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牛家村的劫難

今天是葉錚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二十五天，經過二十天的抓藥醫治，陳姑的病情似乎好轉的差不多了，只要按照大夫所說，再堅持服藥十天左右的草藥，估計她的病情就會徹底好轉。

這一天，葉錚和往常一樣，吃過早飯後，就和大虎小虎兄弟兩人一起出門打獵去了，因為今天葉錚沒有邀請村民們一起，所以這次進山的就只有他們三人。

他們三人像往常一樣的背著打獵必須用的物品，悠閑的朝著後山走去，這時，葉錚忽然見村頭有一容貌陌生的大漢跌跌撞撞的跑進了牛家村，只見那大漢年約三十，身材健碩高大，但是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滿身血污，狼狽異常，頓時，葉錚覺得很是奇怪，搞不懂這大漢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受了傷之後要跑到牛家村裡面來。

正當葉錚納悶之間，忽見身旁的大虎驚呼道：「咦！那不是鐵柱哥嗎？他不是一直在外做買賣嗎？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呢？」

「鐵柱哥？」葉錚更迦納悶了，問大虎道：」你認識他？」

大虎點了點頭，很是羨慕的道：「他是咱們村牛三眼的哥哥，在我們村可有本事了，我們村那麼多人，就鐵柱哥一人在外面做買賣，賺了不少錢，聽說他還認識不少字，學過些功夫，為人可仗義了，而且他還在外面買了兩間大房，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媳婦，他這次回村，應該是探望三眼哥和牛大伯的吧。」

聽大虎這麼一說，葉錚更加疑惑了，心中暗想；既然學過武功，而且還在外面做買賣，那他沒道理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啊？更加讓他不解的是，看那牛鐵柱進村的時候，神sè慌亂，腳步匆忙，媳婦也沒在身邊，一看就不像回家探親的，所以，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這時，小虎忽然道：「哥，你看鐵柱哥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們趕緊過去幫忙扶他回家吧。」

大虎聽了點點頭，正準備和小虎過去幫忙的時候，忽然聽見牛三眼院子里傳來一陣狗吠，緊接著，他們便見到牛三眼神sè緊張的跑了出來，牛三眼一出來，便見到遠處受傷的牛鐵柱，頓時吃驚不已，只見他快步的跑向牛鐵柱的跟前，將他攙扶著快的回屋了。

見到牛鐵柱被牛三眼扶回屋了，大虎小虎暗暗鬆了口氣，心中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想那麼多，當下轉身對葉錚道：「葉大哥，我們進山去吧。」

葉錚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后，跟在他們身後一起進山了。

三人在山中轉悠了大半天，獵到了兩隻狍子后，就準備下山回村了。

在回村的路上，葉錚的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底下總感覺有些不踏實，那總感覺很奇怪，說不清道不明，反正讓人很不舒服，一路上，葉錚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連大虎小虎兄弟和自己說話，自己都隨口應付著，搞得大虎小虎兩兄弟，以為葉錚可能是離開自己的家鄉太久了，在想念自己的親人了，頓時，兩兄弟也不好意思在繼續煩擾他了。

葉錚他們剛剛從後山出來，朝牛家村的方向一看，頓時，三人臉sè大變，遠遠的，三人就看到整個牛家村都籠罩在一片大火之下，牛家村內雞飛狗叫，濃煙四起。

大驚失sè之下，三人放足狂奔，直朝牛家村內衝去，三人此時心中都從滿驚駭與震驚，都不明白此時牛家村內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的，三人在一路狂奔之下，進入了村子裡面，進村之後，現村子裡面空無一人，各家各戶都門窗斷折，大火熊熊燃燒，四處都是一片狼藉，看到這一幕，葉錚和大虎小虎倒抽一口涼氣，心中擔心之極，當下三人一邊四處呼喊，一邊焦急朝著自家奔去，跑到家門口一看，只見自家早已經是一片火海，幾人在門口大聲呼喊陳姑，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陳姑到哪裡去了？牛家村的人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才半天的光景，整個牛家村就遭此巨變？三人此時心中滿是驚恐和疑惑，一時間都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娘，你們在哪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虎小虎撕聲的悲呼著，痛苦的跪在地上，淚入泉涌。

此時，陳姑不知所蹤，全村一片混亂，葉錚心中亂成一團，又驚又急，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變故，頓時只覺得呼吸急促，兩腿不停的打顫，站都站不穩。突然間，葉錚好像想到了什麼，他清楚的記得早上進山打獵之前，牛三眼的哥哥滿身是傷，匆忙慌亂的闖進了牛家村，當時他就覺得很是奇怪，莫非這一切和他有關聯不成？

