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混元劍訣
〖卷二：幹將/第二十章——混元金訣〗
柳朔一頓，隨即便看到一面金黃閃閃的牆——全是祝金倫凝結出來的金劍。那金光璀璨的眼睛刺痛。猛然間，柳朔看到祝金倫面上的笑容。心頭一跳，靈光再出，亦劃分一道劍牆出來。相比起祝金倫的摧殘，柳朔的則顯得「低調」多了。
「去！」祝金倫臉上有掛上笑意。身後一排金劍齊齊一顫，隨即一道道金劍分shè向柳朔，毫無規律，毫無路徑，只有柳朔這麼一個目標。
那金劍的威力，比之中品靈劍也不差分毫。特別是能夠直接破掉「霸王揮刀」的那道金芒，絕對能夠與上品靈器爭鋒。有如此強悍的凝虛化實的法門，哪裡還需要什麼靈劍。
而且，如此多的靈劍，都是按照不同軌跡，他也不過才天一境，竟然能懂分神駕馭之術，這是柳朔不及的。就這麼幾個念頭閃爍，那金劍便已接近，抿了抿唇，身後劍影shè出，卻不似金劍那般，肆意滑動。
瞬間，兩方劍影交織，柳朔想也不想，血刃在手，霸王揮刀橫斬而出。柳朔凝結的劍影根本不是那些金劍的對手，所以，在這糾纏之時，自然應該助其一臂之力。
「叮叮噹噹……」
大刀橫掃，也不知攪碎了多少劍影。那廂祝金倫一笑，一揚手，身前又是數十金劍。「看著！九九混元金訣的威力！」隨即金劍破襲而去，柳朔掃清身前劍影，隨即而來的金劍便將其圍住。這種感覺，不正是「劍光分影」么？沒想到，用慣了劍光分影，自己也會被人用這招來對付。
那金劍懸著，除了閃爍著金光，卻也不動了。柳朔負手收刀，看著懸身於陣外的祝金倫。
「你是我離開師父以來遇到過最厲害的對手了！不過你還是敗了。」祝金倫一笑，道，「這九九混元金陣，我雖然僅僅凝結八十一劍，揮不出其一層威力，但對付你足夠了。」
柳朔目光掃掃，的確八十一劍。他與自己同等境界，便已經能夠分神駕馭八十一把金劍。柳朔忽然想到傅映雪，幸好後面的才是趙家，否則，傅映雪怕是已經去見武君墨了吧。
「你所凝結的劍影，已經很不錯。不過，即便再寬大的刀罡劍影，也只能說明你的神識人一等的強悍。我的神識還稍遜與你，卻能分神駕馭。」
柳朔挑眉，看向他道，「還不殺我，要等到何時？」
「不急！我祝金倫生平最愛的事情，就是看那些天才露出震驚和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笑得坦然，撣了撣袖袍，凌空踱了兩步。
「真是很特別的嗜好，那在下洗耳恭聽！」柳朔甚至將血刃收近芥子袋中，凌空盤坐。
「呃……兄台真是洒脫！」祝金倫拱拱手，「你凝結刀罡劍影，完全依靠神識，而忘了自身真元。如果金倫所言不錯，兄台每戰下來，幾乎都用神識，甚至動也不曾動用自身真元。當然，我指的是一般情況。」
柳朔聞言眉頭一縮，那祝金倫注意著柳朔表情，臉上笑意更勝，「若你將一絲真元注入你所凝結的刀罡劍影之中，其威力便會大增。」
柳朔一愣，目光也隨之凝結。
他是不曾知道，也未曾試過，但不想這般也能。
「你丹田這麼純厚的真元，若是不用，怎麼成長？「祝金倫滿意一笑，「看樣子兄台似有所悟，不過，金倫是不會給兄台一試的機會了！」再次滅殺一個天才級的人物，祝金倫心情舒暢。
一揮長袖，那金劍一顫，隨即金芒大盛。柳朔猛然回神，周圍卻已是金燦燦一大片，抬眼，便看到祝金倫星輝一樣的眼眸，但隨即，便被金光掩蓋。
柳朔手掌一翻，隨即跳躍出一道指長的紫紅sè火苗，輕輕一跳，隨即凝聚成一把紫紅sè小劍。溫度陡然升高，那小劍脫手而飛，瞬間便繞著柳朔飛旋一圈。而原本兩寸余長的紫線，頓時增長數尺。
四方金劍飛轉，朝著柳朔shè來。紫sè小劍度更快，每飛旋一周，便蕩漾出一圈熱浪。
祝金倫隱約看到金芒中那閃爍的紫紅sè，隨即眉頭一跳，心口一股壓抑。一捲袖袍，身子瞬間後退數十丈。
猛然回頭，卻見那原本耀眼的金光中，竟然透出片片紫紅sè。周圍溫度猛然一增，那劍陣一頓，隨即，洶湧澎湃的熱浪便直接爆碎那金劍圈圍的地方，祝金倫一愣，隨即回過頭來，身子飛掠逃開。
