。賀洲很喜歡。
他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
卻一不小心,舌尖碰到了時哲的指尖。
是微涼的感覺,有一些沙礫感。
小練習生立刻覺察到不對勁,用舌頭推了出來。
時哲微微蹙了一下眉,什麼也沒說。
收回手時,他低頭看了看,垂眸盯著自己手指尖沾著的水,出了會兒神。
清俊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一瞬,喉結也微不可見地滑動了一下……
幾秒后,時哲又重新抬眸,目光深深地鎖住面前漂亮的小練習生。
他又從糖果包裝袋裡取出一顆糖果,遞到小練習生面前:「張嘴。」
「呃……」賀洲愣了兩秒。
不過還是抵擋不住糖果的誘|惑,乖乖地張嘴接住。
吃得一邊臉頰鼓了起來,模樣可愛得像一隻貪吃的小白兔。
「按照我說的好好練,以後每天都有糖給你吃。」時哲說。
「哦,謝謝你。」賀洲答應了。
心裡卻覺得蠻奇怪的。
時哲居然說要每天給我糖吃,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聯想到剛才時哲要求自己學會進入曲目情緒,笨笨的小練習生開動腦筋,終於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時哲一定是覺得我和他的關係很僵,在舞台上表演近距離甜蜜互動的話,肯定會很尷尬。
所以他才要給我糖吃,就是為了趕在公演之前,先提升一波我和他之間的好感度……
吃了時哲給的小熊水果軟糖后,賀洲終於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當時哲又一次遞過來一顆軟糖時,小練習生賀洲很聽話地張了張精緻的小嘴。
粉紅色的舌頭還微微探了探,漂亮得招人欺負。
時哲的喉結,沒來由地又一次滑動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移開目光,突然不肯再給賀洲喂糖。
「自己拿著吃,」時哲握住了小練習生細緻雪白的手腕,把整包小熊水果軟糖都放入小練習生的手心裡,他的呼吸有些沉,用略微沙啞的嗓音,板著臉又凶了賀洲一句,「還有,以後在別人面前不要隨便張嘴,更不要露出舌頭。」賀洲被說懵了:「……」
我以為我們為了公演順利,正在培養好感度。
但時哲為什麼突然又凶我?
……
在得到時哲的允許后,賀洲終於可以坐在小練習室牆邊的地上,休息一會兒。
他一邊手捧著小熊水果軟糖吃得開心,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時哲練舞。
時哲站在小練習室的正中,正在練習《不裝乖》曲目的唱跳動作。
他身高出眾,氣質優越。
常年堅持鍛煉的緣故,身型線條完美流暢,腰部緊實有力。
抬手的動作間,衣袖口露出的手臂曲線優越。肌肉緊繃的腿部線條,更是又長又直。
練習室的淺色燈光,勾勒出時哲清俊出眾的五官。
時哲每個唱跳動作的角度和卡點,都精確完美得像是一副被精雕細琢過的畫卷。
他此刻展現出來的唱跳效果,比節目組提供的曲目demo還要優秀震撼。
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場視覺盛宴。
漂亮的小練習生看得驚呆了,連自己手中已經遞到嘴邊的水果軟糖都忘了吃:「時哲好帥啊!原來這就是A班大佬的實力!」
被時哲唱跳魅力深深折服的賀洲,一時之間忘記了之前時哲對自己板著臉的時候有多凶。
他看得投入,甚至情不自禁地為時哲鼓了鼓掌。
小練習生乖巧崇拜的模樣,有點像是可愛的小粉絲見到了自己的偶像。
時哲聽到掌聲,停下了動作,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臉上的汗水雖然被拭去,額前的碎發依舊有汗珠不住地往下滴落。
時哲的衣服更是早已被汗水浸透,沾在了身上。
他似乎覺得不太舒服,微微皺了皺眉。
賀洲見時哲流了這麼多汗,這才意識到時哲剛剛已經不停歇地跳了一個半小時。
而他自己每次只要唱跳五分鐘,就已經累得不行。
時哲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啊?簡直像個不會累的機器人一樣。
小練習生的內心感到震撼極了。
「洲洲。」時哲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衣領,向賀洲走來。
他在賀洲面前站定,垂著眼眸看向坐在牆角里的小練習生,低頭說:「幫我個忙,幫我塗下潤膚霜。」
賀洲從時哲手裡接過一瓶Lamer的潤膚霜,仰著精緻的小臉,輕聲問:「我要幫你塗在哪裡啊?」
「塗背上,」時哲回答,「我背上有處皮膚比較敏感,一流汗就很不舒服。」
「哦,好」小練習生聲音很乖地答應。
心裡卻在想,原來時哲也會有不舒服的時候啊。
還以為時哲是個鐵打的機器人呢。
賀洲自己的腰就很敏感。完全不能讓人碰。
要是被人碰了腰,渾身都會沒力氣,連腿也會軟軟的走不動路。
剛才時哲說他背上的皮膚敏感,他也是像我這樣嗎?
