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箭在弦上

說起輪迴眼這件事，還是比較敏感的，小道消息中，實力強大的自來也，就是遇到了傳說中的「仙人之眼」才落敗的。

神話突然走進了現實，確實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很少說話的香磷，就是離真相最近的人，雖然沒有主動詢問，古杉卜水已經將許多忍界的奧秘，直接或者間接地告訴她了。

神靈？

本質上，古杉家族就是神血後裔，不是尊稱，更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而是字面上的意思。

香磷本人，就是水神之屬沫那美的力量代行者，其父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現人神，也就是行走於人間的真神，不打折的那種。

如果古杉卜水願意出手，就有較大概率直接終結忍界的紛爭。

但是……那沒有意義。

人心，才是矛盾的根源，智慧生命的慾望尤其多，更是容易爆發爭端。

卯之女神那麼強大，也沒能帶來永遠的和平，天下無敵的六道仙人，照樣沒能解決所有矛盾，別說外人，連自己兒子的爭執都平息不了。

「我覺得，輪迴眼應該是真的存在，否則，實難想象，自來也大人會被重傷到那個地步。除了真正的神，大概沒人能夠從正面戰勝他了。」

「這……倒也是。」

在猿飛日斬老去后，很長一段時間裡，自來也都被認為是忍界最強的忍者，也是星空下最能打的男人，只有雷影四代目·艾和土影三代目·大野木能與其同台競技，前者戰鬥模式單一，容易被抓住破綻，後者年紀大了，血繼淘汰·塵遁·原界剝離之術的威懾力也大不如前。

大蛇丸的天賦更高，但他太過於分心其他，以至於在戰鬥領域，是不如自來也專精的。

「木葉崩潰計劃」之後，木葉村元氣大傷，岩忍和雲忍都沒有乘虛而入，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猿飛日斬已經老了，自來也卻如日中天，正值全盛期，雖然有所損失，基本盤並未有根本影響。

走了老朽的三代目，來個更強的五代目，幹嘛要往槍口上撞呢？

現在，那個最強的男人敗了，擊敗他的，是傳說中的輪迴眼，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而且，輪迴眼在近幾年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過去的幾次「謠言」，因為沒有證據而不了了之，這次，就糊弄不過去了。

山中井野看了看日向雛田、鞍馬八雲和宇佐美的態度，猶豫了一會，后試探著問道：

「如果，傳說中的『仙人之眼』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是不是……很危險？」

「不至於！」

淺笑著的香磷擺擺手，

「強大的是仙人，而不是仙人之眼，就算是真的神仙，難道我們就要認輸嗎？」

「那不能夠。」

「這不就得了？忍者，並不是向命運低頭的職業，哪怕是六道仙人復活，自然有人去找他『講道理』，這個世界，並不是某個人可以控制一切，主導所有的。」

「香磷……很激進啊，是不是知道什麼？」

「古杉家族，總有一些特殊的信息來源。實際上，『仙人之眼』並不是最重要的，忍界各方，對未來的看法有分歧，才是最不可調和的矛盾。」

忍界的未來，到底要怎麼樣，不管是宇智波斑，六道仙人，大筒木輝夜還是古杉卜水，都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是有「天外來客」這個威脅，古杉卜水早就出手「清場」了。

「曉」組織是個不錯的「鯰魚」，攪動一潭死水的忍界，讓其爆發出不一般的力量，可現在，它的作用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如果不是「月之眼」計劃還有點用處，古杉少督是不想讓宇智波斑參與其中的。

說了點似是而非的情報，打消了小夥伴的擔憂之情后，幾人又說了會話，就各自回家了。

幾天後，漩渦鳴人找到機會，和香磷碰面，說點私事。

「治療，恢復暗傷？」

面對漩渦鳴人扭扭捏捏提出的要求，香磷早有所料，頗有深意地看了這個同班同學一眼，

「非我不可？你要知道，施展血脈秘術·體能治癒並非毫無消耗，短時間內，頻繁且高強度使用，對身體有很大的害處。受術者快速恢復，是以我本人的本命查克拉急速消耗為代價的。」

