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小女巫的事迹快速在貴族之間流傳,本以為要幾天時間才會來處理的貴族們,居然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利用水晶不打招呼直接「闖」入達豈米爾的會客室,導致他毫無準備甚至還穿著睡衣就前來迎接。
達豈米爾指著那個自己製造出來被腐蝕的洞說:「維齊爾大人你們看這裡的窟窿就是那小女巫導致的,她還想著給我下毒呢!」
那位被叫做維齊爾戴著類似葉子被扯長模樣的帽子,像是為了遮蓋什麼一般小心的拉著帽子邊緣蹲下觀察。
確實這個被腐蝕的程度不可能是這片沙漠中晶石所能達成的,當然不排除達豈米爾從中作梗,不過諒他也不敢欺瞞偉大的固爾基殿下。
「除了這點之外她還做了些什麼?」
「當然還有很多!我尊敬的維齊爾殿下她還大鬧了一場我的娛樂場,我敢發誓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突破了偉大的固爾基殿下堅固的壁壘。哦!還有我的那片觀賞林全被她毀了!」
他手舞足蹈的說著葉子在這的種種罪行不惜誇大其詞,希望能得到眼前這位在殿下面前美言幾句,要是還能給再賜予一片觀賞林就再好不過!
「沒有其他目擊證人?」
「當然原本是晉陞親衛的,可小女巫逃跑后怕那些愚蠢的蜥蜴人破壞腳印,所以讓他去守著那些證據了!」
維齊爾看他套著蜥蜴偽裝說著那些愚蠢的蜥蜴人頓時覺得好笑,不過也只是在表面勾起一絲嘲諷。下巴朝著大門的位置一抬讓他帶路,總得去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折騰這裡的,不然他真想直接這樣回去輕描淡寫的說有誰想不開去那玩了一場。
那塊玻璃後面的的內容時維齊爾收回自己那無知的想法,這樣一場場不願停歇的沙塵暴以及這塊玻璃完好無損,可那製作海市蜃樓的脆弱晶體被誰觸碰過?!
他看向守在旁邊的達克威爾問:「這確定是她做的?有沒有其他人目睹到?!」
「報告!準確來說沒人目擊到一切,可這周圍保存的只有那小女巫帶沙子的鞋印,一直持續都出入口消失!」,達克威爾挺直身板彙報,緊張導致他吐信子的頻率增加。
而維齊爾卻對他這樣的行為皺了皺眉頭,才將目光落在那些被木板蓋住的鞋印痕迹。確實是一路往那邊延伸,可更令他感興趣的則是眼前這隻蜥蜴人。
眼神微變不斷打量眼前蜥蜴的維齊爾突然問:「你叫什麼?」,對方略疑惑的吐了吐信子后更加挺直身體:「報告!達克威爾,您還有什麼吩咐么?」
不知道該稱呼對方什麼的達克威爾只能按照自己的節奏吐露信子,像是蛇為了探測氣息一般。
「沒有去將這些痕迹木板都收拾了,只能你自己收拾。畢竟這些可是那位小女巫入侵的證物,收集完后給達豈米爾收著。」
達克威爾向他行禮后蹲下一片一片重複動作,勤勤懇懇的樣子令維齊爾眼神更加深邃,覺得有必要將這隻蜥蜴人的事情順便稟報上去,這次來真是收穫滿滿。
以為維齊爾是看上達克威爾,雖然有些不舍可達豈米爾還是很殷勤的說:「他怎麼了么?為了讓這裡保持現狀可一點沒讓他休息,您若是喜歡這樣的蜥蜴人隨便挑選!若是想要帶走達克威爾那可真是他的榮幸,只不過他還沒被訓練好可能會驚擾到各位殿下!」
見維齊爾搖搖頭后稍微拉拉帽子,達豈米爾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就迎接來一個噩耗,維齊爾丟給他一顆透明水晶:「這隻蜥蜴在得到切確消息前讓它不要輕易醒來!」
這是打算將達克威爾當做標本凍起來!?居然需要在這愚蠢的蜥蜴身上用這麼光潔無暇的水晶,達豈米爾一臉不可置信:「您是覺得達克威爾同那女巫有關係?這點我也曾想過,可小女巫當時可是差點把他凍死,怎麼可能還會保護她,更何況……」
似乎被達豈米爾滔滔不絕的話惹惱的他只丟下一句:「我會如實稟報,你知道該怎麼做!」,話剛撂下他就急匆匆的掏出藍色水晶,畢竟身上套上這麼一件衣服真的太難受,更何況那裡的乾燥令他渾身起疹子。
剛踏入這濕潤的空氣便讓維齊爾身心愉悅,直接脫下那些束縛服飾,舒展出長長蛇尾的他保持上本身的人形。以及那兩頰上細碎的蛇鱗,在濕潤的空間內隨著光照而展示不同的顏色。
雖然有些緩和可背上長起來的疹子卻癢的他險些殿前失儀,強忍著疼養向高座上品酒的固爾基行禮。猶豫再三思緒后開口:「稟報大人,屬下認為此次事件可能關係到蛇、蜥兩個族群的領導者!」