想到此處，他便yù把他的疑惑告知與大虎小虎兄弟，看看能不能分析出個頭緒來。

「大虎小虎，葉小哥兒，是你們嗎？……」正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身後jǐng惕低沉的傳了過來。

三人聽到有人呼喚他們，頓時jīng神一震，慌忙回頭看去，現那人竟是號稱「牛家村第一神shè手」的牛三眼，此時，牛三眼正小心jǐng惕的躲在一片竹林之內，不停的向葉錚等人招手，臉上的神情很是緊張。

當下，葉錚和大虎小虎他們趕快朝著牛三眼奔去，想找他問個究竟。

來到竹林之內，牛三眼不等葉錚他們詢問，只見他眼睛一紅，悲痛的咬牙道：「剛剛官府的人來了咱們牛家村，眼前的這一切，都是青山鎮衛所的官兵乾的。」

大虎小虎聽了一愣，急切的追問道：「我娘呢？還有村裡面的相親們呢？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你娘、我爹和大哥，還有村裡的鄉親們，都被衛所的那幫官匪給押走了。」牛三眼激動的說完這句話，面上的神情相當的悲憤，拳頭握的緊緊的，因為太過用力，導致指甲都插進了掌心之內。

聽說陳姑和村民都被官兵押帶走了，大虎小虎當場就懵了，愣了半響，兩兄弟才反應過來。

忽然，小虎一聲怒吼。「我要去救我娘，我娘又沒犯罪，官兵憑什麼抓她，我這就去找他們理論，要他們放人！」說完，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他便轉身大步朝外奔去。

牛三眼見了，急忙一個箭步衝上來，將小虎死死的拉扯住，大聲喝道：「你現在去就是自投羅網，不但救不了你娘，連你自己都要搭進去！」

小虎一邊掙扎，一邊怒罵道：「放屁！我就不信這個世道沒有王法了不成？我們沒有觸犯王法，官府憑什麼抓人？趕緊放了我，我要去救我娘！……」

牛三眼一聽，火冒三丈，一聲暴喝，吼道：「官兵憑什麼抓人，憑的就是他們是兵，我們是民！你小子如果還跟老子倔的話，信不信老子揍你！」

葉錚一聽，現牛三眼這話裡面有隱情，當下拉著大虎上前勸說小虎，讓他先不要那麼衝動，等了解完情況之後，再做定奪不遲，開始小虎掙扎叫嚷著根本就聽不下去，非要去救陳姑，後來葉錚說；先把事情的經過了解清楚，搞明白了一切之後，他不但不阻止，而且還會和他一起去營救村民和陳姑。聽葉錚這麼一說，小虎也就沒有掙扎了，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葉錚和大虎把小虎拉起來后，三人便在竹林裡面，向牛三眼問明白了牛家村裡面剛剛所生的一切事情。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正如葉錚猜測的一般，和那牛三眼的哥哥牛鐵柱有幾分關聯。

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子的，牛鐵柱這些一直在青山鎮上開了個牛家酒館，因為此人生xìng豪爽仗義，再加上酒菜分量足、價格公道，尤其是他家酒館的野味更是青山鎮一絕，一般像很多南來北往的販夫走卒、綠林好漢，都會選擇在他家酒館食宿，所以他酒館的生意這些年來，一直都很比較紅火，可是，好景不長，就在昨天晚上，他家酒館就惹來了一個惡名昭著煞星。

那惹事的煞星叫做公孫浪，是青山鎮鎮主公孫長的獨苗，由於此子乃公孫長中年所得，所以顯得分外寵溺，因此，這公孫浪從小就養成了驕縱跋扈的xìng格，現在年紀不到二十，就在這青山鎮作惡橫行，魚肉鄉鄰，尤其是他那好sè成xìng的xìng子，不知道糟蹋了青山鎮多少良家女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受辱后而選擇自盡以鳴冤屈，但是都沒用，因為他爹是青山鎮的鎮主，更是這裡的土皇帝，有這個依仗，這幾年公孫浪變得是更加的肆無忌憚，放縱妄為，惹得當地平民百姓是跟怒不敢言。

這天夜晚，公孫浪帶著幾個狗腿打手，飲完花酒路過牛家酒館，無意之間見到牛鐵柱的娘子徐仙芝，頓時被她的美貌迷得yù火焚身，yín心大起，當下領著打手沖了進酒館，將裡面的酒客驅趕個乾淨，然後把那嚇得花容失sè的牛家娘子，強行按在酒桌之上，yù行那禽獸之事，如此緊要關頭，牛鐵柱突然從外歸來，聽見自家娘子在屋內哭啼呼救，大驚失sè！暴怒之下，他憤然破門而入，打倒前來阻攔的幾名狗腿打手，抓起公孫浪那畜生就是一頓暴打，因為顧忌公孫浪的背景身份，所以他並沒有下重手傷他要害，只是給他添加了一陣皮肉之痛后，就將他們這些畜生扔出了酒館，臨走之前，那公孫浪一臉怨毒的看著牛鐵柱，冷笑道：「我的手段，你遲早會知曉……」

