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第41章 第41章

一聲馬蹄聲起,讓靜和與齊鈺具是一驚,兩人相視一眼,齊鈺手抵住唇小聲「噓」了一聲。

靜和抿唇點了點頭,兩人警惕的看向門帘處,但除卻那馬蹄聲外,外頭卻無打鬧聲,奇怪,明木不是守在外頭嗎?

靜和沖齊鈺看了一眼,才緩慢起身朝著門帘走去,齊鈺剎那間便知曉她的用意,忙要伸手將她拉回,卻是礙於胸口箭傷,剛一伸手,撕裂般的疼痛叫他剎那間麻了半邊的身子,只「嘶」了一聲,手無力垂落在被子上,卻沒攔住她。

他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靜和身上,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也是頭一回,齊鈺有這深深的無力感,竟要一弱質女流護他,他掩下眸中的無力,手緩緩伸向了枕頭下。

靜和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帘處,他們這一帳子置坐於最邊上,在十來頂帷帳下並不顯眼,她緩慢緩慢起帷幕,靠在一側往外頭看去。

只是還未掀開,從外頭竟然伸出一柄劍來,離靜和眉宇只一厘之近,靜和一驚之下瞳孔微張,忙往後退了兩步,只到底沒有那人的劍快,劍鋒恰划道了靜和眉心,霎時便殷紅出血。

闌珊在一側驚呼了一聲「公主!」忙以身護上。

主僕踉蹌了兩步靠在了帷帳柱上,於此同時只聽齊鈺喊了一聲:「躲開!」靜和忙拉著闌珊往後一朵,齊鈺見她躲一手扶著箭傷處一手朝門外置出一短薄的匕首。

門帘叫那匕首割出一道口子來,幾乎是同時間,便亭外頭傳來一聲重物咂地的聲音。

這是射中了?齊鈺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靜和,見她眉宇間那一點猩紅,血越涌越多,順著眉心落到了鼻樑處。

只是靜和卻沒看他,仍舊緊緊的盯著門帘,齊鈺正要問她傷可要緊,就見那門帘有又被一劍掀開。

「嘖,齊公子這暗器手法可不大准哎。」簾叫男子一把掀開,手上正把玩著正滲血的小匕首,他面若冠玉似謙謙君子,一身青色布衣溫潤有禮,來人正是溫盛,唇角微微勾起滿是邪佞之色。他身後跟著的是手捂著臂膀的壯漢溫字,他的左臂手腕處受了傷,此刻鮮血正止不住的往外流,

見他認識自己,齊鈺抿著唇,神色微沉,輕呵了一聲,沖著盛字正滲血的臂膀看了一眼,頗為挑釁道:「我以為當是準的。」

他邊說的,邊狀似無意的看了眼靜和,靜和會意,朝著他身側悄聲靠去,與一旁的溫盛漸漸拉開了距離。

言下之意,他確實射中了人,只是他也沒想到,來的會是兩個人。

溫盛聞言卻無半分怒意,而是搖了搖頭道:「未射中想殺的,當是失手才是。」

話落一把拉住了還在他身側的靜和,手一用力靜和便被他拉到了身側。

「公主!」闌珊剛要去攔,便叫閃身上前的壯漢攔住,一把將她困在了懷裡,她掙脫不得,只能幹著急!

齊鈺一驚,偏又牽痛傷口,呼吸急促攔道:「快.....放手!你好歹在這道上也有些名頭,為難個弱質女流也不怕人恥笑。」

靜和抿著唇,看向來人,不知為何,自方才起他就覺得這人眼熟,可仔細回想曾經做過的夢,也不急的曾經出現過這麼一號人。

溫盛聞言嗤笑了一聲,聲音似那臘月寒冬般沁人,他湊近了靜和,伸手撫上她額間的那抹嫣紅道:「弱質女流?她也配得?這樣的人早死....」

他話還未說完,只覺得面門一道利風襲來,他還未反應過來,眉心處正逼近一根玉簪,那簪尾正對著他的眉心,只要稍稍用力便能插入。

他略有些訝異,卻不慌張,一張黑色的眸子漸被趣味沾染,他看了向齊鈺道:「你說著叫弱質女流?」

此刻靜和與溫盛各自挾持,兩方較量之下,誰也占不了便宜,這麼僵持下去也不辦法。

只聽靜和眼神平靜的看向溫盛,簪尾又逼近他眉心道:「放他們二人離去!放賑災貨物過道!」

齊鈺瞳孔一縮,顯然沒想到靜和會做如此打算,咳著便要攔下:「公主...咳咳....你快先走,別管.....我們!」

溫盛聞言邪佞一笑,挑了挑眉頭看向她,嘖了一聲:「瞧瞧,人家可不屑你好意呢。」

靜和冷冷的看向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位對自己的惡意頗重,方才手撫上額頭的力道,分明帶著殺意,這人,顯然是要置她與死地的。