一被碰就會全身沒力氣?
賀洲想著想著就開始走神。
直到時哲背對著賀洲蹲下,將自己背部的衣服布料掀開了一角,賀洲才遲遲頓頓地回過神來。
時哲冷白色的背部,一下子映入了小練習生賀洲的眼睛。
因為剛才練舞時劇烈運動過,時哲的背上全是沁出的汗珠。
他緊實流暢的腰線收入皮帶中,身型比例極好。
一看是常年在健身房揮汗如雨練出來的。
身型過於纖瘦又懶懶不愛運動的小練習生賀洲,看得耳朵一燙,心生羨慕——
唔,是我想要的身材。
就這樣直視著時哲,賀洲一開始還怪不好意思的。
尤其是時哲平時對誰都冷冷淡淡難以接近,衣服襯衫也總是將衣領扣到最上排。
像極了耽美小說里不近人情,性格清冷禁|欲的霸道總裁。
時哲卻突然讓自己幫忙做這件事,小練習生有些緊張,耳根都紅了……
賀洲漸漸注意到,時哲背部中心偏右的位置,有個五厘米大小的淡色痕迹。
像是曾經受過傷,又癒合過的樣子。
因為被汗水浸泡過,有些微微發紅。
賀洲立刻想起來自己鎖骨處也有類似的淺印,不過只有半厘米大小。
那是自己小時候弄傷了,結痂長好之後留下的印記。
小練習生抬起纖細白皙的手指,指尖沾了些潤膚霜,小心翼翼地在時哲後背痕迹處輕輕碰了碰,嗓音軟軟地問:「時哲,你背上就是這裡不舒服嗎?」
笨笨的小練習生在心悄悄想:會不會時哲那裡受過傷,所以皮膚敏感到不能被人碰啊?
那碰一下的話,他會不會像我一樣全身沒有力氣,站也站不穩?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以後再凶我,我就碰他的背,讓他沒有力氣再凶我。
可是結果卻令賀洲十分失望。
他一連戳了好幾下時哲的背部,時哲始終安安靜靜蹲著,一動也沒動。
下盤極穩,根本就不是敏感到腿軟的樣子。
會不會是我的力氣太小了,時哲才沒反應?
漂亮的小練習生抬起手,又稍稍用力戳了一下時哲的背。
時哲側過臉,沉著清俊的眼眸看向賀洲,冷著嗓音問:「戳夠了嗎?」
賀洲被嚇了一跳:「……」
耳朵頓時像被火燒了一樣通紅,纖長精緻的眼睫緊張得顫了顫。
像是一個正在淘氣搗亂的小朋友,被大人抓住了現行,心虛得不得了。
小練習生的手也不敢再亂來了,終於開始認認真真規規矩矩地給時哲的背上塗潤膚霜。
「時哲,你背上是受過傷嗎?」賀洲小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時哲淡淡地回應了一個字。
像是沒有太大興趣談及此事。
「不會是刀傷吧?」小練習生隨口問了一句。
因為他從小到大總在重複同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被拿刀的壞人追,又被另一個男孩子救下。夢裡的那個男孩子也因為救了自己而被壞人捅傷了背部。
時哲聞言,卻身型一頓。
他深邃的目光再一次鎖住賀洲:「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想起什麼?」笨笨的小練習生,精緻的淺咖啡色眼睛里露出迷茫。
他不知道時哲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他一直以為,困擾自己那麼久的噩夢,都只是夢而已。
時哲的面色沉了沉,目光黯淡了下來:「沒什麼。」
很快,時哲的眼眸漸漸下移,落在了小練習生衣領處的白皙鎖骨:「賀洲,那你鎖骨上的傷呢?你還覺得是小時候自己摔跤摔出來的?」
「嗯,」漂亮的小練習生點了點頭,「是我摔跤摔壞的。我堂哥是這麼告訴我的,他不會騙我。」
時哲眼眸里的光完全黯淡了下去。
他沒再說什麼,沉默地將臉轉了回去,背對著賀洲。
像是沒有興趣再同賀洲講話。
在賀洲看不見的角度,時哲寂靜的眼眸,越發深沉清冷。
就像是被封在寒冬冰面下深不見底的湖水。
笨笨的小練習生,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時哲的情緒變化。
他在想,自己都告訴時哲自己的鎖骨是怎麼弄壞的,那麼現在該輪到時哲交代他背上的傷了。
於是賀洲又問了一遍:「你背上到底怎麼弄傷的?是刀傷嗎?還是你自己摔傷的?」
時哲清俊的面容上表情嚴肅,像是不怎麼高興:「專心點塗,別問。」
嗓音低沉冷漠不近人情,聽上去有些凶。
小練習生嚇得立刻乖乖閉嘴:「……」
唔,時哲怎麼又凶我?
