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如果說步入大二我的生活有什麼巨大變化,那就是我的上司徹底聯絡不到了。
雖然以前也基本上是我單方面地發送華夏資料給他,他連個最最最基本的收到都不回我,但好歹在華夏這邊的假期開始前,會指示我繼續原地待命。但在我大一的暑假,他徹底沒了音訊,讓我很是懷疑他是不是物理層面的消失了。
組織裡面的人員死傷率可是超級高的!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一點,我的內心竟然湧現出了驕傲的情緒。
是因為我人在華夏,不管組織要幹什麼危險的事情,都牽扯不到我身上。
每天一遍,華夏治安,永遠的神!
總之,其實我並不關心自己上司的死活,畢竟在黑衣組織扯什麼同事情、上司愛也太逗了,在危險時刻,對方只將你弄個殘疾而沒有直接讓你駕鶴仙去,都算是有不錯的情誼了。
於私就如上面那樣,沒什麼好說的,於公,他這個上司也並不稱職,我的工資沒有一筆打在了我的卡里。
我目前完全是靠日本警方活下來的,雖然我並不介意花光那個被我救了的爆破組的警察及他的好朋友的錢。
但這跟我想要自己的工資有衝突嗎?
完全沒有啊!
這導致我跟我的好閨蜜明美通電話都要算著時間。
畢竟跨過話費還是有點貴的。
「我之前一直在擔心千佳如果你像其他的組織成員一樣就糟糕了,不過現在看起來華夏很適合你啊。」
電話那頭的明美明顯在為我感到開心。
我趴在桌子上,一邊百無聊賴地數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對她說:「哪裡合適了,我可是為了代號才來到邊的。雖然比其他成員的境況要好上很多,沒有任務第一天就被舉報進監獄,但我也可是被學校盯上了,抑鬱症的測試都做了好多次,還要定期跟心理老師碰面暢談內心秘密。我覺得我真暢談完了,那個心理老師就要抑鬱了。」
畢竟她是在紅旗底下長大的,哪裡又知道我們這些想拿到一個酒名的艱難。
「至少開拖拉機很適合吧,你寄給我的明信片明明笑得那麼開心。」
「那是因為很好玩,不過一直玩也沒有意思。比起我,還是明美你更適合這邊的生活,如果當初你跟我一樣報名這個任務就好了,就算逗留在華夏,組織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我無比真心實意。
「……不可能的,我妹妹還在組織的密切監視下。」沉默了一會兒,明美開口道。
我輕鬆地說:「那就想辦法把志保也送過來唄,這邊對人才可是很看重的。雖然現在志保才十一歲還是十二歲來著,不過看組織對她寄予的厚望,就知道她肯定不一般啦。」
「送過來?」明美有些懵。
「雖然組織肯定會讓你們兩姐妹雙雙逃離組織,畢竟你們的父母……對吧,不過方法總比問題多,如果我混到組織一二三四五把手的位置,就可以以權謀私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了。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我先獲得代號,組織的大人物可都是有代號的!」我悲哀地停頓了一下,轉而又開始抱怨起現狀,「可惡,為什麼我就這麼被組織遺忘了啊,雖然我確實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底層員工A,但也沒必要讓我淪落至此吧。我明明超級厲害的,對吧,明美?」
「千佳非常厲害!」
聽到明美的附和,我就知道她沒將我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畢竟混到高層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難了,更不要提想辦法把她們兩姐妹送出國。
尤其是他們的父母研究的是那位大人研究的那個葯。
果然組織就不應該允許員工的子女繼續留在組織工作,這種帶有一定世襲制性質的崗位,弊端可是很嚴重的。
這點從明美和我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一個不想繼續留在組織工作,在組織看不見的時候消極怠工,一個知道的東西太多,而能力其實又沒有達到可以知道秘密的門檻。
我承受了底層員工不應承受之重。
「怎麼了?」我的長時間未出聲,引起了明美的注意。
「只是我突然想到等會兒還有課,我要兩手空空去課堂了。」
「兩手空空?你們不發教材的嗎?」
「因為我並不需要學習,只是單純地陪別人去上而已。不說了,距上課還有十五分鐘,我要準備出門了,拜拜。」
「拜拜。」
我向明美隱藏了一個真相。
其實我並不只是陪別人上課,雖然命運之人很重要,但再怎麼重要也重要不過我寶貴的休息時間。
事實上陪她上課只是順便,我主要是要幫別人代課,賺取一定的微薄酬勞。
生活不易,員工嘆氣。
就這樣,我和我的命運之人(以下簡稱小B)踏進了教授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的大教室,因為進教室的時間比較晚,後排的位子都被占完了。於是我跟小B選擇了講台前方的第一排。
燈下黑嘛,在講台的遮掩下,也容易藏住我們帶來的與課堂無關的東西。
比如能玩俄羅斯方塊和貪吃蛇的手機。
比如側重於各個國家財閥家族介紹的雜誌。
玩手機的是我,不過當我看到小B手中的雜誌后瞬間放棄了屏幕上只能依靠我生存的小蛇。
「怎麼樣,很帥吧,說起來這還是你們霓虹的人呢,你的了解應該比我多才對吧。」小B指著佔據了半張紙張的男性。
我撐著下巴,輕飄飄地說:「是的哦,我還跟他當過同桌的。」
「誒!」小B震驚得直接叫了出來。
感謝這還沒有正常上課,容納了大約有一百人的教室鬧哄哄的,即使小B尖叫,也僅僅只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而已。過了二十幾秒,匯聚在我們身上的視線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不過小B還沒有從震驚中完全脫離出來。
「那這麼說你也是一個土豪了?」小B毫不掩飾地掃視我,似乎是想從我身上發現一點點有錢沾邊的事物,但最後一無所獲,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我是依靠別人的資助才能來華夏留學的事實,小心翼翼道:「額,你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啊。」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麼。
「沒有家道中落,一直都很窮,只是因為他一直以來上的不是什麼貴族學校,我才有幸在國中的時候跟他同桌過一段時間。」我解釋到。
「那你就沒有對這麼帥的人動過心思嗎,」小B壓低了聲音,也不知道是因為上課鈴響起,還是因為她隨後要說的話題有些敏感,「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睡/他。」
「動過心思。」我坦言。
小B震驚的捂住嘴巴。
這個時候老師要求我們翻開課本,我們之中只有她擁有教材,並且她的雙手目前被自己的嘴巴徵用了,於是只有我擔負起翻書將的職責。
半響,小B才再次開口,「所以你成功了嗎?」
我覺得我悲傷的表情就足以讓小B明白結局,不過還是用語言向她解釋了一遍,「沒有,他的警惕意識太強了,我沒能從他手中騙到錢。」
準確說是,沒有讓組織的人綁架到他,自然也就沒有獲得那筆天價的贖金。
明明那是我第一次無比接近於拿到代號。
赤司征十郎,真是一名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