破空之聲傳來，祝金倫只覺背心處那一點上，皮膚都被灼痛了。隨手挽了瞬金光朝身後甩去，隨即連一聲鏗鏘也沒有隻。祝金倫心中一緊，如此純正的火行力量，除了那傳說中的靈火之外，還能是什麼？
師父告訴過他，《九九混元金訣》若沒練至大成，絕對不是靈火的對手。畢竟火行乃是金行的剋星，自己如今實力所凝聚的金劍，也扛不過靈火的煅燒。
身後的灼熱越來越近，祝金倫捏了捏拳頭，猛然轉身，「老子跟你換命！」
「呲——！」那紫紅sè的小劍一頓，但那脫劍而飛的灼熱氣息，卻是將祝金倫眉心劃破。一道半寸的細長口子，祝金倫一愣，隨即伸手一摸。看著指尖的腥紅，祝金倫突然用大拇指捻了捻，嘴裡愣愣道：「師父不是說，我應該有金sè的血液么？」
「你修為不到，哪裡來的金sè血液！」柳朔的身子已經飛過來，停在祝金倫兩丈外，凌空駐步，「拿來！」
祝金倫是金絕靈體，柳朔也大約猜到了。否則豈能憑藉僅僅天一境的修為，便能將金靈氣駕馭到隨心而動的程度。如此絕佳天賦的人，其師父想必也是威鎮一方的人物。
「也對！」祝金倫突然一笑，抬眼看著柳朔，「《金訣》給你，不過你等著，我祝金倫總有一天會來找你拿回來的！」一甩袖，一卷靈鑒shè到柳朔身前。
「若能找到我，盡可找我討要，不過你要是再輸，《金訣》就一直放我這裡了！」柳朔捏了捏手中靈鑒，隨即收進頸間的芥子袋中，並不擔心他會作假。
祝金倫咬了咬牙，隨即一抱拳，「下方的這些東西，你可盡收去，但還請莫傷這些無辜之人。這些人天xìng善良，你若無故殺生，總會遭了報應的。」
柳朔不語，轉身朝著這山凹外面飛去。那駝隊早已經沿著來路，退回山彎那邊。柳朔飛臨之時，那些人正三五成群的言談著。一見柳朔降臨，眾人頓時一靜。
「不好意思，那位祝先生輸了，所以這些東西已經在下的了。不過在下答應了祝先生，不殺諸位，還請諸位配合，莫要讓在下當個食言而肥之人。」
那領頭的中年人頓時走上前來，「你把祝先生如何了？」
「在下也僅勝過他半招，要傷他還有些難度，所以諸位盡可放心……你看，那不來了么？」柳朔側身一指，眾人皆仰頭看去。驀得，柳朔身子一躥，擦過那中年人，身子沿著駝隊飛掠。手中芥子袋換個不停。幸好這次的芥子袋比上次還要大上幾分，這百餘駱駝背上的貨物，還不夠裝的。
直到裝完，眾人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特別是後面的人，甚至還未弄清狀況，便只看到一隻靈鶴振翅離去。飛過祝金倫頭頂時，這傢伙抬頭送了一記戰意勃的眼神。
柳朔揚揚唇角，祝金倫算是自己遇到的第一個強勁對手了。自己未殺他，也是因為心中也有幾分期待。不過另一方面，祝金倫的師尊必然是比天華道宗九長老更加厲害的人物，這樣的人的弟子，柳朔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安然擊殺，也不敢殺。何況，祝金倫亡命一搏呢？
那《九九混元金訣》，柳朔忍不住停駐半空，將其拿了出來。想起祝金倫之前所說，柳朔盯著靈鑒思忖片刻。祝金倫所言不錯，除了動「千重破軍」時動用了真元，其他時候，柳朔便是想方設法節省真元。
一方面消耗的真元必須花時間凝鍊，雖然自身無時無刻不在運轉，但那樣度太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重樓的思想灌輸。
那是落霞山的一次門內弟子比試，當時仙露坐在重樓旁邊，柳朔坐在仙露旁。當看到某兩人時，重樓便冷哼一聲，「如此浪費真元，即便對手比他稍弱，也能將他拖到認輸。」
祝金倫連自己名字都沒問，想來是這靈鑒可以指引他尋到自己。柳朔也不怕他做些下作之事，祝金倫這樣的人，和長孫昭一樣，固執的驕傲。
柳朔還是壓下了在此一覽靈鑒的想法，他還是得去看看傅映雪他們。柳朔將靈鑒收回芥子袋，駕鶴飛過山凹，老便見遠處一群駱駝驚慌奔躥過來。
目光抬到那灌木林中，便見一道罡影衝天而起，隨即劈斬而下。隔了十數里里遠，入眼的傅映雪也只是一個小點而已。
但隨即，柳朔神sè一震，神識一催，靈鶴便朝著傅映雪那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