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刺殺
李子昂現在正跟著瞎又聾去往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就是奔水家女人之前提起的，和六十年前以及十五年前事情都有關係的關鍵之處。
「六十年前姜谷老前輩真的有機會將那個開關徹底關閉嗎？」瞎又聾對於自己聽到的那些事情，還是沒有能夠完全接受。畢竟從小接受的一切和現在聽到的出現了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內容，自然不能這麼簡單的就消化掉了。
「數千巨人用生命開啟了世界能夠自我『清洗』的機制，這種本事咱們先不去研究究竟有沒有可能，畢竟咱們九州古族做不到也不能理解這個情況對吧。就說說歸墟秘境，在那個女人的口中，歸墟秘境成為了上古巫族封印這個清洗機制開關的地方，要是根據目前咱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個說法有些道理，畢竟按照巫族內部曾經流傳出來的一些典籍中的記載來看，女媧補天以及大禹治水這兩次大洪水時期的開端都是歸墟秘境引起來的，只不過那個女人在講述的時候隱藏或者是修改了一些東西，讓你覺得雖然合理卻有些不太對勁兒，對吧？」李子昂被針灸了一回，小腹上的傷口也基本好了七七八八，這會兒精神頭也回來了，一臉笑眯眯的樣子重新讓他回到了不倒翁的形象。
瞎又聾撇了撇嘴：「對於九州古族的秘密，我知道的比你多多了，可是和上古巫族有關的事情，你小子在掮客裡面算是唯一拔尖兒的，甚至整個九州古族都沒有比你掌握更多關於上古巫族信息的人了吧？」
李子昂哈哈一笑：「畢竟不是誰都和我一樣，手裡掌握著一座城市的遺址啊，你可得明白，那座城可是完整的大城，不是那種簡簡單單就能建造起來的小城可比的。那裡面就光是墓地就能讓你了解不少關於上古巫族的信息，更何況那座城市裡面還有完成的煉藥房、書樓以及祭壇呢。咱們說回來啊，姜谷老前輩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巨人們在徹底死後，傳承雖然已經斷絕，可是卻留下了三個眼睛一樣的玉質雕像，正是這三個眼睛雕像開啟了大洪水的序幕。這三個眼睛代表著什麼？無啟之眼嗎？至少我能確定的就是自我清洗的機制是和世界規則有關聯的，達到了某種條件，這個規則就會被直接激活。三個眼睛你要是看成開關並不正確，畢竟巨人一脈早就消失了，我們只能猜測是他們利用這三個眼睛雕像暫時溝通了世界規則中和自我清洗有關的那一項，而之後三個眼睛雕像被破壞，剩下的上古巫族仿製了這種雕像，結果是徹底失敗，導致當初巨人一脈是怎麼做到溝通世界規則的，根本就無從考證了。姜谷老前輩應該是得到了某些關於巨人一脈的記錄並且找到了什麼證據，才會想要在根本上解決大洪水的問題，可是最後你也知道，六十年前那群人進入了歸墟秘境，也只能暫時將問題押后卻根本無法解決問題。」
瞎又聾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李子昂哼了一聲：「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姜谷老前輩之所以失敗，在我看來未必是條件達不到之類的事情，根本上應該是當時歸墟秘境內的那群人裡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姜谷老前輩的計劃徹底失敗，只能無奈的退而求其次，想要讓後來人去解決問題。外族針對古族的事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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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了幾千年，為什麼呢？因為九州古族掌握了上古巫族的一部分傳承，能夠很好的利用少量氣脈力量來強化自身的同時還能利用秘境小世界內部的一些資源來不斷強化家族的傳承。為什麼六十年前能夠壓制外族的古族出現了問題？恐怕那時候一些人早就明白了姜谷老前輩想要做的事情，心中有所不甘罷了。你仔細想想，你要是姜谷老前輩的話，能夠解決大洪水的問題首先要解決什麼問題？導致的後果會是什麼？」
瞎又聾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解決掉歸墟秘境就等於解決了被封印的機制開關，然後大洪水就會直接降臨？」
李子昂嘿嘿一笑：「沒錯！你想啊，大洪水原本是能夠讓祭祀儀式暫時阻止的，可是姜谷老前輩要是按照計劃行動的話，那麼大洪水立刻降臨到時候怎麼解決呢？沒有人心裡有底，於是這個計劃中的某些人就開始打起了其他的心思了唄。誰去當人祭品？要多少人祭品？大洪水沒到的時候人祭品並不需要太多，可是等到大洪水降臨的時候呢？和前面三次一樣嗎？你可得明白，前三次的祭祀儀式死掉的人可不是一星半點兒，那可是動不動就要滅族的。」
