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恩人病重

不知不覺之間，葉錚在牛家村呆了五天時間，在這五天時間內，他在善良的陳姑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身體早就恢復的生龍活虎了，而且在這五天相處的時間當中，他們一家人似乎也好像把自己當成了一家人一般親熱，雖然在這裡每天只有粗茶淡飯，沒有電腦、電視等各種娛樂設施，但還是讓人在異鄉的葉錚有了一絲家庭的溫暖。所以，每當陳姑關懷的噓寒問暖、嘮嘮叨叨的時候，他總是產生一種錯覺，覺得好像去世已久的母親又回到了身邊，

在這幾天時間內，大虎小虎每天還是照常進山打獵安放捕獸套，打到些獵物，就去到集市上去賣些銀錢，再換取些米糧物資回家使用，rì子過得簡樸而平淡。每當大虎小虎進山打獵的時候，葉錚總想和他們一起去，但是陳姑見葉錚身體單薄文弱，怕他在上山出意外，總是不允許他和大虎兄弟兩上山，為此，葉錚感到很是歉疚。但是陳姑一家人似乎對此並不在乎，但是時間一長，葉錚卻是越來越不好意思了，本來葉錚剛剛降臨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家心腸善良的好人，他是怎麼都不能讓人家吃虧的，所以一直都在想辦法報答他們。

畢竟，自己的xìng命是這家好心人救的，而且在這裡吃住都是人家的，況且這陳姑母子家中似乎並不寬裕，可以說是相當的貧困，既然自己現在不能用錢財來報答他們，但是身上好歹還有幾把手槍和幾百子彈不是，大不了這幾rì自己多幫著他們打些獵物不就成了，要說打獵，這牛家村的獵手們肯定不如自己，畢竟他們的弓箭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和自己的手槍相比。

到時候進了山，自己掏出手槍打幾頭野豬、野熊什麼的大型獵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在山林里，當著大虎小虎兩兄弟的面，開槍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死幾頭野豬、野熊，肯定會把那兩個小子給震驚的目瞪口呆，到那時，他們還不對自己欽佩萬分，驚為天人。

想到這裡，葉錚不由暗暗的盤算，自己非要找個好點的借口，讓大虎小虎他們帶自己上山打獵，唯有幫他們多打些獵物，才能夠補償他們一家人對自己這些天的恩情。

這天早上，葉錚和陳姑一家人剛剛吃完早飯，便看見大虎小虎兄弟兩個在收拾弓箭扎槍，看那模樣是馬上要進山打獵去了，這時，葉錚馬上去到廚房陳姑，準備用心中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來說服她，希望她能讓大虎小虎帶自己進山打獵，遠遠的，隔著簡陋的廚屋牆板縫隙，葉錚就可以看到陳姑瘦弱的背影正在刷碗，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她的咳嗽聲。

「咳咳咳！」

突然，只見陳姑弓著背部，全身顫抖，咳嗽的很劇烈，緊接著，葉錚只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息聲中，陳姑瘦弱的背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一隻土黃sè的瓷碗也在她的牽絆之下，落在了地上，「哐啷」一聲，摔得粉碎。

見到此景，葉錚心中猛地一抽，大感不妙，當下快步衝進廚屋之內，只見倒地的陳姑面sè蒼白，毫無一絲血sè，而且眼神也相當的渙散無光，當下，葉錚便將倒在地上的陳姑托在懷裡，大驚失sè道：「陳姑！陳姑！您怎麼了？」

葉錚連呼數聲，陳姑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當下把他急壞了，慌忙朝外面大聲呼喊道：「大虎、小虎，大事不好了！你娘她突然暈倒了……」

大虎小虎聽到葉錚的呼喊，當場就驚的面如土sè，扔掉手中的一切東西后，就「乒乒乓乓」的朝著廚屋奔去，一進入廚屋，見到躺在葉錚懷裡得母親一副面無血sè，氣若遊絲的模樣，當場，兄弟兩個就嚇的慌了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葉錚見他們兄弟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當場就大聲急喝道：「你們兄弟兩個還在什麼愣啊，還不趕緊去找大夫！」