聽到他這話頓時醉意全消的固爾基直起身子,不斷思考這話的意思,信子也隨著他的思緒不斷切換著頻率。
「哦?說來看看,就達豈米爾·菲爾頓那半蜥蜴半蛇的傢伙能惹起多大的禍,更何況還會讓你有這樣的思想鬥爭?」,他的蛇尾在地上不斷期待的拍打,等待著後續會給他點什麼好玩的事情。
在這像是冰窟的地方待久了蛇也是會想要冬眠的,更何況是在這冰面上建立王座,卻又不自稱為王的固爾基·達克菲爾。
「當然不是!有關於那些我們給他杜撰的女巫故事,看樣子是真的遇到女巫了呢。對方不像是只會蠻力解決問題的蜥蜴族,也不像是能將水晶運用自如的蛇族……」
這話直接給固爾基逗樂了,不是蜥蜴族也不是蛇族,那還能是什麼?他繼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順便到了一杯給畢恭畢敬的維齊爾遞了一杯,畢竟這冷冰冰的地方不喝點酒暖暖很容易就能進入冬眠狀態……
他搖晃著杯子里淡紅色的液體,豎眸像是已經融入酒精的世界般開始迷離,他淡然開口:「這裡的故事早已崩塌,不可能再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出現。所以必須要規範的話,你把那位傳說中的小女巫歸於哪邊?」
「蛇」,都沒有做思想鬥爭,這個字直接脫口而出,維齊爾並不是覺得蜥蜴沒有那種人才,而是更期望對方是蛇的陣容。
就這麼斬釘截鐵的一聲將固爾基的興趣勾起到最頂點,本以為這世上誰能讓維齊爾認可的只有那麼三位,其中兩位已經在這冰面下沉睡,另一位自然不用多說,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女巫。
那他可就真得好好認識認識這位不明立場的半蛇人,他隨意從桌子的抽屜中拿出一個湖藍色水晶球,將它放在桌子的正中隨意搖晃著那酒,抿了一口后全數倒在那水晶球上。
下一刻那球體居然投射出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包括女巫在格鬥場收縮自如的盔甲,以及分明能逃卻非要顧及蜥蜴人而做出的一些小手段。
雖然畫面有些模糊卻也能看清那面容,以及若有似無的臉頰鱗片?
固爾基指向那隻躺在地上的蜥蜴人問:「他在哪?」
原本優雅抿酒的維齊爾急忙將酒咽下后,又保持著畢恭畢敬的樣子回答:「稟……嗯,他在達豈米爾的迷宮裡,我已經吩咐下去讓他暫時沉睡。」
還是習慣保持君臣禮儀的維齊爾已經儘可能改口,卻還是差點說出那「稟報」二字。當初是他一手將固爾基扶上這個位置,以前也是兄弟相稱,雖然他依舊可自己卻得保持那距離。畢竟他們現在所擁有的都是那兩位首領的命換取的……
「那你認為這回又是雙首領?」,雖然不爽維齊爾的疏離感,卻也只能無奈接受這樣孤獨的命運。畢竟他做的實在太過,冰封雙首領不說還掠奪蜥蜴族的所有資源,導致原本的山丘荒漠化。
為了自欺欺人將世界一分為二,一個是水、資源豐富的蛇族聚集地,一個則是荒漠化被黑雲遮蔽暗無天日的世界。作為中間地帶則是雙首領產物——達豈米爾的地盤,那裡的絕大多數都靠晶體的海市蜃樓維護著。
而那些所謂的黑市、女巫都是隱瞞以及補償搞出的謊言,也算是為尋求心理安慰而做出的「補償」吧,似乎當年也是這樣的情況……
他看向漆黑的天花板,回想當初妹妹死死護著身後傷痕纍纍的蜥蜴人模樣,可若不是那愚蠢的蜥蜴人蠻橫入侵也不會導致現在的結果。
他也是被逼無奈才造成現在的局面,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出現下一任首領,哪怕有一點矛頭都不行!不能讓當年的悲劇重演,這個位置也不能拱手讓人!
「不排除類似可能,殿下接下來……」
「將一切火苗都滅了!順便查查是那個部族的小孩出逃了,若是查到了及時絞殺。居然想去那乾燥的地方幫助蜥蜴,不是想造反那是想去找罪受?」
固爾基死死盯著投射出來的那兩傢伙,似乎倒出來的酒都變得更加深紅。豎瞳緊縮信子像是找到獵物般不斷加快收縮速度,再次將酒倒在水晶球上希望能找到那叛徒的位置。
可惜無論他再試幾次都無法在呈現什麼,反而導致水晶越發縮小。他憤怒的將桌子上的那些東西都丟到地上,瞬間玻璃、水晶碎片散落一地。
「發布通緝令,無論是誰遇到這個小傢伙只要舉報重重有賞!」
維齊爾回答了一聲「是」后緩緩離開這個冷冰冰的宮殿,而那王座上只有孤零零的固爾基繼續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