瞎又聾冷笑一聲說道：「沒錯，人心難測，更何況是古族內部呢！別人死好過自己死，明明能用少數幾個人的死來換取自己的活，那些老爺們不會做出姜谷老前輩那樣的選擇的。而且退一步說，就算是自己不用死，萬一姜谷老前輩把事情辦成了，之後呢？人家成了救世主，華胥氏和弇茲氏這兩個古族首領位置的家族要怎麼辦？本來巫族在姜谷老前輩的帶領下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地位被威脅的時候這兩個家族也不是什麼大善人等著你超越過去。古族內部能幫你成事的人很少，能幫你壞事的人那可是遍地都是！」
正說著，瞎又聾和李子昂毫無徵兆的向著旁邊一挪，同時找地方開始藏身。
一排長箭插在地上，要不是這倆人躲得快這會兒可能已經被連續射來的長箭紮成了刺蝟。
刺殺來得突然，不過並沒有對二人造成什麼傷勢，而且就這麼短短一瞬間這兩個人竟然已經確定了動手的人所在的位置，分兵兩路找了過去。瞎又聾是往林子外面去的，那邊兒的人更多一些，李子昂畢竟身上還有傷沒有痊癒所以壯漢也就給自己找了這樣的對手。李子昂則是往林子深處鑽了進去，那裡面的敵人大概五到八人，李子昂足以應付了。
和之前的敵人不同，這一回動手的人能夠讓你一眼就看明白對方的來歷。每個敵人的手中都有強弓長箭，一身獸皮裝帶著香囊項鏈，這是有窮氏的射手們。另外一些人也是一身獸皮裝，不過手上只是帶著拳套或者是拳刺，身形壯碩下肢穩定，原來是有熊氏的獵熊人。
有熊氏的獵熊人，號稱成年獵人能夠單對單的力敵棕熊，雖然李子昂和瞎又聾都沒有親眼見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這些獵熊人都是自小培養，在身體素質上除了金家之外也算是古族中最最頂尖的了，力量上可能未必能做到號稱的那樣，可是這些有了獵熊人稱號的族人單手提起李子昂這樣體型的人那是沒有什麼壓力的。有窮氏的射手們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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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掌握著神射的本事，只不過這種手段一旦開啟，那就等於在不斷減少自己的壽命，所以除非萬不得已，這些射手都不會用那種射術。
剛剛這些射手就是沒有用上神射術，否則李子昂一定會受傷中箭，瞎又聾可能會好點兒，重傷不可能輕傷也逃不掉。
之前得到的信息里，三家聯合尋找歸墟海眼，這會兒其中的兩家突然出手刺殺，這是準備做什麼？瞎又聾一直都覺得古族是想要針對李子昂的沒錯，不過應該不會想要取他性命才對，而這三番兩次的動手，每一次看起來都是想要人命的架勢，完全反常啊。難道他們就不怕李子昂一死，禹王碑碎片和那片青銅祭文找不到了嗎？風老家主那人要是放在李子昂沒死的時候，肯定會把祭文交還出去的，可是一旦李子昂出事，到時候他會怎麼做就真的有些不好說了。
金屬長棍揮舞，瞎又聾大開大合的工夫第一次在李子昂眼中展現出了強大的威力。獵熊人沒有一個能夠抵擋得住金屬長棍的力量，雙手只要正對上金屬長棍，那就必定會見血。要麼就是手臂上骨斷筋折要麼就是雙手變形徹底被廢，交手都不能超過兩個回合，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原本李子昂還覺得瞎又聾會有些費事兒的拿下對手，結果這一看有熊氏的獵熊人完全不是對手，也就放下心來。有窮氏的射手就算是用上了神射術，這樣近的距離下也不會給瞎又聾造成什麼真正的殺傷，好解決。
正在想著瞎又聾的事情，李子昂就聽到耳中傳來一連串尖銳的聲音，直接就是就地一滾，再看身後地上和樹榦上已經插滿了尾部正在顫動著的長箭。李子昂心中暗道不好，連忙藉助著周圍樹木和岩石作為掩體，貼地移動著用來躲避已經對著自己用上了神射術的射手們。長箭一根根的洞穿樹榦沒入岩石，每一箭都是那樣的強而有力。可以想象李子昂只要中上一箭，就算是有一身的肥肉到時候也難以抵擋這樣的傷害。
手中一小包淬了毒的梅花針已經拿了出來，李子昂現在正在尋找著反擊的機會。不用再想了，人家這就是想在這裡刺殺自己，要了自己小命的意思，所以在秘境小世界里自己反擊導致他們全都被自己「失手」殺死也就沒有什麼關係了。這種梅花針都是李子昂自己親手打造的，是一種能夠在外力下天女散花的暗器。平時可以埋在泥土表層和落葉裡面作為陷阱機關，這會兒則是完全可以利用射手的本能將這種梅花針變成飛射的暗器來使用。
找到了一個長箭射出來的空隙，李子昂在腦海中早就模擬了自己要怎麼去扔出梅花針，按照腦海中模擬出來的方位，一小包梅花針一個一個的被扔了出去。
長箭再次襲來，不過這一次沒有落在李子昂身邊，而是一一將半空中的梅花針射中。
「神射術，哼！」得逞的李子昂沒有去管中招的射手，手中拿出飛刀貓著腰小跑著向著射手的位置竄了出去。
被射中的梅花針直接散開，每一根鋼針都向著四面八方飛射而出，沒被命中的梅花針的位置也都在李子昂的腦海中，這會兒完全不用害怕自己中招。一次針對李子昂的刺殺，沒想到卻變成了李子昂的反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