「這……」

漩渦鳴人的還沒怎麼開口，香磷繼續補充道：

「而且，幫助你修行，其實也是在影響我的修行。我們……雖然是同班同學，但是，還沒熟悉到可以捨己為人的地步。你想要找回宇智波佐助，是你的自由，可他是你們第七班的前成員，不是我們十三班的夥伴。」

「明明都是木葉忍者。」

「目前是……」

香磷搶著反駁道，

「另外，我要提醒你，雖然在忍者學校的時候，大家將我和佐助相提並論，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其實也談不上有多好，甚至……還有點隔閡。」

帥氣不能當飯吃，見多識廣的香磷，欣賞宇智波佐助的顏值，其他的，並不怎麼認同。

在沒有英雄救美這個「美顏濾鏡」的加持下，香磷幾乎沒有對宇智波佐助產生什麼男女之間的情愫，甚至還有點排斥。

富養的女兒，不容易被小男生騙，這個道理，在忍界也是適用的。

「我知道，這次，並不會讓你白乾。」

「有好處？」

「嗯！」

早有準備的漩渦鳴人很認真地說道，

「我其實拿不出什麼東西，來換取你的幫助，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能辦到，一定不會推遲。」

「空口白話，太想當然了。」

漩渦鳴人身上有什麼？

仙人模式修行法，幾門威力巨大的仙術，S級禁術·風遁·螺旋手裡劍，多重影分身之術，其他的，還有什麼？

後宮之術？

那種小孩子的玩意，有什麼價值？

「其實，不止是修行仙法，多次使用螺旋手裡劍，手臂也有很多細胞層面的隱患，都需要處理。綱手婆婆也能治，但需要很長時間，她太忙了，我也不可能放下修行。所以……拜託了。」

十分誠懇地低頭請求，漩渦鳴人表現得很有態度了，可惜，香磷並不吃這一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了好久，也沒有達成一致，最後，琢磨了一會的香磷，陡然間想起了什麼，對漩渦鳴人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做一件事，以此為條件做交易。」

「請說……」

峰迴路轉，漩渦鳴人喜出望外地追問道，

「是什麼條件？」

「我們簽署一個契約吧。」

「契約？是……類似通靈契約嗎？」

「差不多，但有本質的不同。你知道的，所謂的通靈獸，實際上是以自身的能力為代價，換取忍者的查克拉供養，本質上，是一種互惠互利的交易……」

「誒，是這樣？」

「好吧，基礎理論就不說了。」

香磷撫額，無奈地說著，自己還是高估了漩渦鳴人的理論知識掌握程度，

「我們簽署的是獻祭契約，你必須承諾，每周獻祭一定量的查克拉給我……」

「這……怎麼做？」

香磷掏出一卷碩大的捲軸，攤開后，裡面是密密麻麻的符文，以及讓漩渦鳴人頭昏腦脹的祈禱文書，末尾處，有簽名按手印的地方。

「這……不會是讓我欠下巨款的借據吧？」

「我看得上你口袋裡那幾個子？或者說，你有什麼值得我覬覦的？」

「那倒也是。」

說著的漩渦鳴人，很乾脆地按上了自己的血手印，整個契約文書，開始冒著微不可見的毫光，證明它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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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意外感覺到大女兒這邊的變化，投過來一抹關注目光的古杉卜水，目視著香磷和漩渦鳴人的契約成立了。