兩兄弟吃他一喝，這才緩過神來，小虎頓時就心急火燎的衝出了屋外，看那模樣估計是去請大夫去了。大虎沒有和弟弟一起去，而是和葉錚一起小心翼翼的將母親抬到了床上安頓好，並且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看護著她。

望著眼淚滿眶，神情悲傷的大虎，葉錚心中也不好受，當下低聲詢問道：「大虎，你娘到底是得的什麼病，為何病的如此迅嚴重？」

大虎抹了抹眼淚，聲音有些嗚咽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娘患的是什麼病，她以前也暈倒幾次，因為一直沒錢醫治，才導致我娘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嗚嗚……都怪我沒用，不能多打些獵物換錢給娘治病，嗚嗚……我真沒用。」

說著說著，想起母親的病情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大虎突然失聲痛哭了起來，看的站在一旁的葉錚心裡堵的慌，只好強顏歡笑的來安慰他，勸他不要擔心，說大夫來了之後，陳姑的病情肯定會有好轉的。

不多時，小虎便風風火火的帶著一位年邁的老者過來了，那老者叫牛水根，年逾七旬，須灰白，也是牛家村的人，因為他粗懂一些醫術，所以一般村裡面誰要是有個什麼傷痛，都會請他前來醫看，像一般的小傷小痛，他倒也能夠憑藉一些土方子救治的了，但是碰到一些複雜一些的疑難雜症，那他就束手無策了。

牛水根查看了一下陳姑的病症后，連連搖頭，表示無能為力，他示意大虎小虎趕緊去十裡外的青山鎮去鎮里的回net堂裡面的大夫，醫術要比他高明的多，但是回net堂收取的診資和葯資比較昂貴，所以去之前，最好多籌備一些銀錢，否則的話，人家回net堂的大夫是不會隨他前來診治的。臨走前，牛水根因為同情他們家的處境艱難，牛水根還特意給了數十文銅錢與大虎，讓他們兄弟拿著給陳姑看病用。

大虎小虎見了，眼睛一紅，連連拜謝感激不已，送走牛水根之後，大虎小虎便開始在村裡面，四處找鄰居村民借錢，因為牛家村的人都十分貧困，所以他們並沒有籌借到多少錢，到最後仔細一算，總共才籌借到了八百四十文銅錢，摺合銀錢還不到一兩。

拿到這些錢后，大虎馬上要小虎儘快前往青山鎮，去那回net堂裡面請大夫過來替娘親診治。而他和葉錚則留下來照顧昏迷中的陳姑。

在幾個時辰漫長焦急的等待中，小虎終於把回net堂的大夫帶了回來，大夫看了看陳姑病症后，眉頭緊皺的施針救治了一番，果然在大夫的針灸之下，陳姑的病情明顯的有了些許好轉，漸漸的蘇醒了過來。

大虎小虎和葉錚見了此景，紛紛大喜過望，都對那大夫敬佩感激不已。

那回net堂的大夫出診完畢后，收取了五百文的診資，就背著診箱離去了。離開之前，大夫還給了大虎一個藥方，要他們兄弟兩個嚴格按照這個藥方前往回net堂抓藥，一天兩服，煎服一個月之後陳姑的病情便會有所好轉。

拜謝過大夫之後，大虎兄弟因為不認識幾個字，所以就拿著藥方讓牛水根替他們看了一看，看看到底需要抓些什麼藥材。

牛水根看過藥方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藥方上的藥材告訴了他們，大虎小虎一聽，頓時心涼了半截，yù哭無淚。

原來，那藥方上面的藥材都是比較貴重的藥材，折算下來，一服草藥至少也得在五百文以上，一天兩服，煎服一個月下來，總共得需花費三萬文，摺合銀錢在三十兩以上。

三十兩！對於陳姑一家，無疑是個永遠都攢不夠的天文數字。三十兩，在這個年代三十兩銀錢足足可以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生活五年之久，所以，在大虎得知這個結果之後，頓時陷入了絕望當中。要知道，他們兄弟兩個一個月打獵下來，所獲取的錢財，也不過區區數百文錢，挺多也就能給母親抓一服藥，這三十兩，叫他們如何才能夠湊到。