打完公孫浪之後，牛鐵柱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以那公孫紈絝睚眥必報的xìng格，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當下便安撫好自家娘子之後，便準備了一份厚重的銀錢，準備登門拜罪，看看能不能和了此事，因為他牛鐵柱要在這青山鎮生存經商，就必須得平息此事，否則的話，不但他的酒館遭殃，就連自家的親人妻兒也會受到牽連。可是，他想息事寧人，但那公孫浪不肯，當晚公孫浪便領著數十名打手惡奴，圍住了牛鐵柱的酒館，放火打砸不已。

牛鐵柱逢此巨變，當下便將讓自家娘子抱著幼兒騎上自家唯一的馬匹逃回娘家，而自己則是拿了根木棍，從後院殺將出去，掩護她母子乘騎趁夜逃離。從後院的突圍中，由於對方人數眾多，自己雖有些拳腳功夫，但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不過好在當時夜晚漆黑無月，他趁亂也衝出了重圍，朝著自家娘子相反的方向逃去，意在吸引住公孫浪等人的注意力，一路上，雙方追追逃逃，牛鐵柱受了不少的傷，而那公孫浪也不好過，被他一棍掃斷了胳膊，慘叫聲中，眾惡奴紛紛上前救治傷勢，生怕自家少主子出事，這才讓牛鐵柱擺脫了公孫浪的追殺，連夜逃回了牛家村。

（註：大烈王朝時，一鎮總人口在三千戶左右，約一萬五千人，鎮衙內設一位鎮主，主管統籌轄區內一切政務及治安刑事問題。另外，鎮主之下還有一名衛所長，衛所長手下統轄五十名衛兵，專門負責轄區內的治安問題和刑事糾紛）

那青山鎮鎮主公孫長得知自家寶貝獨子被人打斷手臂之後，勃然大怒，立馬命令其在鎮衛所當衛長的妻弟，帶領衛所內所有官兵，前去追捕那傷自家兒子的牛鐵柱，物必要將那牛鐵柱碎屍萬段，方泄他心頭之恨。公孫長手下有一師爺，外號叫做黃鼠jīng，此人jian猾狡詐，一肚子壞水，像以前公孫浪要是犯了禍事，都是他在後面出些yīn損點子，幫其遮掩糊弄過關，為人相當的可恨。此次聽說鎮主要去抓捕那牛鐵柱，他眼珠子一轉，給公孫長出了個yīn毒之極的注意，說此次牛鐵柱打傷少主，皆是因為少主欺辱他家娘子在先，如若就此給其定罪，只怕師出無名，難以服眾，要想光明正大的抓捕他，何不給他安上個亂匪的罪名，說他勾結山賊，謀害鄉鄰，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以出兵剿匪為名，將他生擒斬殺。

公孫長一聽，連連點頭稱讚，不過既然是出兵剿匪，光抓捕那牛鐵柱一人肯定是不夠，他還要將那牛家村的所有人，全部抓捕收監。本來，這幾年他們這一片，鬧匪患鬧得厲害，鬧得州城上面都知道了，要是自己再不抓幾個山匪，對上面交代一番，估計自己明年的升遷就沒戲了，所以，此次這事來的正好，他不但要抓捕那牛鐵柱為兒子報仇，還要將那牛家村內所有的村民當做山匪來抓捕收監，反正那牛家村處於深山腳下，民眾不多而且還地處偏僻。

最讓他放心的是，那牛家村的所有人幾乎都不是本地人氏，好像都是很早以前從外地流亡過來的，這樣的小村，給他們安定個山匪的罪名，是最不招人懷疑的，而且聽人說那牛家村幾乎全都是獵戶，在村裡面搜出些弓箭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樣一來，給他們定個山匪亂賊的罪名，那就更加合理了，反正到時候只要自己的人手腳做的乾淨點，不留下任何把柄，定可以叫人查無可查，就是有心人想要替牛家村翻案鳴冤，都難以成功。

於是，公孫長和衛所長秘密商定了這個計劃之後，第二天大早，就讓衛所長帶領五十名衛兵，前往牛家村抓捕亂匪去了，所以後來就有了葉錚他們回村后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