既如此,倒沒必要拉上旁人。

她心中默念菩薩,此番傷人實非所願,情急所迫,望菩薩莫要怪她,念及此,她用力將簪尾朝他額間抵去,雖未深入,但卻也見了血。

「快些!你若想死在孔冶手上,儘管耽擱下去,左不過是你我皆似死的結局。」她低聲喉向他。

溫盛額間眉宇叫鮮血染紅,面上卻無盛怒之意,一雙清冷的眸子神色複雜的打量了靜和幾眼,眼裡頭滿是深意。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的壯漢道:「溫字,放人!」

那壯漢聞言毫無異議,便鬆開了鉗制住闌珊的手,將她往齊鈺的方向推去。

「傳話給孔冶,賑災隊伍儘管往前走,這批東西,我溫盛不截!讓他好好謝謝我!」

闌珊被推得倒在齊鈺的榻上,轉頭便向那門帘處看去,只是剎那間,那處已空蕩一片,沒了人影。

「公主!」一道驚呼在整個山林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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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帳子,靜和才發現,本該守衛在門前的侍衛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她仔細看去那些人身上並無刀傷鮮血,像是只昏迷過去。

靜和被他抱著上了馬,人被他挾在了懷裡,下一刻他揚鞭而起,馬便飛奔起來。

她手緊緊握著韁繩,心中卻是百轉千回,她靠在溫盛懷裡,心中盤算他即便入此偷襲,也沒傷人性命的打算,顯然非窮凶極惡之徒,但他對自己的惡意卻實在太顯,明顯很是厭惡自己,靜和不禁斂眉,莫不是又是孟靜和遭下的孽。

可她對這個男人毫無印象,實在摸不著頭緒,她不禁輕嘆了口氣,造孽啊.....

「怎麼,現在怕了?」頭頂上忽傳來男人一聲輕蔑嗤笑。

靜和聞言不語,不願與他計較,只垂落著腦袋暗自記下路徑,溫盛自是知道他的打算,只是嗤笑不語。

他們的紮營地離山寨只半個時辰的的距離,他們揚鞭飛馬很快便到了。

靜和被他拽跌下了馬,靜和吃痛卻未喊一聲,緩緩的站起了身只淡漠的看向男人,面上無半分已落狼窩的恐懼。

溫盛見四周有山匪漸漸圍了上來,便對著一旁的溫字吩咐道:「將人帶到我房裡去。」

溫字聞言,上前便將靜和一把扛起,率先朝著寨內走去。

二胡眼尖的看到靜和的容貌,有些被驚艷到,他們皆來自山野,雖見過美人,卻少見這樣的美人,他忽然明白為何溫盛這一年來素著了,原是眼光太高了,瞧瞧,這也不知是從哪處見到的神仙娘子,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截了回來。

男人啊,都一樣!再看他額間帶血,不禁咋舌,這難消美人恩啊,這小美人也是潑辣的慌呢。

他正納罕,便聽到溫盛喊他:「我記得你是不是有味毒藥,叫什麼枯百草?」

這山寨里的毒藥多是放在他這處,即便他們是山匪,有些時候也要偷襲智取,各類毒藥多少都有備用,二胡便是掌管藥物的人。

好端端的要枯百草作何?二胡雖心中疑惑,卻點頭應是:「是,只是這要毒得很,我放在了二層房裡了鎖著呢,大當家是要嗎?」

溫盛點了點頭:「你去取些來。」

二胡只當他有別的用處,點頭應「是。」轉身便要去取,只是有些不放心又囑咐道:「大當家,這葯實在毒的很,即便手沾過,也也務必要凈手才可,要是不小心粘上了,便會七竅流血,每日都流直到一年後鮮血流盡,而後渾身乾癟似枯草一般死去。」

溫盛聞言只是頷首,算是應下了,溫盛看著二胡離去的背影,眼眸一眯,嘴角微微一勾,只淡淡道:「這樣的死法,倒是極其配這你呢。」

溫字將靜和放到屋內,便退了出去,靜和細細打量起這屋內,整個屋內布置樸素,床頭伏案上,書桌上,窗檯下皆是書籍,整個屋子像個書房,被書幾乎塞滿了。

靜和微微皺眉,有些詫異,這樣的人,談吐才學皆有,即便當個教書先生也使得,怎會當上土匪呢?

她又仔細尋摸了下,見窗牖關閉緊實,四周嚴密,除卻那窗牖再無處可逃,靜和不免有些慌神了,她不禁想起溫盛對自己的惡意,那人的惡意似蛇毒一般點滴侵蝕過來,她心頭微慎,她需得儘快逃出去,不然怕是凶多吉少。

她正思索著,只聽見門扉被打開,外頭傳來男人的聲音:「怎麼,想著如何逃?也是難為你,演著一樁戲了,也是實在可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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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的小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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