葉錚見大虎小虎兄弟回來后，兩人一臉的悲傷，問明一切后，當下勸慰道：「你們兄弟兩個也不要太過於難過，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不就是區區三十兩銀子嗎，我們進山去多打些獵物不就行了。」

小虎低頭沮喪道：「葉大哥，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們，但是，我們能打到的獵物也就是那些野兔、野雞之類的不值錢貨sè，那些小獵物值不了幾文錢，就算運氣好能打個狍子狐狸什麼的，可以賣個幾十上百文錢，但那也是靠碰運氣的，並不是每次都能打的到的，因為我們的弓箭威力有限，對付一些小獵物還好，一旦遇到那些體積較大的獵物，那就沒有什麼殺傷力了，往往就算shè中了獵物，但都會讓它們逃脫，哎……」

大虎聽了小虎的話，也沒吭聲，只是無奈的低下了頭。

葉錚暗想，就你們那幾副破爛弓箭，想要打到那些大型的獵物，確實是不太可能，但是有我在那就不一樣了，哥有槍啊，甭管它什麼野豬老虎，還是狍子黑熊什麼的，只要碰到哥，那絕對是死路一條啊。再說了，打到這些大型的獵物，那可就比你們獵殺的那些什麼野兔野雞值錢多了，只要打幾頭黑熊和老虎什麼的，那陳姑治病買葯的錢就有著落了。

想到這裡，葉錚問道：「你們這裡哪裡的獵物出現比較多，最好是野豬野狼和黑熊老虎什麼的。」

大虎聽了，隨口道：「在我們青山鎮這一帶，要說獵物出現最多、體積最大的地方，非黑熊溝莫屬，但是那個地方很是兇險，方圓數十里的獵戶，沒有一個敢去黑熊溝打獵的。」

聽他這麼一說，葉錚眼睛一亮，當下大聲道：「好，那我們就去黑熊溝打獵如何？」

大虎神情一震，yù言又止，但不等他把話說出來的時候，蹲在地上的小虎突然站了起來，雙目之中閃出一道堅決。「葉大哥說的對，要想給娘買葯醫治，我們就只能前往黑熊溝去冒一下險了，要知道那裡經常有野豬群和狼群出沒，如果能夠打到只野狼，怎麼樣也能抵得上我們打上數十隻野兔。」

大虎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此時聽了小虎的話后，當下把心一橫，決定幾人一起冒險去一趟黑熊溝，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獵殺個值錢的獵物。」

第二天上午，本來大虎是想讓葉錚在家中替他們照顧陳姑，自己和弟弟前去黑熊溝冒險打獵，但是葉錚卻死活都不答應，非要跟著大虎兄弟兩個一起進山，最後，沒辦法之下，大虎只好請了一個鄰居大嬸來替他們照顧生病的陳姑，而他們三人則進山去那黑熊溝了。

一路上，大虎總在提醒葉錚，要他一定緊緊跟在他們兄弟的身後，否則他們兄弟兩個沒辦法護他周全，在他們看來，葉錚的跟來，似乎並不能給他們兄弟帶來什麼幫助，如果碰到獵物還說不準是個累贅。但是，這些話大虎兄弟是不可能告訴葉錚知道的，畢竟，人家願意為了自己的母親病情，而隨同自己親身犯險，光是這份情意，就值得他們兄弟兩個感激。所以，不管葉錚能不能幫到他們，但是他們兄弟是一點要照顧好葉錚。

葉錚見大虎小虎兩人的神情，彷彿好像自己跟著他們進山就是去添亂的一樣，還說什麼要護自己周全，心中不由暗暗好笑不已，暗道：「等會兒，誰護誰周全還不一定呢？等一下，咱可要掏出手槍好好的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