……
第二天上午,整個《不裝乖》A組的所有組員,都在大練習室里一起排練曲目唱跳。
因為《不裝乖》曲目簡單,所以組員們都學習得很快。
只有笨笨的小練習生賀洲是個例外。
中午的時候,其他組員都陸續離開去吃午飯。
賀洲卻被時哲單獨留下來:「賀洲,你進度比大家慢了太多。你吃完午飯後,下午跟我去小練習室一對一單練。」
賀洲:「……」
見時哲板著臉看著自己,他不敢說不。
然而吃午飯的時候,賀洲和陳彌小導師一起聊天,聊得太盡興,一下子就把時哲的吩咐全忘了。
等吃完午飯,賀洲就開開心心地跟著陳彌小導師跑了,完全忽略了時哲正在等自己去小練習室一對一練習。
……
午飯過後,《不裝乖》A組的組員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大練習室。
大家在走廊里時還都彼此高聲聊著天,可一到練習室門口,全都不敢吱聲。
因為他們的隊長時哲,此刻正身型筆直地佇立在練習室門口,表情冷冷地看著每個回來的人,面容嚴肅得過分。
使得練習室里的氣壓都有些偏低。
組員們都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互相間小聲討論——
「隊長時哲的臉都冷得不能看了。他怎麼了?」
「你沒發現賀洲一直沒回來嗎?自己的漂亮小男朋友不回來,時哲能高興?」
「我看賀洲一直都很聽時哲的話。賀洲不敢不回來吧。」
「那也攔不住賀洲漂亮得跟個小白兔一樣,喜歡他的人肯定超多。說不定已經被別的什麼人拐跑了。」
「其實要不是時哲跟咱們一組,我也挺想追賀洲的。知道嗎?今天上午賀洲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對我笑了一下,我當時心跳快得停不下來。」
說這話的組員,很快就對上了時哲帶有警告意味的冷漠眼神。
於是立刻閉嘴不敢再說了。
之後又過去了半小時,小練習生賀洲卻始終沒回來。
時哲的臉色也越來越沉:「你們先自己練,我出去一下。」
……
另一間寬敞明亮的練習室里,賀洲和陳彌小導師,一人一個瓶瓶奶,一邊喝一邊貼著牆角聊著天。
兩人從吐槽家裡哥哥管得嚴開始,一直聊到陳彌的戀情進展。
賀洲雖然毫無戀愛經歷,卻仗著自己在晉江看過好多耽美小說,拚命給陳彌小導師出主意該如何追求心上人。
陳彌小導師仰著臉,將瓶瓶奶一飲而盡后,擦了擦嘴巴,又幫賀洲擦了擦嘴巴后,問:「洲洲,那你最近和時哲相處得怎麼樣了?」
漂亮的小練習生撓了撓耳朵:「我覺得時哲最近有點怪怪的,他昨天突然說以後每天都要給我小熊軟糖吃。你說,時哲是不是為了公演舞台跟我合作順利,所以想跟我先搞好關係?」
陳彌小導師思考了幾秒,點了點頭:「很有可能。畢竟你和他這次舞台有互動部分,確實要配合默契才行。那麼你現在和時哲的關係好嗎?」
「誰要跟他關係好,」賀洲軟著聲音抱怨,「就算他給我小熊軟糖,可他還是經常凶我。反正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提心弔膽的。」
「他又凶你了?」陳彌看著賀洲的眼睛,「那他凶你的時候,你哭了嗎?」
「我才沒有哭,」小練習生說話時,捏緊了手裡的瓶瓶奶,捏得白皙的指尖都染上了粉色,「我哪有那麼容易哭啊……」
但其實,自己被時哲凶的時候,離哭也差不多了。
當時小練習生鼻子酸酸的,晶瑩的眼淚強忍在眼眶裡,眼尾也帶上了漂亮的紅意。
嗓子像被什麼堵住一樣,軟軟的發不出什麼聲音。
精緻的肩膀也控制不住地輕輕顫著。
只不過現在面對比自己還小三個月的陳彌小導師,賀洲才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當時有多窘迫。
因為賀洲覺得,自己在時哲面前掉眼淚是件很丟人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練習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時哲冷著臉,低沉嚴肅的嗓音響起:「賀洲,跟我去練習。」
剛剛還不肯承認自己會被時哲凶哭的漂亮小練習生,現在一聽見時哲的聲音,立刻條件反射一般緊緊抓住了陳彌小導師的衣服,著急往小導師身後躲。
膽小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被大灰狼嚇壞的脆弱小白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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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