「真是個『調皮』的傢伙。」

大筒木輝夜語氣有些複雜地說道：

「你的女兒，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想走你規劃好的力量之路。」

古杉卜水不以為意地回應道：

「這不是壞事，我的孩子，並不是我的附庸，更不是毫無意義的意志的衍生，而是一個個值得尊重的獨立個體。」

漩渦鳴人簽訂的獻祭契約，並不是直接正對香磷，而是指向了沫那美。

現在的漩渦鳴人和沫那美的關係，有點像是大蛇丸和萬蛇，只不過，沫那美不承擔戰鬥義務，漩渦鳴人還要獻祭查克拉，交易的對價，由香磷本人來支付。

這就是一體兩面的好處，有風險的時候，可以隔離開來，一旦出現意外，可以直接脫掉馬甲，斷臂求生，拋棄不好的影響因素。順利的時候，又能從各個方面，攫取最大的好處。

身為神，並不一定就會渴求人類的供奉，但是，有信眾獻祭查克拉，或者說信仰，精神，意志什麼的，總歸是有好處的。

從古杉卜水那裡得到了有關陰陽遁修行的奧妙之後，香磷也差不多抵達了自身資質上的天花板。

更多的可能性，包羅萬象的查克拉，以及多種多樣的意志傳輸，良好的兼容性，香磷在某些方面，還是很缺乏根基的。

其他的不提，在查克量上，香磷就自認比漩渦鳴人差了不少。

更難得的是，漩渦鳴人身為正兒八經的九尾人柱力，以及這個時代的命運之子，還是阿修羅的最後一代查克拉轉世之身，香磷對他還是有點好奇的，想要搞清楚他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也挺正常。

既然什麼都沒研究出來，沫那美也能搭便車，藉助漩渦鳴人實力提升的機會，獲得更多可能性，以求變得更強，更加接近陰陽遁的層次。

「思路是對的，靠自己閉門造車，還不如看一看現成的，不用從零開始，也能省卻很多工夫。」

古杉卜水還是很認同長女的方法的。

將伴生神當做工具，似乎有點大不敬，可是，古杉卜水就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更不會對女兒的行動做太多限制了。

「只是，小傢伙走的路，還挺麻煩的。她的特長在陽遁，想要從一極，順利過渡到另一極，理論上似乎很可行，真做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綱手雖然精通醫療忍術，對精神和靈魂的傷勢緩解，也不是太精通。

大筒木輝夜對古杉卜水的話，有些了解，但是體會不深，實力強大的大筒木族人，天然就涉足了陰陽遁的範疇，只是使用起來的威力大相徑庭。

「將沫那美化身，當做一個黑箱，容納漩渦鳴人的獻祭查克拉，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力量，藉助觀察它，來深入了解原本屬於別人的力量，真是個不錯的想法。」

前卯之女神總結道，

「你女兒的做法是對的，要是我當初有個『備用方案』，行事作風穩妥一點，留一條後路，就不會因為一不小心打輸了就一敗塗地了。」

「一不小心？再來一次，你也估計也沒有勝算。」

古杉卜水如是說著，收回了目光，做著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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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秋，火之國的天氣還比較溫潤，風之國的風沙漸漸大了，早晚的溫差變化，越來越明顯。好在，經過古杉家族的多年改造，這個沙漠國度，也稍微起了變化。

縱橫交錯的運河，讓許多地方的空氣濕度，沒那麼大了，乾旱依舊，甚至還讓鹽鹼化的程度加重了，取而代之的，一片片點綴在運河邊上，居高臨下地觀察，猶如鑲嵌在銀色絲帶上的綠寶石一樣的抗沙鹼綠化帶防風林。

以忍者的力量，改變一個大國，依然困難重重。

變化是明顯的，但還不足以扭轉風之國的頹勢。

就在這種情況下，風影五代目·我愛羅，收到了木葉村傳來的警示，其實，砂隱村自己的情報系統，也傳來了雨之國不帶穩定的情報。

綜合各方消息，包括我愛羅在內的砂忍高層，已經意識到了，「曉」組織收集尾獸的決心極大，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我愛羅。

砂隱村實力大不如前，高手比較少，如果沒有外援，勢單力孤的我愛羅，幾乎不可能抵禦眾多S級叛忍的襲擊，敗亡是大概率事件。

在這樣的情況下，復出的千代婆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以應對隨時可能回來的挑戰。